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岸抗疫“凡人歌”

口岸抗疫“凡人歌”

田子正

一曲凡人歌

清唱著逆行的“美”

人流熙攘的拱北口岸,是萬里邊境線上的一道獨特風景,這裡有首次到澳門旅遊的內地姑娘,也有早出晚歸的務工小夥兒,還有跨境“遛彎”的阿公阿婆,邊排隊邊討論著兩地的菜米油糧。在這裡,往返兩地早已成為了那些熟悉的身影們生活的一部分,隨著珠澳兩地融合的不斷深入,拱北口岸的通關人數也逐年遞增,2019年,進出境旅客日均通關39.7萬人次,還創下了日通關49.9萬人次的新記錄,這相當於全國陸路口岸進出境旅客量的三分之一。尤其是春節期間,更是人山人海,排隊走到閘口,就要幾個小時。

然而,這個春節,這樣習以為常的擁擠——不見了!

突如其來的疫情彷彿一下子冰凍住了春萌,拱北口岸通關人數首次降到了六位數以下。這一切,看在王遇春眼裡。

口岸抗疫“凡人歌”

拱北海關所屬閘口海關王遇春正在查看醫學巡查記錄。圖/劉雍

王遇春在拱北口岸衛生檢疫崗位摸爬滾打了快30年,親歷了拱北口岸的興旺歷程,也用行動捍衛了口岸的安全、順暢。17年前,非典來勢洶洶,他二話不說,憑著一腔赤膽,披上一件白大褂,捂上簡單的棉布口罩,就進駐了排查室,一駐就是6個月。六年前的埃博拉病毒,四年前的MERS病毒,他也督戰一線,帶領新一代衛生檢疫力量嚴陣以待,有效化解風險,保國門無恙,先後處置2例留觀病例、1例疑似病例,獲人社部等七部委聯合表彰。

這一次,為了嚴防新冠病毒經口岸傳播,拱北海關所屬閘口海關黨委決定組建拱北口岸疫情防控專業處置小組。面對這個更加狡詐多端的對手,他要同這些熟悉的戰友們並肩作戰,用“信心、恆心、決心”喚醒沉睡的春潮。

然而,這一次,春天會來嗎?

一曲凡人歌

鏗鏘著無畏的“衝”

1月22日,出境通道的紅外測溫儀報了警,病毒來的比想象中要迅速得多。“有武漢旅居史,高燒39.8度,怎麼辦?”組裡的老專家鄭志剛手裡的對講機紅燈頻閃,正在流調室推演方案的處置小組成員一下子都站了起來,危險面前,沒有人退縮,有的是爭先恐後的奮不顧身。

“今天流調崗是我,我去!”年輕的徐南南、廖慧平站了出來。鄭志剛心裡動了一下,一絲擔心掠過,這樣直面風險,兩個年輕的女孩子……“我已經幹了7年衛檢了,我可以!”“我雖然才工作3年,我也可以!”平靜的語調中充滿了力量。“好,你們兩個上防護服!曹明琨、馬力,你們兩個輔助,黃玉湘、古學宇,準備流調資料。”望著徐南南、廖慧平的背影,鄭志剛彷彿看到了17年前的自己。

口岸抗疫“凡人歌”

拱北海關所屬閘口海關鄭志剛正在入境旅客通道開展醫學巡查。圖/王苑

當徐南南、廖慧平全副武裝趕到旅客通道,才發現情況更加特殊,發燒的是一名在武漢上學的外籍留學生,跟一個同學結伴去澳門旅遊。密切接觸者沒有明顯症狀,正在同海關工作人員用蹩腳的中文表達等待的疑惑和焦躁。兩人都沒有戴口罩,現場測溫人員正籠罩在近距離接觸的巨大風險中。

徐南南趕緊衝了上去,擋住兩名一米八多的壯漢,那個發高燒的小夥子顯然沒什麼勁兒了,而那名密切接觸者卻情緒激動,不斷用英文重複著“我就是要去澳門!”“我不算什麼勇士,但我也決不退縮!”心裡暗示著自己的崗位與責任,徐南南一開口,用平穩流利的英語告訴兩位留學生朋友:“武漢的疫情十分嚴重,根據法律規定,每個人都有配合防疫工作的任務……”

也許是徐南南對疫情的說明,讓他們認識到了事態的嚴重,也許是援引的法律起到了震懾作用,也許是徐南南專業無畏的氣勢佔了上風,兩個小夥子態度上轉了個彎,配合地來到了處置室。

一曲凡人歌

凝結著苦澀的“笑”

專業處置組的工作是對有症狀的出入境旅客進行體溫複測,開展流行病學調查,並進行採樣。他們時刻承擔著高暴露風險的壓力,一上崗,便要穿上笨拙的防護服。穿防護服有9個步驟,把每個步驟的要點變成文字就要幾頁紙,而實際工作中,連N95口罩是先帶上面還是先帶下面一根皮筋,都有明確的規定,錯一步,都可能導致感染。

“有時候,光穿上防護服,就已經一身汗了。”可這對年輕的組員廖慧平來說,並不算困難。“流行病學調查,要比這難多了。”流行病學調查相當於給疑似病例做一個檔案,去過哪裡、接觸過哪些人……調查挖掘得越詳細,對防控的價值就越大。然而獲取信息哪有那麼簡單?你得從好多個答非所問中尋出蛛絲馬跡。一談到自己的工作,廖慧平活潑爽利的湖南妹子形象就跳了出來。“比如,前天,一名旅客發燒了,他是澳門的廚師,這就可能有集體接觸啊,你要問他有沒有聚集性接觸?那他一聽就懵了啊。所以你得繞點兒彎,酒店還是大排檔?開放型廚房還是獨立廚房?有時候感覺自己就跟調查案子一樣,能夠分析出點什麼。”

口岸抗疫“凡人歌”

拱北海關所屬閘口海關廖慧平在負壓醫學隔離室把剛採好的樣品放入傳遞窗。圖/鄭志剛

病毒,正因為無孔不入的傳播能力,才為人類所恐懼。說到危險,劉曉茜抬臉笑了:“很正常啊,任何處置,都有危險!”採血樣無疑是離危險最近的工作,必須要戴雙層手套,厚厚的保護,使手指粗了幾圈,而針頭又是那麼小、那麼細、那麼尖,稍一疏忽,就有可能劃破手套,病毒就會輕易地突破皮膚的防線。“我們緊張,旅客更緊張,必須要準、快、好!”即便是劉曉茜這樣有經驗的關員,採完樣也會一身汗。當你問她感覺累不累?她卻回答:“不是累,是輕鬆,是鬆下了一大口氣啊,感覺兩個太陽穴都一下子笑了一樣!”

口岸抗疫“凡人歌”

拱北海關所屬閘口海關嚴穎欣對有症狀的入境旅客進行靜脈血採樣。圖/鄭志剛

近距離採樣無疑是存在風險,但餘蓉卻常常舉重若輕。“我比較特殊,我的專業是臨床,還是兒科。遇到一些特別緊張的旅客,我方法比較多,得像哄小孩那樣哄一鬨,聊一聊。住哪啊?不舒服幾天啦?來珠海什麼事啊?他一放鬆,就採出來了。”

一曲凡人歌

飽含著動情的“淚”

口岸防控,防疫物資是個大難,這個艱鉅的協調工作,就落在了組長王苑手中。其實,早在一月初,她就開始著手準備,將防疫物資清點登記,嚴格按照“定人、定崗、定量”的原則發放,每日做好存量通報,讓大家有意識地節約使用。

處置組的成員也都倍加珍惜,能節約的,儘量節約。關員魏婷告訴記者,內防護服是一次性的,但是沒有人只穿一次,每次下班,會小心地脫下,消毒,掛曬,下次上班接著穿,沒有處置堅決不換,就這樣撐了一個多月。“有一次,我下班時,跟以前一樣脫下內防護服,可能是碼數不合適還是怎麼,疊的時候,發現防護服壞了。不知道為什麼,我一下子就哭了,還哭了有一會兒。”

口岸抗疫“凡人歌”

拱北海關所屬閘口海關王苑正在負壓隔離室採集咽拭子。圖/鄭志剛

不管是早班、中班,還是夜班,處置組的人防護服一穿就脫不下來,有時要穿6個多小時,這6個多小時,哪怕沒有一個情況處置,他們也不喝水,不上廁所。沒有規定要求他們這樣,他們只是怕把風險帶給別人。

在這次防控工作中,姚若東的臉上時刻掛著鎮定憨厚的笑容。然而,他曾兩次襟然淚下。“一次,是我在旅檢通道,有一個澳門海關的小夥子,住在珠海,每天過境上下班,面孔很熟悉。那天,他跟往常一樣下班過境,當他經過我們關員面前時,突然向我們敬了一個禮,停了一下,扭過頭匆匆走了,我當時就覺得時間好像停了,眼淚就那樣流下來,我不敢扭動脖子,怕被同事們看見。”還有一次,他到車檢通道檢查測溫,一個五十多歲的澳門司機,辦完手續,在車開動的一瞬間,搖下車窗說了一句:“祖國好,澳門才好!”“我又忍不住落淚了。”

拱北口岸是特別的,它的特別不僅因為人流量大,更因為口岸兩側血濃於水的一脈親情。處置組不僅僅是一道屏障,他們更多是要精準鎖定風險,聯防聯控聯動,保住口岸的暢通,阻斷病毒的腳步。

苟利國家生死以。小組20名成員不僅有常年奮戰一線的“原班人馬”,也有不同部門單位抽調支援的“突擊隊員”,他們都有豐富的口岸衛生檢疫工作經驗,也都沒有任何猶豫就出現在了口岸一線。危急關頭,並不會有英雄從天而降,只是有一批平凡的人選擇迎難衝鋒。然而,他們也是父母的兒女,兒女的父母,是丈夫的妻子,是妻子的丈夫,背後也有一個家,也有一份春節的團圓,也是血肉之軀,也清楚一線的危險,也明白接下來工作的苦與累。他們沒有困難嗎?誰沒有困難?但誰也不知道他們的困難,穿梭忙碌的身影下,他們三緘其口,他們默默不言。

口岸抗疫“凡人歌”

拱北海關所屬閘口海關關員正在對入境旅客進行流行病學調查。圖/鄭志剛

他們用單薄的雙肩和不屈的脊樑在人流浩大的拱北口岸拉起了一張“防護網”,他們不是醫生護士,卻同樣在一線奮戰,他們都是平凡的人,做著他們認為的,屬於自己的那份平凡的工作,但他們堅守崗位,敢戰“疫”、謀戰“疫”、能戰“疫”。

珠江之水激昂雄壯,濠江之水清麗悠揚,江擊浪打,唱著一曲屬於口岸防疫工作者的“凡人歌”。

口岸抗疫“凡人歌”

供稿:拱北海關

發佈:朱秀亮

投稿郵箱:[email protected]

口岸抗疫“凡人歌”


分享到: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