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迅的文章,總是讓人回味無窮

前段時間從城裡回到鄉下,第一想到的是魯迅寫的《故鄉》,

<code>我冒著嚴寒,回到相隔二千餘里,別了二十餘年的故鄉去。
時候既然是深冬;漸近故鄉時,天氣又陰晦了,冷風吹進船艙中,嗚嗚的響,從篷隙向外一望,
蒼黃的天底下,遠近橫著幾個蕭索的荒村,沒有一些活氣。我的心禁不住悲涼起來了。
阿!這不是我二十年來時時記得的故鄉?
我所記得的故鄉全不如此。我的故鄉好得多了。但要我記起他的美麗,
說出他的佳處來,卻又沒有影像,沒有言辭了。
彷彿也就如此。於是我自己解釋說:故鄉本也如此
雖然沒有進步,也未必有如我所感的悲涼,這只是我自己心情的改變罷了/<code>

另外常常讓我回味的是《社戲》裡的片段,初中時學的,每次讀到這段內容,都想起初中的學生時代。

<code>兩岸的豆麥和河底的水草所發散出來的清香,夾雜在水氣中撲面的吹來;
月色便朦朧在這水氣裡。淡黑的起伏的連山,彷彿是踴躍的鐵的獸脊似的,都遠遠的向船尾跑去了,
但我卻還以為船慢。他們換了四回手,漸望見依稀的趙莊,而且似乎聽到歌吹了,

還有幾點火,料想便是戲臺,但或者也許是漁火。
那聲音大概是橫笛,宛轉,悠揚,使我的心也沉靜,
然而又自失起來,覺得要和他彌散在含著豆麥蘊藻之香的夜氣裡。/<code>

《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裡,也是常常想起的片段。其實,想起這段是因為考試時常考,例如使用排比的收發。

<code>不必說碧綠的菜畦,光滑的石井欄,高大的皂莢樹,紫紅的桑椹;
也不必說鳴蟬在樹葉里長吟,肥胖的黃蜂伏在菜花上,輕捷的叫天子(雲雀)
忽然從草間直竄向雲霄裡去了。單是周圍的短短的泥牆根一帶,就有無限趣味。
油蛉在這裡低唱,蟋蟀們在這裡彈琴。翻開斷磚來,有時會遇見蜈蚣;
還有斑蝥,倘若用手指按住它的脊樑,便會拍的一聲,從後竅噴出一陣煙霧。
何首烏藤和木蓮藤纏絡著,木蓮有蓮房一般的果實,何首烏有擁腫的根。
有人說,何首烏根是有象人形的,吃了便可以成仙,我於是常常拔它起來,
牽連不斷地拔起來,也曾因此弄壞了泥牆,卻從來沒有見過有一塊根象人樣。

如果不怕刺,還可以摘到覆盆子,象小珊瑚珠攢成的小球,又酸又甜,色味都比桑椹要好得遠。/<code>

《論雷峰塔的倒掉》是每次看《新白娘子傳奇》是容易想到的。另外,在這篇課文裡學會了“腹誹”一次。

<code>聽說,杭州西湖上的雷峰塔2倒掉了,聽說而已,我沒有親見。
但我卻見過未倒的雷峰塔,破破爛爛的映掩於湖光山色之間,落山的太陽照著這些四近的地方,
就是“雷峰夕照”,西湖十景之一。“雷峰夕照”的真景我也見過,並不見佳,我以為。

當初,白蛇娘娘壓在塔底下,法海禪師躲在蟹殼裡。
現在卻只有這位老禪師獨自靜坐了,非到螃蟹斷種的那一天為止出不來。
莫非他造塔的時候,竟沒有想到塔是終究要倒的麼?
活該/<code>

腹誹的意思是指口裡不說但是心理認為不對。

<code>我對於玉皇大帝所作的事,腹誹的非常多,獨於這一件卻很滿意。/<code>

另外,還有一篇是《友邦驚詫論》:

<code>可是“友邦人士”一驚詫,我們的國府就怕了,“長此以往,國將不國”了,好像失了東三省,
黨國倒愈像一個國,失了東三省誰也不響,黨國倒愈像一個國,失了東三省只有幾個學生上幾篇“呈文”,
黨國倒愈像一個國,
可以博得“友邦人士”的誇獎,永遠“國”下去一樣。/<code>

其中:友邦人士,莫名驚詫,長此以往,國將不國

經常想起這句話,“國將不國”是國家將不再成為國家。


另外,就是《藤野先生》。

<code>東京也無非是這樣。上野的櫻花爛熳的時節,望去確也象緋紅的輕雲,
但花下也缺不了成群結隊的“清國留學生”的速成班,頭
頂上盤著大辮子,頂得學生制帽的頂上高高聳起,形成一座富士山。也有解散辮子,盤得平的,除下帽來,
油光可鑑,宛如小姑娘的髮髻一般,還要將脖子扭幾扭。實在標緻極了。/<code>

還有《記念劉和珍君》

<code>流言,尤使我耳不忍聞。我還有什麼話可說呢?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無聲息的緣由了。
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code>

最後《故鄉》裡說

<code>我想:希望本是無所謂有,無所謂無的。這正如地上的路;其實地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co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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