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文化”:源於匿名效應的定性作用與自我表露

他在電腦前敲著鍵盤,

文件與手辦,整齊的擺放在電腦桌前,

長久的堅持鍛鍊,使他擁有修長、鼻子的身段,

100紗支的白色襯衣通過熨燙,襯托出他對生活的追求。

但網絡中的他卻展現出巨大的反差,

頹廢、懶惰、消極,是他對自己的描述。


“喪文化”:源於匿名效應的定性作用與自我表露

網絡中的他

並非真實的他

網絡中的他並非真實的他,網絡中所表現出的頹廢、懶惰與放縱,在現實中並不會得到真正的實現。

那些口口聲聲喊著“喪”的青年人,實際生活中可能是陽光、自信、積極的人,這種網絡與現實的割裂,來自於哪裡?

顯而易見,這並非是一種優越面展示的炫耀行為,並無法為自己帶來情緒上的認同、讚美收益。

高喊著“喪”,會讓他人對我們的評價降低,並先入為主的對我們進行了負面的定義,這顯然是百害無一利的。

但正如西格蒙德·弗洛伊德所說的,人的舉動都不是無端的做出,我們一切行為的背後,都是出於心理、生理上的動機。

“喪文化”:源於匿名效應的定性作用與自我表露



01 頹廢

得過且過,醉生夢死,碌碌無為,虛度年華,這是頹廢的處世之道——第斯多惠

如果我們選擇膚淺的通過網絡,去感受青年一代的“喪”,不免會有一種撲面而來的頹廢感。

所謂的頹廢,指的是一個人意志開始消沉,表現出沮喪、消極、萎靡與不思進取,而這正是青年一代在網絡中所表現出的樣子。

我們在網絡中確實可以看到,青年一代頻繁的“葛優躺”與“不想努力了”,他們頻繁的告訴這個世界,自己已經放棄努力。

但有趣的是,網絡中的青年一代所表現出頹廢的比例,在現實中是無法得到重現的,這其中的原因在於。

青年一代的頹廢,實際上只是侷限於網絡中的一種情緒宣洩,並逐漸形成了一種基於亞文化的“喪文化”。

“喪文化”:源於匿名效應的定性作用與自我表露



02 喪文化

網絡中高喊著不再努力的青年人,在現實中仍有許多人堅守著996的崗位,抵抗著工作的焦慮,努力的尋求上進。

我們在公司中,也並未發現那種如網絡中那樣的頹廢,反而看到了青年一代所帶來的勃勃生機。

但這並不意味著青年一代便沒有自己的煩惱,相反他們在如今的生活過程中,可能面臨更多的煩惱。

壓力與煩惱,毫無疑問的可以在生活中壓垮一個人,但對於青年人來說,他並沒有放棄與頹廢的能力。

但壓力與煩惱仍在不斷的擠壓著他的內心,使他充滿了焦慮與痛苦,於是喪文化,便成為了最好的宣洩方式。

通過網絡中匿名、私密的負面情緒宣洩,既宣洩了情緒,又不會由於情緒而導致現實中的評價降低。

“喪文化”:源於匿名效應的定性作用與自我表露



“喪文化”:源於匿名效應的定性作用與自我表露

青年人的

壓力與焦慮

壓力與焦慮,不僅出現在青年一代,而是毫無差別的存在於社會中的各個年齡層次,每個年齡層次,都有自己應有的壓力與焦慮。

對於壓力的宣洩,不同年齡層次均有不同的方式,不論是與心愛的人傾訴,還是三五好友暢談,都可以有效的對負面情緒進行宣洩。

但對於青年一代來說,其由於生長環境、所受教育的原因,很難在現實生活中暢所欲言向他人表露自己脆弱的內心。

這裡面既有社會的影響因素,也有自我的影響因素,青年人選擇網絡作為宣洩渠道,並徹底的表現出“喪”,不失為一種合理、有效的行為。

“喪文化”:源於匿名效應的定性作用與自我表露



01 定型作用

青年應該同時代一起前進,應該把前人的偏見踩在腳下——亨利特魯亞

提起青年一代,我們想起的是什麼?是電腦前的沉迷,是地鐵中的低頭,是公司中的嬌貴,我們將各種各樣的標籤,烙印於青年一代身上。

我們可以去通過對青年一代的標籤進行譴責,從而減輕我們自身逐漸衰退的工作能力所造成的焦慮。

於是出現了定型作用,所謂的定型作用,指的是我們簡單的通過行為對人群進行特徵定義,並堅信這種定義是普適於這個人群中所有個體的。

定型作用對青年群體進行了刻板並具有偏見的定義,青年一代即使表現得對這種定義“毫不在乎”。

但人類趨利避害的基因本能,卻使青年一代在不自覺間,調整了自己的行為模式,努力去遠離、規避可能會誘發這種定義的場景與行為。

於是我們看到年輕人,即使經歷著人生的至暗時刻,卻在現實生活中,努力的表現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個體差異化的負面情緒表達,本意是希望獲得安慰與鼓勵,或者是為自己爭取利益,但在定型作用的影響下,反而成為了一種驗證、攻擊性手段。

“年輕人抗壓能力就是不行,才連續加班幾天,就想要休息了?”


02 匿名效應

正如前文所說,在現實中對個人的情緒進行表露,得到的可能並非我們想要的安慰與幫助,而是對我們的定型與打壓。

同時,我們所處在一個飛速變化的時代,也處在一個社會高速發展的時代,這意味著我們需要承擔更多的競爭與經濟壓力。

在公司中,我們無時不刻要在競爭中脫穎而出,以換取經濟上的喘息,這意味著社交是一種具有風險的行為。

我們對他人的自我表露,可能成為他人對我們的打擊點,於是我們開始戴上面具,在現實中努力的展現自身的優勢面。

但這並無法消除我們的焦慮與壓力,我們內心中的負面情緒與脆弱面仍需要去表達,於是我們選擇了匿名的網絡平臺。

在管理心理學中,有匿名效應的概念,指的是在個體在匿名的狀態下,更容易進行真實的情緒表露。

當我們處於網絡之中,暢所欲言的表達我們的喜怒哀樂,並不會影響到在實際生活中他人對我們的評價。

從而消減了社交風險,我們不必擔憂錯誤的話語引起關係的割裂,也不必擔憂真實的話語引起他人的不滿。

相較於現實,網絡中的匿名,使我們更能暢所欲言的對自我進行表達。

“喪文化”:源於匿名效應的定性作用與自我表露



03 自我表露

我們在網絡中匿名狀態下,對自我情緒的表達,顯然會是負面、極端的,但這種負面極端並非是對他人的攻擊或是對規則的抱怨。

實際上這種負面的背後,是一種基於自我表露的求助哭喊,本意並非是攻擊、抱怨,而是需要安慰與幫助。

在網絡中“喪文化”表現的越為歇斯底里,越為極端與負面,則意味著青年一代越為痛苦與無助。

原因在於,這種極端與負面的情緒,反而是我們最真實、脆弱的情緒,在社交之中自我表露越為徹底,則意味著自身越為希望獲得信任與幫助。

自我表露,最早由美國心理學家西尼·朱拉德提出,指的是我們真誠的告知他人我們的真實信息,從而獲取更為親密的關係。

但這種網絡中的自我表露,卻常常無法獲得有效的回應,畢竟這並非積極正面的表露,而是極端、負面的。

當現實生活中的人際交往充滿風險,我們由於風險的原因停止了自我的表露,從而使我們的親密關係建立受到阻礙。

而親密關係的建立受到阻礙,意味著我們失去了現實中的表露渠道,失去了正面積極的表露情境。

於是我們在網絡中的極端與負面,實際上是希望獲得更為親密的關係,只是在錯誤的地點,使用了錯誤的方式。

“喪文化”:源於匿名效應的定性作用與自我表露



“喪文化”:源於匿名效應的定性作用與自我表露

不再

焦慮

我們在錯誤的地點,選擇了錯誤的方式,甚至於是選擇了錯誤的對象,因此我們無法獲得想要的幫助與安慰。

於是負面情緒無法得到宣洩,不斷的在我們內心中累積,最終使網絡中的宣洩效應驟減,從而影響到了我們的現實生活。

因此,我們需要及時、正確的認識到自身的真實情緒,並通過合理的渠道進行宣洩,從而使我們現實生活中免受“喪”的影響。


01 停止追隨

當“喪”成為一種亞文化,周邊的青年朋友,在社交媒體中不約而同的表現出“喪”的生活狀態。

許多人會受此影響,對“喪”產生了錯誤的判斷,認為這是一種同齡群體的普遍現象,從而放鬆了警惕之心。

當個體無法意識到“喪”實際上是侷限於網絡中的自我表露,而是認為“喪”是現實中的生活狀態,便會陷入“盲目追隨”。

當進入盲目追隨的情境之中,自身的壓力與焦慮會跟隨潮流進行放大,從而強化與網絡中群體之間的聯繫。

於是我們即使生活的很快樂,隨著追隨的開啟,我們會將一些輕微的壓力進行放大,從而產生錯誤的自我評價,進入頹廢的狀態之中。

因此,在網絡中我們看到“喪文化”的時候,需要警惕自身無意識的進入追隨之中。


02 親密關係

人與人之間,在相同的資源場景之中,顯然會陷入一種交鋒與競爭之中,使我們無法真正的通過自我表露獲取親密關係。

在資源稀缺的場景下(薪資空間、職位空缺),人與人之間為了確保自身的利益足以維持生活,需要更為針鋒相的競爭。

但這種零和博弈,並非建立起我們現代文明的基石,而是與零和博弈截然相反的互惠行為,構建起了現代文明。

這意味著我們需要找到一個資源較為充裕的場景,從而與其他個體形成更為緊密的合作關係,也就形成了較為親密的關係。

這種零和向互惠的切換,並非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但我們可以與非利益相關的個體建立合作關係,從而初步的體會到親密關係帶來的效益。

步入社會後,我們很容易受工作的影響,而忽略了曾經的朋友與玩伴,直到我們需要安慰與幫助時無處訴說時,才能意識到這種缺失感。

因此,在一切行為之前,我們可以先從朋友與玩伴開始,通過一種非利益的合作模式,形成互惠的親密關係。


“喪文化”:源於匿名效應的定性作用與自我表露

傾聽與訴說,從來不是孤立存在,

他頹廢、懶惰、消極,卻又積極、陽光、自信。

他向對方表露自己的一切,

對方向他表露自己的一切,

他們的社交賬號,已經多年未曾登錄。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