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钰铭:简与繁

陈钰铭:简与繁

陈钰铭,生于1958年12月,河南洛阳人,1976年入伍;毕业于天津美术学院绘画系,结业于中国美院中国人物画高研班;曾担任总政治部解放军画报社美术编辑,主任编辑;现任总政治部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创作员,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国家画院研究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中国画艺委会委员、全军高级职称评审委员会委员、中国画学会常务理事、上海中国画院院外画家,中央文史馆书画院艺术委员、解放军美术书法创作院艺术委员。

陈钰铭:简与繁

《家园》59×48cm 2014年


面对一件物体时,我们不单单是为了画它的形而总是想表现更多的内容和感觉,这时,作品将会更有意思。一旦进入一个局部世界,这个局部包含与整幅一样的分量和水墨空间,就觉得有画不完的内容,繁与简在画面上讲也只是相对而言。

陈钰铭:简与繁

《夜路》90×95cm


陈钰铭:简与繁

《夜路》局部


陈钰铭:简与繁

《夜路》局部

繁要繁得有质量而不是无意义的重复。不是堆砌,古人曾有密不透风之说,也是这个道理。在一个局部中你只要掌握其中笔墨的要素,就不会显得多余而是恰到好处,更易咀嚼。中国画传统讲究简笔,是有它特殊的文化背景的。简,在中国哲学范畴中,是精练,是以一当十,是“不著一字,尽得风流”的意思。中国艺术历来强调一墨大千,删繁就简,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中国画的法则与理念。简,在水墨画中表现为表象的用笔用墨的精当,乃是一种“无”的境界延伸,是虚写之处,正是此中包含着丰富的意蕴与绵延无尽的内容。因此,中国画中的简,难度最大,技巧要求最高,修养也将受到检验。中国画传统讲究用线的质量,这线的质量又与书法有密切的关系,所以历代人物画家把勾线往往放在重要的位置,直到北宋以后的石恪、梁楷和牧溪和尚存减笔、破笔、泼墨的技法上才有了新的创造。在美院上学时,大多水墨人物的课程都强调减笔,注重笔墨的生动和质量。如果以这种方法单独去画一个人或几个人也许能达到一种好的效果,但要表现大场面,就显得单调、软弱无力了。在我这里,就想把古人绘画中的笔墨追求,放在作品中一个局部。作品的繁否,我觉得无关紧要,关键这繁是否有质量,是否耐看。要繁而不繁,恰到好处。如繁得有质量,这繁就有意义。如果简得没质量,单去追求一条线的变化,我们走不出古人的阴影,面对现代人物就会束手无策。不能因为古人没有去为我们准备好一套去画人物现代的技法或线描方法,而回避现代题材的作品。所以我以为画的简与繁无关紧要,一重要的是是否用你的笔墨方法说你想要说的话,因此,不能在画现代作品时,一落笔先要想想古人是怎样要求的,古人是怎样画的。这样就束缚了我们的想像力和创造力。

陈钰铭:简与繁

《远方》60×48.5cm 2014年

简与繁在画面里,是对比存在,是一种互为补充、互为渗透、互为关联、互不可分的关系。也许你所画的繁在你的画面里是简。简与繁如果不去与古人模式相比,也就不存在必须用简笔去画。如果用笔在你的作品里能说明问题,也达到了一种境界和效果,这就很好。如果你所表现的题材需要反复去塑造才能达到你所想表达的意境,就不必要勉强自己一定要去拿别人的方法给自己套上一根绳索。

陈钰铭:简与繁

《红山》60×48cm 2014年


在我的作品里,大部分是从局部开始寻找自己的水墨构成形式和语言,我首先考虑所画的是笔墨形式,然后再考虑它是什么。只要能表现更多的内容,不妨就大胆说出来,不左顾右盼、吞吞吐吐、含含糊糊。寻找新的语言形式是一种尝试与学习。

陈钰铭:简与繁

《红云》59.5×48cm 2014年


一幅作品,想表达的内容很多,画面里所要寻求的各种绘画因素也很多,这里有笔墨技巧,也有对笔墨的认识。但更重要的是画家个人怎样认识所面对的对象,同样去画一座山,你自己心目中的山和你的表现方式与别人一定不同,这时就需要你自己努力去把这种与别人的不同画出来,这就是你自己的语言。

——陈钰铭,《二十一世纪主流人物画家创作丛书·陈钰铭》,2003年大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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