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年霸王執戟蕩天下，發動吳中起義，反抗秦朝。項梁陣亡後，率軍渡河援救趙王歇。鉅鹿之戰，擊破章邯和王離領導的秦軍主力，殺死秦王子嬰，自稱西楚霸王，定都於彭城（今江蘇徐州市），大封滅秦功臣將領，擁立六國貴族後代為王。
然而“楚漢之爭”失敗了，項羽回想過去，有美麗的虞姬陪伴在自己身邊，有寶馬騅，常騎在胯下。而今淒涼，於是項羽就慷慨悲歌，自己作詩道：“力能拔山啊豪氣壓倒一世，天時不利啊騅馬不馳。騅馬不馳啊怎麼辦，虞姬啊虞姬我該怎樣安置你！” 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唱了一遍又一遍，虞姬也同他一起唱。項羽淚流數行，身邊的人也都哭了，沒有誰能抬起頭來看他。
烏江別姬斷肝腸，“從一而終”說的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虞姬對項羽說：“賤妾生隨大王，死亦隨大王，願大王前途保重！
項羽在營中聽見四面的漢軍都唱著楚人的歌曲，以為楚軍都已降漢，乃與愛妾虞姬飲酒作別。後虞姬自刎，項羽殺出重圍，至烏江時，因自覺無顏再見江東父老，乃自刎而死。
相愛不能在一起，夢不能成真，就只有在虛無的世界中去尋找了。來來來，人間演一出虛幻《霸王別姬》，真是假時假亦真，假是真時真亦假。
人間，只是抹去了脂粉的臉，所以失去了人間，根本不是人間顏色。戲言、昔言、惜言，霸王，你還唱歌我聽嗎？我是虞姬，誰是霸王？夢一般的現實，情一般的天真，本身就是虛幻。
就這兩張臉：他是虞姬，跟他演對手戲的，自是霸王了。霸王乃虞姬所依附之物。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當他窮途末路，她也活不下去了。但這不過是戲。到底他倆沒有死。
人間現實到蝶衣沒有活出忠於自己的一生：我寧願虞姬自刎，不希望曾經風華絕代的蝶衣在暮年失掉其原有的燦爛色彩至於平庸。
蝶衣是個極度純粹的人，願做虞姬，一輩子就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隨心而活。而我們大多數人卻只是小樓，做不了霸王，是凡夫俗子，尤其是踏入社會之後，太多的身不由己、太多的妥協。做不了蝶衣也不敢做蝶衣，只能偶爾看著他感慨下。
經歷了那麼多輝煌與動盪，得到，失去，又得到，蝶衣真的累了。最終，他選擇了在戲中結束自己的生命。一生都無法把握住自己，一生都宿命的漂泊，終在死亡這件事上他做了自己的主人。一幅完美的畫面——霸王別姬，永不能重演了，留下了孤零零的楚霸王。人生，也許真的只是一場戲。愛，別，離，怨，憎，恨，總得有一個苦澀的結局來收場。
戲唱完了，大概是對時過境遷的一種無奈吧。
蝶衣是真虞姬，你卻是假霸王，假霸王隨世沉浮,真虞姬從一而終。兩千年前、兩千年後虞姬霸王的愛註定不能在一起，無論虛幻還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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