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櫓:下一秒,飛躍

姚櫓的目光裡有一種執拗,那種執拗是他跌一千個跟頭也不會消滅的,此外,還有一種天真和狡黠的神情,這幾種東西混雜在一起,可以在一剎那間打動你。所以就能夠理解,在《孔子》、《狄仁傑》和《讓子彈飛》裡,各位大導演,都會給他安排一個恰到好處的身影,也許不是戲份最多,但卻是最出彩最讓你記住的那一個。


姚櫓:下一秒,飛躍


我要工作了,
因為玩了很長時間


在這個十分講究成名早晚與否的領域,姚櫓並沒有他的優勢,說他是厚積薄發,一點也不為過。雖然他本人認為這個詞用得太大了,無法接招,“現在覺得我演戲只使了10%的勁,我還有好多勁沒有使出來。以前覺得時間太多了,過這麼慢,明天覆明天也無所謂,現在就可能比以前稍微知道珍惜一些,儘量把這個時間安排得恰當一點。”


每個人由低谷走到巔峰的軌跡裡,都藏著最深的哲理。經歷過一敗塗地,所以爬起來後,便看透了人生。姚櫓說自己的人生,雖沒經歷過什麼巨大的成敗和大風大浪,只是做了每個年齡該做的事情,但也瞭然了一二。過去的那些年,他興趣廣泛,喜歡自在,並能從每一個細小的事情裡找到快樂。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只是突然有一天,一個朋友跟他說,把你生活中對爬山、釣魚的投入用在工作上,同樣也是享受。姚櫓聽進去了,自己人生閱歷的積累也有了,相比更年輕時候的自己,也懂得了不少,現在到了分享的時刻,“我覺得我是要工作了,因為我玩了很長時間了。其實人生就是一個大遊戲,重要的是自己的心態。”


美國暢銷作家斯蒂芬·金說:“我有一顆孩子般的心,這顆心我就把它裝在瓶子裡,擺在我的書桌上。”這個世界有孩子般心的人不在少數,但是將它展露給世人看的,卻屬鳳毛麟角。姚櫓就是那些極少數裡的一位。孩子的世界,固然天真,但因誠實、純淨而讓飽經世事滄桑的成年人留念嚮往。尊重自己,拍自己喜愛的電影,和志趣相投的人做朋友,姚櫓的世界,也越來越簡單。


所以,當被問起《讓子彈飛》時,他會簡明扼要的向你介紹,“就是一幫缺心眼的人湊一起幹的缺心眼的事,這就是這部電影的調子,好玩。這部電影裡,每個人物都是到了每個人物的頂峰,很過癮。”繼而繼續快言快語地說,“對我而言,也是一種不同的嘗試。不是說這個電影多麼的牛,或者整個製作班子導演多麼大。我喜歡很純粹的人,我喜歡和這樣的性格的人合作,此前還有拍《孔子》時的鮑德熹,他最初很強勢,我們的磨合很不順利,但是都是對於自己想法的堅持,現在關係很好。還有胡玫導演,她做事細微,你想偷一點懶她都能看出來。”一副快意恩仇的樣子,生長在江南水鄉的他,有著北方人的豪爽與不羈。


姚櫓的朋友,大多有著數十年的交情,從少年時就建立起來的朋友關係,新近的加入很少,而新近加入的圈內朋友,又是更少,但周潤發就是他因為工作結緣的朋友,“《孔子》裡面我是他老大,《讓子彈飛》裡反了,所以變成我伺候他了。”他們在片場很默契,也會互相請教,他們是彼此的良師益友,因為姚櫓酷愛讀歷史書籍,所以在拍《孔子》時,他們會經常就某一個細節問題來回探討,“比如說古代人說什麼話,當時歷史上是什麼樣的狀態,前後的戰爭等等。我記得我告訴他,當時唐朝官話是粵語,所有唐詩你用粵語去唸,宋代是閩南話。後來他還特意去詢問了專家,印證是不是如此。”


而他們的朋友關係,姚櫓歸結為,是那種節日從來就不用信息,也不用打電話的好朋友,“到北京就一起吃飯,他吃飯也不浪費,讓我很尊敬,最後盤子跟洗過一樣乾淨,先點涼菜,然後再點熱菜,最後再吃麵條或者包子,都是屬於不夠再要,很簡單真實的生活,這也是我喜歡的。還有就是沒有什麼客套,談談生活,談談很多戲之外的事。”


“老了以後能讓自己去津津樂道,去跟子孫言說的,只有電影。”“我覺得我應該能成為一個不錯的導演。”抱著這樣的信念,姚櫓透露,自己要做一部電影,去導,或者去演,他都有這個自信,這兩年拍電影,與觀眾交流,他積累了經驗,也長了教訓,他知道我們今天的觀眾喜歡什麼,也當然明白自己心目中的電影是什麼樣子。“電影的發行我不是很懂,所以還是比較謹慎。我的那幫哥們現在在採風,在公安局體驗生活,都在忙。劇本已經磨了兩年多,大致可以了,但我不急,我想好好做,能做出點含金量。對得起投資人,不辜負自己,也不能讓觀眾失望。”


姚櫓的目光裡有一種執拗,那種執拗是他跌一千個跟頭也不會消滅的,此外,還有一種天真和狡黠的神情,這幾種東西混雜在一起,可以在一剎那間打動你。所以就能夠理解,在《孔子》、《狄仁傑》和《讓子彈飛》裡,各位大導演,都會給他安排一個恰到好處的身影,也許不是戲份最多,但卻是最出彩最讓你記住的那一個。


姚櫓:下一秒,飛躍


我的命越來越好


演藝圈自古以來便有一個不成文的習慣,高調唱戲,低調做人。高調唱完戲之後,姚櫓習慣把自己“藏”起來,就是他所說的修行,“讓自己安靜,每天讓自己安靜15分鐘,少點慾望就會擁有更清醒的人生,做起來難嗎?其實不難。就像我母親臨走的那一瞬間,我改變了很多。她去年走的,她能知道自己哪天走,自己洗完澡,穿得很乾淨的衣服,我覺得那就是修行的福報,也是我的追求之一。”姚櫓表情莊重地說。


姚櫓曾經碰到過一位佛教上師,神秘又充滿玄機的探究他的前世今生,還說他上輩子是一個雲貴川的和尚。雖然命運的事充滿未知與未然,讓人匪夷所思,但對於雲貴川這些地方,姚櫓卻能找到歸宿感,“我去那些地方之後,真的心靈像回家一樣,說不清楚的東西。”而更為重要的是,它帶給了姚櫓前所未有的身心體驗。


電影《愛有來生》在雲南拍了八個月,習慣燈紅酒綠與都市喧囂生活的劇組其他成員, 已經開始苦不堪言,找不到安心呆下去的理由,姚櫓卻能一如既往的愜意非常,每天悠哉樂哉。天剛剛亮就起床,拍完戲之後,領著幾個也同樣樂山樂水的兄弟,翻越一座座高山,欣賞獨一無二的美景,享受著大自然的給予與饋贈,“後來我們在騰衝、沙溪、古鎮、大理、麗江、香格里拉,我們走的時候,我只要眼睛所看到的山我都爬遍了。在這裡我第一次看到了彩虹,泛著七彩的光,有時候我們喝著酒,陪伴我們的是天邊最美的一道晚霞,我們與落日的餘暉一起同醉,你會在這裡感嘆,生命的美好。”


返璞歸真,姚櫓把自己化繁為簡,過著田園般的生活,“沒有什麼干擾,看看寺廟,看看寺院,每天在山裡吃農家自己摘的菜,現摘,野菜,野山蔥,還有打野雞,好極了。我太需要這種生活了,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需要,與大自然與自己好好相處,是一個尋找自我的過程。拍《孔子》的時候,周迅演的南子有一句話說得特別對,她說,是人都知道孔子的偉大,但是不知道他痛苦的境界。你看到的是一個方面,還有更多你看不到的,隱藏在我們的內心深處。”


姚櫓:下一秒,飛躍


也許,就在不經意間,你會頓悟出許多人生的道理,會放下許多過去曾困擾你無數次的事情,視野變得豁然開朗,在出世與入世之間,找到一種平衡。比如,姚櫓領悟到的是,任何時候都要敢於放棄,尤其是身在名利場的漩渦之中,放下,會更有力量。“四川、雲南的大山裡,我有很多朋友他們在那住著,半年下山,半年在山裡。有一個朋友是作家,他花了十萬塊錢在山裡蓋了個房子,他拿著水壺接泉水,一片澄明。他身心健康,狀態比以前好多了,心態也是,掙的錢反而更多。所以,當你放鬆的時候,當你很安靜的時候,你發現周圍的事情一順百順,因為萬有引力法則。但是這種安靜是真正的安靜,是經歷過後的安靜,是看透風景之後的安靜,不是做作的安靜。”


自身的問題解決,周圍的許多問題都會迎刃而解,由此,姚櫓也感嘆:當我這麼去做的時候,還有陽光與溫暖,我的命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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