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風大雪猛,大半夜的又響起了敲門聲,是誰?

這是北京今年來的第一場雪。它從七點開始下,紛紛揚揚地在高空中打著旋兒,忽左忽右地飄落下來,棲在枝頭,鑲了車頂,抹白地面,在萬籟俱寂的夜裡,風扯起了號子,樹木跟著一起吆喝,聽著這聲音,我覺著寒氣似乎悄然無聲地從窗縫中鑽將過來,惡狠狠地順著我的褲管向上纏繞,讓人不禁打了個哆嗦!

冷啊!真是冷。好在我在這個工地有幾個房間有中央空調,晚上一開可以驅驅寒氣,睡得倒也安穩。

忙了一天了,十個小時的工作讓人有些疲倦,匆匆吃完飯,其實完畢之後就躺在被窩裡面玩手機。

這是我唯一打發時間的東西了,其實好多工友都和我一樣,在工作之餘茶餘飯後喜歡看看短視頻,聽聽音樂,調劑一下枯燥的打工生活。

已近十一點鐘,我空間裡打起了呵欠,拉上被子準備睡覺。

咚咚咚,咚咚咚!是敲門聲,沒錯雖然外邊有風,但是風聲小了點。這聲音在這靜寂的夜裡聽著格外清晰。

外面風大雪猛,大半夜的又響起了敲門聲,是誰?


:“誰呀?”

我匆忙地一邊推開房門,一邊問。

:“是我呀韓平”語音中夾著安徽的腔調。

這位工友是安徽人。他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呢?我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是早就下班了嗎?怎麼現在又來了呢?管他呢先開門再說。

我走下樓梯去開門,隔著玻璃看見一個戴著帽子的的腦袋已經落滿雪花,身上穿著很厚的衣服,顯得有些臃腫,說話是嘴裡面冒著白氣。

:“哎喲,凍死”了,凍死了!”韓平一邊說的話一邊跺著腳,一邊將身上的衣服脫掉拍去上面的雪花。

:“你咋這個時間來了呢?黑燈瞎火的,下著雪多不安全呀!”

:“還行,北京晚上的燈夠亮的,沒事看得見,今天晚上打擾你了我就在你這裡睡一覺,說實在話我真不想來,騎個車凍得手疼,今天預報不是說下雪嗎明天早晨一上凍我騎車太危險了,就不能上班了。路實在太滑了,今年已經50啦,這老骨頭摔不起了。”

:“韓師傅,有什麼打擾的,你睡就行了,我的床大,睡倆人沒問題。”

外出務工者的生活就是這樣辛苦,為了不耽誤明天的工作,竟半夜騎著電瓶車,冒著風雪騎了兩個多小時趕到這裡來。樣

沒有誰的日子是容易的!

這讓我想起早晨四五點鐘起來打掃馬路的清潔工人;讓我想起住在六環以外早晨四點多鐘起來趕車上班的打工者;想起夜裡十點多鐘依然有人在垃圾桶裡翻尋廢品的老人,想起坐在地鐵中閉著眼睛補覺的年輕人發出輕微的鼾聲,想起黨校門口在寒夜中挺立如松的哨兵……

外面風大雪猛,大半夜的又響起了敲門聲,是誰?


正因為有了這一群勤奮的人,一群甘於擔當使命的人,孩子們才可以右教室裡幸福的讀書,老人們可以安詳地坐在椅子上曬著太陽聽著收音機喝著茶水,河邊有垂釣者,公園多了賞花人……

幸福的背後,是多少人的默默付出,哪裡有什麼歲月靜好,只是有人默默的替你負重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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