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言语篇):袁阆、边让

【原文】:边文礼见袁奉高,失次序。奉高曰:“昔尧聘许由,面无怍色。先生何为颠倒衣裳?”文礼答曰:“明府初临,尧德未彰,是以贱民颠倒衣裳耳!”

【译文】:边让谒见袁阆的时候,举止有些失常。袁阆说:“古时候尧请许由出来做官,许由脸上没有愧色。先生为什么衣裳都弄得颠倒了呢?”边让回答:“明府刚到任,像尧帝那样的大德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所以我才颠倒了衣裳啊!”

【人物】:①边让(?—193):字文礼,兖州陈留郡浚仪县人。东汉末年名士,曾作《章华赋》。

②袁阆:字奉高,汝南郡慎阳(今河南省驻马店市正阳县)人,东汉士人,在当地颇有名望。

【背景】:东汉末年,朝政混乱,名教腐败,道教在民间流行,佛教亦从外地传入,思想碰撞激烈,名士辈出。

【评析】:袁阆此人备受争议,仰慕他的人认为他雅正清高、不慕权贵,鄙视他的人认为他惺惺作态、过于谦虚。边让则少有才气,名噪一时,自视甚高。边让拜访袁阆理应不会因紧张而举止失常,他是想以此举讽刺袁阆不过尔尔,并不如他;我们能从他们的话语间体会到古人的智慧。强者交锋只在一瞬间,不需要华丽的词藻,不需要低俗的言辞,两人引经据典、信口拈来,令人拜服;我们今日不必学古人的言语奥妙,然也应学他们交锋时的气度,少起争执,对善者多加礼遇,对恶者敬而远之。

【性格】:(1)袁阆:①雅正清高:举止大方,曾多次辞谢官府任命,在当地颇有名望。

②稍显迂腐:袁阆曾问荀爽(荀爽,字慈明,颍川颍阴(今河南许昌市人。):“颍川郡有哪些才德之士。”。荀爽先提及自己几位兄长,袁阆嘲笑他“才德之士只能依靠亲朋故旧来举荐吗?”。荀爽以“祁溪荐人,内不避亲,外不避仇;周公作诗,不歌尧舜,但颂文武;《春秋》之礼,国内为亲,诸侯为疏。”反驳之。

(2)边让:①博学善辩:年少时作《章华赋》,名噪一时;精通占卜、射术,善于辞对,宾客满座,都大赞其风度。府掾孔融(孔融,字文举,鲁国(今山东曲阜)人)、王朗(王朗,字景兴,东海郯(今山东郯城)人)都置备名帖前去拜访他。

②自恃过高:边让善于辩驳,且喜欢讥讽别人。从他讽刺袁阆便不难看出。

【相关】:(1)袁阆:关于袁阆的记载甚少,不能窥得与他有关的可道之词。

(2)边让:①边让襜褕:孔融向曹操举荐边让时说到:“边让为九州衣被则不足,为单衣襜褕(chan yu ,宽大的单衣)则有余。”。孔融以“九州衣被”喻经邦济世之大才,以“单衣襜褕”喻一般才能,认为边让在二者之间。后用此典形容有一定才能者。

②《章华赋》:边让为针砭时弊借写楚灵王在章华台游乐的情景所作,文章辞藻华丽,立意高远,乃借古讽今之作。

【结局】:(1)袁阆:汝南先贤传曰:“袁阆字奉高,慎阳人。友黄叔度于童齿,荐陈仲举于家巷。辟太尉掾,卒。”。所以判定,袁阆应属自然老去。

(2)边让:《资治通鉴》有载:“前九江太守陈留边让尝讥议操,操闻而杀之,并其妻子。”。边让自侍才高,不屈于曹操,且态度轻慢多此出言侮辱,公元192年,为曹操所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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