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瘟一代醫聖——張仲景

張仲景,名機,字仲景,東漢南陽郡涅陽縣(今河南鄧州市,另說河南南陽市)人。相傳曾舉孝廉,做過長沙太守。他自小篤實好學,他從史書上看到扁鵲望診蔡桓公的故事,對扁鵲的高超醫術非常欽佩,從此對醫學發生了濃厚的興趣。他年輕時曾跟同郡名醫張伯祖學醫,經過多年刻苦鑽研和臨床實踐,遂醫名大振。

據史書記載,東漢桓帝時大疫三次,靈帝時大疫五次,獻帝建安年間疫病流行更甚,成千上萬人被病魔吞噬,以致造成了十室九空的空前劫難。其中尤以東漢靈帝時的幾次的疾病流行規模最大。南陽地區當時也接連發生瘟疫大流行,許多人因此喪生。張仲景的家族本來是個大族,人口多達200餘人,自從建安初年以來,不到10年,有三分之二的人因染疫病而死亡,其中死於傷寒者竟佔了十分之七。張仲景十分痛苦,他暗下決心,潛心研究傷寒病的診治。

張仲景刻苦研讀醫書,繼承《黃帝內經》等古典醫籍的基本理論,“勤求古訓,博採眾方”,細心診病療病,在實踐中總結經驗。針對傷寒,他逐步確立了中醫臨床的基本原則——辨證論治原則,經過篩選歸納,他總結出中醫的經方,創造了很多劑型。

診病之餘,他開始撰寫醫書,建安十五年,他寫成了一部具有劃時代意義的臨床醫學名著《傷寒雜病論》十六卷(經後人整理成為《傷寒論》和《金匱要略》兩本書)。《傷寒雜病論》集秦漢以來醫藥理論之大成,系統概括了“辨證施治”的理論,由於來源於實踐,也是我國第一部臨床治療學鉅著,奠定了中醫病因學說和方劑學說的基礎,後來該書被奉為中醫“方書之祖”,張仲景也被稱譽為中醫“經方大師”。

張仲景把疾病發生、發展過程中所出現的各種症狀,根據病邪入侵經絡、臟腑的深淺程度、患者體質的強弱、正氣的盛衰以及病勢的進退緩急和有無宿疾(其他舊病)等情況,加以綜合分析,尋找發病的規律,最終確定不同情況下的治療原則。他創造性地把外感熱性病所有症狀,歸納為六個證候群(即六個層次)和八個辨證綱領,以六經(太陽、少陽、陽明、太陰、少陰、厥陰)來分析歸納疾病在發展過程中的演變和轉歸,以八綱(陰陽、表裡、寒熱、虛實)來辨別疾病的屬性、病位、邪正消長和病態表現。由於確立了對病情、症狀及治療的法度和原則,辨證論治成為指導後世醫家臨床實踐的基本準繩。

對於治則和方藥,《傷寒雜病論》的貢獻也十分突出。據統計,《傷寒論》載方113個,《金匱要略》載方262個,除去重複者,兩書實收方劑269個。這些方劑均有嚴密而精妙的配伍,例如桂枝與芍藥配伍,若用量相同,即為桂枝湯;若桂枝加倍,則可治奔豚氣上衝,若芍藥加倍,即成治療腹中急痛的小建中湯……該書對於後世方劑學的發展,如藥物配伍及加減變化原則等都有著深遠影響,其中許多著名方劑在現代人民衛生保健中仍然發揮著巨大作用,例如治療乙型腦炎的白虎湯,治療肺炎的麻杏石甘湯,治療痢疾的白頭翁湯,治療冠心病心絞痛的括蔞薤白白酒湯等,都是臨床中常用的良方。

隨著時間推移,這部專著的科學價值越來越顯露出來,清代醫家張志聰說過:“不明四書者不可以為儒,不明本論(《傷寒論》)者不可以為醫”,足見其在醫家心中的分量。後該書流傳海外,日本、朝鮮、越南、印尼、新加坡、蒙古等國醫學發展都不同程度受到其影響及推動。

張仲景運用《傷寒雜病論》中的辨證施治,不拘一格,因人而異,因地制宜,在醫學史上留下了不少佳話。有一次,他遇見一個婦女,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病人家屬聽信巫婆欺騙,以為是“鬼怪纏身”,要請巫婆為她“驅邪”。張仲景觀察了病人氣色和病態,又詢問了病人有關情況,然後對病人家屬說:“她根本不是什麼鬼怪纏身,而是受了較大刺激導致‘熱血入室’,她的病完全可以治好,千萬不能相信巫婆的鬼話,否則病人會有性命危險。”在徵得同意後,他辨證論治,幾天後,那婦女病情慢慢好轉,再治療一段時間,婦女的病居然就痊癒了。

張仲景從長沙太守任上“致仕”還鄉時,正趕上那年冬天異常寒冷,很多人的耳朵都已經凍爛了。經過思考,他想出了一個可以禦寒的食療方子,取名“祛寒嬌耳湯”。經過實驗,他叫徒弟在屋外搭個棚子,支上大鍋煮“祛寒嬌耳湯”送給百姓,開始送藥湯的那天,正是冬至時節。“冬至吃餃子”的習俗,據說就是為了紀念張仲景而設定的。

張仲景在《傷寒雜病論》序中有這樣一段話,說治病的目的在於“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賤之厄,中以保生長全,以養其身”,這充分展現了一代醫學大家的仁心仁德和崇高風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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