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前察哈尔北部一带的土匪“夜猫张”


解放前察哈尔北部一带的土匪“夜猫张”

解放前,在军阀混战、日寇侵略、国民党统治时期,察哈尔北部一带匪过如梳,兵过如篦,横征暴敛,民不聊生。

清末民国初年,政府腐败不堪,内忧外患,如火熬油。国家虚如垒卵之际,军阀们为了各自利益,互相争夺地盘。从南方打到北方,由关内战到关外。当时察北的张北、康保、沽源、化德、商都、尚义、宝昌、多伦一带辽阔的坝上草原也成了他们争夺地盘的战场。坝上这块安乐宁静、美丽富庶的大地,变成了民不聊生的不毛之地。

他们所到之处,横征暴敛,搜刮民财,敲诈勒索,骚扰百姓,给这一带人民带来了深重的灾难。一些嘎杂子、二流痞、灰鬼、好吃懒做的亡命徒等,趁着朝政腐败无能和军阀混战之际,捡上军队丢弃的枪支弹药,与一些游勇散兵相勾结,三个一伙,五个一群,由小变大,进而发展成千人以上的大杆子。转山头、刁抢人,闹得察北一带群匪四起,百姓朝不保夕。坝上的土匪便这样形成了。土匪越多,官府油水越大。今日清乡,明日剿匪,匪变兵,兵为匪,兵匪成灾。老百姓苦上加苦,闹得田园荒废,草原荒凉,牲畜被抢,家破人亡。特别是日寇侵华和国民党统治时期,这些土匪凭借着地理熟,有武器的特点,被日寇和国民党反动统治者收编利用,充当了政治匪兵,成了破坏革命、镇压人民、杀害我革命干部的刽子手。

在察北一带先后著名的兵雁杆子头有:夜猫张、席仁义、二张飞、荣三点、白三阎王、张风鸣、秃宽元、罗德胜、花马老三、范栓林、苏美龙、曹凯、小五点、杨锡壶、左全、左六子、高七子、漂亮二子、郝继珍等。这些名噪一时的匪首,多是投机钻营、看风使舵、朝秦暮楚的兵匪草头王。有的后来改邪归正为民,有的互相火并而亡,有的在历次战斗中波击毙,有的在和平起义中回到人民的阵营,有的贼心不死,解放后镇压,有的自感末日来临而自杀身亡。

清末至解放前,察北两个有名的土匪草头王就是夜猫张和苏美龙。

夜猫张原名张成德,又名张聪德,因他机警狡猾,善于夜间活动,对察北道路熟悉,他的部下给他起了个绰号: “夜猫张”,俗称老张官。张成德1885年生于河北省张家口地区尚义县小蒜沟乡一个群山重叠、地势险要的叫作碌碡沟的村子。幼年家境贫寒,给其表兄王占奎家放牛放羊。十七、八岁时走出山沟,经常与一些三教九流胡混,学了些封建迷信的所谓“八门套九星”的邪说。二十岁上开始离家在察北驻军统领丁常发的巡防骑兵部队当兵,由于他善于钻营肯出力,后被提升为巡防骑兵第三路第三营左哨哨长(相当连长)。后巡防骑兵解散。1921年张成德在张北闲居,正值芦老七在张北筹建十甲保卫团,张投奔芦老七,并认了干爹,表示愿效犬马之劳。芦认为张成德对已忠诚,又当过哨长,有领兵之才,任命张为张、康(张北与康保)游击队长,并限额招编50名兵丁维持治安。张为了扩充实力,除收纳了巡防马队的旧部,还招收了四周的小股土匪七、八十人之多,在康保土城子驻防。由于人马多,薪饷供不应求,就私自组织部下的二、三十名兵匪赴热河一带贩卖大烟,刁抢财物,骚扰百姓,以补充军饷,中饱私囊。为此,引起了百姓、绅商、富户的反对,纷纷向总团总芦老七和张北县衙门告状。芦老七多次规劝,毫无效果。1923年冬,芦与张北县知事以调张成德到县开会为名,将其扣押在县衙门狱中,令其悔过自新。张的部下对扣押张成德深为不满,多次为张鸣冤上诉,均无结果。于是乘防守监狱的国民军兵少,胆子小,无作战经验,于腊月三十深夜,派出了爬旦张、瞪眼张、草包张、王占元、韩建业等十多名把兄弟,以探监为名,未发一枪将张成德抢救出狱。连夜逃回土城子,又纠集了兵匪300多人,去学堂地将芦老七请上(实为绑架)哗变为匪。由康保到张北下坝转到崇礼,沿路抢劫,骚扰百姓,并把芦老七杀死在黑石坝的沙河沟里。1924年3月末,张北的官员看到张成德的人马逐渐增多,到处为非作歹,欺压百姓,扰乱社会治安,便呈报察哈尔省都统批准,派员将张成德收编为察哈尔省警备骑兵部队,并委任张为第一营营长,驻在张北与沽源之间的东二台。

1926年冯玉祥的国民军撤离察北。张成德乘机收罗了察北一带的土匪、散兵游勇700多人进驻张北县城。并派员去张家口向奉军都统高维岳汇报军情,取得联系,得到高的信任,任命张成德为察哈尔保安骑兵第一团团长。从此,张成德投靠了奉军。高都统为了扩大巩固察哈尔地盘,确保察北骑兵实力,于1927年1月从东北调来了俄国造的水连珠枪等武器,武装了张的部下,使张的部队如虎添翼,成了察北--支兵强马壮武器齐全的部队。

张成德是个善于投机钻营、看风使舵的人。他对奉军武装自已的部队虽感到欣慰,但处处存有戒心,深怕有朝一日被奉军吃掉,就不断派人去山西与阎锡山联系,密谋投奔晋军事宜。阎锡山为了壮大自已的势力,委其以少将旅长的头衔。同年3月底,张将部队从张北拉出,西经尚义、兴和、陶林等地到达山西的保德一带驻防。张成德被任命为晋军骑兵第七旅少将旅长。9月,奉军从东向西攻打晋军,张成德骑兵第七旅奉命还击奉军,一直攻打到张家口至下花园一带。奉军调集力量向晋军反击,迫使张成德旅退回山西的偏关周围,重新整编为两个团。韩建业、董尚义分别任团长在此修整队伍。

1927年冬,奉军三十一军军长郑泽山率领师长包仲仁(荣三点)、白凤祥(白三阎王)、刘利权等从东反击,一直打到偏关。在南城门楼上围困住张成德等九人。喊话劝说张投诚,奉军许诺委任其为旅长。张成德在重兵围剿,寡不敌众,难以突围的情况下,假意投降,以带着奉军一个卫队连回阳曲调所有兵员全部归降为名,一去不归。之后,双方互相激战一月之久,百姓深受残害。

1928年3月, 郑泽山三十一军从西往东撤离,张成德因拒不投降奉军有功,被晋军晋升为骑兵第七师师长。从阳曲往东开拔到察北一带驻防,并奉命将部队整编为一师三营十二连。1930年,冯、阎联合倒蒋,通电全国。八月,张成德部队进驻张家口,张成德任察哈尔省警备司令。10月,奉军刘毅飞率部占领了张家口。张成德在幕僚们的出谋策划下,摇身一变, 又投靠了奉军,仍任师长之职。搜罗土匪,拼凑武力,在张北一带驻防。整编为一师五个团。王占元、张福元、石玉山、张甲清(张成德长子)等为团长。师部设在张北大庙院内。一团在张北西关的西营盘。由于部队不断地打家劫舍,捞取油水,引起了内部不和,发生了迫击炮连长李振连打死卫队迮长大李瑞,带领两个连当夜逃到公会为匪的事件。张成德亲自带领石玉山一个团追击围剿,大部追回,一部被击毙在公会滩。李振连、李荣、李永胜等四人逃到张家口上堡旅馆潜伏,后被查获,四人在张家口被枪毙。

1932年,张成德师奉命开到宝坻重新改编为两个团。石玉山、张甲清分别任团长。张成德被编到万福麟部下当师长。后又开到河南潼关。他自感大权旁落,兵力分散,地理不熟,好景不长,就再次脱离奉军,投靠了阎锡山,被任命为长城游击队司令。因人马大部失落,只好重整旗鼓,招兵买马。经几年的活动,只拼凑了官多兵少、战斗力不强的三个团,到阳高、天镇一带开展所谓的游击活动。1944年与八路军晋察冀边区部队发生冲突,激战一天一夜,被击毙在人头山,了结了一生。

1945年8月,张甲清为给其父报仇,从山西到张北一带成立长城防共自卫军,自称司令,网罗地主、还乡团、旧部、土匪,四处活动,残害革命干部和群众,疯狂地进行反攻倒算,与人民为敌到底。1946年夏天,伙同郑殿元(小五点)在张北、康保边界骚扰百姓,抢劫翻身农民胜利果实,破坏我新生的革命政权,被我军围追到叠不齐山上,将张甲清击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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