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城民眾在抗日救亡中的歷史貢獻

血濃於水 熱忱接待抗日將士

“九·一八”事變後,在全國人民的支持下,東北抗日義勇軍將士們英勇殺敵,浴血苦戰,歷盡千辛萬苦,在白山黑水間與裝備精良慘無人性的日寇進行了頑強不屈的戰鬥。

在敵寇強大兵力圍攻夾擊,東北抗日義勇軍彈盡糧絕情況下,不得已退入蘇聯境內。

1933年初,經中國政府與蘇聯協商,進入蘇境的東北抗日義勇軍除傷病員暫留蘇聯各醫院治療外,其餘各部由蘇聯政府安排乘火車經西伯利亞,在阿亞古斯下火車到達塔城邊境。

塔城是中蘇邊境最便捷的陸路通商口岸城市。得到東北抗日義勇軍轉道塔城回國的消息後,塔城區和各縣立即組織起“東北抗日義勇軍接待辦事處”。

塔城行政長魯效祖和新疆駐蘇聯齋桑領事廣祿為接收抗日義勇軍中方代表,各縣縣長為接待辦事處主任。

深明大義的塔城各族民眾,當看到地方財政困難時,自願為東北抗日義勇軍捐獻皮襖、皮帽、皮靴、氈靴、棉衣、內衣等穿用物品和食品,不到半個月時間,捐獻物品就裝滿了三座倉庫,併為抗日義勇軍準備好吃住所需。

1933年2月下旬,蘇聯駐塔城領事照會塔城當局,稱東北抗日義勇軍第一批500餘人,日內就到塔城,希望準備接受。

廣祿率領塔城各界代表赴巴克圖邊卡,過境至蘇方邊卡等候。此時,塔城冰天雪地,寒風刺骨。

廣祿在《回憶錄》中寫道:“上午10時左右,遠遠地望見茫茫雪海中,發現一連串的黑點在向前移動,越來越近,越近越顯,我們所渴望的抗日英雄們終於到來了……英勇的抗日軍雖然不分晝夜徒步走了兩天多的路程,還是高舉著抗日的旗幟,打起精神,以挺進的姿態,邁入蘇俄邊卡”。

雙方見面後,大家都擁抱大哭。這些拼殺疆場淚不輕彈的抗日將士,深深感到塔城各族人民血濃於水的親情。

中蘇交接手續完畢後,義勇軍將士乘坐塔城民眾準備好的四輪馬車和雪橇進到巴克圖卡。

他們看見自己的國旗的那一刻,都不約而同地跳下車來,肅立地唱起國歌來,其氣魄的雄渾,聲調的悲壯,可驚天地泣鬼神。

在這遙遠隔世的邊卡見到如此壯舉,感動得目瞪口呆,不知怎樣好了;同時也意識到這種豐富的愛國熱情,也許是我們中華民族的特性,也是幾千年來屹立在世界上不會覆亡的最大因素之一。

東北抗日義勇軍將士在塔城受到各族民眾空前的熱烈歡迎,熱情接待。各族人民送來了充裕的羊肉、大米、麵粉、烤饢給飢寒交迫的抗日將士。同胞真情使抗日將士很快消除征塵疲憊,恢復抗敵鬥志。

“歡迎抗日英雄歸來!”“向抗日英雄致敬!”的標語佈滿塔城大街小巷。“打倒日本帝國主義!”“收復我東北領土!”的口號響徹邊城。抗日救國成了民眾談論的熱門話題。歷來視兵如匪的塔城民眾,對東北抗日義勇軍表達出真摯的愛戴之情。

總人口不滿3萬的塔城縣(含裕民設治局),歷時半年,全力接待由蘇聯假道進入新疆的蘇炳文之“黑龍江鐵血救國軍”、李杜之“吉林抗日自衛軍”、王德林之 “吉林抗日救國軍”將士共計8批,其中包括家屬在內的3萬多人。

東北抗日義勇軍在塔城休整後,當地民眾又籌措各種交通工具將義勇軍將士送往省城。沿途,各縣民眾燒熱炕、搭氈房、備伙食、送茶水,一路迎送。個別不能隨軍的老弱軍士,政府和民眾妥善安置,成家謀業。

東北抗日義勇軍將士在荒僻的塔城區,深深地感到又回到了祖國溫暖的懷抱。塔城各族民眾為保存抗日火種做出了義薄雲天的無私貢獻。

喚起民眾 抗日怒潮湧邊陲

民心繫國脈。民心不死,國脈即存。

為了粉碎日本帝國主義瘋狂侵略,激發各族民眾的抗日救國意志,新疆民眾反帝聯合會塔城分會,領導和組織哈薩克、維吾爾、漢、回、蒙古、俄羅斯、塔塔爾、柯爾克孜、烏孜別克、達斡爾、錫伯、滿等民族文化促進會和工商聯合會、婦女協會,利用多種形式宣傳抗日救國,喚起民眾抗日覺悟,樹立抗戰必勝的堅定信念。

1938年12月9日,額敏縣兒童救國團召開會議,縣長鄭體方和各校教師參加,討論決定各校排練新劇、歌舞,以兒童救國團名義公開演出,宣傳抗日,為抗戰前線募捐錢款、寒衣。沙灣縣市民舉行大會,群情激昂,紛紛表示願把全縣4000人的力量貢獻抗日前方。

1939年2月,在省城迪化(烏魯木齊)上學的塔城籍學生,在放寒假返鄉時,組成回鄉宣傳隊,沿途進行抗日演講,到塔城又召集大會宣傳抗日。同年2月12日,塔城民眾俱樂部放映《抗日實錄克服臺兒莊》、《壯志凌雲》等影片,觀眾座無虛席,神情振奮。同年夏季,愛國民主人士杜重遠率領新疆學院暑期工作團師生100多人到烏蘇、獨山子等地宣傳抗日,民心大振。

1940年2月18日,塔城反帝分會組織十個宣傳隊,上街頭下鄉村進行聲勢浩大的抗日宣傳活動。1940年至1941年,在各民族文化促進會的支持下,塔城學生在寒暑假排練抗日戲劇公演,深受民眾歡迎。1941年,茅盾、張仲實領導的新疆省文化協會舉辦的“抗日漫畫展”來塔城巡迴展出,觀者如堵,經久不散。

1943年1月,漢族文化促進會在塔城民眾俱樂部舉辦話劇比賽,塔城區一校師生劇團演出《活捉日本鬼》,觀眾情緒激烈,至深夜11時盡歡而散。同月,塔城反帝分會、婦女協會組織了23個宣傳分隊,分赴城鄉開展抗日救國、文化勞軍宣傳。

1943年7月7日,沙灣縣召開500餘人參加的“七七抗戰六週年紀念大會”,併發專電向前線抗日將士致敬。

塔城區教育局舉辦歌舞演唱會,參加演出的有區一校、區女子一校、區女子二校、區女子三校、區女子七校、塔城中學女生部、維吾爾文化促進會、塔塔爾文化促進會、烏孜別克文化促進會、俄羅斯文化促進會等十個團體,演出歌舞26場,演出的主要節目有:歌詠《八百壯士》《義勇軍進行曲》和維吾爾、烏孜別克、俄羅斯民間歌舞。

1944年,維吾爾文化促進會在塔城排練演出革命烈士黎·穆塔裡甫的四幕詩劇《戰鬥的姑娘》,表現抗日遊擊戰爭的威力,歌頌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游擊隊員,熱情的詩句抒發了對祖國的熱愛,對日寇、漢奸的憎恨,是民族語言話劇的最傑出之作。

一批在塔城區、縣任職的東北籍軍人和知識分子,痛心故鄉淪陷,鄉親慘遭殺戮,抱著“開發西北,收復東北”的信念,在機關、學校、社團聚會時,痛斥日寇侵華暴行,積極倡導抗日救亡。如曾任塔城區行政長的姚雄(東北籍,原為空軍教官),趙劍鋒(黑龍江人,原為東北軍上校),區教育局長何語竹(東北開源留日同學會,盛世才邀請來疆的“十大博士”之一),烏蘇縣長梁國本(遼寧懷縣人),沙灣縣長楊波清(早年曾加入過共產黨的東北籍人)。

趙劍鋒在“九·一八”事變後任東北民眾抗日救國軍上校旅參謀長兼鐵路檢查長期間,曾親自將鐵路上查獲的日本炮兵大佐山本和日本間諜秦某就地正法。後因對日作戰失利,假道蘇聯西伯利亞到新疆,滿腔抗日熱血,傾灑邊城。

楊波清攜夫人(時任沙灣一小校長)親自組織學生軍訓,教唱抗戰歌曲。塔城區中小學在教育局的部署下,經常辦抗日救亡歌詠比賽。

《大刀進行曲》《義勇軍進行曲》《我們在太行山上》《游擊隊歌》《畢業歌》《慶祝抗日軍》《五月的鮮花》《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為祖國而戰》等抗日戰歌,響徹塔城區的城鎮和鄉村。

抗日救亡的歌聲到處盪漾,排山倒海,普及民眾,滲入靈魂。天遠地荒的塔城地區,在祖國危難的歲月裡,是一方抗日救國的熱土。

傾家紓難 支援抗日前線

盧溝橋事變的炮火激起了塔城民眾無比的義憤。處在後方的塔城區各族民眾以實際行動響應中國共產黨“一切為了抗戰,一切服從抗戰”、“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的號召,慷慨解囊,踴躍捐獻,支援前線抗戰。

抗日募捐,不僅募集到大批支前物資,而且深刻地教育了民眾,提高了各族人民愛國主義覺悟,體現了中華民族團結一致的戰鬥力和凝聚力。

自1937年9月至1938年9月,塔城民眾向新疆抗日救國會後援總會捐資數額巨大。1938年11月,又積極參加新疆民眾反帝聯合會和各族文化促進會組成的抗日獻金運動委員會發起的全疆性三天獻金運動,僅塔城婦女界就為抗日捐獻省銀票現金300餘萬兩。

同月30日,額敏縣民眾募捐寒衣及獻金運動民眾踴躍,其中利頃成、馬文德、阿不都阿孜等商戶捐款都在省銀票一二萬兩以上。塔城監獄36名監犯自動請求減少伙食,節餘伙食費作為抗日募寒衣捐款。

1939年1月,塔城反帝分會發起給抗日前線將士寄送慰問信運動,民眾和中小學生立即行動,以筆代刀,鴻雁傳情,將祖國西陲人民對抗戰必勝的赤誠信念帶到烽火硝煙的戰壕和遊擊健兒的山村。同年,額敏縣蒙古族同胞募捐寒衣,捐款成績為:大元寶6個,重280餘兩;銀票121.5萬兩,以上全數送交塔城區抗日後援分會。額敏蒙古族十蘇木第五期募捐,其中黃金1兩、金戒指1枚、大元寶27個、省銀票915萬兩。

1939年,在塔城開創西醫門診部數年的俄羅斯族醫生格林根,在已經以藥資費數十萬兩捐助救國之後,又決定將節省購得的25頭牛捐出,以表達他對前線作戰將士的敬意。

1942年塔城區抗日募捐更為廣泛。行政長公署、公安局、縣政府、土產公司、林業局、工商會、農牧局、報社、民眾俱樂部、中學、小學、各族文化促進會和工人、市民、農牧民都參加了抗日募捐。塔城保健池將三日營業利潤全部捐獻。

據不完全統計,當年12月底塔城開展“文化勞軍運動”,為抗日捐款大洋11263.1元(其他各縣因距離遠,一時尚未列入合計)。1943年塔城抗日募捐掀起新高潮。1月12日行政長公署召開“文化勞軍獻金大會”,對抗日捐獻5000元的商人依幹爾地宣讀了省政府嘉獎令。開始募捐後,一小時內即募得新省幣及牛、羊、駝、馬等價值4萬元物資。塔城反帝分會和婦女協會組織男女宣傳隊23個,分赴城鄉廣泛開展文化勞軍宣傳,其中八隊募得捐款達10萬元。同年6月,沙灣縣組織宣傳隊在城鄉開展“鞋襪勞軍運動”宣傳,僅兩天時間就收集鞋襪200雙,完成分配數之70%。

地處巴爾魯克大山深處的裕民縣設治局,在“鞋襪勞軍運動”民眾動員會上,艾力克阿吉站起來說:“本人今年年逾花甲,無可報國。唯願趁此機會,將分配給裕民全縣的鞋、襪各二百雙由本人獨立承捐,送往前方慰勞抗日將士,仰盡我報國熱忱!”隨之,即叫兒子馳馬回家取款,雙手捧獻於募捐臺前。

裕民設治局、土產公司辦事處、警察局、哈薩克文化促進會、俄羅斯文化促進會、民眾俱樂部等機關單位也紛紛踴躍捐款。在瑪依勒山和加依爾山交匯的廟爾溝,哈薩克族地方紳士巴特漢臨終遺囑其妻瑪合立法,把自己最心愛的駿馬捐給前方抗日將士用,以完成自己抗日救國的遺願。

1943年9月7日,塔城區“一縣一機運動”勸募委員會成立,分配捐款購買抗戰飛機數為:塔城縣2架,額敏縣2架,烏蘇、沙灣各1架,和豐、裕民設治局共1架。分配數下達後,各族民眾慷慨捐款,在一個月內全部完成分配購機款額,另有獨山子油礦工人獻金5萬餘元。沙灣縣長率領劇團下鄉宣傳募捐。沙灣商人徐寶貴、張國發為獻機運動各捐大洋1000元。沙灣縣小學生為捐獻“兒童號”、“學生號”飛機捐獻大洋1000元上交縣政府。烏蘇縣獻金臺設於財神廟前,文化劇團演藝助興,3日內為獻機運動捐款6萬元,全縣捐款12萬元,超過分配款額兩倍。和豐縣喬加甫親王等捐獻大馬50匹,固子扎爾臺獻大馬5匹。

據1944年2月統計,塔城各縣捐獻抗戰飛機款均超過預定數。全區當時有14.39萬人,共捐獻飛機14架,超過原分配數7架。3月4日的《新疆日報》刊載《塔城一週》專題,詳實報道了塔城各族民眾抗日救國踴躍捐獻,真摯感人的種種事蹟。同年7月,額敏縣牧民獻馬320匹,支援抗日戰爭。

值得一提的是,裕民縣哈薩克族富牧巴什拜在抗戰初期看到有人害怕政府徵用馬匹,巴什拜嚴厲批評說:“你們沒有腦子,日本人打過來腦袋都要沒了,還要馬?”他從自己的馬群中挑出好馬200匹應徵。抗戰中期,他又捐獻帶馬鞍的戰馬500匹。巴什拜對法西斯侵略深惡痛絕,在蘇聯反法西斯衛國戰爭中,他自動捐獻戰馬400匹送給蘇聯政府。巴什拜的身上顯示了塔城民眾愛國主義和國際主義融為一體的崇高精神。

架橋修路 輸送抗日物資

盧溝橋事變後,我國進入全民抗戰階段,軍事戰備物資幾經消耗,嚴重困難。中國當局曾向英、美、法、蘇等國求援,多數國家怕引火燒身,未給實際援助,只有蘇聯同中國簽訂了有償援助中國抗日物資的協議。1937年10月為接運蘇聯援華物資(飛機、大炮、坦克、裝甲車、步槍、輕重機槍、擲彈筒、反坦克炮、汽油、輪胎等),新疆成立了中央運輸委員會新疆分會。

運送蘇聯援華物資線路有兩條:一條是從蘇聯阿拉木圖—伊寧—烏蘇—綏來(瑪納斯)—迪化—哈密—蘭州—寶雞;另一條是從蘇聯阿亞古斯—巴克圖—塔城—額敏—托里—烏蘇到迪化(以後合併於前一條路線)。塔城到烏蘇線路全程453公里,多年以牛、馬、駱駝、驢為主要交通工具,汽車運輸極少,路況極差,而且沿途山多溝險,水多無橋,人煙稀少,維護困難。迪化通蘇聯之公路原出塔城,後蘇聯土西鐵路建成後,阿拉木圖始為樞紐,中蘇從塔城進出口的貨物、人員有所減少。在烽火連天的抗戰歲月裡,這條傳統的古道又煥發了生機,承擔了相當份額的蘇聯援華抗日物資的運輸。

為了保障這條國際交通線暢通,塔城駐軍和各族民眾齊心協力,用鐵鍁、十字鎬、抬把子等近乎原始的築路工具,年復一年維護長達近400公里的國際通道。塔城區行政長姚雄親自帶人在托里修建物資中轉大倉庫,指揮援華物資的調度。在橋樑極少的情況下,遇到暴雨洪水阻礙,各縣隨即抽調人和馬匹,把運輸汽車連拉帶拖拽過漫漫河溝。護路民工搶修公路,開山架橋,都是自帶工具,每天補助一斤口糧,沒有一分工錢的義務勞動。

1943年2月,塔城有聲望的人士恰古勒、巴特漢、斯漢3人接受行政長公署命令,發動民眾分段修理墊平二道橋、石門子公路,15天全部竣工。從1943年開始,塔城區用有限的人力物力,整修鋪墊公路150公里,修建中小橋樑長度達300米。

抗日救國的崇高信念,使塔城區各族民眾無論風雪載途的嚴冬,還是烈日酷暑的炎夏,從葦沼叢生的巴克圖,風暴雪狂的老風口,幽曲險峻的雅馬圖,荒無人煙的大戈壁,一步一步維護著這條國際通道,為浴血抗戰的前線將士源源不斷地輸送去急需物資,送去後方人民支援抗日救國的一片赤心。

抗戰八年,塔城各族民眾節衣縮食,前仆後繼,在這條運輸線上奮鬥了八年。在塔城盆地、準噶爾界山、戈壁荒原,護路民工不捨晝夜, 埋頭苦幹,用人拉、肩扛和畜力維護線路暢通,硬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把抗戰物資運上前線,運輸線路沿途的民眾竭盡全力為蘇聯運輸隊備好鋪蓋、茶水、列巴(蘇式麵包)、馬腸、火腿、西餐等,保證援華司機休息好、吃好。

一位當年參與其事的老工程師曾感慨地說:“這些踏踏實實、不求聞達的小人物、‘義民’,才是中華民族真正的脊樑。”

中華民族神聖的自衛戰——抗日戰爭,經過全民族艱苦卓絕地奮鬥,終於取得了勝利。塔城地區各族民眾精誠團結,共禦外侮的光榮傳統,在抗日救亡史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光輝。(完)

(作者單位:藺茂奎,地委史志辦公室;資料來源:《新疆日報》1938年12月4日—1944年7月20日、《新疆簡史》、《廣祿回憶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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