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中山裝,還是唐裝、漢服,在正式場合,我們就該穿自己的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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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先憂》第八十章 國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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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蕊瓊枝暗嗅香,江山如畫不留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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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新瑩的注視下,我很快就睡著了。用晚膳的時候,才被叫起來。珠璣回來了,問我如何應付饒陽公主。

“姑娘可告知饒陽公主,暫緩爭取這兩部尚書。他若問原因,只說‘過猶不及’四字即可。”我坐在案几前,邊吃著晚膳,邊對珠璣回道。

“諾!”珠璣答道。

一旁的馬新瑩卻按耐不住,問道:“只怕饒陽公主不會善罷甘休吧?”

“不善罷甘休才好,這樣將來他得不到,也不能怪到我頭上。”我心中小小得意,嘴角一撇,回馬新瑩道。我一抬頭,看到珠璣,突然想到什麼,於是對珠璣說道:“詩嵐姑娘,饒陽公主這會兒應該等急了。若是沒有別的事,趁著時辰還早,你且去回了他,這樣還能在人定前趕回來。”

“先生心意,詩嵐祗領。且讓饒陽公主先急著吧,不礙事。待先生歇息了,再去也不遲。”珠璣對我回道。

我笑著對珠璣說道:“呵呵···依著饒陽公主的性子,若是知道我阻攔他,只怕會遷怒於你。姑娘還是早些去的好,這裡有新瑩姑娘在,你大可放心。”

“是啊,姐姐,他這裡有我看著,不會有事的。你且早些去吧,何必要白白受那饒陽公主的斥責呢?”馬新瑩也在一旁勸道。

珠璣看了看馬新瑩,又看向我說:“那···好吧,詩嵐這即過去!”

我衝他點點頭,隨後珠璣起身行禮告別,緩緩離去。

望著珠璣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我才回過神來,對馬新瑩說道:“新瑩,雖饒陽公主不會聽我的,可我怕上官柳兒會勸饒陽公主暫且歇下。”

“歇下不好嗎?他們不爭,最後你選的人,上去的可能不是更大?”馬新瑩反問道。

我搖搖頭,回道:“他們若是真作罷就好了,怕只怕他們又會想一些旁門左道。

凡事正道行不通時,人們總會另闢蹊徑,繞道而行。他們以為達到目的就行了,可卻沒有想過為什麼正道會行不通。所以,還是要讓他們走正道去撞牆,這樣他們才無法分散精力去疏通其它地方。”

“小先生想如何做?”馬新瑩沒有爭辯,只是接過話,問我道。

我看著他回道:“倘若一會兒我睡下了,等二公子或者鄧領衛回來,你告訴他們,讓連薏暗示上官柳兒去慫恿饒陽公主繼續爭這兩部尚書。”

“要怎麼暗示呀?”馬新瑩又問。

我笑著答道:“呵呵,這個···我想連薏知道怎麼做,就不用我們操心了。”

“嗯···也罷,我記下了。那你快些吃,吃完去躺著好好休息!”馬新瑩想了想,沒有繼續問,一口答應下來。

隨後我便低下頭,繼續吃飯。待吃完,就在馬新瑩的命令下,回到榻上躺著。說來也怪,這剛吃完藥,頭腦清醒許多,可卻倍感乏力,十分困頓。沒過多久,我又不知不覺睡著了。

再醒來已是第二日,外面太陽高照,珠璣和馬新瑩就在我榻前正小聲說著話。我閉著眼,裝作沒醒的樣子,仔細聽著。

“···姐姐你真是,這種話···哎呀,羞死了!還好他···聽不到!”馬新瑩扭捏地聲音,故意壓低著說道。

隨後聽珠璣輕聲笑道:“妹妹,你若真有意,該早些讓他知道。好情郎大多木訥,比不得那些花花公子,既說不出花言巧語惹你動心,也不懂得主動示好迫你順從,可他們的心才是真的有情。不是濫情,是衷情。在‘望一樓’裡,見多了人間百態,愈發能明白,越是痴情的男子,就越是如木頭一般。越是能討你歡心的,卻往往都是四處留情的爛人。

“就沒有兩全其美的人嗎?”馬新瑩問道。

珠璣有些無奈地答道:“世間能兩全其美的事,少之又少;能兩全其美的人,我從未見過。或許,這兩種性情本就是對立的吧,你選擇了其中一個,在欣賞其優點的時候,就必須包容他的缺點。不要總奢望能遇到十全十美的人,那樣只會讓自己錯過真正值得託付終身的人。妹妹,能遇到一個彼此都喜歡的人很難,有些人一輩子都在駐足等待,最後等來的,要麼是潦草一生,要麼是孤家寡人。

“其實···我還沒想好···哎呀,不說我了,說說你那位吧。這些日子,他可有回信?”馬新瑩轉移話題說道。

珠璣幸福地笑著回道:“呵···他···在嶺南過得挺好,說時機合適的時候,會來長安看我。”

聽到這裡,我心中咯噔一下,莫名其妙的有些許醋意。雖然知道自己與珠璣不太可能,但還是會有些不甘心。卻又在心中自我告誡,若我真的喜歡他,就該讓他選擇自己的路。

“那小先生呢?我看得出,他是傾心於姐姐你的。”馬新瑩接過話,問道。

珠璣沒立刻回他,過了片刻才繼續說道:“就像剛剛所說的一樣,這世間很少有兩全其美的事兒。若他們二人一定要負一個,我會選擇負先生。”

“為啥?小先生不好嗎?”馬新瑩繼續問道。

珠璣有些憂傷地答道:“先生很好,對我有大恩。倘若他要我以身相許,我也不會違逆他的意思。可若真的讓我選,我只能負先生。先生是一個有鯤鵬之志的人,他不該沉溺兒女私情。有我在,會束縛住他的手腳。而我只希望託付終身的人,能常伴左右,縱天高海闊,也廝守如常。所以,我與先生,若在一起,必會兩相耽擱,只有分開,才能互相成全。我知道先生的心意,卻不敢接受,也不能接受。今生我負先生,要是有什麼罪過和懲罰,就都衝我一人來便是。至於先生,我相信他會遇到那個適合他的人,相伴餘生。”

這時,聽見珠璣和馬新瑩起身的聲音,片刻後又聽見鄧屬的說話聲,但卻沒聽到任何腳步聲。

“先生,還沒醒嗎?”鄧屬問道,聲音比兩位姑娘的聲音大一些。

藉著這個機會,我咳嗽兩聲,睜開眼。

只見鄧屬在榻前跟我行禮,說道:“吵醒先生,請先生見諒!”

“不礙事···咳···咳···”我一邊回著,一邊又假裝咳嗽兩聲,其實是為了掩飾方才聽到珠璣所言,鼻尖的酸楚,怕自己忍不住。

再看榻前,蕭秀站在鄧屬的一旁,馬新瑩轉身出門去了,珠璣去到火盆上的銅洗取手巾。在我接過珠璣遞來的手巾,擦了擦臉以後,便穿好衣裳,與他們一起坐到火盆旁。

“蕭兄,和我說說發生的事情吧。”我坐下後,就迫不及待地對蕭秀說道。

蕭秀答道:“崔鉉昨日已經被殺,過不了多久,就會轟動長安。對了,饒陽公主命李讓夷繼續爭取兩部尚書。早些時候,他們所舉薦的人,被陛下直接當面給否了。追蠡蟲的事,也已著手在辦,李德裕今日就會知道此事。”

“崔鉉一死,陛下應該會重查‘長生堂’一案吧?”沒等我說話,鄧屬在一旁嘀咕道。

我看著他,答道:“未必!此案已有判決,無論是對朝對野,都有了交代,沒必要為了一個崔鉉而推翻先前的判罰。更何況,長生堂和武生堂背後,還牽連著陛下本人。”

“可崔鉉這件事,無論如何也遮掩不過去呀!我們還在崔鉉的身旁留了‘替天除害’的字條,還有墨俠‘行刑’的傳聞也都散播出去了。難道這麼大的事情,也能不了了之?”鄧屬繼續問道。

蕭秀搖搖頭,接過話說道:“這件事,在陛下看來,能不了了之最好!雖然一定會派人去查,但怎麼查,什麼時候查清,都是未知。這個時候,陛下或許正在慶幸崔鉉死了,這樣不僅他與‘長生堂’一案斷了關聯,而且崔鉉的戶部,也能重新被他和李德裕掌控。至於崔鉉的死,很大可能是被當做刺客刺殺來處置。我想尚兄也有意這樣引導陛下,所以才讓你們學‘潛龍淵’裡的招式,在崔鉉身上留下傷痕。”

“那魚弘志呢?他栽了這麼大一跟頭,難道不想借此機會找補一些回來麼?”鄧屬接著問。

我冷靜地答道:“魚弘志?呵呵···他又不知道盜墓一案的幕後推手是饒陽公主。再說‘長生堂’的背景,他是知道的,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給陛下出難題呢?他自己還深陷泥潭,哪有閒心來管這事兒?就算想管,這個時候他也不可能發聲。或許他也在家慶幸,崔鉉一死,就沒有那麼多眼睛,死死地只盯著他一個人了。”

正說著話,馬新瑩端著托盤和吃食進來。我吃完以後,眾人又去園內逛了逛。雖然是晴日,可我卻不願看珠璣,每每無意看到,總覺鼻頭一酸,而後又快速移開視線。好在下午的時候,珠璣就被饒陽公主叫了過去,直到傍晚方歸。

饒陽公主依然是讓他問我對策,我也沒多想就告訴他,讓饒陽公主將刑部和吏部尚書的人選先放一放,要立即推選一個值得信賴的人去接替崔鉉,以免被人鑽了空子。之後,珠璣又連夜將話帶去給饒陽公主,而我沒等他回來就睡著了。

又悶頭睡了一夜,待再醒來,鄧屬告訴我一個情理之外,卻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先生,昨日李德裕只是將自己證實的盧弘宣和木料的情況跟魚弘志說了一聲,至於追蠡蟲卻沒有跟他提及。”鄧屬對我說道。

我眯著眼睛,沒有看鄧屬,回他道:“這更加印證了當初我們的猜測,李德裕並不想朝局動亂,對於黨派和權利之爭,都只是流於表面,沒有真的沉溺其中。對於‘望仙台’的木料,他沒有將追蠡蟲的事告訴魚弘志,一來他不想此時再鬧出什麼亂子,朝廷六部已經空出三部尚書,再也經不起折騰了;二來他也不想陛下因此而出事,陛下身體每況愈下,也已經不起折騰了;三來他不想盧弘宣因此出事,至少不能是現在出事。”

“為何他不希望盧弘宣此刻出事?盧弘宣若是倒下了,他不就有機會接手工部了嗎?”馬新瑩問道。

我看向馬新瑩,笑道:“呵呵···姑娘說的其實沒錯,只是相比與接手工部,他更希望看到朝局平穩。盧弘宣雖有貪墨之舉,但與朝局動盪比起來,此刻的貪墨之罪,在李德裕看來,又算得了什麼呢?饒陽公主在朝中也就崔鉉和盧弘宣的實力強一些,崔鉉已死,盧弘宣若再出事,饒陽公主拿什麼去替李德裕對抗魚弘志呢?有些東西不一定非要握在手中才能發揮作用,借力打力很多時候比拼盡全力更輕鬆,也更實用。當下,魚弘志被最大程度地排除在朝局之外,而饒陽公主也損失了崔鉉這個左膀右臂,至於李德裕自己,則折了一個吏部尚書崔珙。雖然當初他與陛下一起謀劃的平衡被打破,但魚弘志和饒陽公主,還有他自己都互有折損,朝局還是能基本維持勢力均衡的。他若把幾部尚書都換上自己的人,魚弘志和饒陽公主只怕會調轉方向來一起對付他。因此,他完全沒必要在此時去主動打破本就岌岌可危的朝局平衡。”

“頗為奇怪的是,他也沒有派人去查看‘望仙台’的木料有沒有追蠡蟲。他若真的擔憂陛下,難道不應該去確認一下‘望仙台’的安全嗎?”鄧屬有些不解地問道。

沒等我開口,蕭秀便不耐煩地跟鄧屬解釋道:“那是因為他知道,拿‘望仙台’做文章一定不是衝著皇帝去的。一來,‘望仙台’尚未竣工,皇帝不知何時才會去;二來,就算皇帝去了,又如何在眾目睽睽之下傷到皇帝呢?他確信拿‘望仙台’做文章的人不是傻子,不會蠢到去做一件一點把握都沒有的事情。再加上這件事突然冒出來,還夾帶著盧弘宣的事蹟,怎麼看都像是有人故意為之,自然就明白幕後之人的目標是盧弘宣了。至於盧弘宣,李德裕雖不希望盧弘宣出事,可也沒必要去刻意保護。李德裕知道,就算盧弘宣因‘望仙台’而倒下,也是他咎由自取。再說,以李德裕的大局觀,早應該明白,雖然當下能勉強維持朝局的平衡,但這種平衡很脆弱,遲早都是會被打破的。若因盧弘宣而打破了這種平衡,那破也就破了,沒必要挽救。至於新的平衡,再行籌劃便是。另外,從一開始他就極力反對皇帝求仙問道,若‘望仙台’出事,或許能幫他打消皇帝一心修仙的荒唐念頭,也不算壞事。”

“那追蠡蟲怎麼辦?”鄧屬緊接著問道。

蕭秀白了鄧屬一眼,端起茶水答道:“你想個法子,讓魚弘志手下,將追蠡蟲拿去魚弘志面前領賞就是了。這個很難嗎?”

“不···不難!”鄧屬有些尷尬地應道,接著起身說道:“那我這即去辦。”

“去吧!”蕭秀答應道,隨後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鄧屬對蕭秀和我行完禮就出門了。蕭秀放下杯子的時候,看了一眼對面坐著的馬新瑩,皺著眉頭問馬新瑩道:“你何時穿上了這身?”

“如何?是不是很鮮豔奪目?”馬新瑩立刻站起身,興奮地轉了一圈。

我這才發現,馬新瑩穿了一身胡人的衣裳。蕭秀一撇嘴,沒有搭理馬新瑩。

我趕忙接過話,問道:“這是令堂族人的服飾嗎?”

“不是···平日裡穿的,才是我娘族人的衣裳。這身,是我看到院外有人穿在身上很好看,就讓三娘幫我尋了件。”馬新瑩開心地跟我解釋道,笑地像個吃了蜜的孩子。

看他這麼開心,我便不忍心再說什麼,只是笑著誇道:“確實很好看,與姑娘很合。”

不過蕭秀卻沒有憐香惜玉之心,只見他一邊獨自給杯子添著水,一邊對馬新瑩冷冷地告誡道:“我可先與你說一聲,這種異族服飾,私下穿穿便罷了,若在正經場合,斷不可穿出來。你孃親族人的衣裳是應該穿的,這無可厚非,即便在正經場合穿也沒人可以說什麼。但你今日這一身,在正經場合穿是無論如何都不行的,說好聽點是不倫不類,說難聽點是棄祖忘本。”

“怎麼就棄祖忘本了?不就一件衣裳麼?至於這般數落嗎?”馬新瑩衝著蕭秀爭辯道。

蕭秀端起茶,聞了一下,又放回去,對馬新瑩不緊不慢地答道:“這可不算數落你,只是告誡罷了。你應該感激我,若我沒告訴你,你真一不小心那樣做了,看到時你爹是數落你,還是讓你跪祠堂?你又不是不知道,像這種悖逆的事,就算在外面沒人管,可在蕭府卻是萬萬不可的。”

“有這般嚴重嗎?”馬新瑩有些吃驚地追問道。

蕭秀喝起茶來,沒搭理馬新瑩。見狀,我便跟馬新瑩解釋道:“據說自管仲開始,華夏便是以右衽為正統。只有死者或者像穿著姑娘這身衣裳的異族,才會左衽其衣。死者左衽,生者右衽,寓意陰陽有別。而異族左衽,華夏右衽,則是區別野蠻與開化。其實

服飾說到底,就是一種象徵,象徵著一個獨立、自信和自愛的種族,是對自己祖先的尊重,也是對自己種族的認可和忠誠的體現。所以,在正經場合,斷不可以著其他種族衣裳的,那樣會被視為對其他種族的屈服。只有在對自己種族不忠貞、不認同,或者被其他種族奴役和強迫的時候,人們才會卑賤地在正經場合穿上他國服裝。倘若有朝一日,我們都在正經場合不再願意身著我們自己的衣裳,那麼就算神州猶在,其實在每個人心中,華夏已亡!

“那小先生,我算是華夏的一員嗎?”馬新瑩皺著眉頭問我道。

我看了看馬新瑩,想著他的身世,便對他答道:“當然算是!華夏從不排斥每一個願意融入華夏的人,更何況你還有一半我漢人的血統,從小便接受和認可華夏的歷史和教化。”

“那為啥你們非得糾結於服飾呢?”馬新瑩嘟著嘴低聲問道。

沒等我開口,蕭秀搶過話回道:“服飾,是一個人心態的體現,一個國家內涵的展示,一個民族獨立自強的標誌,一個文明存在的實證。如果所有華夏族人,在正經場合都身著異族服飾,那麼我們憑什麼說自己是華夏正統?我們憑什麼說自己算炎黃子孫?我們穿著異族服飾,在清明和重陽掃墓時,難道不會對祖先感到內疚嗎?我們穿著異族服飾,看著鏡子裡丟掉了根的那個人時,難道就不會為自己感到羞愧嗎?我們穿著異族服飾,對別人笑臉相迎時,難道就不會自覺卑賤嗎?

當年五胡亂華之時,華夏的血,流地還不夠多嗎?那些慘痛的經歷,在我們翻看史書時,可曾一遍一遍刺痛我們的心?那些恥辱和痛苦,為什麼沒有被銘記,而是這麼快就被遺忘了呢?當今大唐也算盛世,為何卻偏偏對異族服飾愛不釋手,這到底是自信還是不自信?是大氣的包容,還是內心的卑賤?當年大漢,亦與他國邦交,也允許各國經商往來,可那時的國人卻恥於左衽其衣。我不是說大漢有多好,只是國人當有國人的樣子,如此,國才有國的尊嚴!你怎麼就是不懂呢?”

馬新瑩聽完忙對蕭秀不耐煩地回道:“哎呀,你嚷嚷什麼,我又沒說會在正經場合穿這身······”

說完就見馬新瑩嘟著嘴,一扭頭,轉身出去了。

看著馬新瑩可愛地模樣,我笑了笑,有些苦澀地在心中嘆道:

嬌女不聞先祖志,一身左衽媚胡衣。

神州恥笑國服日,華夏誰悲血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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