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剑啸一方的兵王,回到阔别十年的故乡,他的到来会改变

二零零三年,初春,上午八点整。

魔都的火车站出站口,依然是人潮汹涌。人们步履匆匆,脸上带着各式表情,赶往自己的目的地。

一个身形健壮的男子站在魔都站三个大字下面的候车大厅口。大约二十六七的年纪,上身穿一件黑色重机车皮衣,下身一条灰色迷彩裤,脚蹬一双黑色牛皮圆头鞋。

男子手中并无任何行李,拿着一只小灵通,正在上下翻腾着通讯录。

这时,一对外国情侣走了上来。

“你好,请问、往地铁、一号站、怎么走。”金发美女老外长的确实好看,就是那生硬的普通话让听的人着急的很!

皮衣男子头都没抬,直接一句:“i don't know。”

“你好,对不起,你的、话我们、没听懂,我们是、法国人。”

皮衣男应该是翻到了联系人,忙用手指点了一下拨打按钮。

皮衣男边打电话边快步往大马路上走去,回头对着俩老外一句:“Je ne sais pas。”

听着这纯正的巴黎腔,两个外国友人面面相觑,这黄皮肤的怎么法语这么标准?

皮衣男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按在耳边的小灵通也传出了声音。

“喂。”

“你好,请问是李明玉吗?”

“我是,你是哪一位?”电话那头传来了悦耳动听的女声。

“噢,我是你哥哥的朋友,我叫牛忠义,他应该向你提起过我。他有样东西托我带给你,你是住在丁子巷三十七号六楼六零三吗?”

牛忠义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此刻从法语切换到了普通话频道,说的同样标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良久传来了一声:“是的,我在家,你过来吧!”

“好。”男子挂断了电话,双眼无神的看着窗外。

坐在前头的出租车司机不时透过后视镜打量着牛忠义。

“师傅,看你的打扮,很喜欢摇滚吧?”司机出声搭讪道。

牛忠义不知是累了还是在想什么事,并无心与司机闲聊,淡淡的嗯了一声,便转头看向窗外,轻轻搭上了眼皮。

看着牛忠义爱理不理的样子,司机也不以为杵,开车这些年,形形色色的人都遇到过。

后座这家伙,眉宇之间带有杀剑,应该不是善类。之前司机也载过一个此种面相的乘客,后来看新闻才知道,那是个作案横跨七个省的抢劫重犯。

当时新闻看完,司机心脏病差点犯了。

今天又遇到这样的人,司机很庆幸自己开的是白班,要是晚班那可真是与狼共舞了。

心里这样想,脚下的油门不禁踩的深了些。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吧,目的地终于到了。

司机一路提心吊胆,后座的皮衣男倒是很安顿,除了中途问了一下还有多久到,再也没发出任何声响。

看表—掏钱—付款—下车,这一套动作干净利落。

牛忠义下车之后,出租车发动机“呜”的一声,排气管冒了一股黑烟,飞快的驶离了。

站在侧面的牛忠义倒没什么,只是苦了路旁一位摆摊卖鸡蛋饼的阿姨,这一股黑烟把一个还没翻身的鸡蛋饼熏的跟包公似的。

“会不会开车啊,奈奈的,大清早害人害己,早晚……。”

身后的叫骂声声声在耳,牛忠义没去过多关注,转身走进了一个小弄堂里。

这样的小弄堂是魔都的一大特色,与繁华的市中心林立的高楼大厦相比,这里充满着市井气息。

走进巷子,天色立马一暗。狭窄的巷道有的只能容一个人单项通过,最宽处也不过够开辆小汽车的。

两边的房子大都是三四层的老建筑,剥落的墙皮、露出的红砖、生锈的植筋呈现在了眼前。

从楼上窗户中伸出的竹竿子,晾满了各式各样的衣裤,把本就不多的阳光遮掉了大半。

今天正好是周日,传统意义上的休息日。

小巷子里已然忙碌开了,剃头烧水,缝衣补鞋,街坊四邻蹲在道边的马路牙子上,吃着豆浆油条,聊着家长里短。

别的不去说他,小巷子里人气还是满足的。

这种老的只剩腮帮子的小巷子,住的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和一些外来务工人员。之所以选择这里,主要还是房租便宜。

可能是住的外来户实在太多了,这里对陌生面孔早已见怪不怪。

牛忠义的到来,除了几个上了年纪的老大伯互相议论了几句,根本没泛起半点水花。虽然牛忠义向来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自己回头率高。

走到一处楼梯前时,牛忠义突然感到有危险,这是他多年行伍生涯磨练出来的第六感。非常准,靠这个躲过无数次致命一击。

牛忠义突然往右面一躲,让开了半个身位。

“嘭”的一声,半袋黄土从旁边四楼的露台上掉了下来,一时间激的是尘土飞扬。

正巧一位推着老式二八杠的老爷叔跟在了后面,这一下虽然没砸到他,但也把他吓了个够呛!

“谁在上面往下丢东西啊,素质差到公共厕所里去了啊,没看到下面有人啊,砸到人怎么办?”老爷叔扯开嗓门就骂。

露台上透出了半个脑袋,往下看了看,说了句不好意思,没看见。接着就把头缩了回去。

迎面走来的一个中年人,应该是认识老爷叔。

“老张大清早的哇啦哇啦撒个么子啊?”

“诺,有人扔了包黄土下来诺。”

“哦呦,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喽,这个不是常有的事情嘛!”

“你说的倒轻松,这么大的一包东西,砸到人要出人性命的来!”

“那你怕么,就不要往这里走不就好了么。”

“唉,你这个人不讲道理的嘛,这路人人都有权利走,谁规定我不能走?”

……

又是一阵鸡飞蛋打,牛忠义照旧往前走。

按照门牌号,应该就是前面这个楼道口了。

望了望那黑漆漆的楼梯,一头扎了进去。

没一会儿就到了六楼,牛忠义脸不红气不喘,按着门牌号轻轻敲了敲六零二的门。

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发及肩的小姑娘印入了眼帘。

二十刚出头的年纪,清秀的瓜子脸,大大的眼睛,弯弯的眉毛好似月牙,樱桃小嘴一点点。

未施半点粉黛,皮肤白皙透亮,一点杂斑也没有,称得上是美人了。

长相嘛9分,身材只能8分。

只是略显青涩的脸庞和气质稍稍减分,毕竟年龄摆在那呢嘛!

想不到李扬擎的妹妹长这么漂亮,唉,怪不得他每次说起她都是满脸的自豪。

想起那个曾经并肩作战,一同出生入死的战友,如今却天人永隔,牛忠义心里很不是滋味!

“你就是牛大哥吧,请进吧。”女孩清脆的声音响起。

“家里有些乱,牛大哥你多担待。”女孩一边说,一边往里走,顺手将一双拖鞋放在了地上。

牛忠义换了鞋子,眼光四处扫了扫,这是他的职业习惯,侦察兵出身的他有超强的记忆力和洞察力。

阳台安全,客厅安全,厨卫安全,卧室门半掩,听不到任何声响,暂时保留意见。

牛忠义这双耳朵在战火连天的杀声中,可以清晰听到数公里外的脚步声,也能在极度嘈杂的环境中准确分辨出各种不同类型的声音,是队伍里出了名的顺风耳。

走到客厅的沙发边坐了下来后,牛忠义细细的看了下房间的布置。

总体而言四个字,简单大方。屋内不必要的东西很少,打扫得也很干净,说明主人是个很讲卫生,生活很精致的人。

从各种的生活用具来看,小姑娘应该是一个人居住!

“牛大哥,喝点水吧。”

“好的,谢谢。明玉,你坐,我有话和你说。”

李明玉闻言乖巧的在一边沙发贵妃上坐了下来。

茶几上放着李扬擎和李明玉的合照,两人笑容是那么的灿烂。

牛忠义看的愣怔怔的:“兄弟啊兄弟,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心里面对着照片中的那个阳光帅哥发了誓,眼角却泛出了泪花。

”明玉,你哥哥的事……”

“牛大哥,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李明玉马上打断了话头,很显然,她不想在提起这桩伤心事。

“唉,曾经我们一起当兵,一起进入侦察连,到后来为了以后生活的更好,去了中东,做了雇佣兵。”

“说实话,我无牵无挂,去了就没打算活着回来,可我从来没想过李扬擎他。。。我多么希望留在那里的是我!”

李明玉抽了张纸巾,递给了牛忠义。

“往事也不提了,李扬擎是我生死之交,他这辈子唯一的牵挂就是你,明玉。我答应过他,他走以后,我就是你哥哥,以后我来为你遮风挡雨!”

正在这时,门铃响了。

“明玉,在家吗?”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李明玉听到声音,忙对着牛忠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明玉,我知道你在家,我刚看到你家有人来了,我来登记一下,把门开开吧。”门外的声音不依不饶。

看着牛忠义疑惑的目光,李明玉小声说道:“这个是我们这的房东,我们这很多出租房都是他代收房租,他每次来眼睛都色色的,我不太愿意搭理他。”

牛忠义闻言,站起了身,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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