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中的九又四分之三車站嗎?

2007年,14歲的安德魯·格斯登隻身一人離開了家,於倫敦的國王十字火車站站前失蹤。至今,音訊全無。

當一個人消失得無影無蹤時,其後果會使親朋好友質疑一切,甚至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而感到愧疚。他們回想起過去的回憶和談話,想知道自己說過或做過的事是他們所愛的人決定消失的原因。慢慢的,這些問題開始滲入他們生活的方方面面,因為答案可能永遠像烏雲籠罩在他們身邊,終無法看見陽光。安德魯未解決的失蹤故事也就是這樣一個心痛的例子。

安德魯於1993年7月10日出生,他的父母凱文和格蘭尼·格斯登都曾在英格蘭南約克郡唐卡斯特郊區的巴爾比擔任言語治療師。他和姐姐夏洛特·高斯登在一起生活了長達兩年,兩人都很聰明。十幾歲的時候,安德魯便就讀麥考利天主教高中,其出勤率達到100%,並且對數學有所瞭解。在高成就學生的政府“年輕,天才和才華計劃”中,他名列前5%,而在GSCE的成績中,他預計將獲得A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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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安德魯來說,他的前途一片光明,但他仍然是一個普通的少年,他不介意在自己的臥室裡一個人玩著電子遊戲並閱讀科幻小說和幻想小說,例如《指環王》和《銀河漫遊者指南》。他還喜歡收集岩石和寶石以及聽重金屬音樂。同時,他的臥室裡有著遍佈牆壁樂隊的海報,例如活結,瑪麗蓮·曼森,繆斯和葬禮。至於出門在外的愛好,他喜歡參觀博物館和展覽,以豐富他的知識,這樣能更好地瞭解曾經的那個時代的歷史。

2007年9月14日,星期五,格斯登一家的正常生活發生了前所未有的巨大變化。起初,這一天以儘可能平常的方式開始。並沒有什麼不同,新學期只有八天,14歲的安德魯穿上天主教高級制服,在走出家門與家人說了再見。這都和他往常那樣,然而,他似乎因動機不明地繞道而行。他沒有上學,而是選擇躲在後面等他的姐姐和父母離開家。當他們離開後,他回到家,將衣服換成黑色的T恤和黑色的牛仔褲,抓起錢包,鑰匙,以及沒有充電器的PSP和挎包,然後走到最近的ATM機口,從他的銀行賬戶中取出200英鎊。此後,他前往唐卡斯特火車站,並在上午9:30買了一張單程票,去了大約兩個小時外的倫敦國王十字火車站。售票員建議他多花一英鎊,這樣便可以以50便士的價格購買往返票,但出於未知的原因,他拒絕了建議。

當天晚點時,安德魯的家人還不知道他今天沒有上學。平時當安德魯放學回家後,通常會去他的臥室或改建的酒窖裡玩電子遊戲,因此當凱文和格斯登下班回家後沒有看到他們的兒子時,並沒有感覺奇怪。然而直到晚上7:00,安德魯都從未出過酒窖或臥室,於是格蘭尼斯去找他,結果只能找到他的西裝外套,和整齊搭在椅子背上的領帶,同時還有洗衣機裡的襯衫和褲子。

家人立即知道安德魯出了問題,因為安德魯是個乖孩子,很聽話,當他決定離開家時總是提到他要去的地方。但是這一次,確顯得十分意外,父母於是給他的朋友打了電話,但沒人見過他。他們又繼續給他的學校打電話,併為他當天從未上過任何課而感到震驚。據瞭解,學校在他未參加早班時嘗試與他的父母聯繫,但他們撥打了錯誤的電話號碼,因此沒有人知道這一情況。也就錯過了一個很好的機會。

他們不知道安德魯是自願離開還是在上學途中被綁架,他們相信如果是他按照自己的意願去了任何地方,那將是在倫敦,特別是在奇斯爾赫斯特和席德杯,因為他經常在假期裡探望那裡遠方的親戚。而他們為尋求奇蹟與該地區的阿姨和祖父母取得聯繫,但毫無結果,因此他們的最後選擇是通知南約克郡警察,立即開始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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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2點,閉路電視的錄像所捕捉的鏡頭

這是關於安德魯失蹤的消息。在失蹤前的最後一天,安德魯醒來很晚。他似乎很煩躁。他於8.05AM離開房屋。但他沒有坐公共汽車去上學,而是坐在附近的利特莫爾巷的韋斯特菲爾德公園。然後,當他知道他的家人將離開家一天,他回到了家中。他這一過程被鄰居的閉路錄音系統捕獲。

在幾天的過程中,幾乎沒有找到任何答案。格斯登一家通過在全鎮和唐卡斯特火車站分發失蹤人員傳單,確保將兒子的失蹤留在公眾視野。於是,目擊者開始挺身而出分享自己的所見。

一個可靠的證詞來自一位成年女性,她聲稱在消失的那一天,在修道院花園牛津街的必勝客小屋見過安德魯。她向警方報告了該信息,但後來發現他們等了六個星期才對報告進行跟進。而另一個證人是將安德魯賣給國王十字的門票的人。他告訴家人安德魯自己一個人買了一張單程票,卻拒絕以便宜的價格購買往返票。

誰能知道,某人如何在世界上受監視最多的城市之一中失蹤?然而警察在某人失蹤一個月後才開始檢查錄像時,操作相對容易。但是調查人員花費多長時間才能獲得安德魯離開國王十字的鏡頭。到那時,他的足跡早已冰冷了。

隨著幾天變成幾周,幾周到幾個月,以及一年到幾年,由於缺乏答案,安德魯失蹤的影響開始對格斯登來說是無法忍受的。他辭去了語言治療師,同時抑鬱開始使他不知所措,以至於讓他企圖自殺,隨後他在精神病院裡待了十五週。另一方面,凱文發現工作和保持忙碌有助於她保持正常水平,因而她繼續尋求安德魯下落的答案。

2008年10月,慈善機構“失蹤的人”在許多方面幫助了格斯登家人,甚至將安德魯的照片印在冰島超市出售的牛奶紙箱上,希望每天售出100,000紙箱可以提高人們對安德魯的知名度以及線索。

一個月後的2008年11月,一名身份不明的男性在傍晚時分訪問了位於赫裡福德郡的警察局,並使用外部對講機聲稱獲得了有關安德魯的信息。可人們警察準備找到那個人時,那個人卻已經消失了,以後再也沒有浮出水面。

到了2009年 ,在安德魯16歲生日那天,凱文和格斯登向媒體發表聲明,敦促公眾繼續搜尋。在他9月失蹤的週年紀念日,由專家為以失蹤者為中心的電視節目製作的計算機生成的年齡進度草圖被髮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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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0月,安德魯最喜歡的樂隊之一繆斯在謝菲爾德體育館舉辦了一場音樂會。凱文曾帶著安德魯和夏洛特看到他們在2006年的最後一場巡迴賽中踢球,這對他們所有人來說都是美好的回憶。

回憶為他們帶來積極的希望,家人和朋友站在外面散發了有關安德魯的10,000多張傳單,希望繼續傳播公眾意識。這時繆斯也決定參與了為安德魯提供免費門票的活動,但他們的所作所為需求並沒有帶來任何關鍵影響,也沒等來安德魯。後來,此案變得冷淡起來。

到2011年5月,由於缺乏進展,希望開始減少。凱文開始相信安德魯去世了,並聘請了一傢俬人公司對泰晤士河進行聲納掃描,希望能找到答案,即使這些答案不是他想要的。經過徹底掃描後,發現了屍體,但他不屬於安德魯。而最新的結果雖然令人不解。但是家人們知道安德魯沒有去過河,這讓他們鬆了一口氣,但另一方面,這很痛苦,因為無法提供解決方案。凱文將安德魯逝世的四年描述為“永無止境的思考———他究竟去了哪裡?”

在安德魯18歲生日那天,肯特的商人巴里·福特將他的跑車懸賞給了任何會提供信息的人,這些信息可以為安德魯的下落提供答案。儘管沒能從這次機會中獲得任何收穫,但朋友的集會和支持給了凱文感激和力量。

2014年,安德魯的父母在BBC One上進行了電視節目叫“全景”,這是一個針對時事的調查性電視節目,希望安德魯的父母能在播出後再打電話給他們。他們意識到安德魯那時將23歲,並祈禱他會觀看該節目且回應他們,然後他們還對媒體說:“我認為他不太可能與我們取得聯繫,但我們仍然充滿希望。”

兩年後,安德魯的案子在公眾中仍然保持堅挺。2016年5月25日,在為失蹤兒童家庭舉辦的一次慈善活動上,許多名人音樂家共同合作,推出了新的歌曲,以進一步幫助為失蹤者進行研究。這首歌的標題是“我希望”,靈感來自凱文在2013年寫的有關她兒子的詩。

在第二年的2017年,南約克郡警察發出了新的呼籲,敦促任何人都可以挺身而出,即使他們認為自己所掌握的信息似乎微不足道。在安德魯失蹤週年紀念日,凱文在唐卡斯特火車站舉行了守夜活動,並保持沉默10個小時,以紀念她的兒子,因為兒子失蹤後每年有一個小時。而今年是第十週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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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2018年,安德魯的失蹤仍然和2007年一樣重要。許多在線偵探已經將尋找答案和保持希望寄託了自己的使命,而論壇和博客可以顯示出這種奉獻精神。

自從安德魯失蹤以來,他再沒有從他的提款帳戶中取過款,儘管他的父母在他再次嘗試取款時已經存入了更多的錢。

安德魯的失蹤對他父親而言尤其困難,導致格斯登自殺未遂和陷入嚴重的抑鬱症,導致他辭去語言治療師的工作。而他其餘的家人也拒絕放棄希望,抱著他還活著的希望。這些年 ,他的父母給他寫了一封公開信,懇求他回來。

信上說:“自你離開的那天起,我們都非常想念你。沒有一天,你不在我們心中。如果你閱讀到此文,那就別在橋下流水露宿了,也不必擔心與我們聯繫……而我們只想知道你的安全和健康。”

尤其是對於格斯登。他回想起了充滿活力和熱情的孩子帶他們去冒險的回憶,將他們帶到快艇上,在夏夜的星空下游泳,教他們如何浮潛,甚至滑翔傘。現在,他的精力已經耗盡,並受到創傷後壓力,焦慮,沮喪和仍在與自殺念頭作鬥爭。不過,在妻子格蘭尼和女兒夏洛特的支持下,他繼續前進,他們正在努力成為最好的家庭,同時也讓安德魯成為其中一員,以保持自己的精神。他們也將繼續錢存入他的銀行帳戶,他們還沒有改建他的臥室或改變門上的鎖,希望有一天他能打開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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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他為什麼首先去倫敦,為什麼他堅持單程票以及為什麼他提取200英鎊,已經提出了許多理論。一些理論包括他在國王十字車站附近遇到一個人,或者他去倫敦自殺,或者只是逃跑了。然而這些理論提出了更多問題。那麼如果他逃跑了,為什麼不帶更多衣服呢?如果他自殺了,為什麼要帶那200英鎊呢?

受歡迎的理論是,安德魯到倫敦觀看從30秒到火星,HIM和SiKTh的幾場表演,因為在那個年齡,孩子對這種音樂有著極深的品味。因為當安德魯失蹤時,他非常熱衷於哥特音樂和另類音樂。

並且安德魯上分喜歡玩電子遊戲,而據乘坐從唐卡斯特到倫敦火車的9.35am火車上的一位乘客回憶說,他坐在一個男孩旁邊,那個男孩將安德魯的描述相匹配。該乘客回憶起他安靜地坐著,完全沉迷於他的視頻遊戲機。但是他走的時候為什麼會不帶充電器呢?遊戲機對於孩子來說十分珍貴,所以確實也有些讓人迷惑。

最近安德魯也有了一些著落。

格斯登說:“去年,在安德魯失蹤十週年之際,我們收到了某人的提示,他說他一直在網上與一個叫'安德魯(Andyroo)的人交談。”

“與我們的聯繫人交談的人說,'我的伴侶剛剛走出來,我需要幫助。' 我們的聯絡人提供幫助,問'Andyroo'他需要什麼。'Andyroo'告訴他他需要200英鎊的租金。我們的聯絡人注意到'Andyroo'被列為住在林肯市,與他有些距離,因此願意轉移,但是“ Andyroo”說他沒有銀行帳戶,因為他14歲時就離開了家。他說他“感覺就像是”。真正有趣的是,我們小時候對安德魯的綽號是“ Roo”

格斯登繼續說:“警察向網絡管理員進行了查詢。” “他們要求我們在這樣做的同時保持安靜。不幸的是,該網站最近更改了系統,丟失了許多數據,因此他們無法向我們提供任何用戶數據。從那時起,我們一直在林肯附近開車尋找一個看起來像安德魯的人,但是什麼也沒得到……

格斯登嘆了口氣。“這也許又是另一個死衚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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