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愛的味道有點甜、有點酸。

“絲絲白髮兒女債,道道深紋歲月痕”,轉瞬四十四載,我步入中年,母親卻絲絲白髮,道道深紋了。曾經,我在心裡對母親說,我要她幸福,不要她掉一滴眼淚。可如今,每見母親蒼老的身影,我就無比愧疚,實在想不起來我為母親做過什麼。

母親這人,怎麼說呢?在別人眼裡也許就是一個極普通的農村婦女。但對於我來說,母親的份量卻比泰山還重,好些時候我都想好好地寫一下我的母親,但終歸未能成文,因為我特別害怕,我笨拙的文筆會有損母親的形象。

因為母親的善良與熱情,很多鄉鄰都會找到母親幫忙,小到納鞋底,大到別人借錢,只要自己稍微能行,她都絕不拒絕。甚至有外來收廢品的人,路過家門渴了、餓了,母親都會毫不猶豫地給人以幫助。

六七十年代,母親是生產隊婦女隊長,是做農活的一把好手,我們家孩子多勞動力少,為了多掙工分,母親下地幹活和收工回家的路上都會挎一個籃子拿一個竹耙子,邊走邊撿拾路邊的雜草,帶回家漚肥換工分。我們兄弟五個,大哥十七八歲能夠做農活掙工分,我們幾個弟弟年齡小隻能做一些撿糞割草這樣的小活。

記憶中我十一二歲的時候,每天早上我都會挎一個籃子拿一把鐵掀到地裡撿糞,人多糞少,小夥伴們就排成隊跟在一頭豬後面,輪流撿豬拉下的屎,能撿到一堆豬糞別提多開心了,彷彿豬屎不是臭的而是香的。有一次我們跟在一頭豬後面跑了半天,終於輪到我撿豬拉下來的屎了,排在我後邊的小夥伴給搶走了,為此我們發生了爭執,雙方母親都到場,問了問情況誰都沒受到責罵,被家長領回家了,現在想想,可能母親也可憐年少的我們日子那麼的艱難。每每回憶起這些,到現在心裡還一陣陣發酸。

改革開放後,我們的生活慢慢有所好轉,可是我的父親卻身染重病,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父親生病的日子裡,母親既要照顧父親又要負責一家八口人的吃穿,整日睡不好覺吃不下飯,我看在眼裡急在心裡,因為還在上學,一點都幫不上母親,最終父親六十八歲命歸西天。

二十年前,父親去世後的一天,我從縣城回來,半夜到家,那晚的雨很大,我看到,母親木然地坐在那裡,身子明顯地顫抖著,好久沒有說出一句話來,也沒對我說太多的話,只是問我,回來了,外面的雨好大啊,你冷嗎,你累了,快睡吧,對,餓了吧,媽給你做飯去.……我,不知道如何安尉母親,靜靜地去了臥室,就在我剛剛躺下的時侯,我聽到了母親淒厲的痛哭聲,我知道,她想起了我的父親。那晚,我再也沒睡著。第二天,母親起得很早,見我早起,母親生氣了,你夠累的了,怎麼不多睡會兒。面對母親,我無言以對,我明白,這是母親的願望,她每時每刻都希望她的兒子好好的活著。

每一次回家,每一次離別,每一次生病,每一次……都會讓我特別的想我的母親。幾年前,我將母親接到我家呆了一個月,以後想讓她再來時,母親說啥也不來了,她說她不習慣,其實不用想我也知道,母親是不想給兒子增加負擔,但我又實在是無法勉強母親不願意的事情。

母親是最無私最偉大的。母親對我們的愛,作為兒女,我們傾其一生也無法報答!我們只有好好的生活,才是對母親之愛的最好回報。至今,我也想不起來:我為父母親做過什麼?好像什麼也沒有!

寫到這裡,我的心溼了,我的眼睛溼了,這輩子我欠父母的太多太多。我想,天下為人兒女的朋友們,也許大家做的都比我好,比我多,但我今天還是要說:朋友,趁父母有生之年,盡我們的最大能力行孝吧,願天下父母都開心。

母愛的味道有點甜、有點酸。


母愛的味道有點甜、有點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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