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權宣言》:人生來就是而且始終是自由的,在權利方面一律平等

1789年5月5日召開的三級會議沒有通過國王想要加稅的法案,並且第三等級還強行拋開其他等級,獨自成立為國民議會。這讓國王非常震怒,他下令立即解散議會,並封閉了所有會議中心。但是議員們並沒有被王權給嚇到,他們依然聚集在網球場開會,想要頒佈一部限制王權的憲法。為此國王決定排兵前去鎮壓,巴黎的市民聽聞了這個消息,他們的腦海中產生了想要通過起義來保護議會的念頭。米涅的《法國革命史》記敘了整個起義的過程。

《人權宣言》:人生來就是而且始終是自由的,在權利方面一律平等

巴黎起義的爆發

7月11日,宮廷正式決定罷免內克爾,將他流放到國外,同時在巴黎和凡爾賽都佈置了軍隊。這件事情激怒了巴黎的民眾,有一萬多人湧向羅亞爾宮區表現憤慨。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叫德穆蘭的青年跳上桌子,拿著手槍向人群鼓動道:“公民們,一刻也不能遲延了。”青年告訴群眾,國王馬上就要對愛國者進行屠殺,人民的生路就是拿起武器反抗。人群用歡呼聲支持他。

巴黎市民們扛起內克爾的半身雕像走過聖馬丹街、聖奧諾雷街,隊伍越來越壯大,最後他們來到了旺多姆廣場,在那裡他們遭到部隊的投石襲擊。接著又在路易十五廣場遭到龍騎兵部隊的驅趕,一個抬半身像的人和一名近衛軍士兵被打死。龍騎兵部隊手持馬刀,對手無寸鐵的人群進行攻擊,人們用椅子抵禦。一時群情激憤,到處都在喊:“拿起武器!”

就在這時,近衛軍團由於同情人民,拒絕執行宮廷的命令,同時外籍軍隊也紛紛抗命,拒絕向人民開槍射擊,這使宮廷方面的鎮壓計劃遭到了挫敗。

這天晚上,人民湧向市政廳,敲響警鐘,分區集合起來,決定正式起義。當時亂到了極點,除了善良的公民外,還出現一些敗類分子利用混亂打劫放火,巴黎的城門便是在這時被焚燬的。國民議會知道巴黎起義的消息後,立即向國王派了一個由80人組成的代表團,向他陳述首都和國王所面臨的起義危險,請求國王撤走軍隊,把城防交給人民,但是國王拒絕了,沒有給和平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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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佔巴士底獄

到了7月13日,巴黎起義終於走上正軌。群眾在公共廣場集合,紛紛組成志願軍,並且將志願軍命名為“國民自衛軍”。他們四處蒐羅武器,最後找到了巴黎市長,要他交出巴黎市的武庫。市長是個保王派分子,他欺騙群眾說正從夏爾維爾兵工廠運來12000支步槍,另有30000支隨後將到達。

此時,巴黎的國民自衛軍已經壯大到了4萬8千人。群眾焦急的等待市長的諾言兌現,可是天都快黑了,槍支還沒運到。最後只等到了一些裝著舊衣和木板的箱子,群眾們高呼被出賣了。市長表示歉意,又藉機繼續說謊道他也是受人欺騙的,接著他又騙人群去沙特勒伊尋找武器。

次日上午,群眾得知消息,國王的軍隊已經出發了,而此時巴士底獄的大炮正對準巴黎的聖安東街。群眾立即扛著步槍、大刀和長矛湧向巴士底獄,他們要求要塞司令撤除大炮,不要與人民為敵。要塞司令拒絕拆除大炮,而是與群眾周旋。這時,群眾開始急不可耐,有兩個人從人群中走出來,用斧頭砍要塞邊的大吊橋鐵鏈,想要攻進巴士底獄。要塞上的士兵高聲警告他們後撤,威脅著就要開槍,可是他們不予理會,繼續砍,很快鐵鏈就被砍斷了。放下了吊橋,人群一起衝過橋去。要塞上的守備部隊開始朝人群開槍,打傷了許多人。

群眾圍攻要塞四個小時,仍然沒有結果,就在這時候,近衛軍團帶著大炮來支援群眾了。他們一來,整個戰鬥立即出現改觀。要塞的守備部隊也督促司令趕緊投降,不要再做無謂的抵抗。司令想炸燬要塞,與群眾同歸於盡,守備部隊便逮捕了他,在要塞上豎起白旗——這樣,巴士底獄被人民攻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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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凡爾賽進攻

人民在攻佔巴士底獄後,將那些向群眾開槍、並且已經投降的士兵處死。然後他們在要塞司令的身上搜到一封市長的信,證實了市長背叛人民的行為。人們說應該把市長抓起來帶到羅亞爾宮區去審判。市長相當鎮定的說“去就去吧”。說完他走下臺來,穿過人群,人們給他讓開了一條路,跟著他走,就在街區的拐角處,一名陌生人迎面走上去,用手槍打死了他。

至此,巴黎人民通過起義,奪取了全城的控制權。接著他們就要向凡爾賽進發,打算與國王作戰了。此時,議會又向國王派出一個代表團,向他報告巴黎起義的消息,並且勸國王立即撤軍,與人民進行和解。

國王知道起義的消息後,問旁邊的利昂古爾公爵說:“是一場叛亂嗎?”

公爵回答道:“不,陛下,是一場革命。

之後公爵又將人民起義的緣由敘述了一番,說服國王到議會去,與人民達成和解。國王接受了這個建議,隻身來到了議會,向代表們承諾已經命令軍隊撤離巴黎和凡爾賽。代表們聽完國王的發言後,報以熱烈的掌聲,並且送他回到凡爾賽宮。

7月27日,國王與巴黎人民達成了和解,人民委託兩名新官去凡爾賽迎接國王回首都。國王接受了邀請,來到了巴黎。當群眾看到國王不帶衛兵而是由群眾圍著信心十足地走進市政廳時候,到處都爆發了掌聲和“國王萬歲”的吶喊。國王批准了人民對新官吏的任命,同意人民的選擇,然後返回凡爾賽。這個時候,許多權貴都拒絕像國王一樣選擇和解,他們帶著大批隨從離開法國,很快就在國內挑起內戰,並策劃組織歐洲的反法同盟。

8月4日法令的頒佈

隨著國王和人民和解,法國大革命的第一階段也就落下了帷幕。人民在這個時期追求的還不是推翻封建制度和君主制,而只是想爭取到更多的政治權利,爭取平等,消滅特權。在和解之後,他們陸續提出了許多建議。先是把內克爾迎接了回來,然後在各地紛紛通過民主選舉任命新官吏。在城市,人們反對舊官吏和特權等級;在鄉村,人們縱火焚燬城堡,農民燒掉領主們的租契。等級從此不存在了,代之以平等。

8月4日晚,許多人建議廢除封建人身勞役,免除什一稅,取消狩獵特權和養信鴿特權,此外還有人主張廢除貴族領主的裁判權和免稅特權等等不平等的現象。在這個時候,行會監督和監工制度也被取消了。這些主張全部都彙集成

8月4日法令,作為起義的成果展現出來。

通過起義,人民成了社會的主人,但他們還不是政府的主人,他們也還沒有憲法。他們通過6月17日的國民議會取消了三個等級,6月23日的抗命,挑戰了王權的權威,又於7月14日發動起義,攻佔巴士底獄,迫使國王同意和解。8月4日提出法令,意欲進行改革。但革命還沒有就此結束,立法權還未完全落實到議會的手中,對國王的權力也還沒有做出限制性的規定。此外,國內的反動勢力並沒有被消滅,等待人民的將是舊勢力的反撲。反撲的開端就是國王公開否決8月4日法令,由此,法國大革命進入了下一個階段。

《人權宣言》:人生來就是而且始終是自由的,在權利方面一律平等

《人權宣言》的誕生

在巴黎起義獲勝後,議會中就王權問題發生了爭論。議員們雖然承認國王有批准或者批駁法律的權力,但是對於這種權力的使用限度出現了分歧。有人主張國王的批准權是無限的,而另一些人則主張國王的批准權是暫時的。

人民不相信國王,他們主張議會有權決定一切,認為國王不能做任何事情。對於國王批准權的爭論甚至差點引起了人民和議會的矛盾,羅亞宮區的人民派了一個代表團去市議會,宣佈議會的代表可以罷免,並且永遠屬於選舉人團。最終,議會宣佈:

國王有在兩屆立法議會期間有效地延期批准的“否決權”。

這實際上就是既不剝奪國王的批准權,又不承認國王的批准權具有絕對效力,國王對法律的批准權不是無限的,而只是能夠暫時擱置、延期法律的通過而已。王權受到進一步的打擊。這讓宮廷很不滿,他們拒絕從命。作為憲法根本原則的《人權宣言》和8月4日法令在送往宮廷後,遲遲沒有通過,這讓人民很不安。

10月1日凡爾賽宮宴請外國軍隊,有一些衛隊將代表革命的三色旗踩在腳下,激怒了群眾。5日,人民又重新集結起來,從巴黎向凡爾賽進發。在衛隊與人民對峙的情況下,國王被迫簽署了《人權宣言》,人們高呼“國王回巴黎去!”國王表示接受,當晚便與家屬一同來到巴黎,至此標誌著限制王權的《人權宣言》正式公諸於世。

《宣言》的第一條正式宣佈“人生來就是而且始終是自由的,在權利方面一律平等。”回應法國大革命消滅特權的首要訴求;第三條規定國家主權歸全體國民,否定了“朕即國家”的痴心妄想;第六條規定法律是公意的表達,立法權屬於全體公民,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第七條規定“凡請求發佈、傳送、執行或使人執行任何專斷的命令者,皆應受到懲罰”,有力的打擊了王權的任性。

《人權宣言》是法國大革命第一階段的最終成果,在它的基礎上才頒佈了憲法。法國人最初並沒有要求共和,而是滿足於立憲。然而路易十六的宮廷卻不甘於讓步,他們與逃亡貴族互相勾結,企圖將局勢恢復到革命前的專制狀態,所以革命被迫向更徹底的方向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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