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土匪而东北王;啼笑皆非一一奉系大佬张作霖的发迹之路。


  • 前言 祖国辽阔的关东地区是一块充满神奇的土地。可是,在清未民初时期中国政府的统治下,在日本、沙俄的侵略与掠夺下,黑山白水,成为盗匪的乐园,茫茫林海雪原,充斥着人民的哀怨......

一,初涉社会的苦难历程

提到东北,脑海中浮现出漫天皆白的画面, 鹅毛大雪扑面而来,突然心中生出奇怪的联想:“每一片雪花飘落的时候,我们当中就有一个人要离开,每一片雪花飘落的时候,就有一条新的路要走。”没有缠绵悱恻的爱情告别;没有江湖恩怨的互揖红尘, 世居河北大城县的老实庄稼汉张永贵 带领全家“闯关东”,落户于辽宁鞍山地区的海城,一如当年的山东人,离乡背井,今夕复何夕,亡命走关西。人口由稠密地区向土地肥沃地带迁徙,既是老路,也是一条新的路,尤其是对日后影响中国政局走向的张作霖来说;的确如此。

张作霖,成名之后字雨亭,但是小孩子时人们都直呼小名:“张老疙瘩”。1875年农历二月十二日生于奉天海城市的小洼子村。

他的父亲张有财一一其实一个人可以无财,但是千万不能“不务正业”,对自己不要有过高要求,就会活得不累,否则你将走向邪路,做梦都想发财的张有财终于整天都和银钱打交道,不是在钱庄柜台,而是在镇上的赌桌。

依靠放赌抽红,张有财借此养活全家。“将军不离阵上死,瓦罐却在井上破”,1883年死于一个王姓赌徒的刀下,当地“乡约”向县府报案,因为无钱上下打点,官府衙门批复:领尸掩埋,听候缉凶。从此再无下文。

张作霖的母亲王氏,只有把仅有的几间房子卖了,年仅九岁的张作霖与母亲共五人投奔安县小黑山附近二道沟的外祖父家。五个人的生活只有依靠作泰、作孚给人当长工维持生活。

由土匪而东北王;啼笑皆非一一奉系大佬张作霖的发迹之路。

如果一个人没有文化上的理论指导,他的行动准则只能是“因循守旧”,尤其是这样一个孤儿寡母的家庭,虽然雪花每年依旧飘飘洒洒,张作霖却没有一条新的路可走,更谈不上读书受教育。张作霖注定以后成为影响中国历史进程的人,却没有显赫的家世,有的只是屈辱。决定他命运走向的是社会背景、聪明才智、机会的把握。

小时候的张作霖和当时中国社会的普遍现状一样一一无业游民。这个问题短时间无法解决,而当务之急是要还邻居家的欠债,正当全家人束手无策,一愁莫展时,张作霖那短小精干的身体和灵活的大脑却搭配得如此合理,一番思索后他笑了.....

一条肥猪在田间嘶吼着跳进了池塘,紧跟在后的张作霖大喊:“猪落水了!”当村里人围观的时候,他飞身跃入池塘,一番“惊心动魄”的抢救,肥猪托出水面,猪主人就是债主邻居家,见张作霖如此的“见义勇为”,为表达自己的“仗义”,一口地道辽东口音在田野廻荡:“老铁,借我家的钱不用还了!”张作霖略施小计,全家愁云顿消。张作霖并不是天生的“不思进取”,惨淡人生中也有闪光点,他与三家村的私塾先生谈妥条件:由张作霖负责煮师生的一日三餐,先生免费允许他成为学生一员,但是,十二岁才“幼升小”,确实己是“大龄少儿”,他不但“好动”,而且不受“管束”,读了不到一年的书,竟然与先生打了几次架,先生在地摊买的“水晶眼镜”也摔碎了,于是,张作霖重返社会。

母亲借钱叫他去卖包子,面对香味四溢的味道,正在疯长身体的“张老疙”抓起卖钱获利的包子就往口中塞,如此場景令人啼笑皆非,不由得想起女作家李碧华的一句话:“见过婴儿心花怒放之笑,只觉成长格外悲凉”。

由土匪而东北王;啼笑皆非一一奉系大佬张作霖的发迹之路。

张作霖的人生转折点在灵光乍现时,己经预测他选择的正确。1894年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甲午战争的暴发使当地对兵源的渴求,二十岁的张作霖由平时在一起胡混的清军小头目引荐,投身到宋庆标下马玉昆部的赵得胜营中当兵吃粮。因为他长得短小精干,聪明伶俐,善骑射,会兽医,很快提升为哨长。

一如当年的孟郊登科,今日的张作霖穿上才发的崭新军服,骑上高头大马,马背披着红褥套,真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黑山花“。“男儿汉大丈夫,只愁功名不就,何患妻室不成。”该村赵占元的二女儿经媒人作合,许配给现役军人张作霖,两人都是二十一岁。

然而好景不长,中日停战,宋庆军队移防关里,成了家室的张作霖趁黑夜揹着枪支弹药回到家乡,迎接他的却是因为东北遭受帝俄侵略,盗匪蜂起的现状,土匪的社会基础,大批的社会流民产生。张作霖自然是其中一员,他好逸恶劳,重走父亲老路一一赌搏。“屡赌屡输”的张作霖终于在大冬天输得被扒光衣服,他在绝望中哀号:“那飘落的雪花中,有一片是我吗?”.....

卖豆腐的钟三见状可怜,将自己穿的羊皮背心送给张作霖,赌徒不允许,将背心扺押,钟三骑驴追上光身的张作霖,将卖豆腐的钱和驴子都送给了张作霖,后来张作霖成为东北督军后,感钟危难情,将钟三接到了奉天和北京,终身养老。

二,身入绿林,江湖夜雨中刀头舐血!

张作霖与他的二哥张作孚,因为赌场打架斗殴,聚众滋事而坐牢,出狱后,不务正业,在偷猪时被捉,江湖男儿,一个“偷字”,江湖黑话叫:“老合、跑青花、吃老西,”在邻居卑视的眼神下,终于心一横,眼一红,决意投身绿林,去当土匪,江湖黑话称之为:“混子,码子”。张作霖专门是负责看管肉票(人质)的“叶子官”。

由于辽河流域土匪猖厥,当地的地主绅商为保护自己的利益,勾结土匪,纷纷建立“保险队”,张作霖纠结三十余人,在赵家庙成立了保险队。这实际上是为有钱人保险,所需费用,仍然由种地农民负责。

公元1901年腊月,张作霖的仇家趁欢度春节之际,金寿山率土匪攻击张部,毫无防备的张作霖仓促突围,携带妻子儿子和残部向东南方的八角台狼狈逃窜,而此时张夫人正怀着日后影响整个中国大局走向的少帅张学良。两位土匪头目,以后咤风云的张作霖和张景惠在八角台腥腥相惜,同声相求,张作霖反客为主,成为八角台老大。只是张景惠日后投降日本,窃充伪满州国总理大臣,此乃后话,按下不提。

由土匪而东北王;啼笑皆非一一奉系大佬张作霖的发迹之路。

以此为平台,以后的张作相、汤王麟都率队投奔,于是张作霖、张景惠、张作相,撮土焚香,仿效桃园三结义,外加汤玉麟为“赵子龙”,终于有人枪几百,渐成气候。

在旧中国,无业游民和散兵游勇是形成土匪的社会基础,而一旦土匪成为气候时,又希望政府招安,成为有编制的部队,于是形成“恶性循环”,这也是旧社会土匪无法剿灭的重要原因。

三,善待所劫官太太,走向招安之路。

义和团运动失败后,辽河流域遍地胡匪,政府于是专门成立“辽河两岸招抚局”,办理辽西胡匪和民团的招抚事宜。精明的张作霖认为机会来了,自己飞黄腾达之时指日可待。恰好手下“递钱眼”(报信人)的来报,关内盛京将军姨太太将路过此地返回奉天.....

几天后,一伙明火执杖的土匪从高梁地中钻出,缴了护卫枪支,这正是因为躲避“庚子之乱”后,返回奉天的盛京将军增祺的姨太太及其随从人员。

负责执行任务的汤玉麟(被称为赵子龙那位)把所有人员都安顿在该地最好的房间里,然后向大哥复命,张作霖吩咐一律好酒好菜招待,不得怠慢。

笔者开篇即认为,任何事物的成功都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而张作霖的成功在于他能敏锐的预感到形势的变化和未来走向,当一辈子土匪始终没有出头之日,一旦自己有了本钱,就可以向当局“投怀送抱”。姨太太听了张作霖一番“报国无门”,“明珠暗投”的甜蜜鬼话后,亲口表示定向盛京将军增祺转达张作霖“报效国家”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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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会来事的张作霖又向每一位随从送上一份礼物,然后亲自打点人马,护送姨太太一行出境,直到几十里后才折柳告别。

增祺的姨太太回到奉天后,在增祺面前极力为张作霖美言其大义和大方,以及手下队伍的强悍和“守法”,枕边风自然不会白风吹,增祺于是具文上报朝廷,指令由新民府收编张作霖这支团练队。这是1902年旧历10月15日。张作霖身份变为:省防营管带。他的结义兄弟也“星星沾到月亮光”,混上帮带、哨官等职。一代枭雄只是初涉官场,却从此走向青云仕途,开始了他的投机钻营 和发迹生涯。

雪花片片下,一条新的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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