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產士的尷尬戀情與充話費送的寶寶

童主任辭職離開的時候正是炎熱的夏天,可是大家的內心像是正在經歷寒冬,除去對為童主任抱不平之外。內心對那些網上亂髮帖的人有發自內心的厭惡,對盲目跟風的更是恨的咬牙切齒,也許還有些害怕,害怕莫名的就被網爆。所以誰都不願意多給那些孕媽和家屬們一個笑臉,大家只是按部就班的工作。

在工作閒暇之餘,大家也沒了往日的勁頭,不再竊竊私語,只是偶爾交換一下眼神。給一個會心的微笑,互相鼓勵,我們是為生活而工作,堅持再堅持。唯一讓我們暖心的就是期盼姚阿姨帶來的餃子!

這日午休,我們在休息室等姚阿姨的餃子,依然延續著工作時的心情狀態,大家懶懶的或坐或躺著。五六個人在休息室裡沒有一個人說話,空氣像被凝結成冰。誰都不輕易開口,都知道一開口肯定是咒罵和抱怨。

門呼地被推開,我們都以為是姚阿姨來了,齊刷刷地向門口看去,一看是護士長。大家立刻正襟危坐,我偷看護士長臉色不妙,不敢作聲。一定是誰上班時間被投訴了,不然護士長不會這麼板著臉,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大家看我現在的臉色難看嗎?”

我們不知道護士長要表達什麼意思,但是板著臉的她真的很難看。於是大家齊刷刷的點點頭,異口同聲:“難看!”

“難看是嗎?你們也覺得難看?來來來,你們互相看看,是不是都是我這副嘴臉?”護士長有點激動,挨個從我們的臉上一個一個指過來,最後指到自己的臉上。

在她手指到自己臉上的時候,我分明看見她的眼裡有一個亮晶晶的東西一閃而過。

“大家剛入職時,我記得我和大家說過,要有一顆強大的內心,你們準備好沒有?你們可都說準備好了啊!”

順手又每人頭上一個爆慄,“你們可是立下軍令狀的!現在哭喪個臉給誰看?才這麼一點點打擊你們都受不了了嗎?”

每個人都低下頭,當初入職培訓時,別的同事都是被教不停的練操作背制度。只有我們護士長說,“準備好了嗎?一個醫務工作者,首先你要有一個抗壓的強大的內心。它不僅僅是讓你能面對生離死別。”

這時候姚阿姨氣喘吁吁地推門而入,手上捧著一個裝滿餃子的大鍋。我們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先去吃。

護士長卻一聲大吼:“還不快點吃了午休,難不成還要我算你們心裡陰影面積?”

大家如得到赦令一般,一聲歡呼開動起來。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慢慢的大家或許被護士長的話語敲醒,或許慢慢淡忘這次網爆帶來的傷害。也或許被有些正能量的孕媽感動。每個人又開始露出久違的真心的笑容,工作也積極起來。

而就在2015年12月20號12時05分,這個寒冷的天氣,本市“城市話題”有一個荒唐而又暖心的尋人啟事:在此尋找昨晚那位褲子掉下來的助產士,我老婆在撥打120急救電話後手機欠費停機了,是她給衝了話費,讓120急救找到我老婆。救了他們母子的性命。在此再次感謝這位助產士,她就是我們家的天使!


助產士的尷尬戀情與充話費送的寶寶


很快帖子由於點擊率暴增,被置頂,後面留言五花八門,但最多的是表達對白衣天使的尊敬和感謝之情,甚至有一位網友留言:你家孩子是充話費送的?

為什麼要把時間具體到分鐘那麼詳細?因為,在5分鐘過後還在休息室補覺的我,90後的助產士吳曉慧。被各位正在午休姐妹們一陣刻意壓低卻又壓不住的笑聲給吵醒了。

“哈哈,一定是小慧的褲子掉了!”

“呵呵呵,肯定是,笑死我了,褲子掉了!”

我躲在被窩裡,聽見善意的嘲笑,只覺得臉發起燒來。想起床辯解,稍一翻身胳膊肘和膝蓋就一陣疼痛,又想起手術褲還在姚阿姨那裡幫我縫褲腰上的鬆緊帶,又不好意思光著腿起床,只好輕哼了一聲,裝作不經意的翻了個身,繼續裝睡。

“嗨嗨嗨,你們別吵小慧睡覺,昨晚人家忙一晚上,今天還要上夜班。給她睡會兒吧!”姚阿姨輕輕地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還有誰的手術褲鬆緊鬆了拿來給你們改改,別又像小慧那樣上班上著把褲子又掉了下來。”姚阿姨一邊把手術褲放在我的床頭一邊輕聲和大家說。

結果又引起大家一陣大笑,唉!我還沒結婚戀愛,傳出去要我怎麼見人啊!

咚咚咚,護士長特有的有節奏有力量的敲門聲傳來,大家同時噤聲。

門被呼一下推開,一臉嚴肅的護士長站在門口:“即使是休息時間,也不能大聲喧譁。這裡離病房那麼近,吵到休息中的媽媽們怎麼辦?”

大家面面相覷,不敢再發出聲音。

“還有,吳曉慧!”

“在!”我一個翻身坐起來,不敢再裝睡。

“網上的帖子大家都看見了?驚動了院部護理部。來說說看怎麼回事?”護士長的表情依然看不出端倪。

我慢慢起身,拿起手術褲給護士長看:“我們的手術衣褲每人兩套,每天換下來的送到洗衣間清洗再加上高溫消毒,我們的褲子早就被磨損,然後鬆緊就鬆掉了,然後就掉了。”

“報告!其實是我昨天褲子壞了,然後穿了曉慧的褲子,只是不知道會把曉慧的褲子撐大了,不過這褲子的質量也確實太差了!”剛懷孕6個月還繼續堅守崗位的李雙雙有點不大好意思的說出來。

她剛說完,頭上就挨一個爆慄,“我是讓曉慧說說昨晚發生的事情,為什麼曉慧掉褲子會被看見,為什麼胳膊會破!”

我聽見大家又有壓抑的笑聲,該死的褲子,我臉上又燒起來。給我一條地縫,我一定鑽下去。

昨晚輪到我備班,我們備班主要是遇到產房比較忙的時候會喊到加班。我住的地方比較遠,所以就睡在休息室,為隨時能喊到我加班而準備著。

我們休息室在病房的出入口,我根本不能睡得踏實,門口不停的傳來推車來去的聲音,只能迷糊地閉目養神。

也就是12月20號凌晨一點左右的時候,手機響起來。傳來夜班小張的呼喊:“小慧,快來吧,我們需要你。”我立刻起床在原地蹦了兩下,讓自己清醒起來。飛快地換上手術衣褲,往產房跑去。一邊跑一邊就覺得褲子有點松往下掉,像往常一樣,提了提褲子順手用膠帶將褲腰折一下貼上。完美地解決了褲子下滑的問題,這是前輩們留下來的經驗。

跑進產房戴上口罩帽子一看,喲呵!產房真是熱鬧,每張產床都躺著待產的產婦,宮縮的疼痛讓她們或呼喊或呻吟聲此起彼伏。夜班的張麗看見我那迫切的眼神就像看見救星一樣,一把揪住我:“曉慧,快來,快來,這兒一個聾啞的產婦,我們實在沒辦法溝通,想盡了辦法。依然沒有用!”

“她父母呢,可以讓父母穿上無菌衣,進來陪護,翻譯。”我一邊點頭表示已經聽取一邊給出建議。

“她父母也是聾啞人,我們剛剛問病史都是用筆寫字交流。哎呀,我去接生那個,這個就交給你了,來來來”張麗急急地把實習生小陳推到我面前,“她給你幫幫忙,小陳向小吳老師彙報一下情況,聽小吳老師的吩咐。”

實習生小陳把我帶到那個聾啞準媽媽面前向我彙報:“9床,王雲,現在宮縮間歇2-3分鐘持續40秒,宮口開全,先露頭,+3,胎膜已破,羊水色清,胎心136次。無特殊病史。”我點點頭將手放在她的腹部感受她的宮縮。在有宮縮時我示意她使腹壓,但是無論我怎麼樣和她說話或者手勢她都是一臉茫然,連續說幾次後,依然沒有辦法配合。我後背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溼了。一股挫敗感從內心深處升起,第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無能為力。回頭再看看聾啞準媽媽,她的臉上更是焦急,我能理解她此時的感受,因為很多準媽媽此時都會有一種無助感,而這個聾啞準媽媽肯定是更加無助。

時間在一分一秒過去,我各種手勢表情口型都使遍了,也許是我表達的誤差,也許是她理解的誤差,我們依然配合不好。但是我的臉上不敢露出焦急,我知道如果我急了作為這個準媽媽一定會更急。

這時候實習生小陳突然來一句:“小吳老師,這個準媽媽上過聾啞學校,她認識字!”

我抬手給小陳一個爆慄:“為什麼不早說?”呃!又看看自己的手,我什麼時候和護士長一樣暴力了?心中默唸:淡定,淡定。

小陳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小吳老師,我也剛想起來。”

我用筆先寫:“認識字?”

她點點頭,我立刻覺得我的心被放下來大半,認識字就好辦!

我讓小陳在小紙片上寫上,屏氣,用力,呼氣,休息,吸氣......。我每需要這個準媽媽做什麼動作就說一聲,小陳就指著紙片上的字,並模仿著各個動作,她就照著做,果然,省力多了。

儘管分娩的疼痛讓這位聾啞媽媽疲憊不堪,但是能溝通並且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已經讓這位準媽媽臉上焦急和無助慢慢淡去。時不時的還給我們一個溫暖的微笑。

我一邊繼續指導,一邊給這位準媽媽豎起大拇指,並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

接下來的配合就順利多了,歷經一個多小時,準媽媽成為了媽媽,順利產下一個六斤半的漂亮小姑娘,當把孩子抱給她的家屬時。我看見他們的表情,那是發自內心的歡呼,即使那個歡呼是無聲的。

我將寶寶放在媽媽身邊,讓他們母女貼身而臥。看寶媽滿是汗水而幸福的臉,此時我的內心是自豪的,又順利迎接一個新生命!我突然又覺得的我工作如此有意義,又有點小驕傲,累點苦點真沒什麼。

正準備離開,衣袖被寶媽輕輕拽住,她打了個手勢,我真沒看懂。她指指小陳的口袋,裡面有小陳剛放進去那幾張寫著字的紙片。

小陳將紙片掏出來遞給她,她拿在手裡輕輕握住無聲地說了聲:“謝謝。”

這個口型我看懂了,其實大多數的我們要的不是一句謝謝,而是我們努力後的理解和認可。

此時我已經可以去休息室繼續休息了。走出產房的大門卻被那對可愛的聾啞父母攔住了,他們一人手上端著滿滿一杯熱牛奶一人手上拿著個紙條:謝謝您,幸苦了。看著這一切這時候說不感動肯定是假的。

接過牛奶正要說謝謝,身後傳來實習生小陳的聲音:“小吳老師,等等,剛接到急診通知:梅花小區,有個孕婦在家中羊水破了電話沒說太清楚,120急救車已經在急診大門口等著,需要產科配合去出診,根據來電顯示孕婦電話139xxxxxxxx!。

我立刻穿上外穿的長款工作服,將產包以及接產用具用大揹包背在背上向樓下飛奔而去。因為產包裡面有各種無菌衣以及無菌的輔料,都是厚厚的布制的,一整套再加上接生的器械足有接近30斤,雖然不是特別重但是背在我這個身高不足160cm的背上,實在是顯得巨大無比。頂頭撞見來產房給寶媽們清潔的護工劉大姐,她跟我打了個招呼還不忘說:“小吳,出急診?外面下雨了,冷!多穿點!”

“沒關係,120車上有暖氣,凍不著我!”

電梯還在遠遠的高層,為了節約時間我順著樓梯往下跑。就在下樓跑的過程中,那個巨大的揹包隨著我跑動的步伐還不停的砸在背上,很不方便。突然覺得腰間一鬆,原來貼在褲腰上的膠布鬆了,褲子直往下掉。趕快四處看看,幸虧是凌晨2點多鐘,樓梯沒人在,趕快用膠布重新把褲子貼好。一邊想不能浪費時間一邊提著褲子繼續往急診方向跑去。

就快接近120車時,腰間一鬆,褲子又掉了下來。我根本沒防備,被褲子絆倒,一個跟頭跌在地上,胳膊和膝蓋傳來一陣劇痛,揹包也隨著慣性一下子砸在我的背上。


助產士的尷尬戀情與充話費送的寶寶


真的痛啊,眼淚水止不住就流下來了。疼痛讓我一下子緩不過氣來,趴在地上也不敢動,太痛了。

“喲!董存瑞揹著炸藥包嗎?”頭頂上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我一看是急診科的汪俊醫生。和我一年分配到本院工作的,今天應該是他值夜班。

他一把將我扶起,不知道是刻意還是真沒看見我長長的工作服下脫落的褲子,幫我檢查了一下:“還好胳膊和膝蓋只是破了點皮,沒事兒。”

說完他轉過身大步向急診室內走去,我趕緊背過身去把褲子提好,在鬆鬆的褲腰上打了一個結,拍拍褲子,這下不會掉了吧?這個汪醫生沒看到吧?唉!地上有條縫就好了。

繼續往120車跑去,隨車出診的張醫生,陳護士,男護工都已經到位。我正準備上車,一隻大手拽住了我的揹包,我回頭一看,是那個汪俊醫生,他遞過來一包東西:“胳膊和膝蓋破的地方自己消毒。最好用繃帶包一下免得再碰壞了。褲子自己管理好,大姑娘家家的!”

我聽見車上傳來嗤嗤的笑聲,我明顯感覺到我的臉燒了起來。地上為什麼沒有縫給我鑽下去?

幸好這時候120急救車開始發動,我趕快關上車門。車子呼嘯著向目的地出發,3分鐘後就停在梅花小區內,我走下車,環顧四周,這是一個老小區,汽車通道以及樓梯都十分狹窄。

因為不知道孕婦具體居住的地點,我撥打孕婦電話,手機卻傳來機械的女音:“您撥打的電話已經欠費停機。”

隔了30秒,又重新撥打,依然是停機。正是冬天我站在這個小區的中央,焦急擔心,背後的汗水加上小雨密密地溼透了我的衣服,只覺得身上一陣冷一陣熱的。

我回頭向張醫生求助,張醫生說:“會不會是誰無聊,報的假的急救?”

小陳護士也說:“上次,我們也是這樣,出車到地方打聽半天,結果說沒有這個人!”

救護車司機也說:“是啊,我今年已經遇到兩次,報假急救的!我們回去吧!外面這麼冷。”

我再次撥打電話,依然是機械的女音: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我腦子飛速運轉,真是一個作弄人的電話嗎?如果是就太不人道了。可是萬一是真的呢?萬一真的有個孕婦需要幫助呢?我怎麼才能聯繫到孕婦呢?

沾了汗和雨水的衣服,被突來的一陣冷風一吹,我打了個寒戰。寒冬的深夜真的是冷,我還只穿著單薄的工作服。短短几分鐘的思考身體已經凍僵也耗盡了我的體能。張醫生在120急救車裡喊我:“小吳,走吧,估計我們被捉弄了。”

“張醫生,萬一是真的呢?萬一她真的沒話費了呢?”

又一陣冷風吹過來,更冷了,但腦子瞬時也清醒起來,立刻手機登錄網站,給孕婦的手機衝了20元話費。提示充值成功後。我立刻撥打電話,電話鈴響了一聲就被接起,對面傳來虛弱的女聲:“你好?”

這一剎那我的心立刻定了下來,感覺也沒那麼冷了。這不是一個報假急救的電話,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還是存在的!

孕婦在電話中告知,她住在一幢四樓,門已經打開,我們上到四樓就能看見。我迅速向張醫生他們打了個招呼,自己揹著重重的產包,搶先去樓上先查看情況。

避開樓梯上堆得各種雜物我三步並作兩步爬到四樓,果然大門敞開,我走進去,卻沒有看見有人,我大聲喊:“有沒有人在?有沒有人在?”隔了一小會兒,在一個房間傳來一聲低低的呻吟。

我立馬推開房間的門,只見一個孕婦披頭散髮面容痛苦地躺在床上,床上的被子和床單已經溼了很大一塊。迅速取下背後重重的揹包,給孕婦做了基本的檢查。此時孕婦已經有規律的宮縮,宮口開到3公分左右,羊水已經破了,可是寶寶的胎位不正,一隻小腳已經悄悄探出宮頸內口。我又聽了聽胎心,還好,寶寶胎心還在正常範圍。

這時候張醫生他們卻空手上樓來,原來是因為這是一個老小區,樓梯非常狹窄加上樓梯過道上堆滿了雜物,擔架根本上不來。

“怎麼辦?怎麼辦?”又是一個難題!我一邊向張醫生彙報孕媽情況,腦子一邊飛速運轉。

誰知道這根本難不倒人,張醫生飛快下命令:“小陳,電話手術室,臀位足先露,需要立即剖宮產。小吳等會兒我們抬孕婦下樓時,保持孕婦頭低體位,防止臍帶脫垂導致寶寶危險。”

張醫生一邊說,我們的男護工一邊解開手上類似吊床類的物件,看我驚訝的看著他,他笑笑說:“沒見過吧?我們自己研製的搬運帶,可以將病人裹在裡面帶子套在我們頭上,便於不能使用擔架的樓梯使用的,比我們直接用手搬動省力多了。”

說完將孕媽用棉被裹了放置搬運帶,我們四個人搬運帶上的帶子套在脖子上,一聲:“起!”我們四人輕鬆的抬起了體重接近160斤的孕婦。

但是我個頭最矮,背後又被著重重地揹包,雙手要抬起孕婦,防止她被雜物磕碰到,幾重重量壓在我身上。最終在下到最後一介樓梯,將孕婦放置於可移動推車時,我聽見張醫生說:“小吳,你褲子又掉了。”

好吧,我又聽見嗤嗤地笑聲,我要找地縫!

到了醫院,我與手術室護士做好交接,手術室早就有產科手術醫生待命,基本就沒我什麼事了。

我揹著重重地產包,提著不堪一擊地褲子。疲勞寒冷飢餓一起湧上來,回到休息室大口喝掉聾啞夫婦之前給的熱牛奶,一頭倒在床上睡著了。

經過說完了,我抬頭看看護士長,她依然面無表情地看著我:“這就結束了?”

我點點頭:“結束了啊!”

“你想想!你錯在哪兒?我再三提醒過你們的!”

大家面面相覷,“曉慧這麼幸苦!還有錯?”

“護士長,曉慧很努力,很認真了!”

大家七嘴八舌,護士長表情更難看了:“曉慧,這個月獎金扣你50塊錢。”

“啊?為什麼啊!我哪兒錯了啊?”

“護士長,別打啞謎了,我們絞盡乳汁也想不出來!”

話音未落,頭上又一個爆慄,“乳汁!一個個都還沒結婚,人家腦子進水,你們腦子進乳汁?”

大家一陣鬨笑,卻又不敢太大聲,這值班室離病房很近,可不能吵著別人!

“第一,出診為什麼不帶一次性的產科輔料包?加上器械連上揹包只有5斤重!第二,真的穿件厚衣服的時間都來不及?我說過診療過程中要保護好自己才能更好的工作,你忘記了?”

“啊?我都忘記了!”我低聲說:“不是您說搶救要爭分奪秒嘛!”

“還敢回嘴,扣100!”

我只好哭喪著臉求饒:“護士長,我再也不敢了。”

“吳曉慧,今晚我上夜班,你好好休息。還有......”

還有什麼?我靜靜地等待下文,卻見護士長一個側身,後面閃出一個人來,定睛一看是急診的汪俊醫生。

“人家說,看見了你沒穿褲子的樣子,要對你負責!”

我在找地縫,旁邊傳來鬨堂大笑。最可惡的是,我們護士長笑的最大聲,哼!一點領導風範都沒有!

時間過的飛快,2018年5月5日,是我們單位的第一個助產士節,因是第一次所以並未做過多的宣傳。

原定於當日上午9點開始,而就在我們提前佈置會場的時候,陸續地有許多寶媽帶著老公和孩子,或是帶來花籃,或是帶來水果,或是幫忙佈置會場,空曠的會場很快就擠滿了人。更甚至還有帶來寫著“我愛助產士吳曉慧”地橫幅。錯了錯了,這只是給我的,因為汪俊今天要向我求婚。是的,我吳曉慧,在工作中收穫了我的愛情。

忙碌中一個寶媽帶著孩子走到我面前,“來,告訴姐姐你是怎麼來的?”

“我是充話費送的!”那個寶寶響亮的奶聲奶氣的回答。瞬時會場裡笑聲一片。

是的,一切是如此的美好,我們以後再工作中肯定會收穫更多。#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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