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对比,形同虚设的美国防疫中心

美国新冠肺炎疫情愈演愈烈,据《纽约时报》最新消息,当地时间周三,美国新冠肺炎死亡人数攀升至40人。截至目前,美国累计确诊新冠病毒感染病例1658例,较前一天新增357例,增速高达27.4%。

《财富》杂志报道,近日有专家指出,2018年3月,白宫流行病应对团队负责人、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成员蒂莫西·齐默(Timothy Ziemer)突然离职,而他的全球卫生安全(Global Health Security)团队也被解散。而就在一个月前,当年2月,美国国土安全部(DHS)流行病应对团队负责人及其团队才被迫辞职。

同年,包括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CDC)、国家安全委员会(NSC)、国土安全部(DHS)以及卫生与公共服务部(HHS)在内的多个卫生部门,高达150亿美元的国家卫生预算被削减;另有3000万美元的危机基金也被砍。

而这一切操作的后果在新冠肺炎疫情中逐渐显露了出来。

中美对比,形同虚设的美国防疫中心


美国流行病应对团队如何被瓦解

普利策新闻奖得主、公共卫生专家劳里·加勒特(Laurie Garrett)1月31日在《外交政策》撰文指出,早在埃博拉疫情期间,美国政府就安排了一名“流行病特使”,像“乐队指挥”一样负责协调、明确各卫生部门的职责和预算安排。

后来,在应对埃博拉疫情的经验基础上,当时的美国政府在白宫安全委员会(NSC)建立了一个固定的流行病监控和应对组织,即全球卫生安全团队。同时,在美国国土安全部(DHS)也建立了一个流行病应对团队。

这两个原该在美国本土爆发的疫情中发挥巨大作用的团队,却在随后被瓦解。

据《华盛顿邮报》报道,2018年3月,白宫流行病应对团队负责人、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成员蒂莫西·齐默突然离职。

中美对比,形同虚设的美国防疫中心

↑蒂莫西·齐默 图据《华盛顿邮报》

蒂莫西·齐默是一个广受尊敬的公共卫生专家,曾在美国前总统布什和奥巴马任期内负责总统的疟疾计划,于2017年加入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一名熟悉“重组”内情的人称,齐默“基本是被赶走的。他一直努力保住自己和团队,但最终失败了。”

在当时新任国家安全事务顾问约翰·博尔顿的机构“重组”下,齐默领导的全球卫生安全团队被解散。两名成员被并入了一个负责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小组,另一名成员被并入了一个负责国际组织的小组。

而在齐默从国家安全委会员离职后,美国政府并未安排人接替他的工作。这意味着白宫从此没有一名专职负责全球卫生安全的高级行政官。

国家“有那么多不同的卫生部门,卫生安全是非常碎片化的。”美国国际战略研究中心(CSIS)高级副主席斯蒂芬·莫里森指出:“这意味着白宫的协调和领导至关重要。”白宫需要一名专职负责流行疾病的准备和应对,以及全球卫生安全问题的高级官员。

而另一个重要人物,白宫国家安全顾问、国土安全部(DHS)负责疫情应对的汤姆·波赛特和其团队也在2018年2月被迫辞职。此前,波赛特呼吁建立一套完整的流行病和生化袭击防御策略。

劳里·加勒特指出,不管在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还是国土安全部,美国政府此后都没有安排两人的接替人选。而剩下的美国CDC则面临预算的削减,项目的大幅收缩。

全美多个卫生部门资金削减,项目被裁

美国卫生系统的资金削减也开始于2018年。为了缓解不断增长的政府财政赤字,白宫开始集中削减卫生安全方面的各种项目资金。

整个2018年,政府削减了美国CDC、国家安全委员会(NSC)、国土安全部(DHS)以及卫生与公共服务部(HHS)等多个部门用于抵御全球性疾病的预算,预算开支高达150亿美元。

同样被砍的还有前国务卿希拉里·克林顿创立的复杂危机基金(Complex Crises Fund)。这个3000万美元的紧急基金原本是在危机状况下由国务卿划拨给疾病专家等相关人士使用的。

据《华盛顿邮报》报道,作为全球卫生安全团队计划的一部分,美国CDC原本在49个国家协助当地抵抗如埃博拉之类的传染性流行病。该计划致力于在疾病爆发时,在卫生风险较大的国家训练一线工作人员,加强实验室和紧急应对系统,从发源地解决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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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CDC曾协助多国对抗传染性流行疾病,图据《华盛顿邮报》

然而,因为资金问题,美国CDC被迫放弃了80%的工作,协助的国家从49个减少到了10个。这10个包括亚洲的印度、泰国、越南,中东的约旦,中美洲的危地马拉,还有非洲的肯尼亚、尼日利亚、乌干达等。而其他39个国家,就连爆发过埃博拉疫情的刚果(金)也在缩减的国家之列。

当时,全球卫生组织联盟就提醒,流行病预防资金的削减会造成国家无法为下一场疫情爆发做好准备,而发生致死性的、代价巨大的流行病风险比任何时候都高。不到36个小时,传染病和病原体就能从地球上某一个遥远的村庄传播到任何一个大洲的主要城市,成为一场全球性危机。

代表200多个组织和公司的全球卫生组织联盟当时就给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长阿扎尔写信,重申这些项目对于卫生安全与国家安全的重要性,要求重新考虑裁撤计划。

美国前CDC主任汤姆·弗里登也指出,病原体“就像恐怖主义一样,你不能仅仅是在自己国界内反恐。你需要在流行病出现的地方就开始打击。”

“全球依然没做好传染性疾病爆发的预防、检测和响应准备。”齐默在2018年就指出:“没能控制疫情而要付出的花费,乃至丧失的生命代价,远大于预防。”

不到两年,预言的困境出现

据《纽约时报》报道,2020年1月底,美国总统特朗普成立了新冠病毒任务组(Coronavirus Task Force),负责“检测、防控和缓解病毒的传播”。美国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长阿扎尔是任务组负责人。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NIH)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主任、传染病专家安东尼·福西也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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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东尼·福西 图据《纽约时报》

随着病毒的进一步传播,副总统彭斯和更多官员也都加入了这个针对疫情的任务组。然而,此前团队解散和预算削减的影响已经出现了。当美国CDC宣布计划对有类似流感症状的人进行新冠病毒检测时,全美100个公共卫生实验室里只有3个能进行这类检测。

为了应对新冠疫情,卫生与公共服务部很快就几乎耗尽资金。而在相关官员宣布这一消息近两周后,美国政府才开始要求额外的疫情应对资金。直到3月5日,美国国会通过83亿美元的紧急支出法案,以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用于诊疗、疫苗研发、医疗用品供应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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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总统特朗普签署83亿美元紧急支出法案,图据NPR

专家认为,正是流行病响应团队的解散和此前的一系列卫生预算削减,降低了美国在卫生安全方面的准备水平,降低了疫情中的响应速度和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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