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朐名人】清末举人吴树棠


我们在搜集整理东城街道教育志材料时,刘家焦窦村退休教师吴振华向我们提供了清末举人吴树棠的资料,从中了解到许多关于此人鲜为人知的事情。

吴树棠,字召坡,号内园,自称焦山居士,临朐县东城街道刘家焦窦村人。清同治八年(1869年)生人,其祖父吴志,字士先,业商,善交友,好饮酒,年至周甲尚每饭不忘,卒年六十六岁。子有三:长子方春,次子瑞芝,三子瑞兰。方春字韶廷,出嗣于堂伯父佑邦,佑邦早逝,方春侍伯母为亲生母亲,以种地养蚕为生,家境贫寒。方春曾被勅封文林郎(五品,文散官),寿享七十四岁。方春子有三:长子树棠,次子树柏,三子树桐。树棠自幼家贫,而朝タ孜孜,手不释卷耕读不辍。少时考入山东警官学校,及毕业,恰遇光绪二十八年补行庚子辛丑恩正并科,遂以附生名分赴济南府乡试。敝衣旧袍,身负行囊,徒步五日方至,期间得遇同年王寿彭(王寿彭者,潍县西南关人氏,光绪二十九年状元,民国十四年,任山东省教育厅长兼省立山东大学校长)。应试毕(其应试答卷现藏于淄博市档案馆,透过斑驳的岁月,仍能看出俊逸的字体,华美的文辞,清晰的答案。可见非一般功力难过“乡试”一关。)


【临朐名人】清末举人吴树棠


【临朐名人】清末举人吴树棠


吴树棠仍归家耕作农桑,及至县役来报中举喜讯,家人方觉无钱付赏。乡绅先有闻得中举喜讯者,如地方名士长沟村赵魁英,梨花埠村冯瑞璋(冯象贤之父),冯家营村冯东溪,梨花埠村同科武举白虎臣,蒋家河村刘仞千(后被临朐县政府聘为《临朐续志》主撰)ー干人等,纷至沓来,赠助银两,一时门庭若市,络绎不绝。更有丁家焦窦村财主丁甫,派人运石,欲资助盖门楼立旗杆。翌年春,府州来函,即赴平度任县区官,掌司法职权。然棠为人忠厚平实,行有儒学之风,少言语而不谙吏事,在职两年余,被罢官去职,遂灰意仕进,回乡从教。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聘任临朐第一高等小学堂教员。后经王寿彭举荐,吴树棠得任德州曹州学校教授。年老返乡,于民国十一年(1922年)在吴家焦窦观音堂建国民学校。他治学严谨,弟子遍及附近村庄。民国十七年(1928年)腊月卒于家中,终年六十岁。历经同治、光绪、宣统、民国,一生事于教育,著作颇多,“杂著颇多惜卒后散佚致不传”(引自《民国临朐续志》)。现在能见到的有光绪《临朐乡土志》记载的其为长沟村赵煦堂(赵魁英之父)写的寿词,1928年刊登在《反日运动》专刊上的《济南惨案感言》,另有他撰文并亲自手写的《吴氏族谱序》,

【临朐名人】清末举人吴树棠


现被后人保存。对其光绪《临朐乡土志》和《民国临朐续志》儒林篇都有介绍。


【临朐名人】清末举人吴树棠


1928年5月3日,日军派兵侵入中国政府所设的山东交涉署,将交涉员蔡公时割去耳鼻,然后枪杀,后将交涉员全部杀害,打死中国军民6100余人,打伤中国军民1700余人,制造了震惊中外的“济南惨案”。吴树棠得知后,义愤填膺,愤笔写下了论评《济南惨案感言》,表达了对日本帝国主义野蛮行径的愤慨,鼓舞中国军民扬我国威,呼吁广大民众尽快拿起武器雪我耻恨,此文经王寿彭推荐刊登在1928年《反日运动专刊》上。


附: 济南惨案感言

吴树棠

  虑人之强者,亦当忧己之弱.虑人之智者,亦当忧己之愚。虑人之弱强,而后能思有以抵御之。忧己之弱,而后能思有以强盛之;虑人之智,而后能思有以及人之智;忧己之愚,而后能思有以励己之志。我苟弱,早夜奋勉,自强不息,终必有达强盛之一日;我苟愚,苦心焦思,极其精力,终必能达自智之目的。非然者,终日虑人之强,而未尝一息忧己之弱,终日虑人之智,而未尝一息忧己之愚。虽问亦忧己之弱,或忧己之愚,而片时成息矣,此与虑人等耳!决不足以自强自智而御人之强人智也。苟能忧己之弱,忧己之愚,终日忧之,而思能自强自智之道吾且将有以处之矣焉用虑,尤忧己之者。

我国近数十年来,迭遭外人之惨杀暴行,未尝一刻不虑人之强,未尝一刻不虑人之智。特于忧己之弱忧己之愚一道,时而热烈万分,时而冷降零度“冰然若释”遂致外患之压迫,日甚一日,所受之奇辱,层出不穷。犹引领而望之日,某国主持公道者也,某国与我亲善者也,必能以公道而解除我压迫,必能借亲善而销释我奇辱。且曰,各国之于我国,取均势政策,任何国不敢妄动,我国可保长存无虞焉?噫!有土地,有人民,有主权,有自诩大国之名,有自命独立之尊,而寄是非之理与存亡之命于各国,惴惴焉,惟各国之鼻息是仰,不知奋自策励,因虑人之智与强而转忧己之愚与弱,亦己陋矣!近日日本出兵山东,始则借口护侨,继则寻衅挑战,终则侵我主权,干我内政,戕虐我外交官吏,毒杀我官兵良民,炮击我名城济南,几成焦土,占领我胶济等处,视若属地,乖人道,篾公理,于焉己极。推其敢于出此者“由来已久”,非一朝一夕之故,盖已深悉我国民族之心意矣乎!

  我国上下于此次惨案,莫不痛心疾首,愤不欲生,诚欲吮日人之血,食日人之肉,气吐蕞尔三岛,扫灭全数倭奴。工商辍业,学校停课,奔走呼号,是人虑人之强而欲御之者也,忧己之愚而欲奋己之志者也。研究强盗之道,考虑自智之术,提倡军国民教育,添设军事学训练,无论男女莫不争先恐后冀,得养充修备而,与倭奴一决雌雄,一时具班定远愤然投笔花木兰慷慨从军之志者,几十有八九,而尤以青年学生为最烈,甘以头颅对枪炮,以血肉当弹丸,以精神作武器。且曰,宁为枪下鬼,不作亡国奴,具激昂慷慨之气,实足惊破敌胆而戢其野心,盖诚具有决心者矣。

  或曰,此举也,中国人民之常态也,外人已屡见之矣,曾喻之曰五分钟热度,今则亦犹是耳。曰,非也,此次济南惨案,是日人之欲吞并我中国之小试稍加警告与我耳,向者之二十一条件,恐今茲乃欲践其约矣,非若昔日之虚张声势可比,我国存亡之机,在于须臾,纵或日人暂停其进取,而其吞并之野心决不一息放松也,于此我国人虽欲萌昔日之故态,恐不可得矣。

  吾愿吾国青年,而今后,须具不拔之精神,持坚忍之意志,而以虑人忧己为前提,效曹沫之败齐,句践之沼吴,待养己充,修己备。有所不动,动而无敌,雪我耻恨,复我利权,以表扬我大中华民族之精神于世界!则济南惨案,实所以促成吾国人破釜沉舟之心决耳。

(特此感谢王兆亮、吴振华老师提供相关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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