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夫妻倆將女兒賣了,聽說女兒當了通房,又眼巴巴趕來要錢

理清了,迎春的心,也就更冷。這就是她這一世的親孃啊。一個光生女兒,只賣女兒的無知婦人。

“娘,你可能搞錯了一點。從現在起,女兒拿不出一點錢來,相反的,還會吃你住你。”迎春微微一笑,很滿意的看見周氏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牽強……

站在周氏身邊的喜長文一聽女兒沒錢了,當場就急著吼叫出聲,“什麼,什麼,你個臭丫頭沒錢了?你還要我們養,我呸,臭丫頭是在胡說八道吧。我們可是得了消息的,說你被收了房,這收了房的丫頭,那就當是半個主子的待遇,沒錢……淨哄我們呢。還真當你爹我是啥事也不懂的!”

周氏也反應過來,當場就不悅的瞪著迎春,“是啊丫頭,我們可是聽說了的,說你被三少爺收房這才巴巴的趕來。你是小弟的姐,我還辛苦的把你生下來,怎麼著你也是從我腸子裡爬出來的,讓你給點銀子你還找藉口推託,臭丫頭你真覺得自己長大了,想脫離我們,哼,沒我們的命令,你可辦不到。這在家可是從父的。你爹孃我們都還在世,想要擺脫我們,不可能。”

平素迎春還是很在乎自己的態度的,只要給她一點威壓,臭丫頭還能不乖乖把銀子拿出來!周氏理所應當的用以前的標準衡量迎春,卻不知,她以前那乖乖聽話的女兒,早就換了具現代人的靈魂。

“唉,真的不好意思啊,娘呢,迎春命苦哇。嗚,不是迎春不願意給銀子,而是我真的拿不出來了。你們聽到的消息也沒錯啊,我是被少爺收了房。但是,從一開始,你們把我出賣到上官府的時候,為什麼會有二十兩銀子給你們?一般的人可只得幾兩十來兩銀子。人家為什麼給這麼多?那是因為人家是買了死契的,死契可是任由主子打罵,出賣都是允許的。丫頭我,丫頭我命苦,雖然當了三少爺的房裡人,可也只是一個晚上啊。如今只落得不再為奴為婢,卻是淨身攆走啊!”

丫頭我,丫頭我命苦,雖然當了三少爺的房裡人,可也只是一個晚上啊。如今只落得不再為奴為婢,卻是淨身攆走啊!”

簡短的哭訴了自己的原因,迎春便委屈嗒嗒的抱著周氏哭個不停。周氏聽的又急又怒。急這好好的女兒身子被破了,卻沒落得錢。到不是心疼迎春,而是惋惜沒落著銀子哩。一邊的喜長文則氣的臉都變了。他可是巴巴的想著來討要銀子的,如今可好,這銀子要不到,聽起來,好好的丫頭還破了身子,如此一來,這以後就算是嫁出去,也要不到啥彩禮啊。

周氏被摟的死緊,想要瓣開迎春的手也辦不到。“你這丫頭,趕緊鬆開,鬆開啊。沒錢,沒錢你剛才怎麼還給苦兒這麼多?”

她還是不相信女兒沒錢了,這女生外相,說不定是哄瞞著她,想把錢省下來買漢子的罷。

到是一邊的喜大妞,一聽到自己家妹子這般可憐,當場不紅了眼睛,“四兒啊,想不到你也是個苦命的。居然是當了人家的通房丫頭,一夜就攆走。唉,這下四妹妹你可如何嫁人的?夫家的人若是得知你當過人家的通房,只怕會嫌棄的啊。”

自古以來,但凡當過人家有錢人家的通房丫頭的女兒家,有哪個是嫁的好的啊。據她所知的倆個嫁了人,那也嫁的極端不好。且,就算是嫁了人,也被人說三道四。對於失了身的女子,眾人是很輕視的。

“娘哇,迎春是真沒錢了呀。你不相信你看看,喏,這是我被攆走的時候,少爺的奴才給的一點銀子。剛才給了苦兒十個銅子兒,現在還有一點。”迎春抹著淚,從懷裡舀出最後那九百多銅子兒。這是當時存放在外面的一兩散碎銀子。

周氏一看到銀子,那眼睛立馬就亮了。快手快腳的動作麻溜的搶過她那餘下的幾百錢兒。再緊緊的捂在胸前,“這錢雖然不多,但也能延緩一下你小弟的束脩。”

她錢才拿到手,還有個動作更快的喜長文。後者從她手裡把錢搶過來,“嗯,是少了點。不過,有比沒有的強。這個先給我去試試運氣,說不定能翻身為咱家小兒賺到足夠的束脩了呢。”

喜父愛賭,且是酷賭成癮。家裡之前的一些薄田,除了出售換取必要的一些糧食,別的,全都被喜父濫賭掉。

周氏一聽他又要去賭,當場就哭天搶地的要來搶。

到是門外的守門的倆人聽不下去,這會兒進來催促,“喂,我說那個叫四兒的,我剛才聽到府里人說,你不再是我們府的下人。不是我們府的人,那就趕緊帶著你家裡人離開吧。咱們這上官府,不招待閒雜人員。”

周氏在村裡潑辣,可在這上官府,也是抬不起頭來的。這會兒一聽人家都說到這份上,便也老實的跟著喜父一起出來。

倆人一到了大街上,又開始拉扯起錢財來。

迎春看了看搖頭,拉著一邊還要上前去勸的喜大妞,“大姐,如今看來,我也回不去了。要不,我投奔你罷。”她要回去,最怕的是又被喜父再次出賣。在這個時代,女子不曾出嫁的,都得從父母。

她一個單身女子,又是被上官府破了身的廢棄丫頭……回鄉下,光是流言蜚語便能淹沒了她。

喜大妞看著她,眼淚唰的就往外,“嗯,也罷。只是,大姐家裡……窮的很。你去我家裡是可以,只怕,只怕家裡的日子會讓妹妹你過不下去。”

“我不怕,大姐你都不怕,咱家苦兒也不怕,我更是不怕的。那就說定了,我和咱爹孃說一聲,直接去大姐你家得了。”迎春笑吟吟的摸一下苦兒的腦袋瓜。後者靦腆的衝她一笑,“姨,苦兒的吃的也給你。”

“這孩子,真乖啊。”迎春再度泛酸,苦兒才五歲的樣子,卻能說出如此懂事的話,心慰哩。

“給我,給我,這是我家小兒的束脩,喜長文你不能搶走。”

“你個賊婆娘,還敢咬你男人。你給我去死吧,敢咬你男人,我呸……賊婆娘。這錢全給我了,老子是去翻身的,不是用來幹別的事情。”

喜長文的力氣終歸是要大一些的,就這麼當著全街人的面,愣是從周氏的手裡把大部分錢都搶走。氣的周氏嗷的一聲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迎春搖頭,拽住要想上前扶她起身的喜大妞。“娘喂,女兒去大姐家住一段時間,過段時間再回來啊。你和咱爹好好處著,我走哩。”

迎春搖頭,拽住要想上前扶她起身的喜大妞。“娘喂,女兒去大姐家住一段時間,過段時間再回來啊。你和咱爹好好處著,我走哩。”

傷心的周氏只心疼錢被自己男人搶走,哪裡還顧的上這個讓她顏面掃地的女兒。

只坐在那兒嗚咽著哭泣,喜大妞被迎春強行拉著走遠。走幾步,還回頭看幾眼。“四兒,咱娘,其實也很可憐的,她也不容易啊。”

迎春翻了個白眼,“是,咱娘是可憐,可憐到可以把我們這些當女兒的一個個的全出賣,然後再拿著那錢給咱家的祖宗買肉吃。你別看咱娘現在可憐,在那兒哭,一會兒爹得了錢,她又得侍候大爺一樣的在爹面前跑來跑去的。”

這話說的喜大妞立馬閉嘴,她可是很清楚自己老子孃的事兒的。喜長文是十賭七輸的,但一旦贏錢了,周氏便會象奴才一樣的侍候著喜長文。這麼多年以來,喜長文愛賭,其實也和周氏的縱容有關。唉,孃家這些個破事兒啊,可苦了自己家幾個妹子。

“嗯,不管咱娘,可四兒,你現在可怎麼辦啊?算了,先跟著姐姐吧,有姐姐一碗吃的,就有你一碗。只是,我家婆婆……嘴巴可能零碎了一點。”

一說到婆婆,喜大妞的面色特別不好看。苦兒爹還在世的時候,婆婆對她還沒那麼零碎。自從苦兒爹去世後,婆婆就沒再給過好臉色。見天的說她是剋夫命,看著不順眼就又打又罵的。她苦點累點不怕啥,就怕妹妹去……喜大妞內心嘆了口氣,這話,她是真不好說啊。

“姐……”迎春也嚴肅了臉,苦澀一笑,“姐,其實我也想過你家裡可能不好過。不過,怎麼著去姐姐家,也比家去,隨時隨地都要被咱爹孃再次賣掉好點子吧。你覺得,四兒現在若是跟了咱爹孃家去,會不被出賣掉?”

喜大妞怔怔的看著她,四妹漂亮的臉上,掠過一絲苦澀,那雙水靈靈的眼睛流露出一抹悽婉。“姐,不是我貶低咱爹孃,就憑她們的脾氣,但凡四兒現在跟著回去,不出三天,肯定會被她們賤賣掉的。所以姐,我不能跟著咱爹孃回去。去你家,只怕也是得長久的留著了。你婆婆那兒,我會想辦法的。放心,我不會讓她挑我理的。實在是不行,大不了,咱姐妹倆帶著苦兒一起單獨的過活唄。我不相信啊,這活人,還能被尿給憋死的。是不姐?”

說到這些,四兒靈動的眼睛更加的亮。那張原本就漂亮動人的臉蛋兒,更是驚豔的讓人挪不開眼。源自她骨子裡的自信,打消了喜大妞還想要勸戒出嘴的話。

她握緊了她手,“嗯,有姐姐在,不會讓你被咱爹孃出賣的。走,跟姐回家,咱不能被尿給憋死去。”

成功的勸說了大姐,暫時也算是有了落腳的地方,迎春滿意的笑了。一邊的苦兒,更是興奮的仰頭看著她,“四姨,苦兒也會保護你的。”

“你這孩子。”迎春哈哈一笑,姐妹倆一起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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