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臺灣,我只想聊聊那些老兵的故事

主播 | 張鈺良

出品 | 惟物論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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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看過一本書,名字叫《慆慆不歸——我在臺灣四十年》。這本書的作者是於秀,她之前採訪了很多臺灣老兵,然後把這些老兵的故事記錄在了這本書裡面。這本書給我的感觸很深,所以我今天就和大家來聊其中一個老兵的故事。

這個老兵叫欒錫三,他是青島人,在20歲那年,參加了青島保安警備旅,在那裡當兵,打日本鬼子。因為欒錫三非常英勇,所以他晉升得特別快。等把日本鬼子打跑了,解放戰爭也打到了最後,1949年部隊決定要撤到臺灣的時候,欒錫三已經是連長了。

去臺灣的那一年,欒錫三31歲,家裡有爸媽,有老婆,還有三個兒子,一個女兒。本來這一家人應該是其樂融融,但是因為他這一走,一家人的命運全都跟著改變了。

臨走之前,部隊下命令,誰也不許跟家裡說,而且還安慰這些軍人,告訴他們頂多半年,大家肯定就能回來了。可是當欒錫三跟著部隊到了海南島的時候,都沒到臺灣呢,他就明顯意識到,自己恐怕很難再回去了。

到了臺灣之後,欒錫三又在部隊上幹了10年,最後在1959年,也就是他41歲的時候,欒錫三選擇了退伍。但是退伍之後的日子一點兒也不好過,他在臺北根本找不到工作,房租還特別貴,最後實在撐不下去,只能去了高雄,在那裡找到了一個工作,算是勉強能把日子維持下去。


說起臺灣,我只想聊聊那些老兵的故事

準備從廣州登船撤退臺灣的國民黨部隊

那時候的欒錫三非常沮喪,家裡的爹媽、老婆孩子都怎麼樣了,是他完全不敢去想的事兒,而且他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活著回到青島的老家。所以在臺灣的那些日子,他就是有今天沒明天地那麼過著,平時沒事兒了,就跟其他的老兵一起打牌,喝酒,說說家鄉話,這就是他在臺灣最開心的事兒了。

一直到了1986年,欒錫三認識了一個在外面跑船的船員。他覺得這個船員為人可靠,所以大著膽子跟人家說,能不能在下次出船的時候,找機會幫他給青島的家裡捎一封信回去。離開家這麼多年了,家裡什麼情況了也都不知道,自己做夢都想回家看看。

在當時,這種往大陸捎信的事兒,一旦被人知道了,肯定就是槍斃,所以那個船員就有點兒害怕,說這可是要命的事兒啊。但是欒錫三幾次三番去求人家,最後這個船員終於還是同意了。

人家同意之後,欒錫三就想趕緊給家裡寫一封信,但是拿起來筆,卻發現這信根本就沒法寫。離開家太長時間了,家裡一點兒音信也沒有,也不知道家裡人都怎麼樣了,所以這信,一寫他就哭。有時候欒錫三就想,要不然算了,乾脆不跟家裡人聯繫了,只當自己死在外面了,也省的家裡人惦記。但是又一想,這可不行,家裡還有四個孩子呢,再怎麼樣,我也得問問孩子都好不好。所以他最後強忍著眼淚把信寫完了,交給了那個船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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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退伍老兵為爭取返鄉探親而集會

那個船員雖然膽子有點兒小,但人確實很可靠。藉著跑船的機會,果然找到了欒錫三的家人,而且在三個月之後,把家裡人的信帶給了欒錫三。

在這三個月當中,欒錫三可以說是魂不守舍,幹什麼都沒心思。在飯館兒打工的時候總是出錯,最後老闆一生氣,就把他給開除了。要說起來,這已經是他第N次失業了。這種生活狀況在臺灣老兵當中太常見了,一點兒也不新鮮。

那個船員把信帶回來之後,欒錫三拿著信回了家,但是打開信一看,這心呀,一下子就涼了。離家40年,家裡的爹媽早就不在了,四個孩子夭折了兩個,老婆一個人帶著剩下的兩個孩子艱難地過日子,後來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就把大女兒也送了人,自己只留下一個兒子帶在身邊。一直到了大陸這邊改革開放,這母子倆人的日子才算慢慢好了起來。現在兒子也結婚有了孩子,欒錫三已經是做爺爺的人了,家裡一切平安,就盼著他早點兒回家團聚。

看完了這封信,欒錫三一直懸著的那顆心算是落地了,但是摔得格外地疼。家裡的這些變故,就是他離家40年所付出的代價,而這一天,可以說是欒錫三這一輩子裡最絕望的一天。

對這些臺灣老兵來說,家裡的變故雖然難以接受,但是他們每一個人,都必須無從選擇地經歷一遍這樣的痛苦與掙扎。他們的記憶可能一直都停留在離開家的那一天,可是40年真的太長了,時間就像洪水一樣,把他們心裡最後的一絲幻想衝得煙消雲散,最後只能無奈地去面對淒涼而且殘酷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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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年代後,退伍老兵普遍在社會底層謀生

幾次失業之後,欒錫三已經沒有信心和勇氣再去找工作了,再加上家裡這些變故帶給他的刺激,欒錫三整天就在大街上晃晃悠悠地走來走去,實際上也沒有要去的地方,看著就跟神經病似的。大街上的人都以為他是個神經失常離家出走的老頭,但是他卻和別人說,我不是離家出走,我的家在大海的那頭,我在這邊沒有家。後來別人知道他是老兵,但是沒有人再願意理他了,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被扔掉的工具一樣,沒有用了。

雖然心情跌到了極點,但更要命的是欒錫三沒有了積蓄。為了不睡在大街上,能有個安身的地方,他只能硬著頭皮再去找工作。好在比較幸運,有一家飯店願意讓他跑堂,他給自己颳了鬍子,染了頭髮,就為了讓自己看起來能顯得年輕一點兒,可實際上,這時候他已經馬上就70歲了。

時間來到了1987年,臺灣終於開放了老兵回大陸探親。欒錫三知道這件事兒之後,第一時間就去做了登記,並且在當年的11月,終於再一次踏上了家鄉的土地。回到了家,欒錫三看見了老伴兒,老伴兒也已經是個將近70歲的老太太了,而自己的孫子都能下地幹活了。

40年沒見,如今再見了面,欒錫三跟老伴兒有說不完的話,心裡有訴不完的苦,眼睛裡也有流不完的淚。同村的人說老伴兒好福氣,等了一輩子,還是把人等回來了。他們村子當年走了70個人,欒錫三是第一個回來的,那些沒回來的人的親人讓欒錫三再回到臺灣,也幫著打聽打聽家裡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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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鄉探親的臺灣老兵

一個月的探親時間很快就到了,欒錫三還得回到臺灣。臨走的時候,他跟老伴兒和兒子說自己再到臺灣賺兩年的錢,等下次再回來,他就不打算再走了。那天晚上,他跟老伴兒說了一宿的話,好像要把這40年的話都給說盡了一樣,兒子和兒媳也在旁邊守了一夜。最後走出家門,欒錫三覺得自己的腳步太沉重了。

回到臺灣的兩年裡,欒錫三好像是找到了精神的支柱,至少他比以前更願意活下去了,也更願意賺錢了。兩年之後,欒錫三再一次回到了青島老家,但是這一次回去,他的老伴兒已經得了老年痴呆,誰都不認識了,吃喝拉撒也只能在床上,再也不是以前那種乾淨利索的模樣了。

欒錫三為了給老伴兒治病到處求醫問藥,但是醫生跟他說,這種病根本就沒有治好的可能性。這時候欒錫三第一次覺得,錢好像是個最沒用的東西。

一轉眼,一個月的時間又到了,欒錫三又要回臺灣了。這次臨走之前,他想把自己在臺灣攢了兩年的錢交給兒子,但是兒子說什麼也不要,而且跟他說,您也是70多歲的人了,這種拼了老命賺來的錢,我要是拿了,得讓別人戳脊梁骨給罵死。您這次回去收拾收拾東西,再回來就別走了,這兒才是家呀。欒錫三聽了這話心裡很不是滋味,又看了看已經骨瘦如柴的老伴兒,含著眼淚再一次走出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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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以後,大量臺灣老兵返鄉探親

不出意外,欒錫三走了之後沒多久,老伴兒就去世了。這40年的時間裡,他跟老伴兒相處的時間實際上一共就兩個月,其中一個月,老伴兒還不認識他了。

又過了兩年,1991年,欒錫三第三次回了青島。本來打算留在家裡不走了,但回到家卻發現自己唯一的兒子得了胃癌,還是晚期。眼看著兒子被疾病折磨,一把年紀的欒錫三哭得像個無助的孩子。一輩子了,從來沒能為孩子盡點兒責任,想到這兒,他心裡邊只有無盡的悔恨。

考慮到不願意給生病的兒子添麻煩,欒錫三放棄了留下來的念頭,又回了臺灣。回去之後,過了一段時間,消息傳來,兒子去世了。欒錫三一個人坐著喝酒,一直喝到天亮。

兒子沒了,欒錫三回家的念想越來越淡,可是自己身邊這些老戰友,在這些年裡邊也是死的死,走的走,歲數越大越不容易湊到一起。快80歲的欒錫三隻能一個人住,他覺得自己孤單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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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老兵與大陸的家人久別重逢

到了1995年的時候,欒錫三終於又回了一次青島老家。回去之後發現兒子生前住的房子被兒媳婦粉刷一新,而且兒媳婦跟欒錫三說,這是他兒子臨死前特意讓他們收拾的,說爹一輩子愛乾淨,得把家裡收拾像樣了,爹回來住著安心。而且還說,您也這麼大歲數了,總這麼跑來跑去的,跑到哪天才是個頭啊?現在家裡沒什麼人了,孫子也都長大了,乾脆回老家定居別走了,有個什麼事兒,這些做晚輩的也能照顧著。

這一次,欒錫三真是動心了,跑來跑去,都跑了五十年了,自己就不累嗎?真要是老死在臺灣,跟前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之前這麼多年的心願不就是能有一天回家來嗎?所以這一次欒錫三再回到臺灣,去辦了一些手續,領了一部分養老金,最後終於在1998年5月份,正式回到了青島老家定居,再也不走了。而這一年,他已經整整80歲了。

從20歲離家當兵算起,到現在整整60年過去了。60年可以說就是人的一輩子,但對欒錫三來說,這60年就像是做了一場噩夢,醒來之後卻發現自己一無所有。

回來以後,欒錫三沒有別的願望,就希望兩岸能早日統一,這也是那些臺灣老兵共同的願望。他也希望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歷史不要忘記他們這些人。他們吃了太多分離的苦,這種事情,他說以後永遠都不要再發生了。


說到臺灣老兵,可能很多朋友都不算陌生。因為有些人的家裡肯定會有在臺灣的親屬,他們當中的一些人很可能就是當初的臺灣老兵。

我們在故事裡面說的欒錫三是一個非常典型的臺灣老兵,他的遭遇在所有臺灣老兵的這個群體裡面並不是個例。可以這麼說,每一個臺灣老兵,都有一肚子的委屈,有一肚子的苦,也有一肚子滿滿的鄉愁。

我們從小就學過余光中先生的詩,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但是說實話,當時學了也理解不了鄉愁是什麼意思,但是越往後,我們就越能體會到鄉愁的含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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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余光中

這些老兵可以說是迫不得已離開家,四處漂泊,最後到了一個陌生的小島上,一去就是40年。這40年當中,這些人一直都抱有一個幻想,就是自己很快就能回家了。雖然越往後他們心裡就越明白,這輩子八成是回不去了,但是他們不願意承認,這件事情就像一根刺一樣紮在他們心裡拔不出來,也不敢拔出來。

我在這裡可以給大家推薦一部電影,叫《軍中樂園》,就是講了很多老兵的故事。這個電影的導演是鈕承澤,他是第二代外省人,他的爸爸是北京人,家裡面也都是軍人,後來去了臺灣。

歷史上真實的軍中樂園也叫特約茶室,這個地方在金門,實際上就是臺灣軍隊裡面合法的紅燈區,而且一直存在到1990年才消失。《軍中樂園》這部電影說的就是臺灣老兵發生在這裡面的故事。我劇透一個小細節,在這個電影裡面,陳建斌演了一個老兵,看上了在軍中樂園裡面做服務的一個姑娘,想娶人家,還說等以後能回家了,就帶你回家見見我娘。但是那個姑娘就說,你做夢吧?你們再也回不去了。陳建斌演的那個老兵聽見這句話直接崩潰了,愣是把他想娶的那個姑娘活活給掐死了。

我劇透這個內容就是想跟大家說,回不去家這件事兒,是所有臺灣老兵,或者說所有當初的外省人心裡面難以磨滅的痛。他們一直就在自己欺騙自己,就當自己是做了一場夢,誰都不願意醒,也都不敢醒。

如果有朋友想看這部電影,請到我們訂閱號惟物論FM這篇文章下面留下郵箱,我來給你們發資源。


說起臺灣,我只想聊聊那些老兵的故事

電影《軍中樂園》

剛才我們說到金門這個地方,它和廈門一水之隔,離大陸非常近。當初在那裡除了軍中樂園之外,其實也發生過其他的故事。比如我知道的一個故事,就是有一個老兵家在廈門,他到了臺灣之後被派出去駐守金門。在金門的時候,他每天都能看見自己家裡做飯時候冒出的炊煙,可就是回不去。最後這個老兵實在受不了了,打算游泳游過去,但是沒成功,讓人給抓了。最後的結果,當然就是直接槍斃。這種事情在當時發生過不少,絕對都是悲劇。但是在這些悲劇的背後,都藏著那些老兵滿心的鄉愁。

另外,我還想給大家推薦另外一首關於鄉愁的詩,也是余光中先生寫的,叫《鄉愁四韻》,很早以前還被羅大佑譜了曲,唱成了歌。建議大家都去聽聽那首歌,重點也讀讀那首詩。


說起臺灣,我只想聊聊那些老兵的故事

與大陸一水之隔的金門

這些老兵的鄉愁那麼重,他們晚年的結局又是什麼樣呢?

有一些老兵,就像欒錫三這樣,最後回到大陸定居了,落葉歸根。也有的老兵,之前是單身,後來在臺灣成家了,也有了自己的生活,而且偶爾也能回大陸探親。這兩種情況還都算不錯的。

但是也有的老兵就比較悲劇,比如說有的老兵來臺灣之前就結過婚了,也有孩子,但是到了臺灣之後又結了一次婚,這就等於是把以前的家給放棄了。但是家裡人不知道,沒準還等著他呢,結果等了一輩子也是白等。當然,這裡面也有另一種情況,就是有的老兵特別忠貞不渝,但是40年之後回到家一看,自己的老婆早就改嫁了,這也不是新鮮事兒。在那種特殊的年代,沒辦法按照今天太平盛世的道德標準來衡量很多事情。

在此之外,還有一種情況的老兵是最慘的,他們沒能回到大陸定居,也一輩子沒有結婚,這種情況也是大有人在。這些老兵單身過了一輩子,無兒無女,他們老了之後,就被安排到臺灣的榮民之家,也就是臺灣老兵的養老院,在那裡專門有人給這些老兵照顧晚年。他們在那個地方真的就是孤獨終老,非常可憐。


說起臺灣,我只想聊聊那些老兵的故事

在榮民之家裡生活著的老兵

我以前看過柴靜的一個節目,她採訪了一個臺灣老兵,叫高秉涵。高秉涵在老了之後,每一次回大陸,都要往回背其他老兵的骨灰。那些老兵在臺灣沒有家,但是在大陸還有親人,所以就覺得這人活著回不來,骨灰能回來也算入土為安了。高秉涵說,他揹回來的不是骨灰,而是一罐又一罐滿滿的鄉愁。

這些老兵其實不是想不到自己的晚年是什麼樣子,但是用高秉涵的話講,你就趕上那個時代了,怎麼辦呢?無奈啊。

但是說到高秉涵老先生,我也有一個特別無奈的地方。老先生本人一心向著祖國大陸,這輩子就盼著統一,但是我之前看見了另外一個關於他的採訪,他卻說,自己的孫女和自己的想法完全不一樣。

臺灣這個地方不大,人口也不多,但是它的歷史非常複雜。很早以前,臺灣被荷蘭、葡萄牙殖民,後來鄭成功收復了臺灣,而在清朝康熙年間,朝廷又從明鄭手裡把臺灣收付了回來。等到清末的時候,朝廷簽署了《馬關條約》,臺灣又被日本殖民了50年。等日本人走了,改由國民黨接收,而蔣經國去世之後,臺灣又變成了一個所謂的民主社會,一步一步直到了今天。那麼在這種不太漫長的歷史變遷過程中,臺灣的社會和文化就變得非常地多元。


說起臺灣,我只想聊聊那些老兵的故事

臺灣老兵高秉涵

但是不管臺灣的社會如何多元,我們把時間往前推,在過去很長時間裡,在臺灣一說到中國,實際上說的也就是我們心裡的中國。我們有長江,有黃河,有那麼多美麗的風景,偉大的建築。雖然很多人過去也沒來過大陸,但是他們心裡對這些是認同的。但是很可惜,現在的情況不是這樣。現在臺灣的社會雖然也很多元,但是另一方面,他們也很撕裂。

這種所謂的撕裂,就是很多人都被政治弄得各有立場,但因為大家的立場不一樣,最後還弄得朋友、家人之間的矛盾很多,甚至反目成仇。他們把很多人、很事兒,都貼上了帶顏色的標籤,非常地誇張。

胡德夫老師有一首歌就叫《撕裂》,其實就是在批評這樣的社會狀況,也是在唱臺灣老兵的故事。胡老師的姐夫就是老兵,而且他們的部落裡面還有其他好幾個老兵。胡老師一直想寫一首歌,名字叫《一座大橋》。他說我們都是這座橋上的人,見了面應該相互問候,而不是背過臉去。

所以我覺得,人一旦帶著政治性的目的去做一些事情,一定就會故意去改變這件事情本來的樣子,很多東西到最後也都變成了政治所利用的工具。因此才會造成了像高秉涵那樣,爺爺和孫女完全不是一個立場的情況。我們在看待一件事情的時候,並不能感情用事,而是需要了解這件事情在過去是什麼樣子,現在又是什麼樣子。瞭解清楚前後為什麼會有這些變化,才能對事情有個更加客觀的認識。

希望兩岸能早日實現和平統一,早日回到一家人的那種狀態。我相信臺灣海峽只是一道可以通過的淺灣,而不是一堵厚重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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