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鹽亭,那些遠古的傳說

鹽亭也並非不毛之地。所謂“山青水不秀,地傑人不靈”純粹是妄語,瞭解了鹽亭歷史就不會信口雌黃打胡亂說,也難怪被一些長者非議。

故事:鹽亭,那些遠古的傳說

說道鹽亭,自然不能不說道“伏羲化蠶,西陵氏始蠶”(《皇圖要覽》)和“黃帝元妃,西陵氏嫘祖始蠶”(《蠶經》)中提到的嫘祖。

太史公司馬遷在《史記·五帝本紀》中說:“黃帝居軒轅之丘,而娶於西陵之女,是為嫘祖。嫘祖為黃帝正妃,生二子,其後皆有天下:其一曰玄囂,是為青陽,青陽降居江水;其二曰昌意,降居若水。昌意娶蜀山氏女,曰昌僕,生高陽,高陽有聖德焉。黃帝崩,葬橋山。其孫昌意之子高陽立,是為帝顓頊也。”可古西陵到底在哪裡卻沒有言明。

本籍文史學者王德奎、衡平、蔡正邦、嶽定海、劉泰焰、趙均中、王映維、江渭川等多位先生在前人考證的基礎上,提出了判斷和衡量古西陵國的六個條件或標準:

①時代。西陵地名須出現在夏商之前;

②地理。應為丘陵地區;

③方位。既稱西陵須在東陵之西;

④地域;

⑤近鄰。須與蜀山氏相近;

⑥民俗。西陵之地須有栽桑養蠶絲織傳統,並有大量的民俗和地緣文化,與古史典籍中嫘祖“始蠶“相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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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此對全國範圍內有關嫘祖誕生地湖北宜昌、湖北黃岡西北、湖北浠水、四川茂縣疊溪和四川鹽亭等五種說法,一一進行比較甄別。由此得出了古西陵應在今四川鹽亭金雞、金孔、高燈一帶,嫘祖誕生在鹽亭的結論,其理由有五:

一是以古史為座標。我國最早典籍之一《禹貢》,其中記載東陵“岷山導江……過九江至於東陵”,蔡沈《尚書集傳》也載“東陵,巴陵也,今嶽州巴陵縣也”。西陵必在東陵之西,而且接近蜀山氏之蜀地。鹽亭地處巴蜀之間,為蜀之廣漢郡。經過梳理,據不完全統計,古史典籍中記載黃帝元妃西陵氏“教民始蠶”的記錄達36條之多,沿著黃帝娶西陵之女,古蜀黃帝婚其族,黃帝元孫蠶叢在蜀開其國,教民栽桑,蜀錦為全國首創,蠶絲之盛冠於全國,鹽亭蠶桑自古盛而地之思路,不難得出嫘祖出生在鹽亭這一事實。

《鹽亭縣誌》載,隋文帝開皇4年,即今584年,縣令董叔封體察民情,因勢利導,開拓農桑,蠶桑業居新城郡之冠。縣北鵝溪所產“鵝溪絹”,細密光滑,色澤柔嫩,《新唐書》載:“鵝溪絹為唐王室之貢品,皇家畫院廣為採用。”北宋詩、書、畫家文同,常畫墨竹於絹上,有“待將一段鵝溪絹,掃取寒梢萬尺長”的吟詠。蘇軾有“為愛鵝溪白繭光,掃取雞距紫毫芒”的贊詩。宋《輿地紀勝》載:鹽亭之蠶絲山民,祭拜嫘祖。明《一通志》有“天下皆稱鵝溪絹”之句。清同治8年,鹽亭被列為全川蠶桑重點產區之一。乾隆《鹽亭縣誌》記“……所產甚繞,又名川北絹……繅絲、織絹,比戶機聲軋軋……”

二是以唐碑為根據。四川鹽亭金雞鎮嫘祖山的《嫘祖聖地》碑(也稱四方碑、唐碑),為唐玄宗開元年間鹽亭隱士、韜略家、大詩人李白之師,同時也是《長短經》作者的趙蕤為重建嫘軒宮所寫的碑記,“學優則仕,於我如浮雲。高臥長平,撫琴弄鶴,漱石枕流,樂在其中矣!當是時也,青龍場嫘軒宮修葺告成,乞序於餘。餘不負其三顧之枕,爰為之序。曰:女中聖賢王鳳,黃帝元妃嫘祖,生於本邑之嫘祖山,歿於□□□,尊囑葬於青龍之首,碑碣尤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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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碑詳細記述了嫘祖誕生於此,葬於此以及嫘軒宮的客觀事實。宋《元豐九域志》等地理志、明嘉靖24年即公元1545年時任鹽亭知縣的劉演重建天祿觀玉皇殿所寫碑記以及清修《鹽亭縣誌》皆採其說。

三是以傳說為依託。四川鹽亭金雞、高燈等地自古以來就流傳著許許多多有關嫘祖家世、青少年生活等傳說,比如鹽亭民間稱嫘祖父母為夸父和精衛,都是部落英雄,為國捐了軀,嫘祖自小由舅父岐伯寄養在姨夫姨母家。

又如金二伯射黃帝,在今黃甸有形似金字塔大小的兩座山,分別為“大衣落”和“小衣落”,傳說古時天象臺觀天司的金二伯,得知積極推行栽桑養蠶聲名遠揚的部落首領嫘祖要與中原大部落首領黃帝完婚,並要與其合併。在一些人的慫恿下,曾擔任過部落首領的金二伯密謀行刺在西陵的軒轅黃帝。

當得知黃帝與嫘祖要往黃甸祭祖,認為這是個好機會,於是就對他猶豫不決的嫂子說:“明天早上,雞扇翅膀的時候就喊我!”他的嫂子心裡明白他是要去刺殺黃帝。於是就提前起來,把簸箕拍得噗噗直響,引得家裡的雞直叫喚。金二伯聽到雞叫,急忙拿起弓朝黃甸方向趕去。宗廟裡的官員,被金二伯等人誤認為是黃帝,一劍射中。事情敗露後,金二伯逃回衣落山,氣得把大小衣落山山頭的圭影杆全部砍倒,拿著圭影杆和測量標誌的衣褲隱藏到別處去了。金二伯逃走之後,事情漸漸平息下來。很多年以後,故鄉的人仍不見金二伯回來,為了隱藏事件真相,於是就編造了各種各樣離奇的傳言,衣落山就成了衣—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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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是以聖蹟為載體。四川鹽亭有近六十多處有關嫘祖的記錄,遍及金雞、高燈、金孔、折弓等鄉鎮三十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比如天祿觀、天子山、點燈山、絲織坪、貓兒嘴、嫘村山、嫘祖坪、嫘祖墳、嫘祖穴、軒轅坡、繭子山、雷抓巖、祖家灣、水絲山、燈杆山、織絹臺等。在金雞、高燈一帶六十歲以上的人都可以講述嫘祖的故事,都能說出這些聖蹟地名的由來。

高燈、金雞交界水絲山上的嫘祖廟,粱上記載它建於明孝宗弘治十七年(公元1505年)。高燈鎮龍香村清朝康熙乙酉科舉人、潼南知縣嶽冠華,寫有“嫘祖吾鄉里,織絹有鵝溪”的詩句。該村清末秀才嶽豁然隱居蠶絲山,他所居石室雕刻有“鴻雪跡啟千里驥,嫘祖經綸裕後昆”的詩句。水絲山嫘祖廟有剝落模糊的楹聯“軒皇宏恩高宇宙,元妃浩德貫乾坤”,廟前有三疊式古墓,有剝落模糊對聯“千山鴻正穴,百水慰元妃”。金雞鎮嫘祖坪的嫘祖墓原有墓碑,上有對聯“元妃業績驚天地,嫘祖光輝照汗青。”金雞鎮嫘軒宮刻有“功高日月,德配黃帝;氣吞山河,御駕青龍”……

五是以文物為物證。四川鹽亭雖未進行系統性的考古發掘,但僅金雞、高燈一帶就先後出土了石斧、石環、石紡輪、玉璧、銅蠶、金蠶、古桑化石、背部有蠶紋的青銅跪俑、東方劍齒象化石、巨犀化石等文物,四川鹽亭上古時候就是古人類聚居的地方之一。

但反對者卻認為,唐代詩仙李白就曾感嘆“噫吁戲,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由此可見西蜀是閉塞之地。既如此,中原的黃帝又何以千里迢迢到遙遠的西蜀與嫘祖成婚呢?

堅持者對此提出了相關理由。李白的蜀道之難,是文學筆法,實際情況並非如此。蜀地與中原從未因秦嶺而斷絕,自古就有褒斜道、駱穀道、金牛道和米倉道與陝地相連。葛洪《抱朴子》、范成大《吳船錄》、曹學佺《蜀中名勝》等古籍中都記載了黃帝曾到過峨眉山拜訪天真皇人,到過青城山尋訪龍蟜飛行之道等事蹟。

既然到過這些地方,當然也不能完全排除到防過金雞、高燈一帶的古西陵國。後來的古史典籍也記載,南絲綢之路早於北絲綢,最早通向西域,漢初蜀錦為全國之冠,張騫通西域時見到蜀布邛竹杖就是明證。

堅持者還認為,正史之所以不傳,疑為古史言“黃帝有四妃”及“嫘祖為黃帝正妃”表明黃帝時已經是男子占主導地位的父系氏族社會,對女性記錄簡略,焚書坑儒以及後來的戰火使得先秦時期的典籍毀失殆盡,比如孔子授徒時《尚書》有百餘篇古文獻,而今僅為29篇,以及“子不語怪、力、亂、神”儒家思想佔統治地位,傳說於史無據多不採信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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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鹽亭的遠古傳說還不止上述這些。

清代名醫陳修園作《醫學三字經》開篇雲:“醫之術,本岐黃。靈樞作,素問祥。難經出,更洋洋……”道出中醫岐黃之術始於《黃帝內經》。可《黃帝內經》作者岐伯故里又在哪裡呢?

本地學者蔡正邦等先生依據《山海經·海外南經》、《呂氏春秋》等古史典籍,實地考察後認為,古代龍蛇相通,岐舌國必以龍蛇為圖騰,亦稱龍蛇族。黃帝元妃絲綢始祖嫘祖為氏羌,後遷徙定居西陵古國,既今四川鹽亭。岐舌國應距古西陵不遠,且應在西陵之北。

鹽亭縣北柏梓一帶為大巴山西南餘脈,低山谷深,植被茂密,中草藥甚多,歷代名醫輩出。境內獨柏、梓樹尤眾,形狀多虯枝,其民視為龍蛇化身,能給人帶來福祉,從而形成岐舌之國,其國首領被尊為岐伯。

柏梓一帶古石廟,一般都有岐伯像,民稱“岐伯老爺”,此地之山、溝、埡、潭多冠以龍名,如龍包埡、二龍山、龍潭廟、龍潛溝、鱗龍村、龍顧井等。杈柏又特別多,如二杈柏(公母樹)、三杈柏、四杈柏等,當地人統稱為岐柏。岐舌之北梓潼縣有五婦化蛇之山,南有嫘祖西陵龍族,故鹽亭柏梓一帶當為《山海經·海外南經》中所記載的岐舌之國,亦為醫聖岐伯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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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岐伯為蠶治病,同時也為人治病,以岐舌國一帶自然中草藥為基礎,再及峨眉、縉雲、青城等地採藥,越過巴山秦嶺,瞭解到黃帝在渭河流域開疆闢土情況,應邀至陳山(今陝西寶雞)繼而為之治病,並代嫘祖獻上西陵部族的絲帛。《絳史》稱“黃帝與蚩尤戰,蠶神獻絲,遂成織維之功”,並鼓勵黃帝南下嘉陵江,至西陵與嫘祖聯姻。故《華陽國志》中說“蜀之為邦……媾婚則黃帝婚其族”。

考察時發現川北一帶廟宇多敬三組神,第一組為夫子、老君、佛,稱上三教;第二組為文昌、玄帝、觀音稱中三教;第三組為川主、土主和藥王,稱下三教。一、二組中佛、觀音是外來神,全國皆敬。惟三組僅四川才敬。川主是李冰父子,西羌人,因修都江堰治水患蜀,被尊為四川之主。

土主為巴守恆侯張飛,死後葬巴蜀,蜀人以仍呵護其地,被尊為土谷大神,為土主。唯獨藥王孫思邈既不是巴蜀人,死後也沒有葬在巴蜀,可為什麼獨敬之?究其原因,就在於巴蜀所敬奉的藥王,是醫聖岐伯,而非孫思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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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文歷史傳說也許就是傳說,時過境遷,滄海桑田,即使有準確的文字那也並一定完全就是事實。更何況僅有片言隻語的記載。

也許當年太史公就找不到確鑿的證據,所以才留下這僅僅幾十個字的記載而沒有詳說。更何況又是幾千年過去了,證據少得更加可憐,“故事裡的事說不是就不是,故事裡的事說是就是,故事裡的事說不是就不是,故事裡的事也許是真實,故事裡的事許是從來沒有的事”曾經熱播《宰相劉羅鍋》中的片尾曲《故事就是故事》也許更好地說明了這種情況。

說是也許就是,大家都可以這麼說。嫘祖誕生在鹽亭又為何不可?中國人自古以來都喜歡往名人身上靠,藉此沾點光,這也不難怪。不過誰又不能完全否認這不是事實。馬克思就曾經說過“希臘神話是人類美麗童年的詩,有不朽的魅力”。專門從事民間文學研究的學者賈芝也說,人類的早期本來就是靠口耳相傳的,誰也不能說這些傳說就不是真實的歷史。

爭論還在繼續,還是姑妄聽之信之吧!反正對大家都沒有任何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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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閱資料:1、成都科技大學出版社1993年出版王德奎、趙均中主編的《嫘祖研究》;

2、伊犁人民出版社1998年出版嶽定海、王德奎、李清明著《嫘祖故里大揭密》;

3、香港天馬圖書有限公司2002年出版蔡正邦著《嫘祖文化論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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