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期間讀《金瓶梅》——人生如風中柳絮

看完《金瓶梅》,若說有思有感,似乎又無。若說無思無感,似乎又若有所思、所感。這無非是一部虛構的小說,虛構的人物,虛構的故事。

疫情期間讀《金瓶梅》——人生如風中柳絮

主人公西門慶、潘金蓮從《水滸傳》剽竊而來,可掩卷細思:生活中處處皆有西門慶,若不信你就看看那有權有勢之人的做派;處處皆有潘金蓮,若不信你就瞧瞧那海天盛筳;處處皆有應伯爵,若不信你就瞅瞅領導身邊諂媚、湊趣之人;處處皆有吳月娘、孫雪娥一干人,因為他們普通,普通到放眼一看皆此類人也。

這就是《金瓶梅》的藝術價值,世情小說的代表,沒有王侯將相,有的只是活生生的人。他們有情有欲,有生有死。生者不尊,死亦不榮,來人世間一遭什麼都沒有留下。留名的莫歡喜,湮滅的莫憂愁,這就是人,芸芸眾生之人。

疫情期間讀《金瓶梅》——人生如風中柳絮

“生亦何歡,死又何哀!”潘金蓮被殺死,李瓶兒病死,龐春梅縱慾死,文字明明白白的寫出來,還能隨之心動,為其悲哀,為其感慨。可當我讀到應伯爵之死,文字卻無半點渲染,只在龐春梅和薛嫂的對話中淡淡而出。原來每個人的死對親人來說或許有千鈞之重,在外人眼中卻僅是一句對白,或兩句“哈哈”罷了。生命之輕,莫甚於是。

這讓我想到魯迅的一句話:

樓下一個男人病得要死,那間壁的一家唱著留聲機,對面是弄孩子。

樓上有兩人狂笑;還有打牌聲。

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著她死去的母親。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我只覺得他們吵鬧。

有如孔乙已,活著的時候不過是眾人取樂的笑料,“店內外充滿了快活的空氣”,當他不見了的時候,“我到現在終於沒有見——大約孔乙己的確死了。”是生是死,與眾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疫情期間讀《金瓶梅》——人生如風中柳絮

對於芸芸眾生來說,他人是人生中的一個過客,自己也只是世間的過客。人生於世,猶如風中柳絮,隨風而飄,何其無力。生命無常,唯且行且珍惜。

感謝大家的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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