沅陵名人:陳氏兩父子

陳復初(1881-1926年),原名本厚,字坤載,號徽之,湖南辰州府沅陵縣八都(今二酉苗族鄉洪樹坪村)人。民國將領。

沅陵名人:陳氏兩父子

陳復初


沅陵名人:陳氏兩父子

陳復初的父親是湘西一帶有名的地理先生,一年到頭給別人看風水。一次從永順過來一路來到明溪口元耳坪村,在明溪與乃溪交匯處發現一石穴,遂將父親棺柩裸葬於此,不封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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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幾張圖:沅陵縣二酉鄉風景圖


陳復初屋後群峰林立,恍如刀槍旌旗,人稱“將軍山”。

陳復初從小喜歡玩弄刀槍棍棒,個子雖小,力氣卻大於常人。在鄉間讀了幾年私塾,成績十分優秀。二十世紀初,國內興起了一股留學潮,陳復初向父親提出要去日本學習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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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為:日本陸軍士官學校,陳復初留學的地方

1908年11月,陳復初考入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七期,與程潛、趙恆惕、唐繼堯、李烈鈞、閻錫山、孫傳芳等人系學友。習騎兵專科,潛心學業。期間加入中國同盟會,並結識黃興、宋教仁等人。1910年5月畢業回國,在湘軍中任職,參與推翻清王朝的革命活動。

1911年10月,武昌起義爆發(即辛亥革命),湘省首起響應,時陳復初任湖南第25混成協第49標統,率部隨革命軍政府戰時總司令黃興堅守漢陽,與北洋軍激戰月餘,徹底挫敗北洋軍,榮立戰功,陳亦身負重傷。後在學友王隆中(日本士官學校第六期步科)第四師任參謀長,旋任騎兵團長。

嗣後,民國成立,陳復初任湖南第五區守備司令。奉命駐防湘西,司令部先設洪江,後移沅陵。陳治軍嚴謹,不念私情。是時,鴉片煙毒已成沅陵一大公害,陳復初先行規勸,再行令禁止,並重懲開館販毒者。王清源是陳復初姑表兄弟,因開館販毒被捉拿下獄,陳母及親友為之求情,陳復初對親友曉以大義,仍將王清源處決。

民國2年(1913年)底,陳復初部駐防長沙,與蔡鍔過從甚密。時湖南都督湯薌銘投靠袁世凱,鎮壓人民的反袁鬥爭,陳復初忿然斥之。湯薌銘將陳復初軟禁,捏造罪證,押解北京陸軍監獄,準備處死。沅陵籍許應欽、黃易之等中國同盟會員,急電北京陸軍次長傅良佐(湖南吉首人,國務總理段祺瑞的心腹),幾經周折,將死刑改為永久監禁。

民國3年(1914年)8月,時蔡鍔與陳宧,任陸海軍大元帥統率辦事處六大辦事員之一,蔡鍔是袁世凱該意籠絡的對象,陳宧是袁世凱的心腹干將,兩人聯名向北京政府總理上訴,將陳復初保釋出獄。

民國5年(1916年)4月,蔡鍔、唐繼堯、李烈鈞領導的護國戰爭波及到湖南,程潛被推舉為護國湘軍總司令,湖南陸軍第四師師長曾繼梧乘機重建湘軍,以巡防營為基礎招募兵馬組成湖南護國軍第一軍,下轄兩個師四個梯團,陳復初任第一師第二梯團長。

6月,譚延闓任湖南都督,將護國軍的四個梯團,改編為兩個師,陳復初任第一師師長。後把湘軍整編為4個省防師,陳復初的湖南第1師、趙恆惕的湖南第2師屬於譚延闓,程潛的湖南第4師自成一家,陶忠洵的湖南第3師由湯薌銘時期編成的軍隊改編而成。

譚延闓與程潛不和,誘使第3、4師火併,然後藉機拆散吞併這兩個師。

因譚延闓與陳復初對時局的認識不一,遂抑陳(復初)縱趙(恆惕)。在第3、4師發生糾紛後,湘軍再次整編,將第2、3師合併為湖南第1師,師長趙恆惕;第1、4師合併為湖南第2師,師長陳復初。番號的變動,又引起陳復初的不滿,漸漸地與譚延闓分道揚鑣,為後來投靠北洋軍埋下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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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6日,北京政府任蔡鍔為四川督軍兼署省長,同時又任命陳宧為湖南督軍兼署湖南省長。但湖南各界對於北京政府任命陳宧督湘則又憤從中來,堅決反對。7月13日,湖南省議會約集軍、政、紳、商、學各界會議,一致公舉黃興為湖南省督軍。會後,湖南各界代表程潛、曾繼梧、陳復初、趙惕恆等二十多人聯名分別致電大總統黎元洪、國務總理段祺瑞,黃興和譚延闓,懇請黎元洪、段祺瑞“俯順輿情,加以委任,並速催黃興回湘”,懇請黃興“剋日言旋,以慰父老子弟之望”,並懇請譚延闓“赴京一行,請求中央將陳宧命令取消,改任克公(黃興字克強)”。

8月3日,北京政府下令:湖南督軍兼署省長陳宧電請辭職,陳宧準免本職。特任譚延闓為湖南省長兼署督軍。

陳復初率部挺進岳陽,防堵北洋軍。8月23日,陳復初被北洋政府授予陸軍少將加中將銜。

民國6年(1917年),護法運動興起,孫中山在廣州組織軍政府宣佈獨立。譚延闓在此次南北紛爭仍然是“中立”立場,為國務總理段祺瑞所不滿。時逢譚延闓、趙恆惕與湘軍第二師師長陳復初發生矛盾。陳利用與北洋政府陸軍次長傅良佐的關係狀告譚延闓,使譚陷入被動。

8月,北洋政府下令免去譚延闓的督軍職務,以陸軍次長傅良佐取代其督軍職位。傅良佐雖說是湘西乾州(今吉首市)人,也曾留學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三期炮科),但他卻是段祺瑞的心腹——“四大金剛”之一,與湖南軍政界素無淵源,只有陳復初與傅良佐私交甚好。

零陵鎮守使劉建藩、湘軍第一師第一旅旅長林修梅反對傅良佐督湘,通電自主,與海軍和西南護法各省一致行動。北京政府實行武力鎮壓,長沙局勢日益惡化,拉開了護法戰爭的序幕。

湖南地處南北交戰的要衝,為護法主戰場。戰爭爆發後,傅良佐調來了王汝賢陸軍第8師、範國璋陸軍第20師、商震山西第1混成旅、李傳業安武軍第1路等北方軍隊源源不斷南下。

趙恆惕的湖南第1師支持護法,加入南軍序列。陳復初與趙恆惕有隙,反對護法,投靠了北京政府,被授予陸軍第17師的番號,駐紮常德。但所屬第3旅旅長陳嘉佑原來在護國戰爭時與陳復初趙恆惕等人同為梯團長,陳復初後來成為了他的上級,心裡不是滋味。此時他不聽陳復初指揮,暗中指使部下譁變,脫離了陳復初,實際上陳復初部只有朱澤黃的第4旅一個旅。

陳復初聞第八師師長王汝賢入主長沙,居然代行督軍職務,心下很是不服,竟在常德宣佈獨立,要來攻奪長沙,就是兩粵援湘各軍,也不肯聽命汝賢,紛紛入擾,長沙很是危急。陳復初率部進入長沙,湖南局勢趨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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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3張圖為沅陵縣老縣城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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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長沙市老城區圖

戰爭處於膠著狀態,由於北洋軍的正副司令王汝賢、範國璋都是傾向於直系的人物。到了10月17日夜間,城中忽然火起,煙霧漫天,秩序大亂。汝賢也只好棄城出走,潛赴嶽州。在嶽州通電主和並退出內戰,撤退前並未通知友軍,致使陳復初、商震、李傳業等部均遭受重創,受損嚴重的陳復初師被縮編為陸軍第5混成旅,朱澤黃任旅長。

民國7年(1918年),傅良佐離任,張敬堯接任湖南都督,北京政府命令張敬堯將其陳復初部收束。不久奉調北京將軍府。

民國9年(1920年)6月5日,陳復初被北洋政府授予“靖衛將軍”銜。

陳復初調任北京時,只有36歲。雖享受著優待生活,心裡卻不痛快,很想出去帶兵,因此多次託傅良佐向國務總理兼陸軍總長段祺瑞表達這個意思。段祺瑞也深以為然,但其身邊幕僚勸阻說:湖湘人士自文正公(曾國藩諡號)以來,向來霸蠻強橫,對上級不盲從,只認理不認人。前次一個蔡松坡(蔡鍔,字松坡),就讓袁公(世凱)下不了臺。坤載(陳復初字),猛虎也,如今好不容易關進樊籠,一旦縱虎歸山,難保坤載不會成為第二個蔡松坡!於是段祺瑞打消了念頭。

陳復初得知內情後,大失所望,從此憂鬱寡歡,一蹶不振,終日酗酒買醉,久而久之,得了肝病、心臟病。

民國15年(1926年),賀龍任第九混成旅旅長,由黔入湘,進駐沅陵,派參謀長董熙農與秘書鄔詩榮,先後兩次赴京邀陳回湘共商大事。

陳復初久靜思動,不覺雄心勃勃,哪知一時激動,導致心臟病發,於12月16日病逝,時年45歲,賀龍聞悉,惋惜不已。

陳子賢,名克家,是陳復初的長子,1903年出生於沅陵。

少年時期,陳子賢在沅陵縣城讀了幾年私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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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圖:湘江戰役界首之役發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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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5張圖為沅陵縣老城區圖

父親奉調北京將軍府後,陳子賢隨父親一起來到北京,在這裡受到了良好的教育。由於從小受到父親的薰陶,也熱愛軍事。

1919年6月,中學畢業後,決定考軍校,8月考入保定陸軍軍官學校第9期炮科學習,1923年8月畢業。隨即考入陸軍大學第7期學習,1927年夏畢業。就在畢業的前一年,父親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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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2圖為:保定陸軍軍官學校,陳子賢讀軍校的地方

陸軍大學畢業後,他決定回湖南老家去發展,因為那裡有父親生前的許多同事和舊部,如程潛、唐生智、何鍵、劉建緒等都與父親有交往,有的是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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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2張圖:洪江古城圖,曾經是陳子賢任職的地方

當時正值國民革命軍北伐,愛國青年熱血高漲。他來到了程潛的北伐軍中路軍江右軍總指揮部,時程潛率第二、第六軍及獨立第二師由贛北進取南京。程潛是陳復初在日本士官學校的同學,回國後又一起在湘軍中共事,交情很深。程聽說是故人之子來訪,馬上召見。一看陳子賢儀表堂堂,身材比其乃父還魁梧,十分喜歡,遂讓他擔任第六軍炮兵營營長。

1928年5月,程潛遭李宗仁突然扣押,被拘禁於漢口。6月23日中央政治會議議決程潛免職,“聽候查辦”,第六軍群龍無首,內部矛盾迭起,部隊迅速分化。陳子賢所部被唐生智收編,唐生智曾是陳復初的老部下,唐生智視陳為心腹,委任他為副官長。

1929年12月,唐生智在河南再次反蔣失敗,部隊被何鍵整編,陳子賢任第28軍團長。

1931年,陳子賢在何健麾下劉建緒部,任國民革命軍第63師第188旅旅長,陳害怕被師長陳光中吞併,一直未歸建制,由第19師師長李覺指揮。

1933年4月,陳子賢任國民革命軍第19師第188旅旅長兼湖南省保安司令部第4區副司令(司令為李覺),駐洪江。管轄會同、靖縣、通道、黔陽、芷江、晃縣(今新晃縣)。

11月1日,社會民主黨人喻翊忠策動駐靖縣的保安第四區第一團團長賀竟成譁變,稱“全民救國軍”,喻翊忠任前敵指揮。11月7日,何鍵令第19師師長長李覺部前往洪江進剿賀竟成,並電桂、黔當局派部隊協剿。12月下旬,“全民救國軍”與國民黨第19師第188旅陳子賢激戰於安江、洪江,喻被俘槍決,賀竟成率殘部向黔邊轉移。

1934年10月,陳子賢率第188旅,隨“追剿軍”第一路軍(總指揮劉建緒)第19師師長李覺參加圍剿中央紅軍,致使我中央紅軍在“湘江之役”中遭到從未有過的慘敗,紅軍從8萬人銳減到3萬多人。

1948年4月,陳子賢任常(德)澧(縣)警備司令部副司令,司令為王育瑛。負責第四、八、九、十區的警備和地方武裝的調遣。

1949年5月,蔣介石在敗退大陸,逃往臺灣之際,親自給陳子賢寫信,要他在湘西“堅持游擊戰爭”。

7月,陳子賢任國民黨川湘鄂邊區綏靖公署暫編第3師師長,有人槍6000餘,駐紮桃源、沅陵之間,是著名的“湘西事變”的參與者之一。

8月,沅陵解放在即,白崇禧任命他為國民黨湖南暫編第1軍少將軍長(也稱反共救國軍暫編第1軍),下轄5個暫編師,有近4萬人,張平是所轄暫編第11師師長,負隅頑抗,企圖顛覆新生革命政權。

年底,陳子賢倉皇逃至龍山縣裡耶,在裡耶八面山岩科落召開會議,在電告臺灣蔣介石,取得批准後,成立了 “湘鄂川黔邊區自衛委員會”。與湘西匪首暫12師師長師興周、暫10 師師長瞿波平等共同策劃,企圖以八面山為中心建立湘鄂川黔反共遊擊根據地,進行所謂游擊戰爭。他們到處張貼布告,攤派糧款,構築了大量碉堡、閘門等工事,大有與我軍頑抗到底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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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4張圖為龍山縣裡耶鎮八面山風景圖

1950年1月中旬,人民解放軍第47軍第141師奉命剿滅陳子賢匪部。該師兩個團分別進至八面山下的內夕棚地區和大、小巖門,形成對八面山南北夾擊態勢。在發起進攻前,剿匪部隊準備了大批軟梯、繩索和長杆撓鉤,並反覆研究和演習爬巖攻洞的戰術。19日,攻山戰鬥打響。剿匪部隊一部從山南懸崖陡壁隱蔽地爬上山峰,消滅了把守路口的匪徒。匪首見勢不妙,率部分匪徒棄山逃跑。攻擊部隊直搗土匪指揮部所在地燕子洞,控制了八面山。逃竄的匪徒被預先設伏的解放軍堵截,大部被殲。接著,剿匪部隊以小分隊分散搜剿,至1月底,基本肅清了該地區的殘匪。此次戰鬥共殲滅匪首師興周以下3000餘人,陳子賢等部分匪首、匪徒漏網。

陳子賢的部隊被打散之後,四處躲藏,最後藏身於沅陵縣落鶴坪落鶴潭村老鴉溪(今二酉苗族鄉),這是一個四面環山的偏僻小村落,只有四、五戶人家居住。他躲在村坊的山上,晝伏夜出。

1950年6月4日這天,實在是餓得受不了,就出來尋食,被村民發現,然後偷偷報告政府。解放軍聞訊後立即派兵合圍,當場將其抓獲。同年被處於勝利公園。

坊間傳言:賀龍元帥與其父私交甚篤,在得到陳子賢將被處決的消息後,專門派人前來湘西馳救。當來人已到沅陵縣城對面的驛碼頭,即將要過輪渡時,這邊勝利公園響起了一陣陣槍聲,來人知道已來遲了一步,於是就回去了。

備註:很多資料中記載陳復初於1900年考入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四期騎兵科,與程潛、趙恆惕等同學。但中國曆屆留學日本士官學校名單中,陳復初是第七期騎科,1908年11月入學,1910年5月畢業,程潛是第六期炮科,趙恆惕是第六期步科,所以陳與他們應為學友。而第四期是1906年12月入學,1908年5月畢業。


1、《新編》

2、《北洋陸軍史概要》(朱繼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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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原創作者 文成都 老師的精彩文章

讓我們都來品讀 家鄉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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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成都, 沅陵人,曾任軍大坪區委秘書,借母溪鄉黨委委員,現任老幹部局正科級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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