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英國

在英期間,遊歷了五座城市,幾十個大大小小的景點,但是個中體驗卻遠不及國內的好。

遇見•英國

一來是因為語言,許多信息點並不能及時準確的接收。然而語言並不是最核心的問題。英國作為一個開放的包容的歷史文化古國,恨不得將自己所有優秀的文明和古蹟掰開了揉碎了講給每一個慕名而來的遊客聽。因此不論是教堂,還是城堡要麼有真人版的免費帶團講解,沒錯,英國有限的勞動力毫不吝惜地被浪費在這裡,要麼有覆蓋多種語言的語音導覽器。

遇見•英國

每一個觀光景點,統一的由蘋果手機改造的語音導覽器,幾乎都是免費領取,無需押金,無需證件。在景區出口,自覺歸還。有的時候你會驚訝於他們的人與人之間的高度信任,讚歎於高度文明和開放胸襟。至於歸因於國民素質我覺得稍顯片面,因為誰能掌控觀光遊客到底姓氏名誰呢?信步其間,你會覺得自己是被信任的,被尊重的,自由的。而反過來,因為這份彌足珍貴的信任,往往人們又能自覺地遵守這十分潛在的規則,從而形成美美與共天下大同的良性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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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礙我與英國文化緊密交流的更重要的是,我既對英國的歷史瞭解有限,又對基督教文化知之甚少,而英國作為一座蘊含著千年歷史的文化之都和宗教聖地,少了知識儲備,也就多了許多不解和遺憾。

遇見•英國

去英國之前,我從來沒聽說過什麼戴安娜王妃,也不知道什麼維多利亞和阿爾伯特,不知道亨利喬治幾世有什麼區別,甚至不知道砸到牛頓的那棵蘋果樹究竟是在劍橋還是在牛津,所以即使聽中文的講解也雲裡霧裡,不知道其中的人物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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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在聖保羅大教堂裡聽到導覽器解說詞中的一句話,讓之前耳阻目塞的無力感一掃而光,至此以後,用一種更加開放的審美態度去欣賞一切目之所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句話是這麼說的:在我們的參觀者中,有虔誠的教徒,也有純粹的遊客,然而更多的人是介於二者之間。如何能讓每一位參觀者都能有所收穫產生共鳴呢?我們需要一種共通的語言,而這種語言,就是藝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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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不再關注唐寧街的雕塑究竟是哪個朝代哪位偉人,而去讚歎高大厚重的黑色雕像是何等莊嚴;我不再探究阿爾伯特音樂廳究竟哪年開始哪年擴建,而感受對面陽光下熠熠生輝的金色阿爾伯特雕像就靜坐在維多利亞為他修建的音樂廳前何等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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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再執著於約克大教堂是哪位國王因何修建又有哪位王子在此成婚,而靜靜為一個小小的雕塑——女人喋喋不休,男人捂住耳朵拍下照片;我不再妄想看遍大英博物館的每一件館藏,而去稱讚他的歷史綿長,海納百川;我不再糾結進不去劍橋的三一學院,而在聖體鍾前看時光飛逝;我不再遺憾錯過牛津的博德利圖書館,而在皇家公園的草坪上看萬里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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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欣賞溫莎城堡珍藏的琳琅滿目的瓷器,我流連於肯辛頓宮絢爛的花園,我喜歡海德公園裡向人們討吃的的鴿子鸚鵡和松鼠,我讚歎皇家馬廄中嵌滿黃金的繼承王位專用馬車;我陶醉於女王陛下劇院經典劇目充當了一回貴族,我在丘吉爾戰時辦公室裡不只看到戰時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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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朝思暮想的查令十字街84號失望,我在查爾斯狄更斯故居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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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泰晤士河遊船上做夢,我在倫敦橋上嚇醒;我在格林威治天文臺傾聽時光,我在碎片大廈上俯瞰來時的方向;我坐在莎士比亞環球劇場的觀眾席上看舞臺物是人非,我在阿森納酋長球場想象一代代球星粉墨登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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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愛丁堡城堡與藍天白雲共舞,我在大象咖啡館與哈利波特的誕生地合照,我在威士忌體驗館酒意闌珊,我在皇家英里大道不急不緩信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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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試圖跨越語言和知識的障礙,去了解背後的故事,以及故事與知識之上的審美體驗。我以學習者的身份來,卻一不小心,成為了體驗者與見證人。天地曾不能以一瞬,當下的共情才歷久彌新。

遇見•英國

有意思的是,走過的教堂大都經歷過火災和重建,然而他們的著名程度和藝術造詣卻沒有損失半分。想到前幾日巴黎聖母院的大火燒遍了整個朋友圈,此時頓覺無需長吁短嘆。今日令人垂足頓胸的文明之災,若干年後,或許也會在歷史中漸漸淡去疤痕,成為解說員講解詞中一個雲淡風輕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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