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其昌自述:我学余派,是个认死理也就是很固执的人


我学的是余派,从老生来说,京剧祖先程、谭、余一脉相承,是最正宗的京剧老生。而且可以说,余叔岩先生的艺术水平至今还没有人能超越他,他故去的很早,只留下了18张半唱片,没有留下更多的影像资料、录音,所以大家对他比较陌生了。

耿其昌自述:我学余派,是个认死理也就是很固执的人

余先生除了唱腔好,他的身段、表演、扮相、武功,各方面综合素质都非常好,现在演员很难超越他。我年龄小,也没看过余先生的表演,所以学起来比较困难,只能听着他的唱,从中得到启发。那时只能是去看戏,走访跟他合作过的,看过他演出的朋友,哪怕是跑龙套的,我也跟他学,从点点滴滴去学,我也从当代的能接触到的、学余派的先生们那里去学,包括不是磕头拜师的弟子。

耿其昌自述:我学余派,是个认死理也就是很固执的人

比如说王瑞之先生,他是我的一个老师,他原来是余叔岩先生的琴师,可以说是余派的专家,"文革"中我跟他学了10年,每天他给我吊嗓子,我受益匪浅。王先生50多岁,每天给我拉《夜奔》无数遍,"文革"摔伤了打着夹板,还让我走多少遍他走多少遍地教我。老先生真是好,好多事情让我感动。

我一听说有人听过余先生的戏,我就抓住这个人不放了,问他:"看过他什么戏,他是怎么演的,有什么与众不同?"我看到介绍关于余先生、余派的书籍,我都摘录下来、保存起来,客观现实逼得我只能是这么学,可是只学这18张唱片演不了戏呀,所以谭鑫培先生、马连良先生的戏我都去学,把各派好的东西都吸收来,然后尽量以我的体会用余派的风格表现出来,形成余派风格为主,吸收各家之长,形成自己的风格,但是这项工作是非常难的,这么多年一直这么去做。

耿其昌自述:我学余派,是个认死理也就是很固执的人

耿其昌、李维康与张学良共唱京剧唱段

我是个认死理也就是很固执的人,一般来说50多岁的人就不跟老师学戏了,我现在还跟老师学戏,那年因为排《瘦马御史》没有学,之前一直在学戏,只要是看见人家演了或是发现我没有学过的剧本就算是我不演也要去学。我没有觉得50多岁了还跟人家学戏有寒碜的感觉,只要是这人学过余派、看过余派的,我都要去请教。

我想对于教我的那些老师再多说一些,40多年我一直在学戏,如果没有这么多好老师对我的诲人不倦、爱护、训练,就没有我今天的一切,我非常感谢我的老师。

耿其昌自述:我学余派,是个认死理也就是很固执的人

我在戏校的开蒙老师是陈雨斌,中国戏校这些老生基本上都是他开蒙,他开蒙真是横平竖直,基础打得特别好。在戏校我学的是老生,但是学校也安排学一些武功,要不然"刀枪不入",拿个枪像拿个棒棰也不行,那些先生们教我《麒麟阁》、《莲花湖》,学武老生、耍刀的老英雄,老师给我打下了非常好的文武基础。

史校长还从天津给我请来了著名琴师郭先生,他对谭派非常有研究,就给我一个人吊嗓子,吊了二三年。毕业之后出科了只是有了小的基础,还要学习,否则成熟不了。

比如李世霖先生,我们学生也没什么钱,这些剧本都是老先生一笔一笔写的,画图,还每出戏给我写一封信,动作多的戏每一步都要给我走出来,觉得这样你才能明白,我真是很感激他。

耿其昌自述:我学余派,是个认死理也就是很固执的人

这些先生们真是好,没有他们,真是没有我的今天。现在这些老师中有很多都已经过世了,我非常非常怀念他们,我希望在世的这些老师颐养天年,晚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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