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天雪地,车厢“奇遇”

2012年的Z市的的雪下的格外的勤快,规律,还未等到上一场雪消融风化,另一场雪便如期而至。

冰天雪地,车厢“奇遇”


她和老公在这个城市属于城二代,各自远离家乡来到这个城市打拼,除了电话两头父母的牵挂,他俩便是这个城市里彼此最亲密的人却似乎又是最陌生的人。她不喜交际,除了每天三点一线,朝九晚五,生活似乎已经看到了尽头。与丈夫的相处虽已过七年之痒,但摩擦之后的平静如同一碗白开水,寡淡无味。家对于她而言有时觉得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生活除了油盐酱醋茶,更少了一些浪漫和情趣。每每看到丈夫不思进取的工作状态,心中便泛起一种莫名的烦躁和困惑:这是我想要的生活吗?最要命的是那无休止的碎叨叨和如同燎原之火的暴脾气,虽然他在努力地改变,但总有那么一瞬间让她有些厌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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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位里的小左与自己同龄,但结婚较早,老公是市政府副科级干部,高挑帅气,虽有十年婚史,但依然恩爱如初,时不时还制造出一些浪漫的小插曲,要么结婚纪念日送玫瑰,要么生日开个surprise派对,当天空开始飘起片片雪花,老公倚在车门张开双臂等着小鸟依人的妻子……..每天相同的情景已然成了大家眼中羡慕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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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想自己……雪越来越大,终于挨到下班时间,风雪之中似乎汽车特别爱误点。大约半个小时,隐约看见X路车风雪中闪着车灯愈来愈近 ,她使劲地摆动着双手,生怕司机错过站。所幸她上车时人还不算多,慢慢走到车厢后,还好有个座位,总算今天运气还不是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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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可能正值下班高峰,车上的人越来越多,呼出的哈气使车窗的透明度越来越差,慢慢结出一层厚厚的冰。车上穿着厚重衣服摩肩接踵的人以及一条条抬升的胳膊已经严重阻挡了她的视线,加上汽车的走走停停还有车厢里混杂的各种气味,让她瞬间出了一身白毛冷汗,头晕晕沉沉,胸中似有一股难以压制的恶心。她迅速站起来,挤过拥挤的人墙,来到后车门,那里还算有一方可以呼吸换气的空间,当然还有透过模糊的玻璃一闪而过的霓虹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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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又到一站,一个粗壮的中年男人,喷着满身的酒气,推搡着阻碍他道路的人,一路过关斩将来到后门准备下车。可能冲击力太大,也可能有些晕车,她打了一个趔趄,手提包从肩膀上滑落下来,挂在手腕处。车里拥挤的人群让她连腾出一只手的空间都没有。只好一路随着车身颠簸,随着人群晃荡。好不容易抓住一根立杆,稍稍定住身子,使自己不再摇晃。车停了下来,胖子目中无物地左右挥洒着臂膀跳下了车,而她则轻飘飘地被带着在原地转了半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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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身后靠过一个高大伟岸的小伙,如同一面遮风的墙,虽然戴着口罩,严实的大衣帽下隐约能看见两根耳机线,长至膝下的宽大的羽绒服亦难以掩饰他高挑结实的身材。车子又到一站,车里的人由于惯性都方向一直地往前涌去,又迅速地折了回来。本来就没怎么站稳,经这么一摇一晃,可能方位感本来就差,她的身子重重地向前倒去,在这千钧一发之间,一只手紧紧的地抓住了她的胳膊,猛地一拉,使她的中心又一次回到与地面垂直的位置。那一刻,不知为什么,一股暖流流经全身,脸上不禁泛起少有的红晕,她小声地说声谢谢,那细小的声音早已掩埋在通通的心跳声中。这只有在电视里出现的桥段没想到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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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里的播音有节奏的播放着站牌,车身依然摇摇晃晃地扭动着,车厢里人则有意无意的一前一后地相互碰撞着,小伙的手牢牢地抓着门边的竖杆上,虽然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但支起的臂肘和高大的身体已经为她架起一个很大大的空间,这种久违的感觉让她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有了一种莫名的幸福感。车不知不觉已到离家最近的站牌,她会心地冲着小伙笑了笑,有些不舍,也有些感激,还有些失落。

街边的地摊都已经人去地空,想想明天的早点不知丈夫买了没有,左右搜索了一下,唯有临近小区门口的一处小商铺还透着昏暗的灯光,光柱中可以清晰地看到片片飞扬的雪花还有了无数人的路口。她伸出几乎冻僵的双手笨拙地按开手包的按钮,眼前的景象令她顿时觉得有些天旋地转,一种晕车的感觉又一次来袭,顿觉恶心至极。只见拉链如同一张扭曲变形的脸,肆意地张着嘴,而几张无关紧要的卡参差不齐地挤在包口。那张准备买早点的五十元钞票早已没了踪影。慌乱地整理了一下,猛一抬头,微弱的灯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在风雪中愈来愈近,泪水瞬间脱框而出,是什么,说不清,但此时最想挽着他的胳膊舒心坦然地走几步。“傻瓜,这么大的雪,也不懂得早走几分钟,打电话也不接,我以为被人拐跑了。”喜泣之下她抓起地上松散的雪猛地塞到他的脖子里,昏暗的霓虹灯下,飘散着片片如羽般的雪花还有两个相互追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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