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物傳說:仇池神魚(下)


風物傳說:仇池神魚(下)

尕娃為難了。他想將魚兒放回河水中,捨不得,因為他和魚兒有了感情,離開一天就感到寂寞的心裡發慌;不放回河中吧,又無處養下去,養在水缸裡又太顯眼,弄不好讓山霸知道,定會捉去成了下酒菜;自己吃了吧,他又連想都不敢想。他心裡明白,他自己和魚兒一樣可憐。尕娃左右犯愁,怎麼也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尕娃有心事,接連兩天延誤了運水的時辰,被山霸的爪牙打得遍體鱗傷。他咬著牙關,挺著回到住處,飯也做不成,便一頭載倒在了床上,痛餓交加之下,昏了過去。半夜裡,他從夢中疼醒過來,見房屋中金碧輝煌,桌上又擺著幾碟小菜,深感奇怪。他誤以為自己還在夢中,可揉了揉雙眼,一切全是真的。正當他忽勢支撐著要坐起身來時,瓦盆中的魚兒渾身金光四射,卻出奇地開口說起人言來:“尕娃,我的救命恩人!你甭怕,我實話告訴你,我不是普通的水族,而是山中的神魚王子,因貪賞外界的山光水色,出來到岸上曬太陽太久,一時粗心大意,被老鴰精發現,險些遭了不測。多虧你及時救了我,才免了一難。”光亮是魚兒發出的。聽了神魚王子的話,尕娃一時忘了疼痛,喃喃自語道:“原來是這樣,你是神魚王子,我實在沒想到!”神魚王子見尕娃神情愣愣的,一時難以相信這個突如其來的事實,便又開了口,語氣很是平和:“恩人,別害怕!你有什麼為難的事,只管說出來,我一定幫你!至於你的傷,我一切都清楚,特為你準備了幾碟菜,那是人間少有的神仙飯食,吃了就不礙事了。” 尕娃實在餓極了,剛吃了幾口,渾身可就不疼了。一會兒,風掃殘雲,桌上滴水不剩。尕娃自個兒也覺得奇怪,不但身上傷勢痊癒,身子骨也比往日強健了許多。尕娃名字叫尕娃,但不再是尕娃,頓時變成了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尕娃向神魚王子提了要求,神魚王子滿口答應,絲毫沒有推辭。

風物傳說:仇池神魚(下)

第三天,尕娃按時運來了水。山霸和幾個打手見了,驚得目瞪口呆,半天喘不出一句話來。按常情,他們是下了重手的,就是不死也活不了幾個對時②;沒想到尕娃非但沒死,而且一夜之間竟換了個人似的,結板③得幾乎認不出來。尕娃心裡有底,憨笑著瞅瞅這個,瞅瞅那個,若無其事的樣子。山霸好久才回過神來,皮笑肉不笑地帶著疑惑不解地口氣問道:“好,來了就好,沒傷著筋骨嗎?你是怎麼變壯實的?” 尕娃依照神魚王子叮囑的話言,笑嘻嘻地說:“說起來您肯定不相信,我還得感謝您,狠狠地打了我兩頓。”

山霸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捱打的人反過來感謝打人的人,是從來沒經見過的事。於是眨巴著雙眼,迫不及待地問:“此話怎講?” 尕娃顯得挺認真:“前些日子,我遇到了一位神仙,他幫我在河裡捉了兩條小魚,讓我養在家裡,並說到時自有妙用。昨天捱打後,我疼得受不了,那神仙來了,幫我煮食了一條,不但渾身不疼了,還變成了這個樣子。他還說我是下賤的奴隸命,吃了只能止痛強身,脫不了凡體;若是大富大貴之人吃了,就可以成仙。不過,只有捱打快要死的人才靈驗。”山霸聽了,眉頭一皺一展,追問道:“照此說來,你家裡還有一條。” 尕娃點了點頭。山霸一喜:“能不能讓給我?”尕娃遲疑著。不等開口,山霸又喘了話:“你若讓給我,我可以免去你奴隸的身份,還可以將位子讓給你來坐,行嗎?”山霸有他的打算,吃神魚成了仙,還可以長生不老,總比當部落首領強百倍。他從來沒有低聲下氣求過下人,誠心誠意,這還是第一次。軟纏硬磨之下,尕娃假裝很不情願地答應了。

山霸為了成仙,硬逼著家丁將自己打了個半死不活。他忍受著揪心的疼痛,生怕打得輕了不靈驗。可是,當他正要煮食神魚時,神魚卻不見了,眼前幻化出了一條青面獠牙的魔怪,一步一步地直向自己逼來。山霸嚇得靈魂都出了竅,再也沒有醒來。

尕娃沒有當首領,而是譴散了部落奴隸,讓大家都過上了自給自足的日子。

神魚王子幫尕娃除掉了山霸,幾個蹦跳入了河谷,沿著山泉縫隙,回到山中去了。

故事講完了,但留給人們的思考卻沒有完。在舉國上下重視文化旅遊的今天,仇池文化旅遊中,神魚洞景點打造實在不可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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