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一篇《蝙蝠赋》

蝙蝠赋

始祖祭祀,鸟族云集。有一老蝠,上赞辞曰:天地混沌之际,风云际会之时,阴阳感应,天生神鸟,曰鹏,为禽之始祖。鹏生两子,一曰孔雀,一日蝙蝠。孔雀不服,抗声怒问:彼,贱也,身型猥琐,面容可憎,何敢与祖上扯亲攀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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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蝠抖翅一笑:以人类观之,想当然尔。天有好生之德,地有好养之恩。万物生长,生生不息。有一灵长类,曰猿,后进化为人。终成食物链之顶端,自封尊号为万灵之长。其温饱之余,多贪欲之思。熊因胆而毙命,象因牙而陨身,虎因皮而无生,正所谓,其人无过,因璧怀罪。

东方有一国,在东海之滨。国人性善好名,吾族因名有蝠。古时,人仿吾型,铁制以钉墙,陶制以枕身。达官贵人,山野匹夫,无不以家中有蝠为“福”。当是时,吾昼伏,人谓日聚财; 吾夜行,人谓夜送福。不似西方诸国, 污我清白,谓之邪恶,动辄与女巫为伴,常做撒旦帮凶,人人喊打,几无生还。吾长谓诸子孙辈,东方之国,族之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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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轮回,福祸相依。是理也?是命也?近年,国人温饱无忧,骄奢日重,贪口腹之欲,逞淫逸之气,以食野味为荣为乐为炫为豪者,日渐增多。人不有“蝠”为“福”,以吃“蝠”为“福”,国人长谓,有福不为福,吃福方真福。畅畅山林之间,惨惨命丧之地。禽戚戚飞,兽惶惶奔。避之深山,犹有人至。我族子孙,制成刺身,曾几洋洋自由身,而今赫赫江南菜。刺身者,东洋之谓。皇皇大厅之中,殷殷笑语之间,美人直播,帅哥解说,谓,肉之嫩,汤之鲜,品之极。观者云集,传者万计。面目狰狞,难退好吃之人,名中带“福”,竟成灭族之灾。病从口入,竟以人疫。督抚喻民,可控可防可治,民信之。时国人春节至,竟不防控,遂成巨祸。荆州封城,全国震恐。患者四万有余,殁者已千余计。疫情汹汹,人言惶惶。本是千家瞳瞳日,竟成万户寂寂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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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中有识者,告之民曰,天人合一,敬畏生命,乃有福之道。吾闻之,以为然。

众鸟皆啄毛相庆,谓,终可无忧。老蝠喟然长叹:国人善忘,方吾心病,今日之困境,他日之谈资。唯愿国人经此疫,开民智,定严法,用重典,此国人之幸,吾族之幸,众生之幸。唐人作《阿房宫赋》以讽世人,吾夜读之,颇有所思,仿作《蝙蝠赋》以祀始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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