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衛東官場筆記》中趙永勝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1)

趙永勝是《侯衛東官場筆記》中的重要人物,大學畢業的侯衛東參加工作的第一個單位----益楊縣上青林鎮的鎮黨委書記。

作為上青林鎮的一把手,趙永勝基層工作經驗豐富,掌控大局的意識明確,上青林鎮在其帶領下各項工作都取得了不錯的成績,黨建抓得好,經濟發展得快,整個鄉鎮面貌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但是,作為一把手的趙永勝,年紀大了,保守了,不思進取了,做工作得過且過,卻熱衷於爭權奪利,把青林鎮的一點小地盤看的緊緊地,權力不讓二把手插手,唯恐搞亂了大局,是他的失敗之處。

表現就是先使小手段把鎮長秦飛躍擠走,再使小手段壓制鎮長粟明,始終和副鎮長侯衛東不對付,既要侯衛東跑得好,還不想給侯衛東吃草。

大多數時候,趙永勝是一個眼光敏銳,自信,威嚴,圓滑,善於見風使舵,從政經驗極其豐富的老領導,然而過分自信也使他大意失荊州,弄出了劉坤選舉失敗的麥城。

作為鄉鎮級別的一把手,趙永勝的城府又不太深,他和秦飛躍的權力之爭明火執仗,影響了縣裡領導對他的評價,他還常常幹一些不上臺面的事,給副鎮長侯衛東下絆腿,給鎮長粟明掣肘,頗有點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意思。

趙永勝在經濟上並不乾淨,不是個完人。雖然他老奸巨猾,看似做的天衣無縫,但還是被農經站長黃衛革抓住了把柄,受到了瞭解基金會運作內幕的唐叔剛等人的側目,最後被調到氣象局當副局長原因即在此。

趙永勝作為領導是失敗的,他愛聽阿諛奉承,喜歡排場,有點飄飄然,權力衝昏了頭腦,因為一件侄女安排的小事,和小說主人公侯衛東結下了深深的仇怨,作為反派人物,他的下場是必然的。

《侯衛東官場筆記》中趙永勝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1)


1. 自信威嚴、觀察力敏銳、不輕易相信人

“進來。”屋內傳來了略有些沙啞的聲音,聲音雖然沙啞,可是語調卻有一股氣度,這種氣度到底是什麼,侯衛東也說不清楚,可是一聽這語調,就知道里面的人充滿了自信,大權再手的自信與威嚴。

侯衛東的父母都有工作,他從小在吳海縣長大,基本沒有在鄉鎮生活的經歷,受到輿論的影響,心目中的鄉鎮幹部就是戴著草帽、卷著褲腿、成天粗話、行為魯莽、酒氣熏天的田坎幹部,可是見了趙書記,他對鄉鎮幹部的印象就立刻得到了轉變。

趙書記四十六、七歲,白淨面孔,很有些官相,穿著質地頗佳的灰色衫衣,相貌氣質與濟道林倒有幾分相似,他坐在沙發上,用鋼筆在一份文件上寫下了一行字,對楊鳳道:“把這個拿給晁鎮長,讓他趕緊去辦,不要耽誤。”楊鳳接過文件,也沒有看侯衛東,急急地轉身出去了。

趙書記這才抬起頭來,溫和地對侯衛東道:“你坐吧。”他摸出來一根菸,遞給侯衛東,道:“你是哪個學校的,學的什麼專業?”侯衛東來青林鎮之前,哥哥送了他一條紅塔山,他就帶了一包在身邊,此時他見趙書記遞煙,連忙取出打火機,給趙書記點燃,自己了點上一根。

趙書記抽了一口煙,半響沒有說話,這種靜默給了侯衛東很大的威壓,香菸嫋嫋,在屋內升起,快到屋頂之時,散了開去。

“經黨委研究,決定讓你到青林山去,青林政府在青林山上有一個工作組,負責獨石村、尖山村、望日村三個村的工作,你安頓好以後,再給你分配具體的工作。”

侯衛東沒有農村生活的經驗,聽到趙書記的話,心中有些茫然。

趙書記觀察力很是敏銳,他捕捉到侯衛東表情的細微變化,知道他對上青林沒有概念,解釋道:“去年搞了全縣搞了並鄉工作,山上的上青林鄉與山下的下青林鄉就合併成了青林鎮政府,青林山上有一個老場鎮,是上青林鄉政府的原駐地,住房條件比山下好得多,你以後就住在那裡。”

趙書記頓了頓,很嚴肅地道:“你有什麼要求沒有?可以提出來,組織上會考慮。”

侯衛東確實對青林山沒有任何概念,既然來到了鄉鎮,他就做好了吃苦的準備,他也就沒有更多的要求,當即表態道:“趙書記,我剛從學校畢業,對工作不熟悉,到了青林山上,一定多向老同志學習,踏踏實實工作,儘快早日進入角色。”

青林鎮這兩年來了三個大學生了,前兩名大學生讓趙書記很是失望,特別是苟林,無組織無紀律,大事做不了,小事又不做,讓他很是失望,又很是頭痛,新來的侯衛東,言談舉止還不錯,只是時間還短,還須觀其言察其行。

“我已讓唐主任去辦你的組織、人事關係,到了青林鎮,就要吃得苦,吃不得苦就幹不好工作。”趙書記打了一個電話,道:“唐主任,你就帶侯衛東上山,讓高鎮長把住宿安排好,就侯衛東住二樓鄭兵那間。”他又對侯衛東道:“高長山是上青林鄉的副鄉長,因為年齡原因已經退居二線,他工作經驗豐富,在上青林鄉很有威信,你到了上青林鄉以後,就要聽從他的安排。”

趙書記剛剛放下電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唐主任就彷彿會妖術一般出現在趙書記門口,他微微喘著氣,道“趙書記,有什麼任務。”

趙書記吩咐道:“中午就在青林山上安排一頓,讓工作組的幾個同志跟侯衛東見個面。”

“我馬上要去縣裡開會,就不多談了。”趙書記和侯衛東握了握手,道:“有什麼困難,可以打電話給辦公室唐主任。”

2. 沒有太深的城府

侯衛東就稍慢一步,他順手把報紙入上報夾,又把黨政辦大門關上,這時又走過來一人,正是見過的趙書記,他連忙道:“趙書記好。”趙書記愣了愣神,似乎一下子沒有想起侯衛東是誰,侯衛東連忙道:“我是侯衛東,已經在上青林住下了,正在熟悉工作,準備向趙書記彙報思想。”趙書記笑著點頭道:“聽高鄉長說,你適應能力很強,很守紀律,懂得規矩,在上青林這一段時間,抽空多到各村去跑跑,熟悉基層情況。”

侯衛東看到秦鎮長已經走到了大院門口,就對趙書記道:“今天上午我晁鎮長一起到獨石村抓了大肚皮,中午到何家館子吃飯。”趙書記原本是笑嘻嘻的,不知不覺中卻陰沉了下來,淡淡地道:“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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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長於內鬥

就在聯席會上,趙書記和秦鎮長就為如何安置侯衛東的問題再次發生了爭論。

在黨政聯席會上,秦鎮長提議將侯衛東調到計生辦,充實計生辦力量,而趙書記則認為上青林有三個村一個場鎮,工作組力量不夠,既然分了大學生來,就要到最需要的地方去。

侯衛東只是一個小人物,他的去留只是一個引子,兩人積怨也不是一天兩天,當場就拍了桌子,兩個一把手意見不統一,分管組織的蔣副書記就提議暫時將侯衛東的問題放一放,不作調整,維持現狀。

粟鎮長就提議讓侯衛東作為獨石村的駐村幹部。

結果,粟鎮長的建議得到了大部分班子成員的同意,趙書記和秦鎮長藉著侯衛東的安置問題又掰了一次手腕,趙書記否決了秦鎮長的提議,略佔上風。

4. 敏銳,善於揣測上意

就在黨政聯席會召開第二天,組織部副部長肖兵帶著綜合幹部科長郭蘭來到了青林鎮,他們主要目的是瞭解公開招考的十名幹部的工作情況,附帶著調研組織工作。組織部來考察的時候,提前一天給趙書記打了電話。

此事趙書記有意無間地忘記與秦鎮長通氣,秦鎮長就按著他的工作日程,跑到縣農辦去要項目去了。等到秦鎮長的車離開了政府大院,又過了十多分鐘,趙書記才把蔣副書記叫到了辦公室。

“剛才接到肖部長電話,他七點過就出發了,在十點半左右,要來鎮裡調研組織工作,到時你參加。”

在益楊習慣裡,不管正職還是副職,皆按照正職來稱呼,比如肖兵,就應該稱呼為肖副部長,可是這樣稱呼彆扭,基層同志一律稱呼他為“肖部長”,沒有哪一個會把“副”字加上去。

蔣書記疑惑地問道:“不知道這次肖部長到益楊來有什麼目的沒有?我們也好做好有針對性的彙報。”

“我打電話給吳灘鎮張大為,他說肖部長真正目的就是了解十名公開招考幹部的工作情況,但是,你也要準備組織工作的情況。”

蔣書記長著一雙圓臉,一笑起來,雙眼就眯起了一條縫,“公開招考,這可是縣委幹部人事改革的一項重要內容,我們把侯衛東安排在工作組,也不知道組織部門會不會有意見。”

“組織部門能有什麼意見,侯衛東分配到青林鎮,就是青林鎮的幹部,到工作組去,到最艱苦的地方去,有利於幹部的成長。”

趙書記在黨政聯席會上,與秦鎮長暗自鬥法,侯衛東只是一個普通的幹部,趙書記對他並沒有特別的愛與憎,阻止侯衛東調入計生辦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侯衛東調動是秦鎮長提出來的,而秦鎮長擺不正自已的位置,到了青林鎮不久,就與自己針尖對麥芒,因此,秦鎮長提出來的事情,只要不違背大原則,他總要放一放再說。

書記趙永勝是青林鎮土生土長的幹部,而鎮長秦飛躍卻是從縣裡派下來的幹部。

秦飛躍原本就是鄉鎮企業局的副局長,對管理企業很有一套,來到青林鎮以後,他把基金會抓得很牢,同時也就間接把鄉鎮企業老闆團結在身邊。趙永勝原來就是下青林鄉的書記,原來鄉長生病以後,趙永勝實際上就是書記、鄉長一把抓,說話自然一言九鼎,兩鄉合併以後,他與秦飛躍的矛盾就是從如何管理基金會逐步擴大升級。

十點,肖部長準時到了青林鎮。

趙書記就按照調研要求,由蔣書記報告青林鎮的組織工作,趙書記與肖部長很熟悉,彙報完成以後,幾個人就坐在會議室輕鬆地聊天。

肖部長隨意地道:“侯衛東是如何安排的?”

趙書記丟了一根菸給肖部長,笑道:“老肖,恐怕這是你們到青林來的主要目的吧”

肖部長具有組工幹部的典型笑容,他抽了一口煙,在煙霧中笑了笑,道:“縣委趙書記很重視這十個公開招考的幹部,說不定那一天就要問起這十個人的使用情況,我們組織部門總要心中有數吧。”

“侯衛東分到上青林鄉工作組。”

肖部長反問道:“上青林工作組?”工作組的情況肖部長是知道的,聽說分到工作組,不禁有些驚奇。

“上、下青林合併以後,鎮政府設在了下青林,而下青林只是一個鄉的規模,不論從辦公地點到住宿,都有極大的壓力。另外,上青林七千多人,也需要服務和管理,所以,我們就在上青林上設了工作組,即解決住房問題,又能更好地為老百姓服務,侯衛東如今就分在了上青林,是獨石村的駐村幹部。”

肖部長是明白人,他心道:“十個公開招考幹部,就數這侯衛東處境最差,也不知這趙永勝是如何考慮這件事情的。”

趙永勝見肖部長在煙霧中一幅高深莫測的樣子,想到他先前說的話,感到了一陣壓力,他靈機一動,就道:“侯衛東到了青林鎮,表現不錯,鎮黨委準備給他壓擔子,讓他擔任工作組副組長,慢慢地接過高鄉長的工作,他這個副組長,按照他所做的事情來看,就相當於以前的副鄉長,若是他能夠勝任這個副組長,青林鎮黨委就給他壓擔子了。”

肖部長也沒有過多評價趙永勝的話,他在本子上記了幾句,然後抬起頭,道:“趙書記,公開招考幹部,是益楊縣委在幹部制度上的一次改革,沙州市委組織部很是重視,已有兩位處長來打前站,專門調研公開招考後備幹部的相關工作。”

趙永勝就試著道:“肖部長,你看侯衛東的工作是否需要調整。”

肖部長笑道:“這是青林鎮黨委的權力,組織部門向來尊重你們的意見,而且趙書記交待過,公開招考的幹部也不能搞特殊,要一步一個腳印從基層幹部,進行自然淘汰,若是人才,就大力提拔,若才能平庸,則按照幹部使用原則進行合理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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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權力看得緊,老奸巨猾

高鄉長來到了鎮委書記趙永勝門口,也沒有敲門,直接就推門進去,道:“趙書記,好久沒有看到你了,給你彙報工作。”趙永勝房間極為涼爽,侯衛東走得一身汗水,被冷氣一吹,只覺掉入了清涼世界,從頭頂舒服到腳底。

“修路?”趙永勝把煙點起,聽到高鄉長的想法,覺得很是驚奇,他看了一眼端正坐好的侯衛東,道:“老高,恐怕這不是你的想法?”

趙永勝書記很有些威嚴,侯衛東在他的壓力面前,自信心也沒有那麼足,但是他想起了在村幹部會上說的話,就主動道:“趙書記,我給你彙報一下,這一段時間,我下村瞭解到上青林沒有公路,所以發展受到了限制,而且村民都想修路,所以我就想組織上青林的村民修路。”

趙書記吸著煙,半天沒有說話。

高鄉長主動道:“以前上青林一直就修路的計劃,設計圖也請人做出來了,只是一拖再拖,最後沒有幹成,今天秦大江他們幾個都到工作組開了會,他們都贊成修路,看鎮裡面能不能出一點資金。”

趙書記彈了彈菸灰,慢慢地道:“修路是好事,年輕人有想法也是好事,但是,侯衛東,你作為工作組副組長,應該先給黨委、政府彙報以後,再去開這個會,這是原則問題。”

侯衛東聽到“但是”兩個字,心裡已是一緊,又被趙永勝書記違反的原則問題,他覺得一股重壓就朝著胸口襲來。

高鄉長解釋道:“趙書記,會是我安排的,上青林三個村修路都很積極,益楊縣以前的老鄉場中,就只剩下上青林場沒有通車了,縣裡也很重視,老書記很重視這事,今天春節我遇到他,他還跟我提起這件事情。”

高鄉長說的老書記,也姓高,叫做高志遠,按輩份來說是高鄉長的長輩,兩人年齡卻相差不大,高志遠人如其名,二十多歲就當上了青林革委會主任,打倒四人幫以後,就到益楊縣裡當了副縣長,八十年代未期,當上了沙州市的常務副書記,如今是沙州市人大主席。

在上青林,就數他的官當得最大,所以,上青林的人都尊稱他一聲老書記。

趙永勝聽到高鄉長把高志遠抬了出來,就暗道:“如今益楊縣領導,不少是高志遠的部下,此事倒要慎重考慮。”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腦筋轉了幾轉,道:“修路是好事,黨委肯定支持,秦書記是行政一把手,資金的事情他說了算,老高,你去向秦鎮長彙報吧。”

高鄉長知道青林鎮財政的現狀,聽到趙永勝把球踢到了秦鎮長面前,心道:“趙永勝倒會踢皮球。”

6. 看人不僅聽其言,還要觀其行

到了趙永勝辦公室,侯衛東有節奏地敲了三下。

“是誰,進來。”

趙永勝正在看會計報表,見進來的是侯衛東,就低頭繼續看錶,把侯衛東晾在一邊。

按照相對論的說法,時間會隨著人的感受而變化長短,和美女在一起,時間就過得快,和野獸在一起,就度日如年。

侯衛東對這個理論深信不疑,與小佳在一起的快樂時光總是如飛一般逝去,今天站在趙永勝辦公室,不過二十多秒,卻過得如此之慢,讓人痛苦不堪。

趙永勝故意不理侯衛東,又翻了幾頁報表,這才抬起頭,也不說話,很威嚴地看著他。

侯衛東見趙永勝抬起頭,連忙道:“趙書記,這是上青林公路的進度表。”

趙永勝後背靠著大班椅,擺了一個很舒服的姿勢,拿起進度表看了幾眼,問道:“公路已經修到場鎮,才用了三萬多元,怎麼這麼少,算對沒有?”

侯衛東解釋道:“為了修公路,三個村投入了一千二百勞力,他們都是自帶飯菜,也沒有發誤工補助,發生的費用主要有三大塊,一是炸藥錢,這個必須要出;二是圖紙錢,現在還差了劉維工程師一萬元;三是工具錢,特別是從青林林場上山的路,有一段全是旺子石,特別硬,工具耗費特別大。”

趙永勝暗道:“侯衛東確實是一個能幹人,比歐陽林和芶林強得多,只要他不跟著秦飛躍跑,是一個可用之才。”又問道:“青畝費如何解決,這麼長的公路,這一筆賠償費也不是小數?”

侯衛東坐在沙發上,腰桿還是挺得筆直,道:“這一次修路,三個村都進行了充分的動員,青畝費都不賠,佔到的田土都由各村進行調劑。”

趙永勝難得地露出了笑容,道:“好,工作做得很仔細。”他看到侯衛東還在桌旁站著,就道:“你坐吧。”

扔了一枝煙給侯衛東。

侯衛東離開之後,趙永勝就靠在大班椅上,閉著眼想道:“縣裡很重視這十名公招生,這侯衛東又很能幹,遲早要出頭,長期把他放在工作組,只怕會引來爭議,如果他懂事,不跟秦飛躍走得太近,就找一個機會把他調到鎮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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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爭權奪利最拿手

下午,再開黨政聯席會,解決上次沒有來得及商量的事情,至於為鎮屬企業貨款的敏感問題,暫時就沒有提上議事日程。

當粟明提出了由哪一位領導帶隊拜訪高志遠,班子成員全部都保持了沉默,目光都去尋著趙永勝和秦飛躍。

高志遠是沙州市人大主任,雖然離開了黨政系統,但是在沙州市還是很有影響力的,能夠與他建立良好的友誼,對以後仕途提升是有好處的。趙永勝和秦飛躍都不說話,表示他們兩人都有想法,其他副職當然就不會發言。

秦飛躍對粟明搞突襲很有些氣憤,心道:“這事你先給我說一聲,暗中操作就行了,根本沒有必要提到黨政聯席會上。”

趙永勝也有著同樣的想法,他狠狠地瞪了粟明一眼。

粟明眼觀鼻,鼻觀心,穩坐不動。

沉默了一會,趙永勝搶先發言,道:“我去跑一趟。”又解釋道:“在下青林鄉工作的時候,高書記還在上青林鄉當書記,我們比較熟悉,去了好說話。”

趙永勝的理由擺得上桌面,秦飛躍不好去爭,就吃了一個啞巴虧

8. 尖酸刻薄,背後損人

那一天。侯衛東從劉維工程師家中取過了圖紙,來到鎮上以後,就在粟明家中吃了頓晚飯,當時秦飛躍、粟明、晁胖子、黃主任都在場,此事不知被誰傳到趙永勝耳中,他就在車上罵:“侯衛東到鎮裡不好好工作,成天鑽營拍馬,素質真是太低了。他還是黨員,也不知怎麼入的黨。”

後來侯衛東專程送來了修公路的進度表。趙永勝閱歷豐富,鬥爭經驗亦豐富,他並沒有因為侯衛東的主動獻媚而輕易改變心中看法,仍然在觀其顏,察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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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情商低,不厚道,過分

正在這時,趙永勝走了過來,身邊還跟著一箇中年婦女和二十出頭的年輕人。

趙永勝和高鄉長說了幾句,就對侯衛東道:“侯衛東,你今天就不用去了,到領導家拜訪,人多了,效果反而不好。”

侯衛東沒有想到臨到上車,趙永勝會不讓他去,本來去不去沙州也無所謂,只是他這種做法太不厚道了,也太傷人自尊心了,他血使勁地往上湧,狠不得一拳打在趙永勝地臉上。

高鄉長在一旁打圓場,道:“侯衛東,山上事情還多,你就督促緊一點,不要讓村幹部偷懶。”

趙永勝也沒有和侯衛東多說,他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中年婦女、半大小子和高鄉長就坐在了後排。

小汽車驕傲地叫了兩聲,便屁股冒煙地離開了鎮政府大院子

10. 冷酷無情、缺乏度量

會議在四點鐘準時召開。

會議室安了一張橢圓形的桌子,趙永勝、秦飛躍、蔣興財、粟明、晁胖子,唐樹剛,以及兩位自己叫不出名字的中年人,這是侯衛東第一次參加鎮政府的黨政聯席會,他沒有資格坐上圓形桌,而是坐在牆壁前的一排椅子上,他心裡有些緊張,因為趙永勝和秦飛躍臉上,都裹著一層寒霜。

趙永勝主持了會議,他先說了兩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很快,就直奔了今天會議的主題,“昨天,我和高鄉長去拜訪了沙州人大主任高志遠,請他出面做工作,將上青林公路納入94年的交通建設重志遠是青林鎮的老領導,他沒有談說猶豫就答應了,當著我們的面,給縣委祝書記打了電話。”

說到這,趙永勝有意地停了一會,突然提高聲,道:“今天上午桂剛主任給我打電話,問青林鎮班子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用眼睛餘光看了一眼秦飛躍,道:“書記、鎮長步調不統一,同一件事,在同一天,一人找縣長彙報,一人找書記彙報,這是什麼意思?秦鎮長,這事你做得欠考慮。”

秦飛躍也不服軟,道:“我是行政一把手,去縣裡爭取重點項目,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趙永勝火氣很大,氣鼓鼓地道:“秦鎮長,你知道我去找高志遠,為什麼不多等一天,非要在當天去找馬縣長,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兩人有不同意見,那也是工作中的不同看法,可以在班子內部協商,你這樣做,其實就是把意見暴露在縣領導面前,還講不講團結,講不講大局。”

他扭頭看著侯衛東,毫不留情地道:“侯衛東,年輕人要老老實實工作,每天想著鑽營,見縫就鑽,最終沒有好下場。”

侯衛東根本沒有料到趙永勝會突然向自己開火,他血猛地上湧,很想當場反駁,卻強忍著,用鋼筆使勁地戳著筆記本。

趙永勝批評侯衛東,實際上是敲山震虎,道:“蔣書記,明天下文,免去侯衛東工作組副組長的職務,現在大學生,太不象話了,不懂規矩,不講道德。”

侯衛東到底是年輕人,沒有理解趙永勝刀鋒其實是指向秦飛躍,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抬起頭,一字一句地道:“趙書記,我是什麼樣的人,群眾自有公論,你作為黨的書記,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濫用職權,就很威風嗎?”

粟明從內心深處很喜歡侯衛東,見他出言不遜,就急忙站了起來,歷聲道:“侯衛東,你出去。”他走到侯衛東身邊,拉著侯衛東的手使勁捏了捏,低聲道:“少說兩句,先回上青林,我明天上來。”

侯衛東這一番火氣,其實在心中積累了許久,今天終於找了一個口子,發洩了出來。

趙永勝被侯衛東的幾句話氣昏了頭,對秦飛躍道:“青林鎮黨委、行政是一個整體,重大決定必須徵得黨委同意,涉及全鎮的大事,政府不能擅自決定,必須要經過黨委會研究。”

秦飛躍心中一片雪亮,趙永勝發這麼大的火,昨天的事只是一個誘因,最實質的問題還是在鄉鎮企業上,趙永勝要趁機加強他黨委書記的權力,重新掌握對鄉鎮企業的決策權。

他輕飄飄地道:“趙書記,今天在黨政聯席會上,我們有事論事,你把一個年輕人扯進來做什麼,太沒有風度,也不太講道理了。這件事情你若真的認為我做得不對,我可以寫檢查,不過,檢查內容寫什麼,我搞不清楚,請趙書記幫我參考。”

他一字一頓地道:“檢查書,我,秦飛躍,青林鎮政府的鎮長,沒有徵得黨委書記同意,就擅自向縣長彙報工作,嚴重違反了組織原則。”

自從趙永勝和秦飛躍撕破了臉面以後,在會上的公開爭執也就越來越多了,但是如此直接而激烈,卻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副書記蔣興財低著頭,在紙上隨手畫著圈,一句話也不說,恪守著沉默是金的信條。

見兩位領導就失了風度,粟明實在看不下去了,道:“我建議改個時間再開會,大家都先冷靜冷靜。”

趙永勝悶著頭喝了一杯水,拿著茶杯就離開了會議室,他回到辦公室,猶自憤恨難平,關上房間門,就在屋裡轉來轉去,如一隻困獸。

青林鎮,是一山難容二虎,趙永勝是土生土長的幹部,是由老縣委書記一手提拔起來的,如今老書記調到沙州去了,他在縣裡就失去了靠山。而秦飛躍是縣委趙副書記的嫡系,從鄉企局調到青林鎮,走得是曲線救國的路子,有趙副書記的背景,秦飛躍並不怵地頭蛇趙永勝。

“侯衛東,原本想給你一點機會,你卻自作孽不可活,不給你教訓,不曉得馬王爺三隻眼。”趙永勝就開始籌劃著如何收拾侯衛東,可是侯衛東工作組副組長被撤掉以後,就是無職無權的普能白兵,而且已被髮配到青林鎮,根本就沒有可以剝奪的東西。

堂堂的一個大學生,落到如此境地,稍稍冷靜下來的趙永勝,回想起侯衛東的言行,心裡也覺得對他過於嚴厲和苛責了,可是,侯衛東最後所說的幾句話深深地傷害了他,他心又變得如上青林的石頭一樣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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