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园田居.

自疫情结束封锁,爷爷奶奶便回乡下去了。他们总说在高楼拘束,没有明月与清风相伴,更是少了鸡鸭牛喧噪的清晨。

忙里偷闲,趁着周末的中午,我也回到了乡下,看望老人家。



其实从城区出发去乡下,笼统时间也就半个小时,加上现在路上车辆不多,一路近乎于畅通。

阳光照在脸上,那种温柔的脚踏实地感不是商品楼能够带来的。


路上的人群人人都带着口罩,映衬得人都变白了,有些带了口罩也掩饰不了春节增添的圆润。不像国外当下的认知里只有病人才带口罩,我觉得口罩在有限保护自己不被飞沫传染的同时也尽到了同对方最大的尊重。

一切总归在走向正途,一切也都在变好。

国道两旁的风景不断在变化,就是那种最稀疏平常的田园景色。或一望无垠的油菜花在微风里形成类似于麦浪的摇晃,或高矮相间的自建房诉说着长者的期盼。


人可以远离,但家还是扎根在此。

归园田居.

归园田居.



车一直在爬坡,在山脚的转弯处,一条长龙映入眼帘。

小时候是没有这条纯高架支撑起来的高速公路的,仿佛就是眨眼之间,基建狂魔就在刷新着各种高难度的工程,想想鄂西的那些纯在天上跑的高速公路,家乡这条还是小巫见大巫了。

妈妈常说无论是我去哈尔滨,还是回佛山,都是他们俩在这条高速公路上接来送去,春去冬归。这条武深高速大大便利的我们小家,想是也实打实造福了百姓。

记得那时候去哈尔滨要很久,只有坐上午的飞机下午到机场才有大巴,也方便回校整理行李。所以经常是摸黑大早就出发,南方的天阴晴不定,早晨总是雾雨朦胧,爸爸开车聚精会神,妈妈就在旁唠嗑说话,担心他犯浑。我就在后座玩手机补觉,山一程水一程,离开的目的地在变,回家的路始终只有一条。

归园田居.



九曲十八弯总归到了爷爷奶奶家。


这块地是爷爷的祖屋所在,前几年翻修重建了一个小院子,背后靠高山,门前有小溪,院子有池塘,有足够的天地可以供爷爷种花弄草,前几年二老还养了两只鹦鹉,叽叽喳喳,最近开始养狗,养鱼,

但那都是后话,现在的环境也契合他们二老重归于乡土的那份感情。

归园田居.

一回来,我就摆弄着鱼竿想要大展身手,无奈实在是外行,我连“陆竿”跟“海竿”都是在爷爷的教导之下才分得清。据我爸说小池塘里有上千头鱼,还有上百条锦鲤,无奈实在是不卖我的面子,大半下午我未见踪迹。倒是鱼儿感觉要变天了,纷纷跃出水面,气得我是有心无力,咬牙切齿。

最后还是爷爷出马,三下五除二就钓了一箩筐。

归园田居.

池塘边的院子里是二老开辟的菜地,四四方方种植着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果蔬,咱虽然不是什么文化人,可是确实是生疏了这方面的技能。想想也是无奈,像我这样事业没有起色,武不能安邦,文不能治国,手连庄稼都不会种的年轻人哪有什么资格热爱生活呢。

一个人苦闷的思考在田埂的小路上越走越远,背后回头望,碧瓦的房檐在夕阳下夺目耀眼,一片祥和。外头的世界上还有闹心的疫情,自己也身在湖北,但时间在此地仿佛静止,可真是魔幻



奶奶每次见我回来都喜欢做很多菜,荤的素的摆满一大桌,总是让我多吃两口多吃两口。其实我真的是在减肥,在家这么久都没吃过主食,但是执拗不过老人家,在他们俩的目光下吃了一碗又一碗。老人家的爱说到底就是让你多吃两口,怕你饿着。

二老年纪大了,味觉在退化,对于油盐酱醋这些的拿捏大不如前,他们俩不自知但是旁人像我就能感受得到,说了两次不见好转我便不再多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点小事就不给他们增添烦恼。

奶奶年纪越大反而操心的事越多,我安安静静的坐着烤火,她隔三岔五的端茶送水,也不是说我不孝,每次都拉住她喊停,不要先斩后奏。孙儿的肚皮撑不住削了皮的苹果,去了皮的香蕉,还有各式小吃,可是她始终是这样。

今早的早餐她担心我吃不饱,又趁我不备弄了碗家里老母鸡刚下蛋就下锅的蛋皮汤,滚烫着温在手里,一口下去五脏六腑都暖了起来,我没开口但终归又是咸了。她自己也知道,像是个孩子一样讪讪的笑,说:又咸了吧,奶奶以后一定少放点盐。

她说着说着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顿时就很难过。



下午又要回家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广东工作,更不知晓下次回乡是何时。以前老话说父母在不远游,今人肯定是没办法做到的。有很多问题萦绕在我心头但是我不知道答案,时间走下去才能给我回答。

偶尔打破宁静的日子会让人印象深刻,今天花时间写下来,惟愿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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