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旋不明所以地在上官若的牽扯下狂奔。
忽然看見一支箭矢釘在身旁的樹幹上,頓時被嚇了一個趔趄。
一副花容失色的喘著粗氣,身上的衣衫被荊棘撕破,絲絲縷縷的。
兩人身後不斷傳來箭嘯,上官若知道帶著納蘭旋根本不可能跑得過這些追兵。
自己也不可能丟下她獨自逃離,只好駐足停下,舉手轉身看著奔襲而來的黑衣斥候。
從頭上的黃巾抹額來看,這些斥候都是黃巾軍,共有十二人。
兩人一停,很快就被團團圍住。
斥候什長端著弩箭盯住兩人,對身旁之人戲謔道:“算不算是意外之喜?”
“哈哈,還是兩個貌美如花的女人,今日弟兄們算是不虛此行。”
那人垂涎三尺地盯著上官若和納蘭旋,隨後將手上的弩箭一收,拿著腰間的細繩走上前來:“兩個美人千萬別害怕,哥哥我會溫柔一些的。”
納蘭旋臉色微紅,在淺薄的朝霧中喘著粗氣。
若是知道此行如此兇險,當初她一定會聽從彼岸的勸告,留在胭脂山。
可惜現在為時已晚,看著不斷緩緩靠近的斥候,她已經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面臨什麼局面。
“對了,就這樣乖乖的待著別動。”
那斥候滿臉戲謔的盯著兩人走來,就像看著兩隻美麗的金絲雀。
就在斥候近到三步距離,上官若眉眼一沉,袖中匕首滑落持握在手。
上官若瞬間欺身抵近這斥候的咽喉:“千萬別掙扎,姑奶奶我手上的這把匕首,可是鋒利得很。”
突然而來的變故,讓這支斥候小隊一臉惶惶然。
他們哪裡能想到看著身嬌體輕的一個女子,竟然會有這種電光火石的速度。
但瞬息之間也就穩住心神,手中弩箭嚴陣以待。
那什長盯著上官若嬉笑道:“喲呵,還是個潑辣的女人,怎麼,你以為捉住我們一人,就能確保你二人無礙?”
上官若用匕首威懾著手裡的斥候退回納蘭旋身邊:“至少在我二人死之前,一定是這傢伙先丟掉性命。”
那什長冷哼,當即扣動扳機。
一支箭矢直接就洞穿上官若手裡人質的胸膛。
至死,這個倒黴催的傢伙恐怕都想不到,剛才還在和自己笑容晏晏的什長,會如此突然的就要了自己性命。
隨著鮮血飆出,這斥候不甘心的沒了動彈。
上官若也沒想到那什長會如此之狠,居然可以不顧手下士兵的性命。當即惡狠狠地瞪著那什長罵道:“人渣!”
“比起被你罵作人渣,我更不喜歡被別人威脅。”
那什長滿臉堆笑的道:“所以你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吧,今日你們別想從我的手上逃脫。”
旋即大手一揮,那些斥候同時朝兩人圍聚而來。
納蘭旋一臉的惶惶。
上官若秀眉緊蹙,在心裡思考著對策。
如果沒有弩箭的加持,真刀真槍的硬打上一場,她並不將這十一人放在眼裡。
但正因為有弩箭的虎視眈眈,讓她只得待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
正當那斥候什長認為大事可期的時候,陡然間,樹林中傳來五聲箭嘯。
上官若將納蘭旋撲倒在地,緊接著一個迴旋起身,手中匕首扎進最近一人的腳背。
“啊...”
慘叫聲響起。
一輪箭矢讓五名斥候失去戰鬥力的同時,彼岸已經奔襲而來。
匕首收掉上官若身後的那斥候性命,抬手袖弩射出,扎進另一人的額頭。
李二牛像一頭下山的猛虎,才割破一名斥候的咽喉,旋即轉身,匕首投擲而出,釘進那什長的胸膛。
昨日因為他的遲鈍,讓一名敵人得以活命,雖然彼岸幾人並不計較,但是卻讓他一直如鯁在喉,所以今日格外勇猛。
戰事很快結束,那些尚存一息的,盡數被韓大壯幾人補上一刀。
上官若走到氣息奄奄的那什長跟前蹲下,滿臉笑意的說道:“痛不痛?哎呀...好多血,一定很痛吧,要不要我幫幫你,早點結束這種痛苦?”
幾人看著上官若,一副無語凝噎的表情。
等到這女人拔出什長胸膛裡的匕首,又狠狠地捅上幾刀之後,幾人才收拾起地上箭矢,發揚著山匪的本色,將這些斥候身上一切能用之物盡皆搜刮個精光。
尤其是韓小壯,這是一個愛財之人,甚至連那些斥候的一枚箭矢都不曾被留下,盡數被他收入囊中。
還一副美滋滋地自顧自說道:“哈哈,有了這些弩箭,我又可以在羽叔那裡多換一些銀子花花了。”
幾人已經習慣,所以只是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待一切事畢,幾人才朝拴馬之地行去。
豔陽高照,透過樹枝間的縫隙落到幾人身上,斑斑點點的。
上官若抬起玉臂湊到彼岸跟前:“你看,滿是肉包。”
彼岸憐愛的撫摸著上官若手上的肉包:“沒事,你依然是我最美麗的若爺。”
“你兩人能不能要點臉?”
韓大壯在彼岸身邊說道:“好歹也照顧一下我們幾人的情緒好吧。”
上官若指著韓大壯嘻嘻笑道:“單身狗,不配擁有愛情。”
韓大壯欲哭無淚,泱泱的跑去追上黃花菜幾人。
誰知又迎來幾人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
如今巫縣縣城是進不去的,彼岸也不想理會黃巾軍要在離此地不遠的麻雀山搞什麼陰謀詭計。
和幾人一道解了馬,走出山林,一路來到離巫縣後方五十里的牛場鎮。
鎮子不大,加上地勢偏僻,所以還算安靜,還感受不到戰爭的緊張氛圍。
幾人在鎮子中間尋到一家簡陋的客棧,一名夥計跑了出來,將手裡的抹布往肩上一搭:“幾位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
幾人翻身下馬,將韁繩遞給夥計。
黃花菜說道:“準備三間客房,飯菜也趕緊準備著。”
客棧簡陋,只能勉強算作可以擋風遮雨之地。
幾人步入正堂,納蘭旋掃視一圈,撅著嘴說道:“這是人能住的地方嗎?”
迎面就是櫃檯,一名體態富饒的女掌櫃笑臉盈盈地福了一禮:“歡迎幾位客官入住小店,請到這邊來換取房牌。”
彼岸對納蘭旋的抱怨之詞充耳不聞,自顧自地走上前去付掉銀兩。看著胖掌櫃說道:“掌櫃的,黃巾軍不會打到此地來吧?”
“客官不用憂慮,這牛場鎮啊,窮鄉僻壤的,別說是黃巾軍,就連土匪也不會來光顧的,幾位大可放心的住著。”
幾人換了便服,此時就和風塵僕僕的世家子弟一般,那女掌櫃自然不會生疑。
彼岸拿起房牌,領著幾人來到二樓。
推開房門一看,簡陋是簡陋,不過還算乾淨整潔。
本來按照彼岸所想,自己是要和黃花菜住一間客房的,可是才沒有多大會兒,若爺便就跑了來。
黃花菜一見,戲謔道:“得,我去和二牛睡,不打擾你們小兩口的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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