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獨秀獄中題詞,徐悲鴻偷看畫展,張大千是迷弟,她的魅力有多大

在上世紀二三十年代,中國藝術界有一位奇女子。她的名字叫潘玉良。她一名女畫家的身份,開創了中國近代美術史上的諸多第一。在她身邊,大咖雲集,陳獨秀、徐悲鴻、張大千等等,無不傾慕她的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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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良自畫像

出身坎坷,流落青樓

1895年,潘玉良她出生於揚州。姓張,本名叫世秀。不到一歲父親去世,八歲時母親又去世,她被舅舅領養,後來流落到了安徽蕪湖。1895年到1912年之間,關於潘玉良身世的記載是空白的。只有一些生活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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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魂》中趙薇飾演的幼年潘玉良

根據傳記潘玉良的傳記小說,和1994年由鞏俐主演的電影《畫魂》中的描述:潘玉良的舅舅不顧親情,財迷心竅,在她十四歲那年的初夏,他偷偷哄著將她賣給了蕪湖縣城的怡春院,當了雛妓。在妓院的日子裡,為了不接客,年輕的潘玉良逃跑了10次,慧容上吊數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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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魂》中鞏俐飾演潘玉良

收穫愛情,人生轉折

已經十七歲的潘玉良仍然在火坑中,不過,馬上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就要出現了。這個人就是潘贊化。潘贊化比潘玉良大10歲,安徽桐城人。他很早就和陳獨秀一起在安慶參加革命,後來加入了孫中山領導的同盟會。1912年,潘贊化出任蕪湖海關監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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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贊化

在《畫魂》電影中,蕪湖商界同人在潘玉良所在的青樓舉行盛宴,為新上任的海關監督潘贊化接風洗塵。宴會中,潘玉良獻唱。潘玉良一曲唱罷,潘贊化被深深吸引。在短暫的接觸中,玉良發現,眼前的這個人和一般來青樓的男子不一樣。她抓住這個機會,期盼潘贊化能把她帶離火坑。

最終,潘贊化將玉良從青樓贖出來。為了給玉良身份,潘贊化登報結婚,娶玉良做二房。玉良感激潘贊化,從此改姓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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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定情信物

天賦激發,拜師學畫

潘玉良真心愛這位大他10歲的男人。1913年,蕪湖當時發生了陶塘兵變。因為兵變,潘贊化從蕪湖海關的位置上被迫下臺,當時很危險的情況下,潘玉良拿了一把槍,徹夜守在潘贊化的旁邊,給他當貼身的護衛。 潘玉良的種種舉動,讓潘贊化格外珍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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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魂》劇照

蕪湖陶塘兵變後,潘玉良隨夫移居上海。此後,丈夫潘贊化四處奔波,先後參加蔡鍔領導的“雲南起義”、“護國運動”、“護法運動”等轟轟烈烈的大事,而留居上海的潘玉良,在丈夫的支持下開啟了她的美術生涯。她跟隨啟蒙老師,安徽歙縣人洪野學習繪畫,潘玉良的藝術天賦開始被點燃。當時,上海美術專科學校的前身,由劉海粟擔任首任校長的私立上海圖畫美術學院,開始破天荒的招收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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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良上海美專入學登記照片(1921)

1920年9月,潘玉良作為13名被錄取的女新生之一,正式入學,成為中國高等美術教育史上第一批男女同校生。然而一年後,她居然就被迫退學了。

身份戳穿,被迫退學

根據上海美專保留下的檔案以及一些當事人的回憶,在一次去杭州的寫生過程當中,潘玉良表演了一個節目,大家都很驚訝,她為什麼唱戲唱得這麼好?所以有當時好事之徒就打探。很快,潘玉良之前的身份被曝出,學校上下都指責她出身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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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良作品《我的家庭》

上海美專它是一個私立的高等美術學校,所有的經濟來源,完全是靠學生的學費。很多學生和學生家長,指責潘玉良的青樓出身,學校迫於壓力,勸潘玉良主動退學了。

丈夫潘贊化為她包裝過的身份,被無情戳破。潘玉良沒有怨天尤人,而是等來了一個更大的機會——去法國留學。八年後,她回到了當初的上海美專,而這一次,她是以西洋畫系主任的身份。那麼,這八年的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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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良在法國里昂留學照片(1924)

學滿歸來,前無古人

1912年,里昂中法大學在國內招收的第一批國內生。潘玉良終於抓住這次機會到了法國。潘玉良首先是在里昂留學,後來她又不滿足於現狀,一個人跑到了巴黎國立高等美術專科學校去學習。因為黎是不對外國學生髮畢業證,於是她又孤身一個人,跑到了意大利,在意大利學習了繪畫和雕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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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中的潘玉良

1928年,潘玉良學成回國,她的繪畫技藝就是已經是非常之高。1928年9月,她擔任了上海美專西畫系的主任。八年前,她被迫從這裡退學,八年後,她成了這些的系主任。當初哪些指責她的人,也只有仰望她的成就了。當時的上海美專,相當於現在中央美院的地位,由一個女性擔任西畫系的主任,可以說是前無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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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魂》劇照

1928年11月底上海,潘玉良舉辦了留歐繪畫展覽會,這是中國女畫家在國內舉辦的第一次個展,在上海是非常轟動的。畫展的四個推薦,分別是當時擔任中央研究院院長的蔡元培,故宮博物院首任院長易培基,安徽軍政都督柏文蔚,和後來擔任國民黨行政院院長張繼。當時的報紙都對潘玉良的畫讚不絕口,認為她是當時中國畫壇中的一流人物。

獨樹一幟 譽滿中國

1929年,潘玉良進入國立中央大學擔任西畫教學主任,成為該校的第一位繪畫女教師。1929年10月23日,潘玉良在東京舉辦個人畫展,這是第一個受邀在日本舉辦畫展的中國女油畫家;她成為那個時代中國女畫家的領軍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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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徒》1927

潘玉良的才華,也為很多文化界名人所折服。潘玉良在南京辦展時,陳獨秀本來是答應出席的。但很不巧,在辦展前夕陳獨秀又一次被抓進了監獄。潘贊化和潘玉良就利用去探視陳獨秀的一個機會,把這幾張畫作帶到了這個監獄裡,陳獨秀用蠅頭小楷,給她題了長長的三段跋,因為在監獄裡沒有印章,陳獨秀還拿墨畫了印章蓋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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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獨秀的題字

潘玉良後來到了中央大學任教時,和徐悲鴻是同事。1935年在南京,潘玉良辦了一次個人展覽,徐悲鴻,因為要去上海,時間趕不上。所以在展覽沒開幕的頭一天晚上,他就帶著一個學生,晚上悄悄的就溜到了展廳裡面,打著燈把展覽全部看了一遍。過了幾天以後,他就在當時中央日報上面發表了一篇文章,中間最重要的一句話說:覺得中國的藝術正在沒落,我們正在尋找一條振興之路。 男性的畫家都沒有達到,女性畫家潘玉良是探索藝術中的巾幗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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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悲鴻的報紙文章

而潘玉良和另一位大師張大千的關係也一直非常好,他們的之間的來往書信中,張大千一直稱呼潘玉良為玉良大姐。張大千每一次去歐洲,去法國,一定是要去拜訪潘玉良。他們經常在一塊吃飯飲酒,張大千出版的很多圖錄,都會親筆簽上名,送給潘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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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良作《張大千胸像》

二次赴歐,成為永別

在國內取得巨大成就後,1937年,潘玉良開始了預計兩年的歐洲之旅,沒想到,這卻是和故國一生的告別。此後她再沒能回來。

1937年7月26日,她離開南京前往上海,然後乘海輪抵達蘇聯,經德國進入法國,參觀巴黎世界博覽會並考察歐洲各國的藝術,行期預計兩年。沒想到,兩年的遠行成了和故國一生的告別。此後她再沒能回來。國內抗戰爆發,法國也被納粹全面入侵。為抗日救亡,潘玉良慷慨捐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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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良自畫像

潘玉良這期間又很多自畫像,是她對自身情感的一種表達。有的拿了一本中國書籍,或者中國的扇子,很多小小的細節都能體現,她對家鄉的思念,對故土的渴望,對親人的渴盼。

潘玉良一生所追求的是閤中西於一冶。追求探索了一條東方繪畫和西方繪畫相結合、相融合發展的藝術之路。她也在這條道路上獲得巨大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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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玉良自畫像


1977年6月13日,潘玉良病逝於巴黎,享年82歲,葬於法國學者名人藝術家公墓——巴黎蒙帕納斯墓地。臨終前,她囑咐友人王守義,要穿旗袍入殮,並一定要把作品運回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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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潘玉良

1984年2月24日,潘玉良的七大箱遺作、遺物運抵合肥安徽省博物館。經專業整理清點,潘玉良美術作品總數為4749件。其中油畫361件,彩墨、國畫353件,素描、速寫3982件,雕塑4件,版畫6件,雕版13件以及潘玉良保存的他人作品30件。現收藏於安徽博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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