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狼disco》——躁热下的一点真心

乐评人耳帝评价这首曲子时写到:“‘左边跟我一起画个龙,右边画一道彩虹’这句词既社会又天真、既单纯又伤感,这是天真市井者的气质、浪漫大哥的情趣,在粗粝的环境中活出细腻与美丽,就像在充满困境的生活中,依旧没有丧失的曾经春风得意时的血性、尊严与虎逼。”


《野狼disco》——躁热下的一点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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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网友这样形容它超强的感染力:“第一遍听:什么玩意儿?第二遍听:有点儿意思。第三遍听:左边画龙右边彩虹。”《野狼disco》的爆红并不是个例,与其类似的还有《我的滑板鞋》《一人我饮酒醉》等神曲,每一首神曲的爆红,都伴随着人们沉浸在“摩擦摩擦,在这光滑的地上摩擦”、“醉把佳人成双对”的鼓点里一起摇摆。

那么,究竟是谁唤醒了沉寂许久的“土嗨”神曲?

潮流——怀旧与说唱,再加一点沙雕相

你以为《野狼disco》的魔力只在于动次打次地摇摆吗?当然不是。


所谓土嗨,它不止是一种曲风,更是一种态度与潮流。


在各种嘻哈说唱作品不断流出、音乐节目层出不穷的今天,在《中国新说唱》上强势出道的《野狼disco》无疑是赶上了“魔性”当道的潮流。对此,点评说唱节目走红的原创视频作者“李昂和朋友们”这样评价董宝石:“宝石就是故意跟你玩点土的,你反而觉得很潮。”


《野狼disco》——躁热下的一点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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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舅自己将《野狼disco》定位是“蒸汽波说唱”。如果要用一种具象通俗的方式来解释蒸汽波风格,那大概就是类似于东北乱炖的存在——它将上世纪80-90年代的音乐交融,而后孕育出兼具复古与流行两种元素的全新音乐,它一边表达着对过往时代的怀念和眷恋,一边排解着现实生活中的焦虑和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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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说到情绪的排解,我们就不得不谈及当下热门的词汇——“沙雕”


“沙雕”本是“傻屌”一词的谐音的说法,因为原本的说法因为太过露骨,因此大家慢慢开始用谐音的说法来隐晦地替代原版词。


嘻哈文化何去何从本就存疑,遑论“土嗨”这样更具争议的歌曲形式。在这一背景下,诸如“大众审美是否降低?”、“野狼disco’究竟是艺术还是喊麦?”、“何为‘大众’?何为‘小众’?”之类的问题层出不穷,这使得人们在打量土嗨歌之余,也腾挪出一些自我审视的时间。英国学者雷蒙·威廉斯在《文化与社会》中说:“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大众,只有某些人将另外一些人‘视为’大众而已。”


你自问:“我为什么觉得它很‘嗨’?”


答案或许是:“我在沙雕中找到了快乐。”


这份快乐在《野狼disco》中表现为:

@逐流禁止:上一秒:这啥土嗨?社会摇金曲?下一秒:开心就完事儿啊。

@八九点钟的太阳就要落山了:初闻不知曲中意,再听已是画龙人。

@谐音梗研究所:和女生见面觉得尴尬就应该去酒吧喝酒,因为在那深夜酒吧,哪管他系尴系尬。

当我们每天经过广场有大妈起舞的时候,当我们早些年为了能在光滑的地上摩擦而渴望拥有一双滑板鞋的时候,当我们独坐吧台轻哼“一人的饮酒醉”的时候,我们是大众还是小众呢?不管愿不愿承认,不知不觉间,我们都扮演起了土嗨歌的受众一角。

渠道——好风凭借力,送它上青云

在社会关注度显然不如第一季的“中国新说唱”里,老舅董宝石在复活赛的舞台上祭出了《野狼disco》这一杀器,嗨翻全场的同时,也使得老舅得以继续站在舞台上。可以说,在现场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中,《野狼disco》的躁热感显露无遗。但它真正向下传播到大众层面却不是因为电视节目。


《野狼disco》——躁热下的一点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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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登上《中国新说唱》(第二季)的舞台之前,《野狼disco》已经在抖音上积累了不小的名气,依靠各大自媒体平台收割大批受众,已经成为歌曲走红乃至制造明星的常用手段。


快手上的衍生作品让它广为人知,B站剪刀手好不容易等到了一首和任何素材适配度都极高的神曲,等到这首曲子冲进酷狗、网易云和QQ音乐的前三甲后,大V们纷纷对它褒奖有嘉并借机科普,明星们跟上节奏蹭一把热度……此后,在艺术、社会层面的讨论各种讨论又引燃了知乎、豆瓣等平台,最终使得《野狼disco》的辐射半径不断扩大、受众群体不断增加。


《野狼disco》——躁热下的一点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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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硬要追究《野狼disco》的走红,各类媒体可谓是功不可没。它的走红引发了竞相模仿,从短视频平台一众民间主播到罗志祥、陈赫、王祖蓝等一众明星都纷纷“感染”了这种“病毒”。借由公众人物强大的影响力,《野狼disco》又将感染数量众多的粉丝群体,他们分散在各个媒体APP,又聚集在各个饭圈,明星的任何风吹草动都犹如他们的冲锋号。除了“啊啊啊”的欢呼之外,他们的活动还常常掀起着微博热搜榜、抖音、B站广场的风云变化。


10月15日上午10:00,老舅与陈伟霆合唱版本的《野狼Disco》在QQ音乐发布。陈伟霆抛开男神包袱,破天荒与老舅合作了一把“神曲”,完成了对曲中“散装粤语”的改造升级。截至当晚八点,“野狼disco”、“陈伟霆”实现了搜索量的双爆。对此现象,钛媒体有文章评论道:“在一片“哈哈哈”中,陈伟霆借助神曲,重新回到了追星女孩儿们的话题中心。”


《野狼disco》——躁热下的一点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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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3日,内容为“撒贝宁唱野狼disco”的话题登上了微博热搜榜,相关视频立刻在B站、抖音、微博视频站内疯传,不仅仅是新得别称“芳心纵火犯”的撒贝宁,原本热度稍降的《野狼disco》也气势汹汹地杀了个回马枪。


《野狼disco》——躁热下的一点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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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心灵共振只是攻略的开始

土嗨歌的灵魂,一方面在于“土”,即作词不经雕琢,它们展示在受众面前的是粗粝直白的言辞,通俗易懂、不扭捏,歌手通常使用方言,结合喊麦、“散装”粤语、说唱等形式对歌词进行演绎;另一方面则在于“嗨”,几乎每首屠杀式走红的土嗨神曲都在重鼓点、强节奏上有着惊人的一致性,这使得听众听一遍就形成记忆点,节奏响起就有甩脑壳的冲动,到了高潮处就能跟着合唱甚至与“狼”共舞。


前奏响起的瞬间,你毫不自知地被攻略。


尽管今年年初爆出了“野狼disco疑似抄袭”的事件,但在宝石Gem出面澄清后,歌曲本身的认可度并未受到太大影响。由此可见,《野狼disco》的大热,并不单单是曲调的功劳。


《野狼disco》——躁热下的一点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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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看到《野狼disco》,不少人会被土味的单曲封面劝退:一大一小两个狼头在放大后糊成一片马赛克,更不用说上方红绿紫三色混搭艺术字体标题。谁说不是粗糙得令人发指呢?

几乎是依靠着一股好奇劲听下去,大背头、BB机、大哥大、舞池灯球、郭富城……散装粤语中零散的复古意向,在听者脑海中逐渐勾勒出一幅上世纪灯红酒绿的画面——对年轻人来说,那是只能在电影里一窥的五光十色;对长辈来说,那是只能在梦里回味的都市情怀。


但如果你以为《野狼disco》只是单纯地在打一手怀旧牌,那就大错特错了。


老舅在打造这首歌时,融入了丰富的情绪,它们相互交织,相互针对:或孤独或热闹、或纯情或风流、或细腻或粗糙、或生活或梦幻,所有的要素被粤语hook和蹩脚饶舌串联成《野狼disco》这个时长三分五十九秒的整体,乍一听它“土味”到令人眉头紧锁。然而四分钟后, 鲜少有人能摆脱它那名为“真实”的病毒.


乐评人耳帝评价这首曲子时写到:“‘左边跟我一起画个龙,右边画一道彩虹’这句词既社会又天真,既单纯又伤感,这是天真市井者的气质,浪漫大哥的情趣,在粗粝的环境中活出细腻与美丽,就像在充满困境的生活中,依旧没有丧失的曾经春风得意时的血性、尊严与虎逼。”


我们打开网易云《野狼disco》的评论页,似乎许多人透过这四分钟的摇摆看到了真实:

@荼蘼:这歌一听 上头, 二听 上瘾, 三听 上心。

@达普达普:那是世纪末的的士高,歌舞厅,夜总会。不是电音不是后摇,只有的士高。经典粤语歌,东北人的粤语,闪光玻璃球,和北方方言流露的松快。那是我小时候的家,是我真真切切的老舅。

@二十一岁的九局下半-:中年混子,混迹各种局,一事无成,是个人物,但也没啥用,可是自己还苦苦支撑自己的大哥形象。看着像个混社会的二流子,但是内心却细腻的一逼,跳霹雳,滑旱冰,唱粤语歌,陪女孩,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翩翩少年,奈何岁月流逝,留下的只剩下一件皮大衣,还有对自己黄金时代的怀念。瑞思派,老舅。

写出这样的歌,要求作者看透俗世而不世俗。


上世纪90年代,东北的经济形势一片大好.老舅是生活在那个时代的人,他亲耳听过年轻的时髦青年们在迪厅奔走嗨场;他亲眼见过黑黝黝的巨大BB机被大腹便便的老板拿在手中;他亲身体会过那个时代的潮流,见识过豪迈民风下的细腻与绚丽。一方面他拥有着对这片土地敏锐的感知力,另一方面又保有纯真得犹如孩子的幻想——

这是每个在尘世摸爬滚打的人共有的理想状态,老舅就是这样,用粗粝真实的语言,与无数听众的心灵共振。


《野狼disco》——躁热下的一点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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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如其歌,老舅本人也像《野狼disco》一样有着多重属性,他在很多的采访中亲口提及自己创作这首曲子的初衷——“用土嗨解构土嗨”


不论他到底有没有做到,他真的在做,音乐风格、类型的创新也好,利用媒体的高效传播也罢,《野狼disco》真正动人的,还是老舅那经由歌词传达给听众的赤诚之心。


毕竟技巧可以学,一颗真心是学不来的。


这里 ,心事听你说,信封为你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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