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玄幻《號使》第五章:黃大仙驅邪自受罪,土財主摔倒磕掉牙

待滾刀肉大黑走後,王梅花從窗臺把布包拿進屋打開一看,只見裡面除了一些碎銀和銅錢之外,還有一張紙條,上面用毛筆寫了幾個字:速離樓梯村,有性命之憂!

王梅花當即驚出了一身冷汗,不由自主地又朝窗外看了看,但除了風雨聲,並沒有聽到什麼異響。她心裡話:“我孤兒寡母又惹了誰,誰又想要我們的性命,天理難容啊!”

不用問,提醒她的就是馬瘟神。他何出此言?又是從哪探得的消息呢?暫時無從得知,但他是個闖江湖的人,人脈較廣,說的話應該不是假的,定然有人想謀害她和孩子。

她是越想越怕,不怕自己死,就怕孩子遭殃。可是,她又能逃到哪裡去,舉目無親啊。

最後,她心一橫,哪也不去,就在樓梯村待著,倒要看看是誰想謀害她這個可憐的女人。

也是,出了這個村生活更加困難,連個安身的地方都找不到,在樓梯村待著,起碼有個遮風擋雨之所。

極度的恐懼之後,反而什麼都不怕了。沒有熄燈,她依然靠在床頭,看了看熟睡中的孩子,想起死去的老公心頭百感交集。

為什麼人人痛恨的馬瘟神會暗中接濟王梅花,難道王梅花的老公大鵬真的和他有交情?這是肯定的,但一般人不知道,就是和馬瘟神接觸過多次的大黑也未必清楚。

別看大鵬表面老實巴交,其實暗地裡也不是什麼好人。因為被生活所迫,他也幹過幾次見不得光的事:打劫。一次偶然,他和馬瘟神相識了,兩人臭味相投,很是談得來,於是拜了把子,成了兄弟。

馬瘟神當年還未真正上道,窮得很,吃了上頓沒下頓。大鵬打劫來的銀兩不敢拿出來花,怕被人懷疑,送了些給他,讓他度過了最艱難的時候。馬瘟神對大鵬是感恩戴德,把他當成了親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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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合夥又幹了幾票,搶劫來的銀兩也夠他們吃幾年了。大鵬告誡馬瘟神:“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為了自身安全,打劫的事不能做得太多,應該見好就收,平日裡還是要幹些活來遮掩。”馬瘟神覺得大鵬說得很有道理,因為那些不知足的經常打家劫舍的,最終都沒有好結果,不是進了牢房就是砍了頭,一定要做得隱蔽些,最好不要讓人察覺絲毫。

馬瘟神聽從了大鵬的勸告,本來在鎮上開了家掩人耳目的茶館,沒想到大鵬染上了不治之症,不久就一命嗚呼。他也就懶得開茶館了,邀了幾個好吃懶做的小混混,佔山為王。

大鵬和王梅花結為連理,不是媒人牽的線,是他們自己情投意合。當時,王梅花雙親病逝孤苦伶仃,坐在家門口抹眼淚,路過的大鵬見她可憐便給了她兩個銅板。旁人開玩笑說:“唉,你這個後生反正也沒老婆,這姑娘挺可憐,和你的年齡相仿,不如領回家做老婆算了。”大鵬想想也對,站在那裡沒走,瞅著王梅花,看看她是什麼意思。王梅花著實是無依無靠,便說:“誰又會要我這個累贅呢?”“好,那跟我走吧,有一口吃的我先讓給你。”大鵬用手一拉,把王梅花拉上了獨輪車,推回了家。

王梅花本來長得還挺漂亮,大鵬拿出了些打劫來的銀子為她買了些好面料,做了幾身好衣服,愈加顯得嫵媚動人。大鵬撿了個這麼漂亮的老婆,讓人很是羨慕,都說他豔福不淺。哪知老婆撿回來不久就一病不起,又令人扼腕嘆息:有福氣還要有命去享啊!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目前王梅花的處境到了天寒地凍的地步。其實,大鵬是留了一筆財寶給她,但沒有直接說明,也是怕她一個女人守不住,漏了財可不是好事。他所打劫來的財寶就埋在床底下,臨死前用手指了指床底,說:“實在過不下去了,再動。”王梅花單純,不知其所言,雖然順著他的手朝床底下看了一眼,但看到的是一個木箱子。安葬了大鵬之後,她打開一看,裡面是一把鬼頭刀,心想:即使過不下去了,我也不會把你的刀賣了。

家裡窮得叮噹響,王梅花哪裡知道,其實自己每天都睡在財寶上。

天亮了,雨停了,太陽出來了。土財主財興按照樂爺的意思,打發管家中峰到山上去請黃大仙進村。

這個中峰外號老鬼,嗜酒如命。主子安排他去請黃大仙,他倒好,不往山上走,腳趾拐到鎮上去了,直接就鑽進了酒館,喝起來了。一喝還喝醉了,伏在桌子呼呼大睡。


長篇玄幻《號使》第五章:黃大仙驅邪自受罪,土財主摔倒磕掉牙


客人喝多了在自家店裡睡著了影響生意,這怎麼要得,酒館的矮個子老闆想推醒老鬼,但推不醒,心裡很著急。有人認識老鬼,便對酒館老闆說:“這個人是樓梯村的,財主家的管家。”

“哦,那我知道了。他們村上有個人在鎮上賣肉,離我這裡不遠,我去叫他過來幫下忙,把他架走。”酒館老闆說罷,親自跑出去叫人了。

在鎮上賣肉的不是別人,正是樓梯五棍中的小金。見酒館老闆急匆匆地趕來了,便問:“掌櫃的,要割多少斤?”

“唉,肉就下次來買吧,你幫下忙,到我店裡把你們村的那個人架走吧,睡在我店裡影響我做生意。”酒館老闆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到底是誰呢?我過去把他剁了,太丟我們樓梯村的人了。大夥幫我看著點肉攤,我去去就來。”小金真就提了把殺豬刀跟著酒館老闆去。

“你不要拿刀呀,拿刀幹什麼呢?”酒館老闆還有點怕小金衝動,勸他不要帶刀。

小金不放刀,說:“別管,我今天就要把他的頭割下來,太丟人現眼了。”

“那就算了,那就算了,你不要去、不要去,這事我自己來處理。”酒館老闆更怕了,攔住小金不讓他跟著去。

“金口玉言!掌櫃的,今天你請了我,我就得去!不讓去也得去!”小金橫起來了。

酒館老闆沒有辦法了,咬咬牙用口袋掏出幾顆碎銀往小金手裡一塞,說:“你放下刀去。”

“那我插在腰帶上,保準不出刀,可以麼?”小金得了銀子當然高興了,跟著酒館老闆興沖沖地趕往酒館。

走進酒館,見到伏在桌上呼呼大睡的老鬼,小金大步上前,伸出大手一揪他的後衣領,往上一提。

“你是誰呀?提老子幹嘛?”老鬼被提醒了,眯著眼睛看著小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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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一看是財興家的管家老鬼,趕緊鬆手,對酒館老闆說:“這事我管不了。“立馬出了門。

“賣肉的,我的銀子呢?”酒店老闆心裡還想著剛才給了小金的銀子,覺得這事沒辦成肯定要歸還,便大叫起來。

小金裝作沒聽到,仍然大步朝前走,走著走著還跑起來了。

“樓梯村怎麼盡出些不要臉的人呀!算我倒黴了。”酒店老闆氣得捶胸頓足。

小金再莽撞也知道土財主財興的厲害,敢動他的管家那真的不要在樓梯村混了。再者說,老鬼的為人誰不知道,把他惹毛了,以後還不知他會用什麼辦法來整人。

老鬼見小金跑了,向酒館老闆要了一壺茶,不急不躁地喝著。茶喝了半壺,酒也醒了七八成,付了酒錢才慢悠悠地步出了酒館,上山去找黃大仙。

黃大仙住在一個破敗的道觀裡,他也是個嗜酒如命的人,面黃肌瘦,站著像竹竿,坐著像黃鼠狼。

老鬼到時,黃大仙剛喝完酒,正躺在搖椅裡昏昏欲睡。

“黃大仙、黃大仙,現在睡什麼覺呀,生意來了,生意來了!”老鬼藉著酒興大喊大叫。

聽說生意來了,黃大仙立馬從搖椅上坐起來,故意問:“老鬼,你是不是又禍害了誰家的姑娘,請我去消災?”

“說正經的。”不用黃大仙請,老鬼在椅子上坐下,說,“我們樓梯村出怪事了,說是有鬼,想請你去驅驅。開個價吧。”

“錢都是小事,憑我的法力,能不能驅走還是個未知數。”黃大仙不知是謙虛還是說真的,“我這幾日在山頂看到,你們樓梯村上空陰雲不散,就感覺有不尋常的東西在作怪,非同尋常。”

“那你到底敢不敢去?給句痛快話吧。”老鬼問。

“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怎麼不敢去?我黃某人哪都敢去。”黃大仙站起身,披上髒得不能再髒的道袍。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山,朝著樓梯村的方向走去。

到了村口,黃大仙停下了腳步,不走了。

“我說,黃大仙,你是不是怕了?怕了就快回去,我們另請高明。”老鬼看著黃大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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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鬼氣重,言語需謹慎。”黃大仙道袍一甩,手舉桃木劍,在空中胡亂地舞了一頓,然後厲聲喝道,“我乃大聖山上黃大仙,有請天地大神仙,助我一力除鬼邪,定然多燒黃紙錢,呀呀呀,前進……”

看黃大仙的架勢,這不是走進村,是殺進村。

早就有人在村口道路兩旁迎接,場面煞是壯觀。財興走到老鬼身邊,輕聲問:“中峰,去了那麼久,怎麼現在才回來?”

“難請,我是磨了好久的嘴皮他才肯下山,說我們村的邪氣難除,有點不想來。”老鬼解釋。

“哦,咱們一起到祠堂那裡去,樂爺在那裡恭候大仙。”財興沒有追究,說完大步朝祠堂走去。

樂爺早已吩咐人準備好了黃大仙作法所需的東西。祠堂大廳站滿了圍觀的人。

黃大仙一到,也不說什麼,就像發了瘋似的舞著桃木劍,嘴裡還唸唸有詞,一般人聽不懂。

這一頓消停之後,他開始燒隨身帶來的符,接著又是舞劍,舞著舞著,劍直插一盆清水,瞬間,一盆清水變成一盆血水,紅得嚇人。

“鬼已被我殺死,大家可以放心了。”黃大仙恢復了常態,朗聲說道。

“好……好……”大家繃著的神經這才放鬆了,紛紛叫好。

然而,正在這時,忽聽祠堂房梁咯吱作響,好像要坍塌一樣,緊接著嘩啦嘩啦向下掉瓦片。

“不好!”有人大叫一聲,大家趕緊往外逃。

沒有及時逃出來的,被掉下來的瓦片砸得頭破血流。樂爺腿腳不便,爬到桌子底下,躲過一劫,沒有受傷。財興有點慘,不知誰趁亂拌了他一腳,把他拌倒了,嘴巴磕在地磚上,磕掉了兩顆門牙,疼得眼淚都出來了。老鬼還算機靈,沒進屋,就站在門,見勢不妙,第一個就跑得遠遠的,未傷毫髮。

最慘的當屬黃大仙,桃木劍掉在地上,被人踩成了幾截,一塊瓦片正好砸在鼻子上,鮮血直流,慘不忍睹。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鬼不是被殺死了麼?怎麼還會出現這種禍事?”洋豬婆葉春吟見大家傷得這麼慘,在一旁拍著大腿叫。

“鬼知道,可能根本沒殺死,反而把鬼惹怒了,這可如何是好?”朝天椒夏荷沒受傷,在旁邊說。

“我說的話你們會聽麼?會聽有這樣的事麼?”算命先生金根還有點幸災樂禍。

樂爺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顫抖著說:“看來,真的只有把他們請出村了。”

雖然樂爺沒有指名道姓,但大家都知道他說的是誰,沒有誰提出異議。

王梅花沒有到祠堂看熱鬧,因為孩子正在哭鬧,不曾想,正是這個時候,村裡出了亂子,又怨到自己頭上來了。

“王梅花!”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王梅花朝門外一看,只見門口站了很多人,個個表情凝重,眼露兇光。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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