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師弟,這些女子不甚出色,如豆芽一般,為何這些人如此瘋狂

小說:師弟,這些女子不甚出色,如豆芽一般,為何這些人如此瘋狂

老宅裡頭,江四爺一通嚇唬,把要債的攆走了。

馮氏哭著訴說老江家被曹子明坑了,人都見不到,一定是把銀子自己私藏了,說什麼放貸沒有到期都是騙人的。求江望春去一趟府城把曹子明拿回來,把銀子追回來。

江四爺一臉為難:“大伯孃,這個侄兒不好插手啊。”

馮氏一看又把江雯叫出來相求。

“小四,你不看大伯孃面上,不看半根珠釵面上,你就可憐可憐你大姐吧,你小時候偷看你大姐洗澡,你大姐可是從未苛責過你啊。”

啊,這個,江同學傻了眼,還有這種事?

江雯紅著臉咬牙道:“四弟,此事不了,大姐就沒臉見人了,我,我就只有一死才能謝罪。”

說著話江雯扭身就要往牆上衝,眾人大驚,連忙上前拉住。崔玉緹一拽江望春撓著腦門小聲道:“曹子明有一副圖冊,咱的新書配上保準大火。”

江望春雙眼一亮,衝上前去叫道:“大伯孃,大姐放心,如此惡賊不除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安天下。”

“四弟,不要勉強,大姐死了就是了。”

江雯哭的稀里嘩啦,江望春抬頭挺胸,一抖袍子,喝道:“絕無勉強,此乃肺腑之言。”

答應了馮氏和江雯,江四爺昂首挺胸出了老宅,回了王家。崔玉緹也跟了過來,死皮賴臉的吹噓了一通江望春的事蹟,然後說想住下。

住吧,多他一個不多。

說起要去府城之事,江婉擔心不已,江望春不在意的說道:“此事早已謀劃好了,方同漸在府城多日相信能有所發現,如今不過是多加了個曹子明罷了。”

王珂想了想道:“這兩件事正好一起辦了,老宅的事正好可以用來遮掩一番,孫黑手必定不會防備。”

眾人一聽,不錯正是這個理。

歇息一晚,第二天江四爺帶著六七個青壯出發,王珂要跟著去,被老王死命攔下,說去了讓江望春分心,江同學連連點頭,而王珂卻裂著嘴哭道:“這一去,還不知道勾搭多少美麗呢。”

江望春欲哭無淚:“說的好像我就只能勾搭美麗似的。”

“啥,你還想勾搭誰?”

王大小姐作勢發飆,崔玉緹問美麗是誰?老王看不下去了,讓江四爺趕緊滾蛋,轉過頭來就道:“美麗是牢裡的廚娘,最肥的那個。”

離開王家,江望春像是放飛的小鳥,渾身輕快了不少,別說自打轉世過來,還是頭一次出遠門,想想還有些小激動。

星夜兼程,兩天後終於看見了府城的大門。‘卉州府’三個大字高門懸掛,城門下車水馬龍,丁點受災的跡象也看不到。

“少爺,好繁華啊。”

青壯隊裡的孟當子看的興奮異常,江望春咂咂嘴,道:“也沒多好吧,連個美人也沒看見多少。”

“少爺,拋頭露面的哪能在這兒?”

花了七個大子,幾人進了城,要說城裡城外就是不一樣,卉州府,水陸要衝,城內店鋪鱗次櫛比,街上行人摩肩接踵,頭上招幡遮天蔽日。

“花城巷九號。”

江望春拿著老王家在府城別院的地址,順著大街一路尋去,一直找到後晌才到了地方,幾人累的像狗似的坐在巷口大樹下喘息。

還沒緩過勁來,就見一個擦脂抹粉的老婦打這經過,扔下幾個大子,衝著孟當子眨了眨眼,咯咯笑著進了巷子。江望春看看地上的銅錢又看看身旁一臉吃驚的孟當子,一伸手全摟了回來。

“少爺,咱講點理好不好。”

“好啊,沒收。”

數了數,一共九個銅板,江望春哈哈一笑,進城錢回來了,拿出一個來賞給孟當子讓他買糖吃。然後招呼眾人進了巷子。

這花城巷顧名思義,就是緊鄰著城內運河,河岸兩邊春樹花草無數,故名之。當然也不是就這一條巷子,運河邊還有什麼花樹巷,花粉巷等等等等。

這一帶,有錢人家的別院不少,更多的卻是雅樓小謝,說是喝茶遊玩的地方,其實就是個高檔半開門的,走的是差異化私密路線。

來到九號叫開門出來的正是王熙,一見江望春來了,連忙迎了進去。江望春進了院內邊走邊看,問王熙道:“嚯,地方不小啊,同漸呢?”

“王府那邊。”

呵,還是惜字如金,江望春笑了笑,進了花廳。別院就倆看門的下人,王熙親自下廚做了湯麵讓眾人吃,然後說自己要去孫家上差了,晚間才能回來。

江望春一問,才知道兩人分了工,方同漸盯老太監,王熙進了孫府做下人。

幾人那就等吧,到了晚間,方同漸先回來,一進門就抱著江望春哈哈大笑,江四爺也十分高興,幾天不見沒個欺負的人實在憋的慌。

又問他這些日子如何了,方同漸從炕沿裡拿出一本小冊子來,指著上面的記錄,笑道:“這些可是我多日來的心血,你來看。”

老太監和秀巧怎麼樣了,和毛盼兒怎麼樣了,江守道和江守正如何納的妾,江望閣如何被胡狗胡蛋倆兄弟打出去等等。

“就這些?”

“這還不詳細麼,你看,我連夜上房,連那個戚姨娘屁股上老大一顆痣都記上了。啊,你看還有這個,卞姑爺帶著人圈圈了個叉叉,又叉叉了個圈圈,最後床塌了,看記得多詳細。”

“什麼意思?”

方同漸想了半天才道:“對,是這樣,那天卞齊帶著工部的人去看一張史無前例的大床,先是自己上去又跳又唱的,後來工部幾個人也上去了,確實好,等往回搬的時候床塌了。”

江望春鬆了口氣,拍二拍肚皮道:“咦,有些餓了。”

“你不是才吃過麼?”

“來點宵夜不行麼?”

直到王熙回來,江望春才盼來了救星。王熙拿起方同漸的小冊子看了眼,說聲沒用扔在了一邊,想了想將自己整理的東西詳細說了一遍。

他兩口子來到府城後,方同漸盯著老太監,正事沒有,狗屁倒灶的事不少,比如卞齊成了老太監的代表和工部的人交涉。秀巧和毛盼兒不離老太監左右。老宅那幾個貨不是今天這個宴請,就是明天那個遊園,甚是得意。

老宅事發後,江守道江守正還有江望亭帶著小妾回去處理,後來說是抄家了,老宅送信來,江望閣便去求老太監,哪知被胡狗蛋一頓好打趕了出來,送出話來說是老江家害人,要追銀子。毛盼兒也不出來見,卞齊就更別說了。

只有曹子明讓暫且忍耐,可江望閣找的次數多了,連他也躲進孫家不出來了,江望閣去了好幾次每次都捱打。

江望春聽完,嘆息一聲,“三哥啊,想不到你還是個忠良的種子。那孫家那邊呢?”

孫家這裡就更奇葩了,老太爺孫招賢早年喪偶,有一房續絃,膝下一個兒子孫不堅,孫不堅有一個兒子孫歸良。不過孫傢俬下里傳說那孫歸良不是孫不堅的,而是孫招賢的。

說是孫不堅好男風,葷素不忌養著好幾個戲子,老孫家經常死小丫鬟。那孫不堅完婚就是個幌子,新媳婦讓老太爺扒了,生下孫歸良後,那位夫人就上吊死了。

曹子明和孫不堅走的極近,如今就在孫家裡躲著不出來。老宅那些銀子都是孫不堅做主借的,而貸出去的人家也是孫不堅給找的。

孫家買賣遍佈全省,除了票號,還有當鋪賭坊,當家的是孫不堅。而這孫不堅和知府大人關係不錯,知府衙門那位譚大人就是孫家給栽贓弄走的。

王熙胡籠統說了一大堆,好像把這十幾年攢的話都說了個遍一般,江望春感嘆,誰能想到方同漸一個悟性絕高的武林高手辦個盯梢卻稀裡糊塗主次不分,一個不喜說話的小丫頭卻如此條理清晰,直指要害。

“從兒,老孫家經常死小丫頭,那你去孫家上差不是太危險了。”

王熙搖了搖頭,道:“我在灶上。”

好麼又恢復原狀了。

臨睡前又吃了頓宵夜,江同學琢磨了一夜,覺得還是先從孫歸良下手較好,這孫子是府城一害,小小年紀無惡不作,卻受到孫招賢的寵愛,拿下他那就任由自己開條件了。

可是文拿還是武拿呢?

第二天,江四爺準備了帖子,備了五十兩金子,帶著方同漸出發前去拜訪範知府。如今他那二百兩金子已經花的剩下八十兩了,眼見著就快沒了,實在是心疼。

二人來到了大街上,正趕上花車遊街,車上站著十幾位美女,彈琴的吹笛的跳舞的,各個都在展示才藝。大街兩側擠得水洩不通,不少人還高喊那些女子名字,往車上扔銀子扔花,看的江望春咋舌不已。

“師弟,這些女子也不甚出色啊,瘦的和豆芽似的,怎麼這些人如此瘋狂?”

“唉,師兄,你不知道,這是天仙院的十二金釵,過些日子就是花魁義賽,到時候各大院子的頭牌都會匯聚天仙院,爭奪花魁的名號,所得銀子將拿出一半來賑災,所以才出來遊街爭人氣。呼聲最高的就是天仙院的玲瓏玉,你看,就是那個。不過可惜這玲瓏玉是孫歸良的禁臠,誰也不能親近,唉。”

方同漸一指,江望春順著看過去,只一眼就沒了興趣,果然沒起錯名字,真他孃的玲瓏。

“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江望春呸了兩聲,帶著方同漸繞道去了知府衙門,剛到地兒,還沒和守門的兵卒說話,就見側門裡扔出來一個乞丐來。

“我要告他,我要告他,為什麼不讓告?”

“江少爺,別費力氣了,拿著銀子回鄉吧。”

跟著出來一個差人扔了倆碎銀子,勸這人走,哪知那乞丐把銀子抓在手中叫道:“再給些不然不走。”

“嘿,不識抬舉,給我打。”

差人一聲斷喝,衝上來幾個兵丁就要動手,那人卻叫道:“打了得加錢啊。”

“住手。”

江望春幾步竄了過來,將那乞丐扶起,輕輕扒開亂髮,露出了江老三那張臉。

“三哥,真的是你。”

“老四,啊,你可來啦。”

江望閣抱著江望春放聲大哭,這些日子他可沒少了受罪,到處挨打受氣,曹子明見不著,老太監不搭理,毛盼兒這個小妾更是見不著面,身無分文來衙門告狀,卻讓人趕了又趕。

江望閣哭的稀里嘩啦,江望春嘆息一聲,將他扶給方同漸,轉身對那差人道:“我是卞州江望春,特來拜會範知府。”

那差人一愣神,看面前這人穿著不錯,卻是這無賴的兄弟,有心不理,卻見到了那人袖口白花花的銀子順著袖子流到了自己手中。

“啊,這位爺是要見大人?”

江望春笑了笑,拿出帖子,還有封著金子的匣子,說道:“你拿了這個給範知府便可。”

“啊,那我回去通報,這位爺稍待。”

差人轉身急步回了衙門,江望春來到江老三面前,嘆道:“三哥,怎麼落到如此地步了?”

江老三抹了把鼻涕,問道:“老四你給了那孫子多少錢?”

“嘿,你操心這個幹什麼?”

“老四啊,他們是一夥的,咱們老江家被坑慘了。”

說著話,江老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最近的悲慘遭遇說了一遍,和王熙江姝說的大同小異,不過卻是有一點不同,那胡狗打江老三之時說漏了嘴,說是老太監和曹子明還有孫家早就是一夥的了,三方聯合起來坑死江家,以後郡王的首席西客就是孫家了。

江望春一聽,這個倒是和自己猜測的差不多,不過孫家為何如此下死手卻是不得而知。

“三哥,算了,拿著銀子趕緊回吧,家裡沒個男人主事不是個事,時間一長就亂套了,再讓人把錢財都偷光了,可就虧大發了,衙門沒抄家,自己倒抄了個乾淨。”

一說這個,江望閣一個激靈,對對,還是老四說的對。

“那,那我就走了,老四你可不能放過這幫龜孫啊,給三哥報仇。”

“沒問題,沒問題。”

此時府衙內,範知府拿著帖子看了半天,才看明白。

青州崔氏,吏部左侍郎崔文星之侄女,三關巡撫崔授乾侄孫女,廣南軍提督楊子業外孫女,衢州通判崔文龍之女崔玉涵的小叔子,卞州江爺望春。

“嘿,混賬東西,什麼亂七八糟人的帖子也收?”

範知府差點沒氣歪了鼻子,那差人連忙把匣子奉上,範知府打開一看,黃燦燦晃花了眼,這是金子。扭頭又看了看帖子,想起前些日子那個崔家小哥來,心下一盤算近期之事,忽然明白了。

“去,就說本府有恙不見,告訴他就說知道了。”

差人不明所以,卻不敢耽擱,出去傳話。江望春聽了哈哈一笑,對方同漸道:“走著。”

“師兄,這,這銀子白花了?”

“嘿嘿,怎麼會,效果好著呢。”

二人辭別差人回家,半路江四爺忽然想起這錢可不剩多少了,要辦事沒經費可不成,問方同漸,方同學一拍腦袋叫道:“師兄,我想起來了,那孫歸良手底下可是有個賭坊的,叫萬盛賭坊,不如咱們去賭一把,來個以小博大掙他些錢,氣死他。”

江望春一聽樂了,這個好,憑爺爺的本事,氣不死也能氣他個半身不遂。

“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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