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坑《陳情令》一月有餘，朋友讓我分析一下忘羨二人誰更愛誰？我本來是拒絕的，探討這個問題沒有實際意義。然而近日閒來無事，在抖音上刷到兩位主演互動的一瞬間，靈光一閃，忽然又覺得這個話題很有必要寫一寫。
如果我告訴你，在我的眼裡，魏無羨更愛藍忘機。你會不會驚訝？
【01 百搭款與定製款】
魏無羨的愛是百搭款，他可以做江澄的好兄弟，可以做聶懷桑的狐朋狗友，也可以做溫情姐弟的保護傘。他是打不死的小強，在哪都能活下去，跟誰都能過得好。他在感情上是迷糊的。
藍忘機的愛是高奢款，只為一人定製，明確而堅定。宇宙洪荒，千秋萬代，也只此一份。他不會輕易向人敞開心扉，這麼多年來，能撩動他心絃的人只有一個魏嬰。問靈十三載，等一不歸人，魏嬰的離去帶走了世間所有的色彩。從此記憶裡都是他的音容笑貌，從此他把心門上鎖，再也沒有人能入自己的心。
但是魏無羨更加在意藍忘機。路邊的花很美，山間的花很美，我以為這些花便是最美的花。那是因為，我還沒有見過玫瑰。
這個傢伙優點很明顯，缺點同樣明顯：神經大條，愛而不自知。
【02 一見鍾情還是日久生情】
第一集有個一直被我忽略實則別有深意的鏡頭：十六年後魏無羨重生歸來，想起了在雲深不知處山與藍忘機初見的情景。他踏著琴聲款款走來，白衣飄飄，氣宇軒昂，原來那時他就在自己心裡深深紮下了根。
我在三刷此劇時終於注意到了這個鏡頭，不禁感動落淚。如果不是一見鍾情，如何能清晰記得初見時的驚豔？如何能解釋他三番五次在藍湛面前的犯賤，對方越抗拒他越起勁？
時花女散花，聶懷桑看著藍忘機的背影，感嘆道：好一個風華絕世的翩翩公子！魏無羨嘴上不屑地應和著"披麻戴孝"，眼神卻寫滿了迷戀與沉醉。
亂葬崗殺溫晁，藍忘機與江澄同時找到已修成詭道異術的他。藍忘機震驚之餘，強烈要求魏嬰跟他回姑蘇。魏嬰不知出於什麼心理，拒絕了，還把藍忘機趕走了。在對方轉身離去的剎那，他一臉的失魂落魄。明明是如此想見他，為什麼要趕走他？如果這一幕不是劇情裡本有的設定，那隻能說肖戰的演技太細膩，真正與魏無羨達成了身心一體的共情。我來回播放了多遍，越看越心傷。
【03 欣喜與惆悵】
他曾經像個情竇初開的少女那樣苦惱地問師姐："為什麼一個人要喜歡另外一個人呢？"
我見過了玫瑰，再也不喜歡野花了。不喜歡野花了。有幾分欣喜，幾分惆悵。
欣喜的是，蓮花塢的風景很美，雲深不知處的人更美。那個驚豔了我少年時光的人就在那裡。他長得好看，他雅正端方，他正直無私，他是皎皎君子，他有格局有擔當。他如此完美，天地萬物都在他面前黯然失色。他跟我，跟江澄，是多麼不一樣。
惆悵的是，如今的我，沒有了金丹，入不了正統，我與他之間拉開了巨大的差距，此生再也趕不上了。從來沒有過的自卑感如潮水般湧來，瞬間吞沒了我。再也回不到從前那般毫無顧忌地與他打鬧，再也不能對他的冷漠熟視無睹。
從前的不在意，是因為旗鼓相當，棋逢對手。現在還能不在意嗎？
一見藍湛誤終身，如果你還記得年少時的怦然心動，就一定能理解魏嬰的心理路程。他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人，所以在金子勳嘲諷他是"家僕之子"，他才有那麼激烈的情緒和眼淚，所以他才會囂張地告訴別人，即使不修劍道，他也比別人強。
他一向隨心而動，自是不在乎自己修詭道還是劍道，但藍忘機在乎。
自此以後他再也沒有明目張膽撩撥過藍忘機。
夷陵茶樓的小聚是上天給的恩賜，見過，便足矣，不能苛求更多。很快一場更大的悲傷更久遠的別離即將到來。
【04 多情自古傷離別】
為什麼他一定要離開十六年？客觀原因就不做分析了。從主觀來看，這十六年的杳無音訊其實是兩人都需要的。
藍忘機需要這場"永別"來確認自己對魏無羨的感情，魏無羨需要這場"永別"來取得藍忘機對詭道的認同。這漫長的十六年時間只為一個目的：正邪的界定。歸根到底又是為了取得愛的合法性。
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今宵酒醒何處？楊柳岸，曉風殘月。
誰也不知道他能否活著回來。如果不能，那就相約來生。如果能，那就跪倒在上蒼面前，深深致謝。
所以在魏無羨重生後，藍忘機再也沒有說過"此道損身，更損心性"。他有悔，後悔當初沒有與他站在一起，後悔沒有早日確認自己的感情。再也沒有說過"我不與旁人觸碰"。他只怕自己給的不夠多，醉酒偷了兩隻雞，忙不迭地送給他。"給你，都給你"，酒後的言語才是最真實的想法。
同樣的變化也發生在魏無羨身上。他依舊是修習詭道，甚至身體更差勁，卻再也沒有了曾經的躁動與不安，彷彿往昔的苦難都不存在一般。他像個孩子一般愛撒嬌，對藍忘機百般依賴。只因他知道，這一次，藍忘機會一直在他身後護他周全，再也不會離開了。
行走江湖，有個強大的人物給自己撐腰，簡直太重要了。多麼有幸，那個給自己撐腰的人正是心上人。如果十六年前就這樣，結局會不會完全不一樣？十六年前的不夜天，心思縝密的藍忘機發現了一些端倪，對魏嬰說，"事情有變。"魏嬰不耐煩地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眾人沒有給他們溝通解釋的機會。就此錯失了十六年。
但是幸好，你回來了。義莊殺薛洋，藍忘機看到曉星塵與宋子琛天人永別的結局，喃喃一句"幸好。"
幸好，一切都來得及。十六年的時光抵消了所有的業障，那些都不再重要了，你活著已是萬幸。
【05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在看大結局之前，我堅定地認為藍忘機更愛魏無羨。而看了大結局之後，我卻不這樣想了。
《陳情令》雖是雙男主，感情的走向則與異性戀一般無二。魏無羨的情感原型是個天真爛漫，可愛脆弱的女孩，藍忘機的情感原型是個成熟包容，穩重內斂的男人。男人的事業格局終歸要比女性大一些。所以藍忘機主動挑起了仙督的擔子，承擔起維護天下安寧的責任。魏無羨還是那個自由自在的魏無羨。
我們明顯看到，魏無羨的灑脫恣意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脆弱與依戀。他嘗過了被愛的滋味，如何能瀟灑走天涯？從前是少年不知愁，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嚐遍愁滋味，卻道天涼好個秋。假裝瀟灑告別，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疏不知，醒來淚滿沾襟。
我從來不相信"誰先愛了誰就輸了"這句話。因為感情的主導權掌握在主動的一方。主動的那個人有選擇繼續的權力，也有選擇放手的權力。而被動的那個人，只能在思念和期待裡煎熬，付出的感情並不比主動的那人少。
被動的人，更加深愛對方。一如當初，藍湛被動面對魏嬰的撩撥那樣，他的愛不比魏嬰的少。看看我們的羨羨，聽到藍湛喚他魏嬰，瞬間要哭的感覺，是經過了多少個夜晚的望眼欲穿啊！
既見君子，雲胡不喜。淺喜如蒼狗，深愛如長風。
願你強大到無需有人寵有人慣，卻依然幸運到有人寵有人慣。願你如魏嬰那般，終究等來了自己的光。
【牡丹芳主寫於2020年1月15日。如果喜歡，請關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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