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我的一首詩「楊柳風學堂習作選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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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孩子寫的可能不是“戰疫”詩歌,從功能性上,文學和藝術也不可能哪怕像口罩一樣去“戰疫”。

太多的口號和歌頌,在沉重的時刻反而顯得輕佻,不說遠離事實,至少遠離誠實。

對於特殊時期的孩子的所思,也理應如此——記錄自己真實所感,用詩的方式。


“戰疫”詩歌2/二月,我的一首詩「楊柳風學堂習作選登」


◎假如我是一隻蝙蝠

丁天垚(東絳實驗學校·初一)


假如我是一隻蝙蝠

我會和同類一樣展開翅膀

飛向溶洞外的黎明

撲向我鍾愛的雨蛙

或享受黃昏的撫摸

可我如今只能在溶洞內蜷縮

只因人類怪罪於我

站在食物鏈頂端的人類

似乎有資格怪罪任何動物

在我愛的這片熱土上

瀰漫著火藥的恐怖氣息

唯一給我安慰的

只有溶洞裡無比溫柔的黑暗

和那山泉透過岩石滴下的聲音

——然後我走進更深的黑暗

永遠不回來了

雨林的念想也隨我去了

縱橫的水藤,筆挺的棕櫚

雨蛙的聒噪,還有我棲息過的樹枝

都同那小聲的哽咽

融化在溫暖的黑暗裡


“戰疫”詩歌2/二月,我的一首詩「楊柳風學堂習作選登」


◎校園裡有棵想我的樹

秦嘉慧(金橋實驗學校·初一)


想念校園的那棵樹

那顆傲嬌的早櫻

此時的它

枝頭一定綴滿了

洋洋灑灑的粉紅

如同往昔一般

載著思念的花瓣

緩緩飄落

我想,此時的它

一定是在想我

想念校園的那隻鳥

那隻歡騰的鳥

此時的它

一定又乘著綠色的陽光

飛上了那座紅樓的屋頂

唱著歌

如同往昔一般

卻不見了它的聽眾

我想,此時的它

一定是在想我

想念那個家了

七(7)班,我的教室

此時的它

明亮的黑板

端端正正的桌椅

不似往昔那般熱鬧

詩書芳香在安靜中飄蕩

我想,此時的它

一定是在想念我們所有人

校園裡,

那一棵想我的樹

一隻想我的鳥

一間想我的教室

我也想你們了


“戰疫”詩歌2/二月,我的一首詩「楊柳風學堂習作選登」


◎矯正

張子玥(僑誼實驗中學·初二)


今夜有小雨

路上的車只有幾輛

不見行人

遠處購物廣場的大屏幕還放著廣告

餐廳一片黑暗

廣場舞的歌曲沒有準時響起

樓下的滑滑梯少了孩子們的笑聲

花壇邊也沒有了寵物狗的蹤跡

看不見的陰霾籠罩著城市

在停止的時間裡生活

人們開始在家裡觀光

參觀客廳、廚房和臥室

我則留戀書房

靜心,自我矯正

趁著地球用嚴厲的目光

盯著人類的時候


“戰疫”詩歌2/二月,我的一首詩「楊柳風學堂習作選登」


◎閉目,深思

畢嘉宸(金橋實驗學校·六年級)


凌晨的天空,昏沉無比,

幾團厚厚的黑雲壓在城市上空。

街上,冷冷清清,

少有人們走過。

向窗外望去,

馬路,還在睡著,

沒有汽笛聲,只有風吹樹葉的聲響。

閉目,深思,武漢的馬路,

救護車的警笛,

在壓抑的氣氛中迴響。

看不清護目鏡後的雙眼,

看不清那些量體溫,做檢查和看護的面容。

汗水滑到他們痠痛的眼睛裡,

閉目,深思。

一個穿著防護服的清潔工,

注意到,

太陽光已悄悄穿過厚厚的雲層,

給越來越多的地方帶來光亮。


“戰疫”詩歌2/二月,我的一首詩「楊柳風學堂習作選登」


◎睡過頭的春天

黃璟添(連元街小學·六年級)


已是早春時節,

可是,除了逐漸變綠的草木,

看不出一點春天的樣子。

春天,彷彿睡過頭了。

城市,

像被按下了暫停鍵。

無人的街道,

像缺失了音符的五線譜。

單調,乏味……

他們還不能回到課堂,

只能隔著屏幕相聚。

穿著防護服的醫護人員,

他們全副武裝的樣子,

讓人緊棖。

可只有他們像強音符那樣超負荷跳動時,

我才能感受到,

這時間還在前進著。

樓下的水果店復工了,

小超市忙碌了

黿頭渚的櫻花開了,

樹下又看見了可愛的小柯基。

春天,雖然睡過了頭。

遲一些,她還是會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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