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栗的美国制造业

飞机和汽车这两颗美国制造业皇冠上曾经闪闪发光的明珠,正在日渐暗淡。伴随着新冠肺炎,这两个行业可能遭受着深远的影响。

近日外媒消息,波音公司正在申请600亿美元的救命钱,特朗普高调支持的波音的请求。UAW(全美汽车工人联合会)要求通用,福特和菲亚特-克莱斯勒关闭他们位于美国的全部工厂。

一、伟大的波音公司

波音一直是一家伟大的公司,人类摆脱地球引力飞向天空,从而让时间和空间不再成为一切爱恨情仇的杀手。只是这家公司的伟大正在被资本慢慢吞噬,而最终吞噬掉波音的资本也将吞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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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波音公司的年收入达到史上最高的1011.3亿美元,利润高达105亿美元。次年二月股价到达巅峰435美元,市值超过1.6万亿人民币(2487.2亿美元),如果放到中国,将是排名第五的公司,1.56万亿的平安集团也要给他让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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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资本造就的黄粱梦

飞龙在天之时,也是亢龙有悔之日,衰退来的猝不及防。伴随着两架737Max坠毁事件的真相大白,波音股价飞流直下,截至3月17日收盘,股价124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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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的魔力很早就开始在波音公司显现,1995到2008年间波音累计由于不诚信行为支付的罚款为16亿美元。包括2006年由于非法雇佣政府人员,此项单笔罚款6.15亿美元。美国政府在重罚波音的同时,也给了波音100亿美元的授信额度(类似我们的信用卡额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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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政府对波音公司一直非常照顾。在冠冕堂皇的保护产业,促进科技发展,增加就业等理由的掩护下,波音公司暗渡成仓,奥巴马就任总统的第一年(2009),波音支付游说费用1690万美元。2011年波音公司再次支付游说费用5229万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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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行为的背后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资本在侵蚀公司的同时,也在侵蚀着掌管着公司的人。受2008年金融危机的影响截至到2010年,波音公司累计裁员高达1.5万人,而那一年波音5位收入最高的管理人员总年薪为4190万美元。当公司掌舵人的收入和股价紧密关联的时候,公司就会偏离技术,服务与安全的轨道。自2012年起波音的股价进入上升通道,由50多美元翻翻增长到110美元左右,之后增长乏力。

2015年7月波音公司换帅,学工程出身的丹尼斯(Dennis Muilenburg)走马上任。当年底737Max下线,2016年1月试飞,2017年3月拿到FAA(联邦航空管理局)认证,2017年5月第一架737Max交付。伴随着新机型的下线交付,波音公司的股价开启了2次攀升,从110美元直线攀升到350美元,只用了1年不到的时间。如同737Max的下线、试飞、获得认证、交付商业运营一气呵成一样,在技术出身的丹尼斯的领导下,波音迎来了737Max的另一个surprise – 坠机。对于此次坠机,波音公司和丹尼斯泰然自若,因为不管是谁的问题,反正不是波音和我本人的问题。人命关天,即使不确定是不是飞机的问题,也应该拿出严谨的态度,对飞机重新评估毕竟是新的机型。更何况从后来的调查来看,无论是波音公司的工程师,还是FAA的官员都出庭指证波音,或干扰设计、制造过程,或干扰飞机评审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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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5个月,第二架再次因同样的问题坠毁。美国有超过65%的人是信上帝的,这大概就是美国人的上帝对波音公司的谴责,只是这种谴责发生在无辜的他国公民身上,太过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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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以走钢丝精神对待产品的同时,也在以走钢丝的精神推高股价。自2013年到2019年间波音公司用于分红和回购股票的金额高达600亿美元,平均每年此项支出约85亿美元。我稍微查了下波音的财报,只有2018年的净利润高过这个值(查到net earning 和net income意思差不多)。

三、巨婴的奶粉

波音曾经是一家伟大的公司,在他被资本吞噬和被美国政府惯坏之前。一个月前波音刚刚获得138亿美金的授信,不到一周波音就把这个额度用完(就像我们申请了张额度5万的信用卡,卡片寄到的第二天就刷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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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胃口更大了,张嘴就是600亿,还大言不惭的代表1.7万家供应商,250万个工作岗位谢谢政府,还补上一句都是新冠肺炎闹得。一个自己把自己玩坏了的公司,绑架了250万个就业岗位去要挟美国政府,得逞以后,还不忘恶心下救自己于危难的政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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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再也走不出的困境

C919的100%国产化还有一段非常漫长而崎岖的道路,这段时间里人类还离不开波音。可是当一家肩负着人类飞行安全的重要公司,被资本吞噬,恣意妄为,在得到救助后丝毫没有悔过之意,我们又能指望波音什么?联系日制造业皇冠上的明珠都能变身巨婴,美国难道就没有责任?

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

UAW口出狂言,强制美国车企停工,受损的不光是美国,还有全球的汽车配套产业,包括中国。夜已沉,改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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