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湾九家古树:见证炎刘成长,几代人抹不去的记忆

七律.九家古树

顶霜冒雪立荒原,披星戴月已百年。

​根入大地赤土里,叶遮高天白云间。

驱雷掣电浑不怕,栉风沐雨谁可堪。

不慕尘世烟火色,一朝渡劫定成仙。


去往三关的乡道旁,有一棵我牵挂了很久的树。

黄昏的时候,我驱车前去拜望他,纵使疫情还没有结束。远远的,就能看到他挺立于田野中伟岸的身影,根根虬枝直指苍穹,愈发显得杳远深邃。树枝高处,两个鸟窝隐约可见,几只喜鹊在叽叽喳喳地叫着,似在忙着招呼远来的客人。

磨湾九家古树:见证炎刘成长,几代人抹不去的记忆

从乡道的水泥路到古树有100多米的土路,被刚刚的一场春雨滋润得极为泥泞,电动车左摇右摆,似一头暴烈的野马,随时都会脱缰而去。于是弃车,徒步走向这棵神圣而神秘的树,像极了去看一位久未谋面的老朋友。

磨湾九家古树:见证炎刘成长,几代人抹不去的记忆

走近这棵树,才发现人是如此渺小,如同一只蚂蚁在仰首凝视一头猛犸巨象。多年未见,他愈发的粗壮高大起来。树约数丈,树干有几个成年人合抱粗,树皮满是风刀镌刻的痕迹,显得沧桑稳重,写满故事。树干底部被人用红布围了起来。树干中下段赫然有寿县人民政府颁发的标识牌,上写:麻栎,安徽省三级古树,树龄为120年。树根旁有郝氏族人为纪念这棵树而立的石碑,刻有后人为其所作的《七律》。碑上同时记载,此树为磨湾村郝氏堰东份十九世孙世香所栽植。

磨湾九家古树:见证炎刘成长,几代人抹不去的记忆

由此,这棵没有名字的树,终于有了自己的诗,有了自己的历史。他竟已经在风雨中孤独地站了120多年,见证了炎刘几个时代的变迁,当年也许无意栽下他的主人也不知已经历了多少轮回。岁月湮没了他的年轮,一代代人从他身边经过,在他身下玩耍,他的存在已经被很多人忽视,也数不清有多少人曾经用自己孱弱的臂弯试图去证明过他的粗壮。他默默地扎根于大地,与日月为友,清风为伴,鸟雀为邻,不经意间成为万树之首,方圆百里,无与伦比,无垠的原野上,在油菜花和麦浪的映衬下,更凸现他巨人的雄姿。

磨湾九家古树:见证炎刘成长,几代人抹不去的记忆

记得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棵树,多少年来匆匆路过他已不计其数次,但从来没有真正亲近过他,哪怕是伸出手轻轻抚摸一下他饱经沧桑的躯干,对他始终心存一种敬畏。也曾见过好多相识和不相识的人在树下燃起香烛,顶礼膜拜,虔诚之心溢于言表,有的还准备了许多红丝带,寄托上自己关乎家庭关乎平安康健的心愿悬挂于枝头,微风轻扬,枝叶沙沙,不经意间飘散了许多若有若无的故事。

我之敬畏他,却并非把他奉若神明,而是源于心底的一种敬仰,百年的风霜雪雨磨砺了他坚韧的品格,他像一个行者,忍受着寂寞和孤独,饱经风云雷电洗礼,一寸一寸艰难地向着蓝天扩张着自己的枝干,舒展着自己的绿叶,俯瞰大地,笑对苍穹,不惧风刀霜剑,无畏闪电雷击,他,勿庸置疑地成为我心中的英雄,地地道道的英雄。

春风呼呼的吹着,

夕阳明明的照着。

我和这株顶高的树并排立着,

却没有靠着。

回首中,自己竟也站成了一棵树,站成一道孤独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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