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衛香山的紅色便衣隊

保衛香山的紅色便衣隊

高富有


保衛香山的紅色便衣隊

高福祿(後排左一)保衛香山期間的留影。


保衛香山的紅色便衣隊

香山雙清別墅。劉嶽攝


1949年早春,北平,西直門外。

“賣花生嘍!剛出鍋的炒花生,先嚐後買!”一個頭戴氈帽頭、身穿夾袍的小夥子大聲吆喝著。“給我來一斤。”一個老太太來到攤位前,剝一個花生送到嘴裡,對小夥子說。

小夥子從小口袋中捧出花生,用桿秤稱了稱,滿臉堆笑,“一斤高高的。”“這哪夠一斤呀?你可別欺負我老太太,再添點。”添了不夠,不夠再添。一來二去,小口袋裡的三斤花生全添上了,老太太還說差點。

看到這場景,周圍買東西的老百姓開始嘀嘀咕咕:“早夠一斤了。”“看來小夥子不認識秤,不是做買賣的。”

這小夥子還真不是做買賣的,他是中共中央社會部保衛香山黨中央駐地的便衣隊隊員,沒成想第一天出任務就穿幫了。

“特務”訓練班

啥?脫下軍裝、穿上便衣,還戴上墨鏡禮帽,當“特務”?這多不光彩。不幹!

1949年1月中旬,華北軍政大學參謀大隊20多名學員,正在河北獲鹿縣一個村子進行測繪實習。實習剛進行了一半,突然接到命令:立即趕回西兵營大隊部報到。

在第五中隊黨支部組織委員、七班班長孫有光的帶領下,高福祿、劉滿昌、劉建華、施文興等20多名學員,有說有笑地徒步趕回石家莊西兵營,滿心想著能上平津戰役的戰場了。好傢伙,大隊部禮堂人還真不少。政治大隊、軍事大隊的李廣仁、劉忠、王耀華等50多人也在這兒。大家一見面就相互打聽:這是要去執行啥任務?有的說去做社會工作,但具體說不清,反正是參加一個訓練班。

1月18日下午,孫有光、高福祿等華北軍政大學70多名學員,從石家莊趕到了建屏縣(今平山縣)西柏坡附近的西黃泥村。中央警備團手槍連連長高富有率領的六七十名警衛官兵也來了,還有中央社會部一些人,加起來有150多人。

很快,一個“不祥”的小道消息在訓練班傳開了:不是上前線打仗,是到北平幹“特務”工作。這下可炸了窩了:啥?脫下軍裝、穿上便衣,還戴上墨鏡禮帽,當“特務”?這多不光彩。不幹!

訓練班設在兩個坐西朝東的大院裡,南院是教學區,北院是生活區。1月19日下午,在南院召開大會,中央社會部一位負責同志點名後,宣佈編隊情況:我們這個訓練班全稱是中共中央社會部便衣人員訓練班,由中央社會部李克農副部長直接領導。中央社會部、中央警備團和華北軍政大學來的同志,要混合編隊,成立中共中央社會部便衣保衛隊。隊長高富有、指導員焦萬有、副指導員沈平。便衣隊下設3個區隊,12個分隊,其中包括一個女生分隊……

看到學員們疑惑不解的表情,這位負責同志繼續講道:聽說有人不願意當“特務”,想打退堂鼓。你們這一期培訓後,要到北平去,保衛黨中央、毛主席的安全,是便衣警衛幹部。大家想想,進了北平城,我們在明處,敵人在暗處,光靠公開的警衛怎麼行?我們這叫用“特務”對付特務,你們是很光榮的。聽了這話,大家的疑慮煙消雲散。

建立中共便衣保衛隊(簡稱便衣隊)的想法,是中共中央五大書記中分管保衛工作的任弼時提出來的。北平天津被解放軍分割包圍後,他對李克農說:“北平解放後,中央將遷往北平。為了保證中央進駐北平的安全,不僅需要有公開的警衛部隊,而且還必須有一支隱蔽的警衛部隊。”於是,李克農奉命組建保衛隊。

這是中共第一支便衣隊,入選標準十分嚴格:一是貧下中農家庭出身,政治上絕對可靠;二是25歲以下,身體健康;三是3年黨齡、5年軍齡。由於一些人黨齡、軍齡不夠,就適當放寬了限制,只要符合前兩個條件、是正式黨員即可作為候選人。

學員們大多是來自農村的“土包子”,缺乏隱蔽戰線對敵鬥爭經驗,有的甚至連大城市都沒來過。為此,訓練班提出“學習新本領,迎接新任務”的口號,李克農、方誌純(中社部二室主任、方誌敏烈士堂弟)、社會部一室主任羅青長等領導親自授課,並有針對性地設置了課程。課程有介紹北平國民黨反動組織、保密局、黨通局等特務機構的敵情課程,有講解北平風土人情、城市知識、交通規則的社情課,有講授便衣保衛工作基本知識和技能的專業課,包括化裝、偵察、盯梢、擒拿、情報、治安、審訊,以及防止敵特投毒、放火、暗殺、爆炸等,以及有關時政形勢的政治課。

訓練班預計學習3個月。1949年1月31日,北平和平解放。2月3日,李克農先赴北平,為黨中央和解放軍總部選擇駐地。學員們預感學習時間可能要縮短。果然不出所料,學習剛過一半,高富有就接到李克農的命令,要便衣隊結束學習,開赴北平。

北平和平解放前,國民黨保密局、黨通局、國防部二廳、華北“剿總”二處等八大系統,有特務分子7800多人。再加上5萬多潰敗的國民黨散兵遊勇,北平安保形勢很嚴峻。

3月8日早晨,150多名便衣隊隊員身穿新做的卡其布軍服,分乘4輛解放軍繳獲的美製十輪大卡車,告別西黃泥村,向北平駛去。

香山發現手榴彈

當掃雷器探到雙清別墅附近時,發現一顆沒有爆炸的手榴彈,大家頓時緊張起來。

兩天之後,3月10日中午時分,便衣隊來到了北平東城弓弦衚衕15號,也就是原國民黨軍統特務頭子戴笠的公館。先期到達的李克農,向高富有交代任務:毛主席、黨中央和中央軍委駐地香山,對外稱“勞動大學”,簡稱“勞大”。這裡對外是“勞大”的籌備處。你們暫時住頤和園附近,用3天時間休息,熟悉周邊環境,然後安排警衛工作;便衣隊主要負責從西直門、海淀、頤和園、青龍橋至香山,還有復興門、新北京(今萬壽路附近)、八大處至香山這兩條路線沿途的便衣警衛工作;根據便衣警衛工作的需要,準備化裝的衣服,換髮手槍。交代完任務,李克農把高富有、焦萬有、沈平三位介紹給海淀青龍橋“勞大”收發處的負責人、中央社會部幹部(原中央東北局社會部部長)王範,讓他給便衣隊安排駐地。

香噴噴的飯菜端上來了:米飯、白饅頭、豬肉燉粉條,外加雞蛋湯。飢腸轆轆的便衣隊員好久好久沒嘗過這些美味了,美美地打了一頓牙祭,好解饞呀!大夥兒風趣地把進北平第一餐稱為“首餐式”,成為刻在每個隊員心裡的美好。飽餐之後,在王範的帶領下,便衣隊來到青龍橋鎮的圓通庵(俗稱“姑子廟”),在這裡“安營紮寨”。

3月15日,在指導員焦萬有的帶領下,便衣隊二區隊分隊長孫有光等幾名隊員,帶領人民解放軍第四野戰軍207師的工兵,用掃雷器在毛主席要住的雙清別墅,劉少奇、周恩來、朱德、任弼時要住的來青軒及其附近,開始了地毯式的排查。

果然有險情。當掃雷器探到雙清別墅附近時,發現一顆沒有爆炸的手榴彈,大家頓時緊張起來。有人懷疑香山中央駐地洩密了,敵特分子預謀暗害毛主席,不然手榴彈為什麼偏偏出現在雙清別墅呢?

再仔細一看,手榴彈像是雨淋過,有點生鏽,而且只有一顆。估計是國民黨軍隊從香山往城裡撤退時丟下的,也許是維修工人撿到後放到那兒的。總之,排除了特務搞破壞的可能。

還好,有驚無險。

北宮門新來的小販

小高向高富有作了彙報。頤和園公安分駐所經過調查,男的原來是東北的大地主,帶國民黨軍殺害過土改幹部。

頤和園北宮門擺攤的劉大媽最近認了個乾兒子。小夥子瘦長臉、禮帽夾袍,一瞧就是窮苦人,但挺精神的。一清早兒,“孃兒倆”一塊兒出攤,賣點香菸、花生、小食品和飲料啥的。太陽落山了,“孃兒倆”又一塊兒回到西苑同慶街10號大雜院。

西直門通往香山的路從北宮門前經過,這兒的位置很重要,是便衣隊重點佈防的地點。劉大媽的乾兒子不是別人,正是便衣隊最小的隊員、17歲的高福祿。

剛進北平時,高福祿在頤和園東宮門當流動暗哨。高富有讓他到北宮門假扮小販當固定哨,負責從頤和園西宮門、西苑同慶街至燕京大學的警衛任務。

在便衣隊的安排下,同慶街10號院房東梁世英領著高福祿來到大雜院,介紹說:“這位是我朋友的弟弟,老大不小的了,在城裡頭沒找著營生,想做個小買賣混口飯吃,大家都關照點。”60多歲的劉大媽心腸熱,梁先生話茬一落,她就接了過去:“苦命的孩子!你願意跟我一塊幹嗎?跟大媽到北宮門出攤吧!”高福祿巴不得這樣,千恩萬謝地答應了。

高福祿從高富有給的本錢中拿出一半,讓劉大媽幫忙進點貨,開始了他的“小商販”生活。小高之前沒做過買賣,想吆喝卻怎麼也張不開嘴。劉大媽一看笑了:“做買賣不丟人。跟我喊,‘賣花生米嘍!賣花生米嘍!’”學著劉大媽的樣子,小高終於喊出了第一嗓子:“賣花生米嘍!”

新中國成立前,海淀地區有國民黨一個區黨部、30個區分部,中統特務分子就達70多人。這些傢伙藏匿在工廠、商店、學校、教堂、寺廟中。所以,高富有派出一些隊員,和高福祿一樣扮成小販,排查摸底。好多隊員沒有做小買賣的經驗,開始不免露怯,所以才有本文開頭西直門的那一幕。

手腳勤快的小高,深得劉大媽的喜歡。沒多久,他就和北宮門的小商販混得很熟,對這一帶的可疑對象實施秘密監控。

還真發現可疑人了。同慶街10號院一對夫婦,男的60多歲,稱病賦閒在家,油瓶倒了都不帶扶的,成天啥也不幹。女的30多歲,在北宮門擺茶攤養家。小高向高富有作了彙報。頤和園公安分駐所經過調查,男的原來是東北的大地主,帶國民黨軍殺害過土改幹部。東北臨解放時,帶著二姨太潛逃來北平。

一個安全隱患清除了。

三仙洞董俊嶺遇害

有人嘀嘀咕咕說:圓明園雙鶴齋三仙洞裡發現了一具屍體,還穿著解放軍的衣服……

根據李克農佈置的任務,便衣隊各區隊劃分了警衛區域:一區隊負責香山至頤和園東宮門,二區隊負責東宮門至白石橋,三區隊負責白石橋至西直門,西直門以內歸北平糾察總隊負責。另外,三區隊還抽出一部分力量負責新北京、八大處至香山沿途的警衛工作。除了準備化裝隱蔽搞攤點的外,便衣隊員大多被分到警衛區域了。

就在毛主席進駐香山的第五天,也就是3月30日,便衣隊突然收到通報:北平市十八區流散軍人處理委員會幹部董俊嶺失蹤,他佩帶的白色“馬”牌擼子(手槍)也不知去向。在毛主席、黨中央居住的香山周邊居然發生這樣的事兒,中央社會部、市軍管會、市公安局、便衣隊等都非常重視。

4月7日,中央社會部副部長李克農在頤和園主持召開警衛工作會議(後稱“西郊治安會議”),建立“西郊治安委員會”,中央辦公廳警衛處處長汪東興為主任,207師師長吳烈為副主任。董俊嶺失蹤案件自然也是會上的重要話題。據查:董俊嶺1926年生人,家住海淀鎮菜庫衚衕,盛新中學(北京四中初中部)畢業,1945年經黃學海介紹加入中國共產黨,1947年打入國民黨青年軍208師。

董俊嶺失蹤半個月後的一天清晨,高福祿在同慶街東頭小橋邊水井打水,聽到有人嘀嘀咕咕說:圓明園雙鶴齋三仙洞裡發現了一具屍體,還穿著解放軍的衣服……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高福祿跑去一看,果然如此。他馬上聯想到不久前失蹤的董俊嶺,當即向頤和園分駐所魏副所長報告,並請他趕緊轉告隊長高富有。

死者身份很快得到確定——就是董俊嶺,但身上的“馬”牌擼子不見了。是誰殺了董俊嶺?為什麼要殺他?他的擼子又哪去了呢?市公安局局長譚政文親自到現場查案,並指定公安局郊六分局局長張鋒負責,掛甲屯分駐所所長馮摯等人組成專案組,儘快破案。

董俊嶺遺體發現的當天,家住海淀三角地3號的李克勤沒有去現場觀看,而是徑直來到董家,告訴董俊嶺的媽媽:“我弟弟找到了,在雙鶴齋三仙洞裡,被人打死了!”說完,就匆匆走了。

張鋒、馮摯等人很快把注意力聚焦到李克勤身上。李克勤父親李嵩祿是個地主,三仙洞附近就有他家的稻地,他和董俊嶺是發小、同學。更重要的是,李克勤曾是國民黨青年軍208師政工室諜報處的特務。為了防止李克勤潛逃,市公安局決定實施抓捕。

審訊一開始,李克勤裝得很鎮靜,承認和董俊嶺是好朋友,董失蹤的前一天,兩人還一起吃過飯。失蹤當天他進城了,而且有證明人。但那位證明人說,那天上午兩個人確實一起進城了,但進城後就分手了。

口供似乎“天衣無縫”。張鋒、馮摯經過分析推理,覺得正常審訊無法找到突破口,只能採取監所偵察的辦法。於是,李克勤被關進了拘留所。

慣偷唐三兒和李克勤關在一個號子裡,倆人早就認識,沒事就東拉西扯打發日子。小偷小摸一般關不了幾天,就在唐三兒出獄的頭天晚上,李克勤對他說:“兄弟,你明兒就出去了,受累給我媽帶個信兒,她還不知道我關在這兒呢。”唐三兒一口答應了。於是,李克勤用給他寫交代材料的紙和筆,寫了一張小字條,“媽,九條的東西一定放好。”唐三兒一出號子,就把紙條交給了公安人員。原來,唐三兒是張鋒、馮摯巧用的“臥底”。

順著“九條”這個線索,經過排查,發現西城宮門口九條有家李克勤的親戚。當民警來到這家時,一位姑娘交出了李克勤寄放的兩隻箱子後,指著院子裡的花盆說:“那底下也埋著他的東西。”挖出來一看,民警喜出望外,正是董俊嶺的“馬”牌擼子。

鐵證如山,李克勤不得不交代自己的罪行。原來,董俊嶺只知道李克勤在青年軍208師幹過,但不曉得還是個潛伏特務,就勸他向政府坦白參加過208師,爭取立功贖罪。做賊心虛的李克勤怕董俊嶺告發他,就暗下狠心,殺人滅口。

李克勤把董俊嶺請到家裡吃飯。飯後,李克勤提議到圓明園遺址轉轉。來到雙鶴齋三仙洞口,兩個人坐下來歇會兒。李克勤假裝無意地說:“你這擼子不錯,白色的,一看就是好槍,給我瞧瞧。”毫無防範的董俊嶺把槍給了他。李克勤邊看邊說:“好槍!真是好槍!你知道嗎?三仙洞裡有狐狸,咱倆進去看看,碰上就打一隻。”

就這樣,李克勤、董俊嶺一前一後地進了三仙洞。發現沒有狐狸,董俊嶺說道:“哪有狐狸,咱們回去吧。”李克勤卻說:“別呀!再往前找找,說不定就有了。”看似無意實則有意,李克勤讓董俊嶺走在了前邊。於是,槍響了。為了掩蓋罪證,李克勤用一塊大石板蓋住了董俊嶺的頭部。

1949年6月15日,北平市軍管會判處李克勤死刑,公開槍決,極大地震懾了潛伏在北平的敵特分子。

檢查站有車闖卡子

好險呀!車上拉的竟然是報廢的炮彈,還要到香山腳下銷燬。

北平和平解放後,街頭值勤的交警還暫時由舊警察擔任。為了保障香山的萬無一失,便衣隊與市公安局、207師共同在西直門、海淀、青龍橋、香山設立了交通檢查站,配備了不少便衣隊員,實際上擔負著該地段保衛工作指揮分部的責任。

當時還沒有人民警察的制服,在檢查站值勤的便衣隊員,一律穿舊警察制服——黑制服、黑大蓋帽。這身行頭,讓隊員們捱了不少奚落甚至辱罵。

青龍橋是通往香山的咽喉要道。有一次,便衣隊在青龍橋檢查站值勤,從頤和園方向開來一輛拉靈柩的大卡車。隊員示意停車檢查,但司機不聽招呼,想強行通過。一名隊員見狀不顧安危,擋住去路,把卡車攔了下來。

司機下車後不滿地大聲嚷嚷:“你們這些國民黨‘黑狗子’,欺負老百姓慣了,解放了還想欺負人!我又沒違章,你們憑什麼攔車……”說著就給了便衣隊員一個嘴巴。

這名隊員沒有還手,也沒有解釋自己的身份,而是有禮有節地說:“解放前國民黨欺壓老百姓,那是他們反動本質決定的。我現在是人民警察,執行的是人民政府給的任務,你必須接受檢查。”一聽這話,司機也意識到自己有點過了,只好接受了檢查。

事後,這名隊員向隊長高富有訴說委屈。高富有寬慰說:“司機打你不對,但他也是出於對舊政權的恨呀。你明白了吧?蔣介石為啥會失敗?不就是因為欺壓百姓嗎。咱們就得好好為人民服務,不然也會失去老百姓的支持。”

後來查清,打人司機是中央辦公廳一位工作人員的親屬。李克農知道後,特意表揚了這名隊員。中央辦公廳的那位工作人員,也領著司機向被打的隊員賠禮道歉了。

香山檢查站發生的事兒比這個還驚險。一天,三輛卡車直奔香山檢查站而來,開得挺快,快到檢查站了,絲毫沒有停車接受檢查的意思。身穿舊警察黑制服的隊員果斷攔了下來,問道:“你們是幹什麼的?”。帶隊的解放軍華北軍區某高炮部隊一名參謀長,見這些“偽警察”如此態度,十分不滿:“你們這些黑狗子管到老子頭上來了?”不僅不接受檢查,還把一名隊員抓上了車。車開到半路,隊員說明了身份,才被放下了車。

軍車闖關的事立即報告到高富有那裡,他叫上一輛吉普追上卡車。一問,好險呀!車上拉的竟然是報廢的炮彈,還要到香山腳下銷燬。高富有急了,香山上住著中央機關,這三車廢炮彈要是響了,不得出大事。很快,華北軍區司令部的人趕到了,急令卡車返回。那位參謀長後來受到嚴厲批評。

1949年的8月,中央機關開始向中南海搬遷,便衣隊保衛重心移向了中南海,保衛香山的任務圓滿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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