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帆沒想到自己能出演《唐山大地震》,因為馮小剛一直躲著“夫妻檔”的名頭。從電影《手機》之後,徐帆多年沒有出現在馮氏電影中。徐帆說,用“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來形容她和馮小剛的合作最恰當不過了。在確定角色的時候,王中軍和馮小剛說:“你就沒想到讓徐帆演李元妮?我感覺她非常合適,除了她根本沒有第二人選。”
徐帆在心裡把李元妮這位母親的形象假想了很多遍,但是當她第一次看到劇本的時候,還是忍不住興奮,“編劇竟然把母愛寫得這樣深沉、糾結又淋漓盡致。”後來馮小剛告訴她,編劇蘇曉衛也是一位母親。由於篇幅所限,在張翎的原著小說《餘震》中,母親李元妮並不是故事的主線,而蘇曉衛讓李元妮釋放出了心底所有的母愛。
拍攝中最讓徐帆動情的是,地震中李元妮對兒女的艱難抉擇。晃動的房子裡,女兒在窗口大喊媽媽。可是一瞬間,房倒屋塌,姐弟倆被壓在水泥板下。救援的解放軍告訴李元妮,要是救出一個另外一個就得被壓死,時間緊迫要立刻選擇。李元妮掙扎著、哭喊著:“兩個孩子我都要!”最終在地震的無情威脅下,她擦掉了眼淚,眼神卻已變得空洞迷茫,她似耳語一樣說了一句:“救弟弟。”之後李元妮就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馮小剛說,這場戲很有張力,而徐帆演出了災難面前母親的悲情和剛烈。可以說,《唐山大地震》是徐帆演得最好的一部戲,她撐起了影片的魂,也準確地表現出一個媽媽破碎的內心。
在《唐山大地震》的新聞發佈會上,飾演幼年方登的小演員張子楓低聲問徐帆:“我不明白,媽媽當時為什麼不救我呢,小登也是您的孩子啊。”徐帆聽後頓時泣不成聲。
徐帆從來沒有想過怎樣才能演好李元妮。電影拍攝前,馮小剛給她一本報告文學《倖存者》,寫的是倖存者對於地震瞬間的回憶,其中不少回憶者都是苦難的母親。馮小剛想讓徐帆更好地演出災難來臨時母親的感受,可是徐帆剛看完就忘了。還有朋友推薦徐帆看一部講唐山地震的電影《藍光閃過之後》,因為當時特效技術不行,徐帆感覺電影挺粗糙的。拍攝前所謂的“做功課”對徐帆來說意義都不大。“可能是因為我已經當了媽媽,母親的經歷很自然地讓我理解了李元妮;變成了李元妮,讓我不用做其它的功課。”
自從領養女兒後,徐帆更深地理解了什麼是母愛。沒有孩子前,徐帆就喜歡聰明的、漂亮的、好玩的小孩,至於那些看上去髒兮兮的孩子,徐帆從沒覺得可愛。“現在無論什麼樣的孩子,我看見了就愛。看見拖著鼻涕的寶寶,哪怕不認識,我都想上前去幫他擦乾淨。以前聽同學陳小藝老是叫兒子寶貝兒寶貝兒,我心裡想,有那麼寶貝嗎?現在我叫孩子也是寶貝,因為‘寶貝’這兩字太準確了,特別能表達媽媽對孩子的愛。”拍攝《唐山大地震》的間隙,徐帆還排練了話劇《窩頭會館》。搭檔宋丹丹說:“看著徐帆對孩子那麼好,我就想,要是我兒子巴圖能回到童年重來一回,我也得當個好媽媽。”
面對很多記者詢問徐帆和馮小剛的生活狀態,徐帆很坦然:“都結婚二十多年了,已經過了死了都要愛的歲數了,現在說愛情有點想笑場,愛情都已經變成親情了。”
馮小剛說:“徐帆是特別簡單踏實的人,她不愛名牌也不愛購物,培養都培養不出來。讓她走紅毯,她優勢不強,因為穿戴著借來的東西她不自在。可是在電影膠片裡,徐帆是一個實在、有血有肉、很接地氣的演員。徐帆腦袋上的天線不多,就一根,只接受來自家庭和親人的信息。有時候我讓她去打打麻將,別看她演戲非常聰明,可是一到牌桌前智商就為零,坐在那就是活受罪。不過她熱衷幹家務,把家收拾得井井有條,把大人孩子伺候得舒舒服服。”
《唐山大地震》經歷兩年的拍攝終於大功告成,殺青那天,徐帆很感慨地和馮小剛說,活著真好啊,我們和孩子把現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好,要是有一天地震真的來了,我都不跑,哪也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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