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光潛:再美的皮囊都抵不過,有趣的靈魂

朱光潛:再美的皮囊都抵不過,有趣的靈魂

他寫過為什麼要研究美學,美無形無跡,但是“它伸展同情,擴充想象,增加對於人情物理的深廣真確的認識。這三件事是一切真正道德的基礎”。


朱光潛筆名蒙實(1897年9月19日—1986年3月6日),安徽省桐城縣(今安徽省樅陽縣)麒麟鎮岱鰲村朱家老屋人,現當代著名美學家、文藝理論家、教育家、翻譯家。

現代著名美學家;1918年考入香港大學文學院,1925年赴英、法兩國留學,致力於文學、心理學與哲學的學習與研究,在法國斯特堡大學獲得博士學位。

1933年回國後,朱光潛歷任北京大學等校教授,解放後長期任中國美學學會會長。

著譯以美學、文藝學領域的成就最為突出,代表作有《悲劇心理學》、《文藝心理學》、《談美》、《詩論》和《西方美學史》,譯作有黑格爾《美學》、克羅齊《美學原理》、柏拉圖《文藝對話集》、艾克曼《歌德談話錄》、維柯《新科學》等。

朱光潛:再美的皮囊都抵不過,有趣的靈魂

他現代美學的翹楚與標杆人物,融貫中西,發展出自己的美學理論,是中國現代美學的開拓者,中國美學史上一座橫跨古今、溝通中外的"橋樑"

朱光潛曾有過兩次輕生

1.第一次輕生

其實這位美學大師,也是舊婚姻的叛逆者和新道德的追求者,為了反抗包辦婚姻,當時還年輕的朱光潛想過輕生。

朱光潛:再美的皮囊都抵不過,有趣的靈魂

1923年6月,朱光潛港大畢業回來後,在上海中國公學任英文教師,當時的他27歲,就是在前年,朱光潛回到家,從小教授他如何作桐城派文章的父親,給他安排了一樁媒妁之言的婚姻,讓一位姓陳的姑娘和他結婚。

他沒有感覺、沒有愛的衝動,只是迫於父親與祖父的壓力,最終才無奈屈從。陳氏比他小那麼一兩歲,裹小腳,個子中等。

在1925年朱光潛到上海教書時愛上了一個叫奚今吾的人,是他的學生。當時局勢動盪不安,因為戰爭的原因學習被迫停辦,奚今吾就此和他分別,因為是包辦婚姻,沒有感情的基礎,他時常想和原配離婚。之後江浙戰爭爆發,回到家他時常時想起奚今吾,可是怕父親阻止,內心十分的痛苦。

他想追求愛情,追求幸福,於是和父親說了他與原配陳氏談分手這件事一說出口,父親立即暴跳如雷,大發脾氣,厲聲說到:你要是敢休妻,就不要進我的家門!

1924年9月,在一個晚上,痛苦萬分的朱光潛選擇離開了家鄉,與舊時家庭決裂。他到了安慶,乘上一條小船,前往上海,當他路過鎮江焦山時看到農曆八月十五日的月亮是那麼的亮,將這條江的江水照的閃閃發光。朱光潛放下手上中的小說《少年維特之煩惱》,來到甲板上,他想起了和父親的吵架,離家出走,又想起了他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他精神受到了極具刺激,眼前出現了幻覺,在這個未曾見過的美好夜景下引起了他心靈的震撼,神使鬼差一瞬間他強烈的想和江水融入在一起,他產生了從未嘗試過的快樂到極致的感覺。

他感到胸口的窒息,感到頭腦幾乎崩潰、爆裂,想急速地翻過欄杆,奮力跳下去,好擺脫即將崩潰的恐懼,好在他的理智還沒完全喪失。當他看到船依舊在行駛,月亮還在掛在那天上,他不僅流了一背的冷汗,萬分慶幸自己沒在那時候投江自盡。從那以後朱光潛再也沒有回來過岱鰲山下。

直到10年後他海外歸來,看到父親已經撒手人寰,他在他父親的棺材上大哭了一次,罵自己不孝,內心愧疚不已。1936年,朱光潛在北大寫文章中有提到這段往事,他說:“我現在還記得在一個輪船上讀《少年維特之煩惱》,心神有力恍惚,找不到一個安頓處,因而想到自殺也許是唯一的出路;我現在還記得15年前還是20年前第一次讀濟慈的《夜鶯歌》,彷彿自己坐在花陰月下,嗅著薔薇的芬芳,聽著夜鶯的聲音越過一個又一個山谷,以至於逐漸沉寂下去,猛然間覺得自己被遺棄在荒涼世界中,想悄悄靜靜地死在夜半的薔薇花香裡。”


2.第二次輕生

第二次輕生是在1933年秋天,由胡適力薦到北大外語系任教,他到北平後常去北海看朋友或買東西,他在秋天的一個傍晚在北海白塔頂上,望著北平城裡的樓臺煙樹,望著西郊的遠山,看到即將落下去的夕陽,想起李白

“樂遊原上清秋節,咸陽古道音塵絕。音塵絕,夕風殘照,漢家陵闕”的名句,覺得目下的境界真是蒼涼而雄偉,產生了自己不應該在留在這個世界裡的念頭。

朱光潛:再美的皮囊都抵不過,有趣的靈魂

他想到了死,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又堅信自己的精神一個是正常的。

他在1947年寫文章時說:濟慈要趁生命最豐富的時候死,過了那良辰美景,死在一個平凡枯燥的場合裡,那就死得不值得;甚至於死本身,像鳥歌和花香一樣,也可成為生命中一種奢侈的享受。我兩次想念死,下意識中是否也有這種奢侈欲,我不敢斷定。

朱光潛不愧是一位美學家,他從不隱晦自己有過兩次輕生的想法,且希望從美學的角度分析自殺念頭的起因。其實他兩次輕生都有關於他的愛人奚今吾。

3.與奚今吾相愛

1923年,從香港大學畢業的朱光潛應聘到設在上海的中國公學中學部作了一名英語教師。有一個叫奚今吾的學生,她刻苦好學,英文成績尤其突出,課堂上每每“發音準確,語詞流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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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裡,在學生面前,朱光潛總是不苟言笑的,但是對這位模樣可人,且成績優秀的女學生,他是多了一些關心與愛護,與她單獨相處的時間自然多了起來,漸漸產生了異樣的感覺。而奚今吾被他的才學與風度吸引了,而與其他同學不一樣是,她的內心已經有著別樣的情愫開始滋生。

據《朱光潛傳》描述,那時候的奚今吾特別喜歡上英語課,上課時眼睛發亮,注視著老師的一舉一動,但是就在他與奚今吾相識的那年,陳氏為他生下了第一個孩子,縱有千般愛意,萬般渴念,朱光潛還是將這份愛收拾在心上。中國公學由於受到軍閥混戰的影響開始頹敗,於1924年9月解散,朱光潛被迫離開,而奚今吾也轉學去了別處。


 朱光潛是1925年秋到達歐洲的,先後輾轉於愛丁堡、倫敦、巴黎、斯特拉斯堡之間。奚今吾大約在1928年去的歐洲,在巴黎大學學習一般女生望而生畏的數學專業。而遠離了家庭的藩籬,朱光潛的身心也輕靈起來,他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情懷錶達了他的愛情,不久他們結為伉儷。

朱光潛34歲,奚今吾小朱光潛10歲。也就是在這年朱先生完成了他的名著《文藝心理學》初稿。

雖然二人已經分別了幾年時間,卻一點沒有生疏之感,從此以後,朱光潛與奚今吾相濡以沫,共同走過了將近60年的歲月。

1933年回國後,奚今吾為了朱光潛的事業而放棄了自己的專業,幾十年如一日教育子女,整理文稿,給朱光潛以極大的支持。尤其到朱光潛晚年患病後,她為朱光潛做了多少事,真是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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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分為廣狹兩義:

藝術雖與“實際人生”有距離,與“整個人生”卻毫無隔閡;

“因為藝術是情趣的表現,而情趣的根源在於人生。反之,離開藝術也便無所謂人生,因為凡是創造和欣賞都是藝術的活動”。

人生本來就是一種較廣泛的藝術,每個人的生命史就是他自己的作品。

豐子愷與師父李叔同提倡“美育”感化人間,朱光潛後半生用闡釋美學來刺破國民教育中的灰暗。

他說:“生活上的藝術家也不但能認真而且能擺脫,在認真時見出他的嚴肅,在擺脫時見出他的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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