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识人之法(下,20-34法)学的是方法,长的是智慧,值得品鉴

古人识人之法(下,20-34法)学的是方法,长的是智慧,值得品鉴

英雄法

我们常说的"英雄"一词,是由含义不同的两个字"英"和"雄"构成。"英"和"雄"是指人才的两种素质,“英才”和“雄才”就是同时具有这两种素质的人才,但两种素质在他们的才能中的比重是不同,且差异很大,尽管如此,作为人才的一种素质,这两者又是紧密联系的,若想取得成功,这两者缺一不可。

原文

夫草之精秀者为英,兽之特群者为雄。故人之文武茂异者,取名于此。是故聪明袖出谓之英,胆力过人谓之雄,此其大体之别名也。若校其分数,则互相须,各以二分,取彼一分,然后乃成。

何以论其然?夫聪明者英之分也,不得雄之胆,则说不行。胆力者雄之分也,不得英之智,则事不立。是故英以其聪谋始,以其明见机,待雄之胆行之。雄以其力服众,以其勇排难,待英之智成之,然后乃能各济其所长也。

若聪能谋始,而明不见机,乃可以坐论,而不可以处事。聪能谋始,明能见机,而勇不能行,可以循常,而不可以处变。若力能过人,而勇不能行,可以为力人,未可以为先登。力能过人,勇能行之,而智不能断事,可以为先登,未足以为将帅。

必聪能谋始,明能见机,胆能决之,然后可以为英,张良是也。气力过人,勇能行之,智足断事,乃可以为雄,韩信是也。体分不同,以多为目。故英雄异名。然皆偏至之才,人臣之任也。故英可以为相,雄可以为将。若一人之身兼有英雄,则能长世,高祖刘邦、项羽是也。

然英之分以多于雄,而英不可以少也。英分少,则智者去之。是故项羽气力盖世,明能合变,而不能听采奇异,有一范增不用,是以陈平之徒皆亡归。高祖英分多,故群雄服之,英才归之,两得其用。故能吞秦破楚,宅有天下。然则英雄多少,能自胜之数也。徒英而不雄,则雄才不服也。徒雄而不英,则智者不归往也。故雄能得雄,不能得英。英能得英,不能得雄。故一人之身兼有英雄,乃能役英与雄。能役英与雄,故能成大业也。

译文

我们把植物中的特别奇异秀丽的称为“英”,而把动物中特异突出的称为“雄”,文武中特别出类拔萃的人,我们称之为英雄,这种取名就来源于此。人才当中,才智出众,聪明过人的人称为“英才”,而胆力过人的人称为“雄才”,这是名称上的大体不同。如果考察“英才”与“雄才”这两种素质在他的才能中的比重时,就会发现他们要互相配合,缺一不可,就好比如“英才”与“雄才”各得两分,那么就各取对方一分加以配合,这样的协调配合后他们才能发挥各自的作用。

为什么这么说呢?聪明的人,具有英才这种素质,如若没有雄才所具有的胆力,那么他的见解就得不到推行;有胆力的人,具有雄才这种素质,如果不具有英才的智慧,那么他的事业就无法取得成功。因此,英才出众的人,由于他的智慧可以出谋划策,他的聪明可以遇见事情的发展趋势,这时只需再借助雄才的胆略就可以果敢地执行。具有突出雄才的人,由于他的胆力可以威服众人,他的勇敢可以排除困难,这时只要借助英才的计谋,他就可以建功力业了。这就说明英才和雄才在发挥作用时需要借助对方的长处,弥补自己的不足,才能更好地发挥自己的优势。

如果一个人的指挥足以出谋划策,但却没有预见事情未来发展状况的聪明才智,那么他只能空谈,而不能处理实实在在的事情。如果一个人有足够的聪明才智,能在事情开始之前做好全面规划,也能在事情的发展进程中随机应变,但却没有足够的勇气去果敢行动,那么他就只能按常规办事,而无法应付变幻莫测的形势。如果一个人力气过人,但没有果敢行动的勇气,那他只能是个大力士,而不能作为战场上的先锋。如果一个人力气过人,又有行动的果敢,但没有足够的智慧去进行决断,那么他就只能成为先锋,而不能成为将帅。

因此,一个人既要有足够的智慧去在事情刚开始时做好规划,有要有足够的聪明才智去在事情发展的进程中随机应变,还要有出众的胆略去进行决断,这样他才能成为英才,张良就是这样的人。一个人既要气力过人,又有足够的勇气果敢行动,还要有足够的智谋进行决策,这样他才能成为雄才,韩信就是这样的人。英才和雄才这两种素质在一个人身上所占的比重是不同的,我们根据这两种素质的多少来决定把一个人称为英才还是雄才,他们都是偏才,只能担任大臣的职务,所以英才可以担任丞相,而雄才可以担任将领。如果一个人身上同时具有英才和雄才的素质,就有可能成为领袖人物,刘邦、项羽就是这样的人。

然而在一个人身上,“英才”的比重应该大于“雄才”的比重,英才的成分绝对不能少。如果少了,那么谋略之士就会离他而去。所以尽管项羽力气过人,也具有随机应变的机智,却不能听取不同的意见。有一范增却不能好好使用,致使陈平等人离他而去。汉高祖刘邦的“英才”素质多一些,所以群雄纷纷归服于他,英才也都归顺他,这两种人都可以得心应手地使用,所以他可以吞灭秦国,打败楚国,安定天下。一个人身上的“英才”与“雄才”的比重多与少,是决定胜负的先天因素。如果只具有“英才”而不具有“雄才”,那么具有“雄才”的人就不会归顺于他,同样,只具有“雄才”而不具有“英才”那么有谋略的人就不会归顺于他。所以只具有“雄才”的人能得到同样有雄才的人的辅佐,却得不到英才的帮助,只具有“英才”的人,能得到同样有英才的人的归附,却得不到具有“雄才”的人支持。因此,一个人只有身兼“英才”与“雄才”两种素质,才能同时驾御“英才”与“雄才”这两种人才,只有能够驾御“英才”与“雄才”这两种人才的人,才能成就伟业。

品质法

本问讲述的"品质"之理,旨在阐述人的本性,而从识人的角度看,人的本性并不是那么泾渭分明,而是充满矛盾的。

原文

夫质有至、有违,若至胜违,则恶情夺正。若然而不然。故仁出于慈,有慈而不仁者。仁必有恤,有仁而不恤者。厉必有刚,有厉而不刚者。若夫见可怜则流涕,将分与则吝啬,是慈而不仁者。睹危急则恻隐,将赴救则畏患,是仁而不恤者。处虚义则色厉,顾利欲则内荏,是厉而不刚者。然则慈而不仁者,是吝夺之也。仁而不恤者,则惧夺之也。厉而不刚者,则欲夺之也。故曰,慈不能胜吝,无必其能仁也。仁不能胜惧,无必其能恤也。厉不能胜欲,无必其能刚也。是故不仁之质胜,则伎力为害器。贪悖之性胜,则强猛为祸梯。亦有善情救恶,不至为害,爱惠分笃,虽傲狎不离,助善著名,虽疾恶无害也。救济过厚,虽取人,不贪也。

译文

一般来说,人的本质有正反两个方面,如果正面不能战胜反面,那么恶的一面(反面)就会压倒正面(善的一面),看上去好象实际情况就是这样的,实际上并非如此。常理而言,仁义这种品质来自于慈爱的本性,但也有充满慈爱之心却不仁义的人;讲仁义的人一定会体恤别人,但也有讲仁义却不体恤别人的人;办事严厉的人性情一定非常刚直,但也有办事严厉却并不刚直的人。如果看见可怜的人就会流泪,而到了施舍财物的时候却吝啬钱财,这就是只慈爱却不讲仁义的人;如果看见别人处境危急就会产生恻隐之情,而需要前去救援时却畏缩不前,这就是只讲仁义而不体恤别人的人;如果看见讲大道理时神情严肃,而一旦受到利欲引诱,内心就非常脆弱,这就是严厉而不刚直的人。因此,慈爱而不讲仁义的人,是因为吝啬的本性占了上风;讲仁义而不体恤的人,是由于恐惧的恶性占了上风;办事严厉而不刚直的人,是因为他贪图利欲的恶性占了上风。所以说,一个人的慈爱如果不能压过吝啬之心,他就不会讲仁义;如果讲仁义而不能克服惧怕心理,他就不会去体恤别人;如果办事严厉却不能抵御利欲的诱惑,他就不会做到刚直。因此,不讲仁义的性情占了上风,那么即使他能力再强也只能作茧自缚。如果贪婪的性情占了上风,即使再刚猛,只能使他做坏事时更加无所顾忌。有时也会发生性情善良的人去救助坏人的事情,但这种善举还不至于变为坏事;如果两个人感情深厚,虽出现偶尔的不尊重也不会导致两人的分离的情况;如果为了帮助善良的人,那么就是极端严厉的态度对待坏人,也不会有大的害;如果是为了救济需要体恤的人,虽然他用了很多的钱财,也不能说他是贪财的人。

审誉法

一个聪明的人,可以通过对形势的准确判断,申时度势而作出的正确选择,从而赢得人们的称赞;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可以通过对艰苦环境的考验而表现出的坚韧不拔的毅力,从而赢得人们的钦敬......。据此可以看出一个人具备什么样的品行、气质都可以通过他的言行表现而得到的口碑看出来,这是因为人的品行、气质都会流露于外表、体现在行动,从而为人所知而获得人们的赞誉。

原文

凡偏才之性,二至以上,则至质相发,而令名生矣。是故骨直气清,则休名生焉。气清力劲,则烈名生焉。劲智精理,则能名生焉。智者强悫,则任名生焉。集于端质,则令德济焉。加之学,则文理灼焉。是故观其所至之多少,而异名之所生可知也。

译文

凡是具有偏才的人,他的性情中如果能包含两种或更多的品质,那么这些品质之间就可以互相促进,从而使他获得美好的赞誉。所以骨骼坚挺、气质清朗的人,他就会获得善良而分寸的好名声;气质清朗、体力充沛的人,就会获得强健的名声;刚毅聪慧,通晓事理的人,就会获得能干的名声;聪明直率、诚实坚定的人,就会获得值得信任的美名;如果在这些品质的基础上,再加上端正的品质,这个人就会形成高尚的品德,若再加上勤奋好学,他就会知书达礼,富有修养。因此观察一个人具备有多少种品质,就会知道他会获得多少种口碑。

辨伪法

辨伪,就要不单从言行来看人,而是要探求其行为动机。本文列举了一些“似是而非”,似非而是“的表现,从这些表现可以看出,看人就要看他的来龙去脉,不能单以言取信,以貌识人。

原文

何谓观其所由,以辨依似?夫纯讦性违,不能公正。依讦似直,以讦讦善,纯宕似流,不能通道。依宕似通,行傲过节。故曰,直者也讦,讦者亦讦,其讦则同,,其所以为讦则异。通者亦宕,宕者亦宕,其宕亦同,其所以为宕则异。

然则何以别之?直而能温者,德也;直而好讦者,偏也;讦而不直者,依也;道而能节者,通也。通而时过者,偏也;宕而不节者,依也。偏之与依,志同质违,所谓似是而非也。

是故轻诺,似烈而寡信。多易,似能而无效。进锐,似精而去速。何者,似察而事烦。讦施,似惠而无成。面从,似忠而退违,此似是而非者也。亦有似非而是者。大权,似奸而有功。大智,似愚而内明。博爱,似虚而实厚。正言,似讦而精忠。夫察似明非,御情之反。

有似理讼,其实难别也。非天下之至精,其孰能得其实。故听言信貌,或失其真。诡情御反,或失其贤。贤否之察,实在所依。是故观其所依,而似类之质可知也。

译文

怎样通过观察一个人的行为动机来确定他是否表里如一呢?如果仅以揭发别人的过失为目的来识别人,是违背常情的,这也不能做到公正待人的。因此,当面揭发别人的过失,这种行为看起来很正直,实际上是在攻击好人。如果完全放纵自己,这样看起来很自由,其实并不能使人进入正道。因此完全放纵自己的举动,看起来很好,超脱潇洒,但实际上是行为傲慢,生活没节制。所以说,正直的人会揭发别人的过失,专好揭发别人过失的人也爱斥责别人的过失,他们的斥责做法看起来是一样的,但斥责的目的是不一样的。潇洒通达的人放纵不羁,放荡的人也是同样,他们的行为相同,但放纵的原因却不一样。

那么怎样才能区别他们的不同呢?性格温和的人,具有中庸的美德;性格正直却好揭发别人的过失的人,就有偏激的倾向;好攻击别人而自己又不正直的人,就是表里不一的人。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节制自己行为的人,就具有通达的性格。通达得过了,就会放纵别人,这就有了错误的倾向了。放纵而不节制自己的人,就是表里不一的人。这种错位而导致的错误倾向和表里不一,其实他们的表现是一样的,但性质却是不同的,这都是似是而非的表现。

因此有的人轻易向别人许诺,看上去很讲义气,实际上很不守信用;有的人做事方法多变,看上去很有能力,实际上没有效果;有的人喜欢刻意进取,看上去似乎善于观察事物,实际上只会添乱;有的人表面上很顺从,看上去很老实,实际上背地里却完全变调。这些都是似是而非的表现。也有似非而是的情况。有的人权力很大,看上去像是滥用职权的奸臣,实际上为国家建了很大的功勋;有的人非常聪明但不外露,看上去很愚笨,实际上很精明;有的人具有博爱的胸襟,看上去很虚伪,实际上却是很深沉淳厚的;有的人爱说实话,看上去是在斥责别人,实际上是非常忠诚,都是为别人好。所以要认真观察,才能辨别清楚似是而非和似非而是的不同表现,掌握真实情感的正反两种情况。

这些道理看起来很容易明白,但实际上难以区别,不是天下最精明的人,又有谁能把握住假象下的真实情况呢?所以要是仅仅是听对方说的话,轻易就相信对方的神色表情,有时就会失去对真相的了解。要是怀疑真相而去相信假象,有时就会失去真正的人才。所以观察一个人是否贤明,必须看他行动的内在动机。从而通过观察他的内在动机,就可以知道他具有什么样的品质了。

揆爱法

本文阐述了“爱”与“敬”是一种人际交往的道德规范,通过观察一个人对敬爱这种道德规范的态度,就可知道他为人处世的成功与失败。

原文

盖人道之极,莫过爱敬。是故《孝经》以爱为至德,以敬为要道。《易》以感为德,以谦为道。《老子》以无为德,以虚为道。《礼》以敬为本。《乐》以爱为主。然则人情之质,有爱敬之诚,则与道德同体,动获人心,而道无不通也。然爱不可少于敬。少于敬,则廉节者归之,而众人不与。爱多于敬,则虽廉节者不悦,而爱接者死之。何则?敬之为道也,严而相离,其势难久。爱之为道也,情清意厚,深而感物。是故观其爱敬之诚,而通塞之理可德而知也。

译文

伦理道德的最高境界,就是爱别人,尊敬别人。因此,《孝经》认为“爱”是最高的道德,“敬”是最高的道德准则;《周易》把自然气息的交融感应作为道德,而把谦让作为准则;《礼》把“敬”作为根本准则;《乐》把“爱”作为根本要义。要是人的本性中有“爱”和“敬”的成分,那么他就能够道德的最高境界,从而能够影响他人而获得人们的信任,因此他的人生里程就会通畅顺利。然而,在“爱”和“敬”这两者中,爱的方面不能比敬的方面在比重上少。如果在“爱”和“敬”这两种本性中,“爱”比“敬”少的话,只有廉洁清正的人愿意归附于他,而大多数人不愿跟他在一起;如果在“爱”和“敬”这两种本性中,“爱”比“敬”多的话,虽然廉洁清正的人对他不满意,但被他爱打动的人就愿意为他献身。这是使命原因呢?因为“敬”是一种道德准则,能使人的等级差别过于严格,从而使人们在交往保持距离,这种情况要长久下去,就难以打动人心。而“爱”作为一种道德规范,能够让人感觉到人之间的感情日渐深厚,这种情深意切的爱才能打动人。因此,观察一个人敬爱别人的态度是否真诚,就可知道他的为人处世之道是成功还是失败。

探绪法

观察一个人的情绪波动可以考察一个人,因为一个人在心愿顺遂和希望破灭时,有非常明显的外在表现,从而可以从他的情绪波动来了解他的性格特点和不足。

原文

何谓观其情机,以辨恕惑?夫人之情有六机,抒其所欲,则喜。不抒其所能,则怨。以自伐历之,则恶。以谦损下之,则悦。犯其所乏,则(女固)。以恶犯(女固),则妒。此人性之六机也。

夫人情莫不欲遂其志。故烈士乐奋力之功,善士乐督政之训,能士乐治乱之事,术士乐计策之谋,辨士乐陵讯之辞,贪者乐货财之积,幸者乐权势之尤,苟赞其志,则莫不欣然。是所谓抒其所欲,则喜也。若不抒其所能,则不获其志,则戚。

是故功力不建,则烈士奋。德行不训,则正人哀。政乱不治,则能者叹。敌能未弭,则术人思。货材不积,则贪者忧。权势不尤,则幸者悲。是所谓不抒其所能,则怨也。

人情莫不欲处前,故恶人之自伐。自伐,皆欲胜之类也。是故自伐其善,则莫不恶也。是所谓自伐历之,则恶也。人情皆欲求胜,故悦人之谦。谦所以下之。下有推与之意,是故人无贤愚,接之以谦,则无不色怿。是所谓以下谦之,则悦也。人情皆欲掩其所短,见其所长。是故人驳其短,似若物冒之。是所谓驳其所乏,则(女固),人情陵上者也。陵犯其所恶,虽见憎,未害也。若以长驳短,则所谓以恶犯(女固),则妒恶生矣。

凡此六机,其归皆欲处上。是以君子接物,犯而不校。不校,则无不敬下,所以辟其害也。小人则不然。既不见机,而欲人之顺也,以佯爱敬为见异,以偶邀会为轻,苟犯其机,则深以为怨。是故观其情机,而贤鄙之志可得而知也。

译文

怎样去通过观察一个人的情绪和欲望,来辨别一个人是否胸怀宽广的贤者还是心胸狭隘的小人呢?人的情绪和欲望有六种表达方式。倘若一个人实现了自己的愿望,就会感到喜悦;倘若他的才能没有得到发挥,他就会产生抱怨;要是总是向别人炫耀自己的成绩,就会被别人讨厌;要是他处处谦恭礼让,甘居人后,他就会讨得别人喜欢;要是他揭露别人的短处,就会惹别人生气;要是人不仅喜欢炫耀自己的成绩,而且还老喜欢揭露别人的短处,他就会遭到别人的嫉妒。这就是人的情绪与欲望的六种表达方式。

人都希望实现自己的理想,这是人之常情,所以性情刚强的人喜欢发奋图强,建立功业;善良的人喜欢督察做事行政,并建立制度;有才能的人喜欢治理动乱的局面;有谋略的人喜欢出谋划策;能言善辨的人喜欢凌厉地质问别人;贪婪的人喜欢聚敛财富;得到上级宠信的人喜欢显示他的权势。如果别人称赞他们的理想,他们就会很高兴,这就是他们的愿望实现了。如果他们的能力得不到发挥,那么他们的愿望就实现不了。如果他们的理想得不到实现,他们就会感到悲哀。

因此,要是不能建立功业,性格刚强的人就会愤慨;要是办事都不讲规章制度,正直善良的人就会悲哀;要是政局动荡不安,有才能的人就会哀叹;要是敌人的力量还没有消灭,有谋略的人就会深思;要是无法聚敛财富,贪婪的人就会忧虑;要是权势得不到显露,得到宠幸的人就会悲伤。这就是能力的不到发挥时,人们就会悲哀。

每个人都想超过别人,这是人之常情。所以人们都非常讨厌别人的自夸,自夸就是想超过别人。因此,谁要夸赞自己的长处,就会遭到别人的厌恶,这就是所谓炫耀自己的长处,就招人讨厌。每个人都想成功,取得胜利,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人们都喜欢别人的谦虚,谦虚就是表示谦恭退让、甘居人下,甘居人下就有谦让的意思。这就是谦恭退让、甘居人下,就会讨人喜欢。每个人都想掩盖自己的不足,显示自己的长处,这也是人之常情。所以要是有人触犯了他的短处,就觉得好像被一个罩子盖住了一样难受,这就是揭人之短就会惹人生气。嫉妒、攻击地位比自己高的人,这也是人之常情。攻击别人,炫耀自己,虽令人讨厌,但也没有大的祸害,但要是用自己的长处去攻击别人的短处,这就是既自我炫耀又触犯别人的忌讳,这就会招致别人的嫉妒了。

以上六种情况都归咎于想超越别人的心理。所以正人君子在待人接物上,就不会计较别人的冒犯,不计较就会显得谦虚退让,这样就不会受到伤害了。但小人就不一样了,他们既不能正确地判断形势,又想要别人听自己的;他们假装敬爱别人以求得让人另眼相看,把别人不经常邀请他去做客看成是对自己的轻视,如果别人侵犯了他的利益,他便会怀恨在心。因此通过观察一个人的情绪和欲望来辨别一个人的内心,可以知道他是胸怀宽广的贤者还是心胸狭隘的小人。

论短法

本文论述了为什么观察人的缺点,就可以知道人的优点,这是因为缺点总是伴随着着优点而表现出来的,一定程度上说,缺点就是优点的的另一方面的标志。

原文

何谓观其所短,以知所长?夫偏才之人,皆有所短。故直之失也,讦。刚之失也,厉。和之失也,懦。介之失也,拘。夫直者不讦,无以成其直,不可非其讦。讦也者,直之征也。刚者不厉,无以济其刚,既悦其刚,不可非其厉。厉也者,刚之征也。和者不懦,无以保其和也,既悦其和,不可非其懦。懦也者,和之征也。介者不拘,无以守其介,既悦其介,不可非其拘。拘也者,介之征也。然有短者,未必能长也。有长者,必以短为征。是故观其征之所短,而其才之所长可知也。

译文

为什么说观察一个人的短处来了解他的长处呢?这是由于具有偏才的人,都有自己的缺点。我们不难看出,一个性格刚直的人,他的缺点在于过分斥责别人而不留情面;性格刚强的人的缺点在于过于严厉;性格温和的人的缺点在于过分软弱;直不足,刚有缺的人(谨慎的人)的缺点在于过于拘谨。然而,正直的人如果不去斥责别人的邪恶,他也就称不上正直了。既然喜欢他的正直,也就不要否定他喜好斥责别人的不足,好责备别人就是正直的人的标志。刚强的人,如果不严厉,也就算不上刚强了。既然喜欢他的刚强,也就不要责备他的严厉了,严厉就是刚强者的表现。温和的人如果不软弱,他也就保持不了他的温和了。既然喜欢他的温和,也就不要去责备他的软弱了,软弱就是温和的人的标志。谨慎的人如果不拘谨,就保持不了他谨慎的性格。既然喜欢他的谨慎的作风,也就不要责怪他过于拘谨了,拘谨恰好就是谨慎的表现。但是,有缺点的人不一定有优点,而有优点的人一定有缺点。因此,观察一个人的缺点,就可以知道他有哪些优点了。

明智法

本文论述了一个人获得成功的关键因素是“智”,通过观察一个人的聪明程度,可以判断出他的知识水平、认识能力以及可能获得成功的领域。

原文

何谓观其聪明,以知所达?夫仁者,德之基也。义者,道之节也。礼者,德之文也。信者,德之固也。智者,德之帅也。夫智出于明。明之于人,犹昼之待白日,夜之待烛火。其明益盛者,所见及远。及远之明,难。是故守业勤学,未必及才。才艺精巧,未必及理。理义辨给,未必及智。智能经事,未必及道。道思玄远,然后乃周。

是谓学不及才,才不及理,理不及智,智不及道。道也者,回复变通。是故别而论之。各自独行,则仁为胜。合而俱用,则明为将。是故明将仁,则无不怀。以明将义,则无不胜。以明将理,则无不通。然则苟无聪明,无以能遂。故好声而无不克,则恢。好辨而理不至,则烦。好法而思不深,则刻。好术而计不足,则伪。

是故钧才而好学,明者为师。比力而争,智者为雄。等德而齐,达者称圣。圣之为称,明智之极明也。是以观其聪明,而所达之材可知也。

译文

为什么说观察一个人是否聪明,就可以分析出他在哪些方面取得成功呢?道理就在于:“仁”是道德的基础;“义”是道德的自我约束;“礼”是道德的具体体现;“信”是道德的支柱;“智”是道德的主导。而“智”是来自于人的聪明。聪明对于一个人来说,就好像白天的太阳,晚上上午烛火一样那么重要。越聪明的人知识面就越广博,但要达到精通的程度是很难的。所以说,刻苦钻研某方面的知识不一定就能成才;即便是成才且又掌握了高超的技术才能,也不一定能理解深刻的理论;即使精通理论又能言善辨,也不一定具有“智”的品质;虽说具有智慧就能够处理各种事务,却不一定能掌握事物的核心“道”;只有对“道”有很精深的领悟,才能通晓一切。

因此勤奋好学比不上掌握技术才能;掌握技术才能比不上精通理论;精通理论比不上富有智慧;富有智慧比不上掌握事物的核心“道”。“道”这东西,循环往复、变幻莫测,很难说清。所以只讨论“道”之外的各种才能与品德。多种才能与品德各自发挥作用时,“仁”的表现最为出色。而把他们结合在一起发挥作用时,则就应该以“聪明”为主导。所以用“聪明”来主导“仁”,他说的道理就会被人认可;如果用“聪明”来主导“义”,那他就可以战胜一切邪恶;如果用“聪明”来主导“理”,那么他就会通晓事务的道理。如果没有聪明作主导,那么将一事无成。所以,没有聪明作为主导时,喜欢名声的人,就会因无法获得认同显得灰心,喜欢辩论的人就因举不出深刻的道理而显得烦杂,喜欢建立法规制度的人,就因考虑不周全而显得苛刻,喜欢玩弄权术的人就因谋略不足而显得虚假伪诈。

所以,如果能力差不多的人在一起学习,更聪明的人就会成为老师;如果力气相近的人在一起竞争,更有智慧的人就会成为英雄;如果道德品质相当的人在一起共事,那么通晓一切的人就会成为圣人。圣人之所以成为圣人,就在于他最聪明,最富有智慧。所以,通过观察一个人是否聪明,就可以知道他会在哪些方面取得成功。

古人识人之法(下,20-34法)学的是方法,长的是智慧,值得品鉴

大体

本文所讲的是古人所认知的“为君之道”,对我们现实社会的有一定的借鉴作用。

原文

老子曰:“以正理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荀卿曰:“人主者,以官人为能者也;匹夫者,以自能为能者也。”傅子曰:“士大夫分职而听,诸侯之君分土而守,三公总方而议,则天子拱己而正矣。”何以明其然耶?当尧之时,舜为司徒,契为司马,禹为司空,后稷为田官,夔为乐正,(人)垂为工师,伯夷为秩宗,皋陶为理官,益掌驱禽。尧不能为一焉,奚以为君,而九子者为臣,其故何也?尧知九赋之事,使九子各授其事,皆胜其任以成九功。尧遂乘成功以王天下。

汉高帝曰:“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三人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有天下也。”

故曰,知人者,王道也;知事者,臣道也;无形者,物之君也;无端者,事之本也。鼓不预五音,而为五音主;有道者,不为五官之事,而为理事之主。君守其道,官知其事,有自来矣。

先王知其如此也,故用非其有如己有之,通乎君道者也。人主不通主道者则不然。自为之则不能任贤,不能任贤,则贤者恶之,此功名所以伤,国家之所以危。

汤武一日而尽有夏商之财,以其地封,而天下莫敢不悦服;以其财赏,而天下皆竞效,通乎用非其有也。

故称,设官分职,君之体也;委任责成,君之体也;好谋无倦,君之体也;宽以待众,君之体也;含垢藏疾,君之体也;君有君之体,其臣畏而爱之,此帝王所以成业也。

译文

老子说:“以正道治国,以奇谋用兵,以无为夺取天下。”荀子说:“做帝王的人,以善于管理别人作为才能;普通人,以自己能干为有才能。”西晋哲学家傅玄说:“能让士大夫忠于职守,服从命令;让诸侯国的君主分到土地并守住它;让朝廷三公总揽天下大事并参与议政,那么天子就可以比较潇洒地治理天下了。”这个诀窍是怎么知道的呢?看看尧、舜怎么坐天下就知道了。在尧的时候,舜为司徒,契作司马,禹作司空,后稷管农业,夔管礼乐,(人)垂管工匠,伯夷管祭祀,皋陶管判案,益专门管理驯化用于作战用的野兽。这些具体的事情,尧一件也不参与,潇洒地只做他的帝王,而这九个杰出的人来为他的臣子。而这九个人为什么会甘心为他的臣子呢?这是因为尧懂得这九个人的各自的才能,而且能量才使用,让他们都成就了一番事业。尧就是凭借他们的成就而统治了天下。

汉高祖说:“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我不如张良;安定国家、安抚百姓、供应军需、畅通粮道,我不如萧何;统领百万大军,战必胜,功必克,我不如韩信。这三个人,都是人中的精英,我会使用他们,所以我就夺取了天下。”

所以说,知人是君道;知事是臣道。无形的东西才是有形的万物的主宰;看不见源头的东西,才是世事的根本。鼓不干涉五音,却能作五音的统帅。掌握了君道真谛的人,不用去做百官的具体事务,就可以成为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做帝王的遵守这一规则,百官也各司其职,自古以来就是这么个道理。

正是过去的帝王通晓这一道理,所以他们才不会把不该他拥有的东西当做自己的东西去支配。善于这样做的,才是真正懂得帝王之道。而那些不懂得这个道理的统治者就不是这样做的了。他们要亲自参与各项具体事务,不去信任和任用有才德的贤人。不用有本事的人,有本事的人就会厌弃他。其最终的结果是功名、事业都受到伤害,国家出现危机。

从前商汤、周武消灭了夏桀、纣王,一旦拥有了夏、商的所有财产,就把土地封赏给功臣,举国上下没有不心悦诚服的。用亡国的财产赏赐功臣,整个国家的臣民都会争相效命。这就是懂得任何使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做法。

所以说,设立官位,分配职务;委派官员,监督他们完成任务;善用手腕而不知疲倦;宽容大度;包容弊端;收养残疾孤寡这些都是为君的治理大道。能做到这一点,百官就会对既畏惧有爱戴。这就是帝王成就大业的根本所在。

任长法

本文论述了用人的原则和艺术---知人善任。知人就是要了解人的长处和短处,熟悉他的品行秉性;善任就是因才择用,扬长避短。

原文

臣闻料才核能,治世之要。自非圣人,谁能兼兹百行,备贯众理乎?故舜合群司,随才授位;汉述功臣,三杰异称。况非此俦,而可备责耶?

昔伊尹之兴土工也,强脊者使之负土,眇者使之推,伛者使之涂,各有所宜,而人性齐矣。管仲曰:“升降揖让,进退闲习,臣不如隰朋,请立以为大行;辟上取粟,尽地之利,臣不如宁戚,请立为司田;平原广牧,车不结辙,士不旋踵,鼓之而三军之士视死如归,臣不如王子城父,请立以为大司马;决狱折中,不杀不辜,不诬不罪,臣不如宾胥无,请立以为大理;犯君颜色,进谏必忠,不避死亡,不挠富贵,臣不如东郭牙,请立以为大谏。君若欲治国强兵,则五子者存焉。若欲霸王,则夷吾在此。”

黄石公曰:“使智、使勇、使贪、使愚。智者乐立其功,勇者好行其志,贪者决其取利,愚者不爱其死。因其至情而用之,此君之微权也。”

《淮南子》曰:“天下之物莫凶于缇毒,然而良医橐而臧之,有所用也。麋之上山也,大獐不能跂,及其下也,牧竖能追之。才有修短也。胡人便于马,越人便于舟。异形殊类,易事则悖矣。”

魏武诏曰:“进取之士,未必能有行。有行之士,未必能进取。陈平岂笃行,苏秦岂守信耶?陈平定汉业,苏秦济弱燕者,任其长也。”

由此观之,使韩信下帏,仲舒当戎,于公弛说,陆贾听讼,必无襄时之勋,而显今日之名也。故“任长”之道,不可不察。

译文

我听说考察、衡量人的才能,这是治理天下的首要任务。我们不是圣贤,怎么能通晓各行各业,懂得天下各种理论呢?所以舜统管各个部门,根据个人的才能而委以不同的责任;汉高祖论功行赏,对萧何、张良、韩信三人各有不同的说法,何况一般的人不能和这些相比,怎么可以求全责备呢?

从前伊尹大兴土木的时候,用脊力强劲的人来背土,独眼人来推车,驼背的人来涂抹,各人来做适宜的事情,从而使每个人的具体情况都得到兼顾。管仲向齐很工齐恒公推荐人才时说:“对各种进退有序的朝班礼仪,我不如隰朋,请让他来做大行吧;开荒种地,充分利用土地,发展农业,我不如戚宁,请让他来做司田吧;训练兵马,整备军队,使三军将士冲锋陷阵,视死如归,我不如王子城父,请让他来做大司马吧;审理案件,秉公执法,不滥杀无辜,不冤枉好人,我不如宾胥无,请让他来做大理吧;敢于犯颜直谏,不畏权贵,以死抗争,我不如东郭牙,请让他来做大谏吧。你若想富国强兵,那么,有这五个人就够了。若想成就霸业,那就得靠我管仲了。”

黄石公说:“善于使用有智谋、有勇气、贪财、愚蠢的人,使智者争相立功,使勇者达成所愿,使贪者发财,使愚者勇于牺牲,这样的根据每个人的性情来使用他们,这就是用兵时最微妙的权谋的。”

《淮南子》说:“天下的东西,没有毒过附子这种东西的,但高明的医生却把它收藏起来,这是因为有它独特的用途。麋鹿上山的时候,善于奔跑的大獐都追不上它,等它下山的时候,牧童也能追上它。这就是说,任何才能都有其长处和短处。比方说胡人喜欢骑马,越人却更喜欢乘船,形式和种类都不相同,但他们彼此都觉得方便,然而,把他们换过来就荒谬了。”

魏武帝曹操下诏说:“有进取心的人,未必一定有德行。有德行的人,不一定有进取心。陈平有什么忠厚的德行?苏秦何曾守过信义?可是陈平却奠定了汉朝的基业,苏秦却拯救了弱小的燕国。原因就是发挥了他们各自的长处。”

由此看来,如果让韩信当谋士,让董仲舒去打仗,让于公去游说,让陆贾去办案,那么他们谁也不会建立先前那样的功勋,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美名。所以,“任长”的原则,不能不仔细研究。

品目法

本文介绍了古人根据传统的评判标准,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价值取向,将人根据其人品高下,分为五个层次:庸人、士人、君子、圣人和贤人,并讲述了各类人的基本特点。

原文

夫天下重器,王者大统,莫不劳聪明于品材,获安逸于任使.故孔子曰:“人有五仪:有庸人,有士人,有君子,有圣,有贤。审此五者,则治道毕矣。”

所谓庸人者,心不存慎终之规,口不吐训格之言,怒择贤以托身,不力行以自定,见小暗大而不知所务,从物如流而不知所执。此则庸人也。

所谓士人者,心有所定,计有所守。虽不能尽道术之本,必有率也;虽不能遍百善之美,必有处也。是故智不务多,务审其所知;言不务多,务审其所谓;行不务多,务审其所由。智既知之,言既得之,行既由之,则若性命形骸之不可易也。富贵不足以益,贫贱不足以损,此则士人也。

所谓君子者,言必忠信而心不忌,仁义在身而色不伐,思虑通明而辞不专,笃行信道,自强不息,油然若将可越而终不可及者。此君子也。

所谓贤者,德不逾闲,行中规绳,言足法于天下而不伤其身,道足化于百姓而不伤于本,富则天下无菀财,施则天下无病贫。此则贤者也。

所谓圣者,德合天地,变通无方,究万物之终始,协庶品之自然,敷其大道而遂成情性,明并日月,化行若神,下民不知其德,睹者不识其邻。此圣者也。

《钤经》曰:“德足以怀远,信足以一异,识足以鉴古,才足以冠世,此则人之英也;法足以成教,行足以修义,仁足以得众,明足以照下,此则人之俊也;身足以为仪表,智足以决嫌疑,操足以厉贪鄙,信足以怀殊俗,此则人之豪也;守节而无挠,处义而不怒,见嫌不苟免,见利不苟得,此则人之杰也。”

译文

世界上最珍贵的,成就国家一统大业的最珍贵的东西,没有比辨别人才的高下并量才使用更重大的了,如果能做到这样,帝王就显得耳聪目明,潇洒自在。所以孔子说:“人分五个层次:庸人,士人,君子,圣人,贤人。若能清楚地分辨出这五类人,那么安定天下的统治艺术就全明白了。”

那些被称作庸人的,内心深处没有任何严肃的概念,做事马虎,有始无终,满口胡言,不三不四。所交朋友,三教九流,就是不懂结交贤能的人。做事不扎实,不能安身立命。见小利,忘大义,自己都不知自己干什么。迷恋声色,随波逐流,没有自己的追求。这种表现的人就是庸人。

那些被叫做士人的人,心有理想,做事有原则,虽不能精通万物的根本,但也有自己的主张;虽不能把各种善行做得完美,但一定有值得称道之处。因此,他不要求智慧有多少,但只要是有的,他都要要求自己彻底明了;言语理论不求很多,但只要是他所主张的,就务必中肯简要;他所完成的事业不一定很多,但他清楚他做的每一件事是什么。他的信念既然非常明确,言语既然简单扼要,做事既然有根有据,就好象人的身体与性命一样浑然一体,形成一个完整的人格,任何外在的力量都不能改变的。所以他富贵了也看不出对他有何增益;贫贱了也看不出对他有什么损失,这就是士人。

那些被称作君子的人,他们诚实守信,胸怀坦荡,对人不存嫉恨,秉性仁义而从不对人炫耀,通情达理,为人豁达,而且说话从不武断,行为一贯,信守道德,自强不息。在别人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真要想赶上他,还真的很难。这种人就是君子。

那些被称作贤人的人,他们的品德合于法度,他们的行为合乎规范,他们的言论足以被天下人奉为道德规范而不伤及自身,他们的德行足以教化天下百姓而不损害事物的根本,能使人民富有,但却看不到有积压的财物,施救天下,使天下百姓无疾苦,无贫病。这样的人就是贤人。

那些被尊称为圣人的人,他们自身的品德达到了与天地的自然法则融为一体,他们了解世事变化,通达各个方面,他们参透了宇宙万物的始终,融合天下生灵、世间万物,他们深通万物之道,融于自身,溶成自己的与万物一体的性情,他们光明如日月,有序运行,有如神明,芸芸众生永远不能明白他的品德有多么的伟大,即使看到一点,也不知道他的边际在哪,达到这种境界的人就称为圣人。

《钤经》上说:“如果一个人的品德足以让远方的人慕名而来,如果他的信誉足以把各色人等凝聚在一起,如果他的见识足以鉴别古人的正误,如果他的才能足以名冠当代,这样的人,就可以称为人中之英;如果一个人的理论体系足以教化世人,如果他的行为足以成为世人的道德规范,如果他的仁爱足以获得世人拥戴,如果他的英明足以指引下属,这样的人就是人中之俊;如果一个人的行为举止足可做别人的仪表,如果他的智慧足以决断嫌疑,如果他的操行警惕卑鄙贪婪,如果他的信誉足以团结不同风俗的人,这样的人就是人中之豪;如果一个人能恪守节操而百折不挠,如果他的义举不为人接受而不发怒,见到让人唾弃的人和事而不勉强,见到好处而不随便获取,这样的人就是人中之杰。”

量才法

本文详细阐述了量才使用的重要性,只有根据每个人的才能特点来分配工作,才能充分发挥他们的作用,并使他们在事业上取得成就。

原文

夫人才能参差,大小不同,犹升不可以盛斛,满则弃矣。非其人而使之,安得不殆乎?

故伊尹曰:“智通于大道,应变而不穷,辨于万物之情,其言足以调阴阳,正四时,节风雨。如是者,举以为三公。”故三公之事常在于道。

不失四时,通于地利,能通不通,能利不利,如是者举以为九卿。故九卿之事常在于德。通于人事,行犹举绳,通于关梁,实于府库,如是者,举以为大夫。故大夫之事常在于仁。

忠正强谏而无有奸诈,去私立公而言有法度,如是者,举以为列士。故列士之事常在于义也。故道德仁义定而天下正。

太公曰:“多言多语,恶口恶舌,终日言恶,寝卧不绝,为众所憎,为人所嫉。此可使要遮闾巷,察奸伺祸。权数好事,夜卧早起,虽剧不悔,此妻子之将也;先语察事,权而与食,实长希言,财物平均,此十人之将也;忉忉截截,垂意肃肃,不用谏言,数行刑戮,刑必见血,不避亲戚,此百人之将也;讼辨好胜,嫉贼侵凌,斤人以刑,欲整一众,此千人之将也;外貌怍怍,言语时出,知人饥饱,习人剧易,此万人之将也;战战栗栗,日慎一日,近贤进谋,使人知节,言语不慢,忠心诚毕,此十万人之将也;温良实长,用心无两,见贤进之,行法不枉,此百万人之将也;勋勋纷纷,邻国皆闻,出入豪居,百姓所亲,诚信缓大,明于领世,能效成事,又能救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四海之内,皆如妻子,此英雄之率,乃天下之主也。”

《素书》曰:“智如源泉,行可以为表仪者,人师也;智可以砥砺,行可以为辅警者,人友也;据法守职而不敢为非者,人吏也;当前快意,一呼再诺者,人隶也。故上主以师为佐,中主以友为佐,下主以吏为佐,危亡之主以隶为佐。”欲观其亡,必由其下。

故同明者相见,同听者相闻,同志者相从,非贤者莫能用贤。故辅佐左右所欲任者,存亡之机,得失之要。

孙子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吾以此知胜之谓也。”

译文

人的才能的大小是不同的,就好象用生无法装下斗中的东西一样,盛不下的就溢出来浪费掉了。用人也一样,用了不该用的人,怎么能没有危险呢?

所以,伊尹说:“如果心智能与天道相通,能不断地适应事物的变化,能识别万物的发展情况,言论足以来调和阴阳,能正确核准四时,把握风雨的变化规律。这样的人,要推举他做三公。”所以三公的职责就是研究社会和自然的发展规律。

不错过一年四季的农作时间,懂得利用土地资源,能把堵塞不通的环节打通,能把不要的东西利用起来,这样的人要推举他做九卿。所以,九卿的职责在于全国的道德建设。通达人情世故,行使遵守法度,了解税收的关键,充实国家的府库,这样的人要推举他做大夫。所以,大夫的职责就是对民众有仁爱之心。

忠诚正直,敢于犯颜直谏,没有奸诈之心,大公无私,说话符合国家法度,这样的人要推举他做列士。所以列士的职责是要行仁义。综上所述,道、德、仁、义确定后,天下就可得到治理了。

姜太公说:“嘴里唠唠叨叨,不干不净,整天如此,睡觉都不停,实在为众人所厌,为人所恨,这样的人就可以让他去管理街区,盘查坏人,发现祸患;爱管杂事,晚睡早起,任劳任怨,这样的人只能当妻子儿女的头;见面就问长问短,啥事都要指指点点,平时实际上言语很少,有饭大家吃,有钱大家花,这样的人只能做十个人的小头目;整天忧心忡忡,板着一幅脸,不听劝说,好用刑法和杀戮,刑必见血,六亲不认,这样的人可以统领一百人;争辩起来好强好胜,遇到坏人坏事喜欢使用刑法,总想把一些人整合起来,这种人可以统率一千人;外表谦恭,说话也才偶尔一句,知道人的温饱、劳累还是轻松,这种人可以统率一万人;谨小慎微,日胜一日,亲近贤能的人,有能献计献策,能让人懂得气节,说话不傲慢,忠心耿耿,这样的人就可以统帅十万人了;温厚淳朴有长者之风,用心专一,遇到贤能的人就举荐,依法办事,这种人就是百万人的将领了;功勋卓著,威名远扬,出入于豪门大户,但百姓亲近他,诚信大度,对治理天下很有识见,能效法前人的成就,也能挽救危亡的局面,上知天文,下晓地理,天下百姓都亲如一家,这种人就是英雄的首领,天下的主人。”

《素书》上说:“智慧有如泉涌,行为堪称表率,这样的人可以做导师;智慧可以砥砺他人,行为可以鞭策他人,这样的人可为良友;安分守己,奉公守法,不敢做一点出格的事情,这样的人可以为官吏;只图当前方便快意,只要叫他一声,他就连连答应,这种人只能做别人的奴隶。所以最好的君主就用堪为导师的人来辅佐他,中等的君主就用良友来辅佐他,下等的君主就用官吏来辅佐他,亡国的君主就是用奴隶来辅佐他的。”要想知道一个君主是否会亡国,只要看他用的是些什么人就知道了。

本来,有同样见识和同样追求的人才会互相亲近,不是贤德的人,就不会使用贤能的人。因此,使用什么样的人来辅佐自己,实在是存亡的关键,得失的根本。

孙武说:“哪一方的君主更有道义,哪一方的将领更有才能,我凭这一点就知道胜利属于谁了。”

察骨法

本文讲述的是古人的相骨之术,虽难登大雅之堂,但也不乏合理的因素。

原文

骨有色,面以青为贵,“少年公卿半青面”是也。紫次之,白斯下矣。骨有质,头以联者为贵,碎次之。总之,头上无恶骨,面佳不如头佳。然大而缺天庭,终是贱品;圆而无串骨,半是孤僧;鼻骨犯眉,堂上不寿。颧骨与眼争,子嗣不立。此中贵贱,有毫厘千里之辨。

骨有九起,天庭骨隆起,枕骨强起,顶骨平起,佐串骨角起,太阳骨线起,眉骨伏犀起,鼻骨芽起,颧骨若不得而起,项骨平伏起。在头,以天庭骨、枕骨、太阳骨为主;在面,以眉骨、颧骨为主。五者备,柱石之器也;一,则不穷;二,则不贱;三,则动履稍胜;四,则贵矣。

译文

骨骼有不同的颜色,面部的颜色呈现青色的人为贵相。俗话说的“少年公卿半青面”就是这个意思。隐隐含有紫色的稍差点,而没有血色的白色则是最下等的颜色。骨骼有一定的长势,头部的骨骼以相互关联,彼此贯通的为高贵,支离散乱的就差些。只要头上没有恶骨,比较而言,面相最好也不如头好。但是,如果头大,但天庭骨不饱满,最终还是卑贱的品位;如果头圆而佐串骨隐而不见,那多半要成为和尚;如果鼻骨冲犯两眉,那么父母不会长寿;如果颧骨紧贴眼角,挤压眼角,则必无子孙后代。这里的富贵与贫贱的差别,在相貌上只有毫厘之差,而实际的情况却差之千里。

贵骨有九种不同的长势:天庭骨丰满而起是贵相,枕骨充实是贵相,顶骨平正而突起是贵相,佐串骨象角一样斜上发际是贵相,太阳骨直线上升是贵相,眉骨有象犀牛角状的棱角但隐而不露是贵相,鼻骨象芽笋一样挺直是贵相,颧骨有力有势,不露不陷是贵相,项骨平伏厚实是贵相。头部的骨相主要看天庭骨、枕骨、太阳骨三处关键部位。面部的骨相主要看眉骨、颧骨这两处。如果以上五中贵相的骨相完全都具备,此人必定是国家栋梁之材;如果只具备一种,那他就不会穷;如果具备两种,那他就不会贱;如果具备了三种,那他只要努力就会有所发达;如果能具备四种,那么此人一定会显贵。

论神法

本文讲述的是从一个人的“神”来考察一个人的正邪。这里所说的“神”的含义跟精神的“神”的含义是不一样的,它讲的是一个人的内在气质和品质在面部主要是眼睛上的表现。

原文

古者论神,有清浊之辨。清浊易辨,邪正难辨。欲辨邪正,先观动静。

静若含珠,动若水发;静若无人,动若赴的;此为澄清到底。

静若萤光,动若流水,尖巧喜淫;静若半睡,动若鹿骇,别才而深思;一为败器,一为隐流,均之托迹二清,不可不辨。

译文

古人研究人的“神”来考察一个人,他们把“神”区别为清与浊两种,清与浊是容易区分的,但邪与正是不太好区分的,因为邪与正是是托身于清之中的,那要区分他们,就要从动静两种状态的分析入手。

眼睛处于安静状态时,目光祥和沉稳而有光泽,就好象眼睛里含了一颗晶莹透亮的宝珠一样,含而不露;处于运动状态时,眼睛光华闪耀,精气温和,就如荡漾春波。或者眼睛处于安静状态时,目光清莹,静若无人;处于运动状态时,精气逼人,犹如向目标飞射而出的利箭,直透别人心扉。以上两种表现,清澈明亮,一望可知,这都属于正的状态。

眼睛处于安静状态时,目光像萤火虫的光,有些柔弱而又闪烁不定;处于运动状态时,目光就像流动的水一样,游移不定,没有归宿,这是一种属于尖巧和好淫的神情;眼睛处于安静状态时,眼睛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处于运动状态时,又像惊吓的鹿所显示出来的那种惶恐不安的样子,这是一种深谋内藏、又怕别人知晓的表现。以上两种,第一种是道德不高尚,行为欠端正的表现,第二种属于奸心内殓,深藏不露的表现。这两种都属于奸邪的的神情,他们都托身于清莹之中,因此必须仔细正确地区分。

审态法

本文讲述的是与上文讲述的“神”相关联的“情态”,上文的“神”是内在的,以静态为主,本文的“情态”是外在的,以动态为主,通过观察一个人的外在情态表现,可以看出一个人的为人处世的态度,从而了解他是否值得结交。

原文

容貌者,骨之余,常佐骨之不足。情态者,神之余,常佐神之不足。久注观人精神,乍见观人情态。大家举止,羞涩亦佳;小儿行藏,跳叫愈失。大旨亦辨清浊,细处兼论取舍。

恒态有弱态,有狂态,有疏懒态,有周旋态。飞鸟依人,情致婉转,此弱态也。不衫不履,旁若无人,此狂态也。坐止自如,问答随意,此疏懒态也。饰其中机,不苟言笑,察言观色,趋吉避凶,则周旋态也。皆根其情,不由矫枉。弱而不媚,狂而不哗,疏懒而真诚,周旋而健举,皆能成器;反之,败类也。大概亦得二三矣。

前者恒态,又有时态。方有对谈,神忽他往;众方称言,此独冷笑;深险难近,不足与论情。言不必当,极口称是;未交此人,故意诋毁,卑庸可耻,不足与论事。漫无可否,临事迟回;不甚关情,亦为坠泪;妇人之仁,不足与谈心。三者不必定人终身。反此以求,可以交天下之士。

译文

人的容貌是骨的余韵和外部显现,往往能弥补骨的不足;情态则是神的余韵与外在表现,经常能弥补神的不足。长久注视就应该看人的精神状态,短暂一见,就应该主要观察人的情态。举手投足,大家风范,即便是有女人般的羞涩,他也是佳相;如果本质是小人,,即便是上窜下跳,吵吵闹闹,也掩盖不了他的虚伪粗俗的本质。审视情态,首先把握审视分辨清浊,在此前提下才仔细审视来确定取舍。

常见的情态有四种:委婉柔弱的弱态,狂放不羁的狂态,散漫的疏懒态,交际圆融的周旋态。小鸟依人,情致婉转,温柔亲切,这就是弱态;衣衫不整,边幅不修,恃才傲物,目空一切,这就是狂态;做事随意,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说话随便,毫无顾忌,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这就是疏懒态;心机深藏,不苟言笑,处处察言观色,事事趋吉避凶,待人圆融周到,这就是周旋态。这些情态,都是源于内在的真实本性,是不由人虚饰造作的。委婉柔弱而不曲意谄媚,狂放不羁而不喧哗取闹,懒散怠慢而不不失真诚坦荡,交际圆融而精明强干,这样的人今后都能成为有用之才;反之,则会成为一无是处的废物。情态变化不定,难以准确把握,看其大概情形,也能看出个两三成。

人们在日常生活中表现出来的情态,叫做“恒态”,除此之外,还有不经常出现的,称之为“时态”。如正跟人交谈时,他却忽然把目光和心思放到其它地方去了(足见这种人毫无诚意);在别人言谈正欢时,他却在一旁冷笑(足见这种人冷漠寡情);城府深沉,居心险恶,这种人是不可与之交友的。别人发表意见,无论是否妥当,他却连声附和(足见此人心无定见);还没有结交别人,却已在人背后进行诽谤和污蔑(足见此人信口开河、不负责任);这种人庸俗下流,卑鄙可耻,是不能和他合作共事的。对什么事情都不置可否,遇事又犹豫不决(足见此人优柔寡断);遇到并不值得大动感情的事情却伤心落泪(足见此人不理智);这种人纯属妇人之仁,是不可以与他坦诚交谈的。然而以上三种情况却不一定能够决定一个人的终生命运。如果能够以上面的三种情态为原则,那么就可以遍交天下之士了。

古人识人之法(下,20-34法)学的是方法,长的是智慧,值得品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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