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幾天的熱搜中,一則“光良50歲生日”的消息引起人們的注意。
看到這個話題時,相信很多認識光良的人,都會感到很吃驚:“光良都50歲了嗎?”
似乎在我的記憶裡,光良永遠只是個坐在鋼琴前的少年,唱著柔美,動人的情歌。
也沒想到,再次聽說光良的消息,竟然引發了這麼多的時光感慨。
可能有很多人已經想不起來光良是誰,因為他確實很長時間沒有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中了。
有一次光良參加綜藝節目,跟隨工作人員進行街頭採訪。
當被問道“你認識光良嗎?”,有一大部分人搖頭說“不認識”,還有人只是覺得熟悉,但是想不起來是誰了。
“我願變成,童話裡,你愛的那個天使~”
當記者哼唱完之後,幾乎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恍然大悟,點頭說認識。
在大多數80、90後心中根本不可能忘記那首刻骨銘心的《童話》。
2006年,該曲榮獲第十二屆華語音樂榜中榜年度最佳歌曲,第二十八屆香港電臺十大中文金曲。
光良親自為《童話》作詞譜曲,樸實的辭藻中有一種含蓄的憂鬱。
它展現了在天真的少年時期對愛情的想法很單純也很勇敢,長大後儘管頂著生活帶來的重重壓力依舊不忘最初的信念,盼望執子之手,共同譜寫愛情童話。
那時候正值20多歲的青春年紀,《童話》恰到好處地迎合了時代潮流和年輕人的心理。
就像徐璐在綜藝節目中,含淚唱完了《童話》,
她既表達了對逝去愛情的緬懷,同時也表達了自己對愛情的執著追求。
這首歌的影響力之大,可以說在如今各綜藝中都有所體現。
蕭敬騰在《嗨!唱起來》節目中深情演唱了《童話》,就引起全場大合唱,畫面十分感人。
在那幾年,人們的手機鈴聲也成了“我願變成......”一時間,《童話》火遍了大江南北。
在《童話》取得成功的時候,音樂的大浪不知不覺進入了一個新潮流。
在2004年,樂壇發生了很大的改變。
那一年,港臺音樂飛速發展。
周杰倫不但出現在《時代週刊》封面上,還被封為“新亞洲音樂之王”,更是憑藉《東風破》開創了經久不衰的古風浪潮。
此時“行走的CD”——林俊杰也發佈了專輯《第二天堂》,憑藉《江南》一戰封神。
蔡依林的《看我72變》《愛情36計》橫空出世,
梁靜茹的《勇氣》至今都是KTV必點曲目。
就在港臺歌手競相放光的間歇,內地音樂也在高歌前進著,中央電視臺音樂頻道正式開播,湖南衛視《超級女聲》拉開序幕,歌壇進入了一個造星時代。
與此同時,幾首傳唱度極高的內地歌曲席捲了華語樂壇,打破了原本平靜的格局。
其中就包括光良的《童話》。
他們好像撕裂一個口子一般橫空而出,席捲亞洲。
在那個科技不算很發達的年代,龐龍在2004年發佈的歌曲《兩隻蝴蝶》的下載量還達到了上億,放到今日就是“頂級流量”的待遇。
鄭源演唱的《一萬個理由》的歌曲下載量也高達到一億兩千萬餘次 ,打破歷史記錄,成為銷量冠軍。
不得不提的還有那首楊臣剛作詞《老鼠愛大米》。
2005年獲得第五屆華語音樂傳媒大獎“最佳網絡歌曲獎”和“最受歡迎卡拉OK歌曲獎”。
歌曲創下單曲月下載量600萬次的吉尼斯紀錄,並且楊臣剛憑藉此歌登上央視春晚的舞臺也是首位登上該舞臺的網絡歌手。
憑藉這些旋律輕快的曲調、朗朗上口的歌詞,成為當今中國流行樂壇創造了一個新的標註點,不但在中國港臺地區流傳開,在新加坡、馬來西亞等地區也有傳播。
在這些歌曲風靡歌壇之時,2003年在運營商抱著試試看的心態推出彩鈴業務,結果2004年全國個性化彩鈴用戶註冊數已經達到2200萬,彩鈴也成為了音樂成功的一個標誌。
“請編輯短信CX+鈴音名稱到10658830,就有機會將喜歡的歌曲變成彩鈴”。
這句洗腦的廣告語加上強勢的彩鈴渠道,也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人們聽歌的模式。
在這種大背景下也迅速走紅了許多歌手,比如刀郎。
一首《2002年的第一場雪》唱遍了大街小巷,《衝動的懲罰》《情人》等歌曲也收穫了不少的追捧。
衝動的懲罰刀郎
2005年7月,北京舉行的第七屆CCTV-MTV音樂盛典頒獎典禮上,根據中國移動公佈的彩鈴購買次數排名,刀郎以壓倒性的優勢,獲得了“最佳彩鈴歌手獎”。
2006年一位署名Vae的年輕人網上發表了《玫瑰花的葬禮》,他也是後來被人熟知他叫許嵩。
後來,徐良的《客官不可以》,汪蘇瀧的《慢慢懂》也小有名氣,更有網友將三位網絡歌手稱為“綠鑽三巨頭”,手機鈴聲也被切換成了他們的代表作品。
就在彩鈴行業如日中天的時候,唱片業相關的利益鏈也悄然發生了改變。
當時的唱片界無疑正在走下坡路,但是隨著彩鈴業務的水漲船高,不禁有人問道:它能夠挽救中國唱片業嗎?
很可惜,並不能。
當時一場號稱是中國音樂界的“革命”正在轟轟烈烈展開著,內地著名唱片公司京文唱片和IT企業無限藝能整體合併,宣佈成立藝能京文傳媒控股集團。
太合麥田音樂公司遭遇日本網絡通訊公司收購30%股份;
華友世紀與華誼兄弟合作,投資1000萬共同打造張靚穎;
華友世紀收購民營唱片公司飛樂唱片60%股份,還有不少小唱片公司正在面臨融資、收購。
這些種種收購與合作的背後正是因為彩鈴等的無線增值業務存在巨大的空間,令到新興的IT業對傳統唱片業產生濃厚的興趣。
其實各唱片公司的現狀是,作為副產品的彩鈴、鈴聲賺的錢,遠遠多於歌曲本身所賺的。
飛樂唱片負責人鍾雄兵曾在今年8月一個網絡論壇上透露,他們公司旗下的楊臣剛的《老鼠愛大米》每月彩鈴下載收入達幾十萬元,整個盈利比唱片利潤高好幾倍。
在如此豐厚的利潤下,促使越來越多唱片公司以及歌手去分享彩鈴巨大蛋糕。
但是彩鈴註定不能成為音樂 。
幾百首歌,總共的花費也只是原先的幾張唱片價格而已,甚至你可以通過新技術可以編排自己的曲庫。
這個流程,聽起來簡單,但是,“技術標準、製作方式、營銷方式統統被改變了!
宋柯認為,彩鈴只能算是音樂的衍生品,未來肯定會有超越彩鈴和鈴聲的形式。
只不過目前對彩鈴這種音樂銷售有版權的保護而且消費者也喜歡,所以才會紅火,但它不可能取代真正的音樂。
最通俗的拼接也直接導致了音樂質素的下降。
這恐怕也是彩鈴致死的真正原因。
2009年可以說是彩鈴時代最後的狂歡。
短短几年時間,就改變了華語流行音樂市場的生態。
我們不否定很多歌曲的確是經典,但是能作為彩鈴的,大部分是歌詞通俗,曲子單調,加上無腦循環,一時間會被帶上節奏。
簡單來說,“口水歌”。
它們只適合一時的哼唱,但是難以跟人帶來情感的共鳴。
楊坤在記者請他評價刀郎的音樂的時候,反問道:
“他有音樂嗎?你認為他那是音樂嗎?我覺得刀郎的走紅很奇怪,我們這麼多人努力地做品質、做音樂,可在他的唱片裡什麼都聽不到,聽到的只有蒼白無力。也許我們努力想做的音樂,聽歌的人並不需要。”
楊坤說著,神情有點傷感。
記者提醒楊坤,刀郎也在創作歌曲,楊坤笑了:“《2002的第一場雪》嗎?我第一次聽,心想怎麼又回到那個時代了?”
記者又問:“你是指音樂上的倒退嗎?”
敢言的楊坤這次也知道到了底線:“我不能再說下去了。”
英皇CEO李進的一句話也曾說過:“那個時候只有商業,沒有音樂”。
時代的發展,人們在保證基本需求的情況下,開始注重品質與感覺,歌詞容易張口就來,但是卻無法表達真實的感受,那麼音樂本身也就失去了意義。
或許彩鈴時代的傾頹,就是口水歌曲難以長久流傳的最好證明。
著眼當下,某音某手擁有一大批忠實的追隨者,飯後或者無聊時刷一刷貌似成為了生活必不可少的部分,在這樣快速娛樂的過程中,不少符合彩鈴時代的音樂應運而生並且短時間內迅速走紅網絡,成為了不折不扣的”洗腦神曲“。
但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往往會在一段時間過後,就會淘汰相當一部分口水之作,它們就像曇花一現般,從這個世界匆忙路過,引的了人們一時興起,卻留不下經典永駐。
時代翻過篇章,神曲歌手當年的音樂夢想只剩下一筆熱錢和一地雞毛。
音樂在不停更新換代,但是能讓人久久難忘的,還是那些用心製作,為了音樂而生的歌曲。
每當偶然間聽到熟悉的旋律,都彷彿回到了那個神曲湧出的時代,音符的跳動感受音樂的魅力,我們就在對往昔的回憶中,期待著下一個盛景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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