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山、土山,堆土成山為哪般?

灤州市雷莊鎮205國道南三公里處有一個村莊,名字叫“土山”村。聞其名自然就知道,這個村莊因其有一座土山而名。究其歷史它為什麼叫土山?土山什麼時候而成?為什麼而建?“這些一連串的問號和迷團,需待破解。

打開百度,查找灤州市雷莊鎮土山村的由來,那可把這個村說的神乎其神、眼花繚亂、莫名其妙,令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所蹤。什麼孫悟空啊,二郎神啊,全都上來了,說這座土山的形成是孫悟空大鬧天宮與二郎神廝殺,從白天殺到黑夜,又由黑夜一直殺到白天,簡直殺得天昏地暗、神鬼不分。最後孫悟空與二郎神達成停火協議,孫悟空走後,二郎神坐在地上休息一下,於是把鞋子脫下來,將鞋子裡的土倒出來,這就是那座今天還立在土山村頭的那座土山。人們不知道那座山的來歷,也不知道這個村存在了多少年,也沒有任何人去探究,去刨根問底,全村人世世代代的就這麼抹抹糊糊的,生活在那段美妙而又荒誕不經的傳說故事中。

再說那座土山,座落在土山村的東南角大約五百米處。山體東西走向,不過三四百米,高度幾十米,山角下有幾塊大小不一的、能移動的石頭,奇怪的是這些石頭都不是本地的天然石頭,而是從外地運過來的赤赫色帶有鐵礦石性質的石頭,整個山都是用土堆起來的,山上長滿了樹,山的四周什麼也沒有,一馬平川,放眼望去直到渤海灣也沒有山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座土山是多年前人工堆起來的,因為人工造山痕跡太明顯。在山角下有一座大廟,鄉火多年很盛,文革時期破四舊被拆除。說土山是人工堆積起來的,還有一個更充分的理由和證據,那就是這座土山的土是哪裡來的呢?就在土山村北三四百米處有一個方圓幾百米的大坑,這個大坑當地人管它叫北港。這個大坑挖出來的土便堆成土山,這樣的解釋再恰當合理不過了。就是這個大坑,當地人也和那座土山一樣說不清楚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在平坦的土地上出現一個大坑?而在不遠處有一座土山呢?

那麼問題就來了,這座土山是什麼年代堆起來的?是什麼人堆起來的?這座土山堆起來有什麼用呢?這一連串的問題接踵而至。並非正確的答案無非就是兩種可能,一種是古代有地位、有影響大人物的古墓,另一種就是古人的祭祀臺。

為了有助於瞭解這個問題的來龍去脈,首先應該扼要地回顧一下這一帶的古代史,才有助於解開土山的迷團。商周時期灤州地區屬孤竹園,雖然以前很早這裡就有人類活動,但其歷史不可考。孤竹國是一個諸侯部落,其治所有人認為在馬城,也有人認為在盧龍。這裡曾經有過伯夷、叔齊不食周粟隱身首陽山和老馬識途的故事。春秋戰國屬燕地,秦漢魏晉隋唐時,統治灤州的是一個叫渤海國的少數民族政權,實際上,古灤州一帶是中國北方少數民族佔據地,土地廣袤、人煙稀少。活躍在中國北方的契丹族趁勢而起,成立了遼國,遼滅了渤海國,以後遼國就佔領了灤州一帶。原灤縣政協委員、地方誌學者唐向榮先生曾考證遼朝滅了渤海國後,遼朝的蕭太后曾在灤州北部的窟窿山的山洞裡居住,還在洞中生了孩子,一九九三年唐先生將此文發表在當時的報刊上,我看了以後,便和好友親自去了一趟窟窿山,以探究竟。那時,窟窿山因採石破壞嚴重,山體崩塌,只有一個非常狹窄的小洞口,我們幾個鑽進去後,發現一尊巨大的立體石佛像,頭部與身體斷開,光石像頭部就有幾百斤重。同時還有一塊大長條石扁,石扁上的字由乾隆皇帝所題,山洞外就是灤河,此地山勢險峻,萬丈深淵。遼朝盛極與北宋對峙多年,實際控制中國北方大部地區,並於公元九二三年建制灤州。掠奪北宋人口及縣治安喜、義豐二縣於今遷安與灤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遼朝後院起火,又被大金所滅,金把宋朝逼向臨安,北宋滅亡。歷史總是風起雲湧、波瀾壯闊,蒙古大軍異常兇猛,一代天驕,成吉思汗橫掃華夏,蒙元與南宋聯合又把金朝滅掉,百年後,明太祖朱元璋又取代了元,繼而明清王朝續之。

再回過頭來說土山村。既然土山村是因土山而得名,那麼就有故事了。土山村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光緒二十一年即一八九五甲午年生,他出生那年國運不計、命運多舛。尤其是在灤州一帶,上半年是百年不遇的大旱,下半年又是瓢潑大雨不停,整整下了七七四十九天,下得溝滿壕平,顆粒無收,真是禍不單行接著又發生瘟疫。結果京東地區哀鴻遍野、餓殍滿地。剛剛出生三個月的他就父母雙亡。於是被送到一個叫毛山村他姑家,他姑養了幾天養不了又送回來了,這樣他又被送到邢各莊二姑家,從此就在那裡長大。後來,他和姑父到灤州闖蕩,為了活命,十五、六歲就參加了清軍,湊巧到年底就趕上了灤州起義。起義隊伍與清軍鏖戰於雷莊,雙方打得非常慘烈,時間不長起義失敗,起義隊伍受到追殺和殘害。雷莊火車站南邊有一個大坑,人稱“萬人坑”,清軍頭領王懷慶在那裡將起義軍人殺的太多、太殘酷了,他們當中一些人四散奔逃,有一夥人就逃到了土山的大廟裡躲了起來。恰在這時,辛亥革命武昌起義成功,延續二百多年的清王朝被推翻,這些躲在土山大廟裡的人才沒有被追究,躲過了一劫。

老漢在大廟裡獲得了一個不為人之的信息,土山就是在明朝以前人工堆起來的一座古墓,土山村現在人口姓氏繁雜,五湖四海,沒有一家大姓、主姓,他們過去都是土山的守墓人。據說,土山下面還有古代珍寶。這個消息也許是子虛烏有,但不徑而走,都說八九不離十。

前幾年曾經聽該村人說,有關部門來過此地勘探,挖了幾個洞,獲得了一些古錢幣,就草草收場了,對外宣稱也沒有什麼價值,人們對此事的興趣也就淡泊了。不管今天人們怎麼說,怎麼想,但那座土山還在,北港大坑還在,土山村更在 !

張俊魁二零二零年三月十九日農曆二月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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