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這是一百萬,拿錢離開!”妻子看了眼門口的保鏢一臉無奈

林楠饒是早已經猜到這人不是什麼助理,也沒料到這人竟然就是傅彥的未婚妻。

她臉色一陣發白。

這種時候,即便對方端起咖啡潑到她臉上,她也一點都不會覺得詫異。

可餘茵沒有這麼做,而是淡笑著說道:“我對你畫的那幅《囚鳥》印象很深刻,那幅畫倒是挺特別的,很有層次感。都說畫是內心世界的投射,你應該很不滿意現在的生活狀態,有想逃離的衝動吧?”

林楠頓了一下,點頭,斟酌著說道:“餘小姐,其實我並不想介入你的婚姻……”

“我明白,”餘茵挑眉,“人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總是有苦衷的。這裡有一百萬,就當是賣畫的錢。拿了錢,你必須離開傅彥、離開北市。”

林楠看也不看那張支票:“抱歉,這錢我不能要……餘小姐,想必你也看到了,有這兩個保鏢在,我哪裡也去不了。”

“這不是問題,”餘茵轉目看向玻璃門外,“只是兩個保鏢而已,明天我想辦法幫你支開。”

林楠微怔,詫異於她的輕描淡寫。

轉念一想,能嫁給傅彥的,勢必是家身家地位都和他匹配的千金大小姐,那些對自己來說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事,在這些有錢人眼裡不過是小菜一碟。

林楠以前不明白愛情這種東西,為什麼也需要般配。

現在她懂了,可惜,她懂得太遲了……

她沒在咖啡廳久留,離開時,正好有個男人走了進來,朝不遠處的餘茵抬手打了個招呼。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藺俊。

他穿著一件騷包的花襯衫,笑得嘴角歪歪,臉上明明白白寫著四個大字——玩世不恭。

與林楠錯身的一剎那,他下意識回過頭看了這女人一眼。

林楠的側臉很清瘦,眉毛秀氣,眼角略長,眼瞼處有顆小小的淚痣。

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藺俊腳步不由自主頓了一下——這張臉,看起來怎麼這麼眼熟呢?

不過他搖搖頭,並沒往心裡去。

……

回到別墅,林楠開始思考餘茵跟自己說的計劃。

這個計劃不是不可行,可她覺得這位餘小姐對自己的態度太平靜,平靜得有些奇怪……

正思忖著,莊喻突然又打來一通電話:“林楠,你……你已經見過那人了吧?”

林楠嗯一聲,正打算把這件事敷衍過去,莊喻搶著說:“其實……其實我早就知道她不是來找你買畫的……林楠,那位餘小姐說你是……是小三,這是真的嗎?”

雖然小三這兩個字,被莊喻說得很輕很小聲,但還是像一記重錘,重重落在了林楠心臟上。

她身體顫抖了一下,呼吸變得有些慌亂:“不……不是。”

“即便是也沒關係,餘小姐不是可以幫你離開嗎,明天我去接你,就這麼說定了!”莊喻急切地說道。

林楠怔了怔,還沒有應好,他就已經掛了電話。

似乎生怕她會拒絕。

看著漸漸變暗的手機屏幕,林楠苦笑了一下,她現在似乎對誰都沒有拒絕的機會。

電話那頭,餘茵盯著莊喻問:“辦妥了?”

莊喻連連點頭,一張臉原本眉清目秀此刻堆滿了諂媚的笑:“林楠即便不信你,也一定會信我……對了,餘小姐,之前說好的二十萬是不是應該給我了?”

餘茵厭惡地讓身邊的助理遞過一袋現金,她不喜歡這種出賣朋友的小人。

可世上終歸還是要有些小人的,如果人人都是君子,自己手裡哪還會有可用的棋子?

“這是一半,另一半事成之後給你。”

彥回到別墅的時候,林楠正站在陽臺上。

夕陽的餘暉映照著她的臉,給那張巴掌大小的臉鍍上了一層淺淺的紅色,柔軟的黑髮、清澈的眼眸、小巧而挺拔的鼻子……每一個五官單看都很秀氣,放在一起更顯清麗。老天似乎對她偏愛有加,就連她左眼下方的那顆小小淚痣,都存在得那麼恰到好處。

傅彥單手解開領帶,放在了牆角的衣掛上。

林楠聽見動靜,回過頭正撞上傅彥的目光,視線下移,落在了他白襯衣的衣領上。

那裡赫然有個鮮紅的唇印。

那抹嫵媚而張揚的紅色,林楠在那位餘小姐的唇上見過。

她無法想象傅彥與是那人是怎麼親吻纏綿的,只一想,心裡就一陣陣的疼,像是有鈍刀在狠狠地割,劃出血,帶出肉……

然而最讓林楠難受的還不是傅彥八成與別的女人纏綿過,而是這纏綿來得如此理所當然,反倒她自己才是那個本該是遭人厭棄的第三者,是這段感情裡多餘的人。

傅彥一眼就看出林楠的表情不對,他還以為她又在耍性子。

他不喜歡女人耍太多小性子,但對林楠,他可以例外。

他上前,像從前那樣把她圈在懷裡。

林楠削瘦的肩有些顫抖,他衣領上的大紅色的唇印張揚而明顯,讓她一陣噁心。

雖然以她的身份,根本沒有噁心的資格。

“傅彥,你這麼做,想沒想過你的未婚妻……這樣對她公平嗎?”

“商業聯姻,本就不會有感情。如果她容不下你,那就不是我要找的未婚妻。”傅彥說得不容回絕。

林楠一怔。

她早該知道,在傅彥面前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

不管其他人怎麼認為,只要他認定是對的,那錯的也是對的。

沒人能跟他辯駁。

傅彥的唇不容拒絕地吻了下來,他的唇冷冰冰的,懷抱卻那麼的滾燙。

眼看那唇落向了她的頸窩,林楠掙扎不脫,情急之下小聲而急切地提醒:“你忘了,我懷孕了……”

傅彥略略鬆開,卻依舊把她圈在懷中,薄唇緊抿著,剋制著內心的衝動。

那張冷硬的臉,近在咫尺。

沒變,又似乎變了。

他的輪廓比起兩年前更硬朗了,眼皮的褶皺有些許加深,漆黑的瞳仁像是飽經滄桑,卻不疲倦,更不頹廢,反而更有男人味。

此刻,那雙眼裡夾雜著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林楠之前只在傅彥抽菸的時候見他露出過這種表情,可自從那次答應她之後,他就再沒在她面前抽過煙了。

他是一個極度剋制的人,這樣的人較真起來才最可怕。

“林楠,我有想過……如果你不願意留在北市,不想被人找到,我可以送你去別的地方。”傅彥在深思熟慮過後開口,打破了彼此間的沉默。

“去哪?”林楠苦笑著問。

她不覺得他會放過自己,另一個地方,只是另一個他編織出的牢籠。

“你想去哪都行。”傅彥道。

他很少對哪個女人這麼有耐心,她是頭一個,也是所有他交過的女朋友裡,最不領情的一個。

偏偏這種執拗對他來說有種致命的吸引力,甚至比她的溫順更讓他在意。

像一點小小的燭火,明明不可能把一切照亮,卻依舊在黑暗裡固執地燃燒著。

人總是容易被和自己相似的人所吸引,傅彥也曾有過心懷火焰的時候,只是那火焰過早地熄滅了,只剩下灰燼和嗆人的黑煙……

現在,他不會再讓任何人,把他生命裡這最後的一點燭光熄滅。

“林楠,你想去哪裡都行,無論多遠都可以,我會經常去看你,不會讓人把你找到……”

林楠聞言眼簾微闔。

可是,傅彥,你還不知道,早已經有人找到我了……

她在心裡低語。

一絲若有若無的酒氣縈繞在鼻尖,她掀起眼皮看著他,小聲岔開話題:“你喝酒了?”

雖然明知道不必問,也不該問,可還是鬼使神差問出了口。

誰也不知道明天的計劃會不會生效,誰也不知道這會不會是最後一次相處……

她對他,到底還是狠不下心,還是會忍不住想要關心他的。

“沒有喝酒,”面對她的關心,傅彥聲線不由自主褪去了幾分平日的冰冷,“秘書笨手笨腳把一杯香檳碰翻,灑在了我身上。”

香檳是餘茵帶來的,不過這一點,傅彥自然不打算在林楠面前提起。

介於林楠懷孕,他沒碰她,而是走進浴室打開蓮蓬頭,用冰冷的水衝去了內心滾燙的慾望。

繫上浴巾時,傅彥眼角的餘光落在了自己剛換下的白襯衣上。

那襯衣的領口下,有一個顯眼的唇印。

唇印的位置有些微妙,穿衣服的人不照鏡子很難發現,身邊的人卻一眼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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