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是導演張藝謀和演員鞏俐的代表作品。在電影中,鞏俐飾演的女學生頌蓮,被繼母嫁到陳家大院做姨太太。在一年後,頌蓮被人逼瘋。
影片採用單線敘事,按照夏、秋、冬的變化,清晰地將頌蓮在陳家大院裡經歷悲劇的開端、發展、高潮和結局展現出來。
作為曾經試圖衝破陳家大院束縛的兩人,三太太梅姍,四太太頌蓮,一死一瘋。
舊社會里,深宅大院中,活在枷鎖下的女人,是沒有春天的。隨著人物命運的變化,片中背景音樂的巧妙運用,將院落內壓抑的氛圍烘托渲染到極致。
頌蓮在點燈、滅燈、封燈過程裡的心理轉變
影片開場,陳家人抬著花轎去接四姨太頌蓮,四周響起吹鑼打鼓聲。
執拗的頌蓮在小樹林裡穿著學生裝走著,臉上並無任何喜慶表情。
影片通過聲畫對立的形式,也就是畫面和聲音不一致的形式,巧妙地將頌蓮最初的反抗與執拗展現出來。
第一次點燈捶腳,頌蓮心裡是迷茫的,因為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屋外,幽藍詭異的夜色中,大紅燈籠在平衡構圖中格外醒目,與屋內的暖色調形成鮮明對比。這暗示著人物的命運,如同院落中掙扎不出圍牆的紅燈籠。
經歷了一次點燈、捶腳的頌蓮,明白了那是即將被老爺寵幸的象徵。
三太太梅姍處點燈,捶腳聲響遍整個院落。在陳家已有些日子的頌蓮,聽到三太太處的捶腳聲,開始因自己滅燈而難受,她漸漸融入到妻妾間的爭鬥中。
後來二太太處點燈,捶腳聲響起,頌蓮再難忍耐沒有點燈和捶腳的日子。這個時候的頌蓮,徹底融進了以男權為中心的陳家大院。
代表著女人慾望和束縛的捶腳和點燈,讓頌蓮從不諳世事的純情女學生,變成了心機深重的爭寵姨太太。
姨太太梅姍反抗封建加鎖的過程,是一個讓人心痛的宿命式悲劇
梅姍最後的生命,在大太太重複多次的“按府上的規矩辦”中結束。她死在了陳家處置不守規矩妻妾的小屋裡。
影片中多次出現梅姍在院子裡穿戲服唱戲的鏡頭。鮮紅欲滴的戲服與四周的幽藍色環境,形成鮮明對比,將三太太對環境的抗爭和不屈展現到極致。
梅姍在聲音處反抗,戲聲總是瀰漫在陳家大院裡。可是她的命運卻被牢牢禁錮在陳家大院中,再無法回到過去的自由生涯。她便只有唱,哪怕唱戲在高牆深宅中,也是略顯無力的。
梅姍與高醫生偷情,在行為處反抗。無論怎樣反抗,她都如掙扎不出院落的紅燈籠一樣,被深深地壓抑禁錮在陳家大院中。
片中的背影音樂,對陳家大院裡壓抑的氛圍,起到了烘托渲染的作用
片中主要以四種音樂為主,三太太梅姍的唱戲聲,反覆出現的低沉女聲合唱,悠揚的笛聲,戲曲聲。
三太太梅姍的唱戲聲總是瀰漫在陳家大院,那戲聲是人物對悲劇命運無力的抗爭。
第一次點燈時響起的低沉女聲合唱,渲染了大院裡壓抑的氣氛,同時也為頌蓮的遭遇奠定了悲劇的基調。
頌蓮從丫鬟雁兒處得知扎小人的是二太太,女聲合唱起,人物得知真相後的驚怒與淒涼不言而喻。這同時也深化了女人之間爭鬥的悲劇形態主題。
頌蓮與大少爺的相遇和分別場景,始終以笛聲貫穿。大少爺走的時候,是笛聲的最後一次出現,暗示著兩人的關係,最終未能出衝破封建束縛。
片中點燈、滅燈、封燈的時候,戲曲聲反覆出現,梅姍被害時則是急促的戲曲聲。戲曲聲暗示了人物命運如同戲曲一般淒涼。
在《大紅燈籠高高掛》中,反覆出現了一個俯拍鏡頭。夜色下,幽藍詭異的院落裡,大紅燈籠顯得格外醒目,甚至有些刺眼。
色彩的強烈對比,讓情緒的壓抑得以充分展現。人物如同大紅燈籠一般,被禁錮在院落中。
未曾出現過正面的陳老爺及頌蓮的繼母,更是象徵著舊時代封建制度對人無處不在的壓迫。隨著五太太的到來,新一輪女人間的宿命式爭鬥又重新開始。
電影《大紅燈籠高高掛》,用深宅大院裡,女人們的悲劇命運,向我們展示了舊時代女性的可憐和可悲。
紅燈高掛,宿命低沉。庭院深深深幾許,悲歌泣血不忍聞。
處在封建制度壓迫下的女人們,讓人覺得可憐。那些在舊時代裡,費盡心機爭寵的女人們,又讓人覺得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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