《陈情令》意难平之蓝曦臣的幸福路(六)自我救赎

蓝曦臣在小院住着,心里渐渐平静,很少再想起阿瑶,或者说,很少再被迫想起阿瑶,做有关阿瑶的噩梦了。不被迫想起,可比之前好太多了,所以,闲暇时候的他,竟主动想起他来。想来阿瑶他本良善,却在权势与利益的诱惑下,迷失本性;

他本可怜,却在旁人的冷眼与欺凌中,忘了初衷;

他本孝子,却在欲带亡母尸骨逃亡异乡前,阴毒杀父;

他本人夫,却在满堂红烛,一身无奈中,取妹为妻;

他本残暴,却在杀父杀子、泯灭人性后,养大金陵;

他本将死;却在命悬一线、千钧一发时,推出兄长;

金光瑶这一生也是悲哉、哀哉!于我有救命之恩、有援手之义、有兄弟之情,如今这人却是死于我剑下。只是不知金光瑶他最后含泪告别之言,到底有几句是出自肺腑?怕是再怎么想,也想不清楚,也无从考证了。

本以为,真相大白于天下,我们会高兴,但不管是逝去的还是存留的,不管是复仇的还是追责的,大家都是思绪万千!

但无论如何,无论他在世人眼中如何该死,该被挫骨扬灰,魂飞魄散,他终究于我有恩有义,他是我最怀念的挚友,我应该为了天下大义毫无顾忌地刺向他,也应该为他在心里留一个地方,祭奠缅怀。

或许,就在此地附近,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为阿瑶建一座衣冠冢,就当怀念也罢,赎过也罢,放下过去,与自己和解,从此山高水远,轻松上路。

最近几日,蓝曦臣就在计划给阿瑶建一座衣冠冢这件事,他身上没带阿瑶的任何东西,所以闲暇时想多画些阿瑶的画像葬在衣冠冢中,蓝曦臣本就擅长丹青,凝神细想,脑海中有了很多关于阿瑶的记忆,有初见时一身青衣温文尔雅的阿瑶,有帮助自己时尽心尽力的阿瑶,有在不夜天刺杀温若寒时决绝果断的阿瑶,有在金陵台意气风发的阿瑶,有秉烛夜话时侃侃而谈的阿瑶,有一起夜猎时拼死守护的阿瑶,有对着妻子温柔浅笑的阿瑶,有临死时绝望不舍的阿瑶。微笑的、深情的、愤怒的、绝望的,各种各样的阿瑶,蓝曦臣将自己印象中阿瑶的所有画面都画下来,又去镇上买了一顶阿瑶常戴的帽子,“君子正衣冠”,他还记得阿瑶说过他娘的话,又买了一个精致的盒子,将帽子和画像都放进去,再买了两坛酒,一些其他物品,一起带着上山了。

《陈情令》意难平之蓝曦臣的幸福路(六)自我救赎

两兄弟看兄长最近有事在忙,也不多打扰,想要跟着兄长一起上山,看他有些心情低落,也不敢明说,只远远的跟着。

蓝曦臣在山上走着,看到一处地方有很多野花在阳光下肆意生长,一片草长莺飞、欣欣向荣的景象,就决定将阿瑶的衣冠冢选在此处,埋好了盒子,找了个粗壮的树现削了一块简陋的墓碑,运用灵力写了苍劲的几个字“义弟孟瑶之墓”,将酒打开,祭奠一番,坐在旁边和阿瑶聊天。这些天他在画画的时候,想到了和阿瑶所有的一切过往,他像和阿瑶许久未见的老友,并肩坐在一起一样,低低的说着,一会开心,一会伤神,坐了一个下午,又为阿瑶吹了许久的萧,等结束了一切要下山时,抬头已是星光点点。

兄弟俩刚开始远远的跟着兄长,看他的神色似乎情绪不高,怕他有什么心事,看他在那建坟聊天,两人知道不应该去打扰,悄悄地下山回家了,若言去炒了几个兄长爱吃的菜,文杰则买了些酒,多余的话他们不便说,也无法劝慰兄长,但暖心陪伴,还是可以做到的,也许这也是兄长现下最需要的。

于是等蓝曦臣回到小院时,一桌热腾腾飘香的菜,几坛酒,两个乖巧甜笑的弟弟,竟让他心中一暖,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那天晚上,他第一次大醉,将所有顾虑、家规、责任都放下,只与眼前的家人一起谈笑开心,感受温情。放下阿瑶,放过自己,人生能有几时醉,人生能有几回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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